少年趣事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

朱海明

                                       少年趣事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
                                                      朱海明

其一：
      起码在1958年以前，有三种事物给我留下印象：第一，我家房檐下养着一窝鸽子，那是整天咕咕叫啊，还掉毛，拉屎，够烦人的，后来不知咋的就不见了。第二，我见过奶奶用柳条驮（duò）子的一头装锅灰过淋（lìn）水，叫小灰子水，这种过淋（lìn）水用来洗衣服很干净，因为那时没有洗衣粉也很缺肥皂。第三，冬天，我家大缸里有不少饽饽，大概是奶奶蒸的，什么面儿什么馅儿的不记得了。当年我们那疙瘩有冬季蒸饽饽的习俗，饽饽储在大缸里冻着，随时放在锅里熘热了就可以吃了，好像不怎么好吃。
      这三种事物早已消失，但经常想起而感叹，感叹久已瞬间流逝的金色年华……

其二：
      中国的城镇村庄，大都依山傍水而建。家乡的城外不但有几道小河，而且还有一座洋河水库，方圆几十里水面，冬天就是一片天然冰场，是我们小孩子的乐园。
      小时候的冬天，比现在冷多了。但是我们小孩子在家里呆不住啊，没听说哪个孩子像温室的花朵一样，猫在屋子里不出来的，特别是男孩子，天生就是大自然里的活物件儿，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天之骄子。
      那时候的冬天经常下雪，还是大雪，孩子们最喜欢的天气，下雪多好玩儿啊，天上地下全都是白茫茫的，童话世界啊。我们成群结队的冒着严寒，来到大自然的冰天雪地里，玩耍打闹做游戏，折腾得浑身发热，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最有趣的游戏场所，在洋河水库几十里的宽广冰面上，最高端的冰上玩具是冰车，一块宽1尺，长1尺半的木板，下面两条一寸见方的纵向木棱，木棱穿上筷子粗细的铅丝固定在木板上，并且起冰刀的作用。再有两条滑棍，就是短木棍插上粗钢筋，顶部磨尖。人坐在冰车上，两手握住滑棍往冰面上一扎，然后用力一撑，冰车就前行了，撑得有力撑得快，冰车就跑的越快，好神气啊。有条件的孩子才能有冰车，因为木板、铅丝和钢筋不好找啊。
      那年我也有了冰车，忙不迭地来到水库的冰面上，遇到了正在滑冰车的王玉华，禁不住他的花言巧语，从此和他玩儿在了一起，后来撺掇我逃学的就是他。
      唉，真是马尾（yǐ）穿豆腐，不提喽。

其三：
      我们小时候，最流行的游戏是弹玻璃球，弹玻璃球也叫弹琉璃，各种琉璃五光十色，有绿玻璃的，有白玻璃的，特别是里面带胆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弹琉璃的玩儿法多种多样，其中一种属于追逐打法，最简单也最常见，就是你把球弹出去，我就用球打你，如果打中了你就输，打不中呢就你打我，打中了你就赢。那么以什么论输赢呢，一般是桃核或者杏核，有时是个小惩罚，输了被人家踢一下屁股或弹一下闹崩。
      哦，弹琉璃是要下蹲的，经常用力过猛，“咔”地一声裤裆开了，我和许多小伙伴一样，大冬天的，经常穿着开裆裤子，都是弹琉璃惹的祸。晚上睡觉油灯下，母亲经常一针一线给我缝裤裆。可是没过两天，缝好的裤裆又崩开了，唉。
      好在男孩儿屁股三把火，烧得旺着呢。任凭寒风往里灌，我们从未觉得冷。
      现在的半大孩子没人穿过开裆裤了，不知道屁股上的三把火还有没有，大概早就熄灭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