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李月亮之《“妈住院了，你忙吧，不用过来”》——也谈孝道

^黙然

我在我的朋友圈有幸拜读了一篇《“妈住院了，你忙吧，不用过来”》的文章，作者：李月亮，高人气专栏作家，新女性主义者。我扼腕屏气，浮想联翩，感慨“孝”之切切，为父不易，为儿不亲的种种如此，如此种种，我觉的有必要将全文节略赏示给当下“儿女”们，看看吧，想想吧，醒醒吧
　　……阿姨一个人佝偻着身子进进出出住院办好手续后。她给儿子打电话，平静而简单地说：“我住院了，跟你说一声，你忙吧，不用惦记。有需要我告你。”挂了电话，大家聊起来，阿姨说，她家就在北京，儿子38岁，是个小领导，特别忙，老出差。儿媳工作也忙，还要照顾四岁的孩子……她老早就觉得心脏不好，医生一直让住院检查，她知道没人照顾，不愿住，直到前阵子心力衰竭差点没缓过来，才下决心来。邻床的妹子心直口快，说：你一个人住院不行啊，儿子媳妇得来一个。阿姨很没底气地说：“没事儿，我就是虚点，啥事都还能料理……唉。”话说得挺轻松，但最后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几天阿姨有什么需要，我和临床的妹子就都代劳了。都是小事，但每次她都千恩万谢的。……直到这位阿姨要做手术，必须家属签字了，她儿子才终于现身。儿子像领导视察一样在老妈床前站了几分钟，很不走心地问了几句情况，就急着去找医生签字，说一会儿还有事，待不了太久。阿姨指着我和临床的妹子说：这几天多亏这俩姑娘，帮我好多忙。
　　她儿子很官方地向我们道谢。我说，我们能做的有限，怎么也代替不了你。临床妹子更耿直：你老妈住院你得来啊，这时候老人身边最需要人了。儿子又强调他多忙、工作多离不开、昨晚还出去陪领导喝酒啥啥的。我听了半天，好像也没啥太重要的事。不由得有点替他老妈伤心。
　　人们都太习惯说忙忙忙。我相信有些人是真忙。但还有些人，忙根本就是个万金油借口。不陪老人、不理爱人、不管孩子、工作有疏忽、生活有过错……一个忙字，就全抵消了。拍着良心说，你真忙到这种地步了吗？别的不说，有时间陪领导喝酒，没时间陪陪生病的妈，说到底还是自私，冷漠，不懂感恩。
　　有个姐姐是护士。前几天我跟她聊起这件事，她觉得超级无敌正常：这样的太多了，这还算好的，比这差劲的有的是。……有个大爷，八十多了，都是保姆照顾，有个女儿在国外。大爷住院时身体状况就很差了，但意识清醒。保姆表面看还算负责，但也只做点基本护理，根本没有儿女尽心。……有一次大爷想喝小米粥，她懒得动，张口就说没卖的。大爷心知肚明，但人瘫在床上全指望人家伺候，他敢说什么呢，不但不能说，还得低三下四维护着。
　　大爷其实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想让女儿回来，陪陪自己，也交代交代后事。但女儿好像做科研，也忙，意思是没病危就先让保姆伺候着，要不自己回来待三五天也没意义，又不可能三五个月地守着。大爷就特可怜，想把家底跟保姆交代，又不放心，有次就趁保姆出去，偷偷找了个年纪大点的护士，让她帮着写遗嘱，写他还有什么心愿，他银行卡的密码，家里的房子情况……后来大爷就在医院走了，临走前一天，门一开他一睁眼，以为是女儿回来了。可是直到他彻底闭眼的第二天，女儿才急火火从国外飞回来。护士把大爷托付的事都跟她说了。她坐那一通哭。护士就私下跟同事们说：也许她是真伤心，但我看着特生气，一点不同情，早干嘛去了？！我真想告诉她，你爸走之前连小米粥都喝不上！是啊，父母在的时候你不尽心，人没了你哭出花来又有什么用？
　　……去年我闺蜜的妈妈脑病住院，很严重。确诊后医生说需要手术，费用可能高达三十万，回去商量下要不要做。闺蜜和她哥哥都是打工的，三十万实在不是小数，但俩人根本没犹豫，当时就一起说，不用商量，做。手术很成功，情况也比预想的好很多，最后只花了七八万。一家人都特高兴。尤其是闺蜜妈妈。前段我去她家，阿姨说这俩孩子真是没白养，不光舍得给妈花钱，伺候的也周到，手术完那天，让谁回去休息谁都不走，最后一起陪了一天一夜，怕她冷怕她热，变着花样弄好吃的，苹果切成小块喂给她，全病房的人都羡慕她。
　　“你养的是好孩子还是白眼狼，生场病就知道了。”阿姨说，“人在病床上的时候，心里特别虚，特别脆弱，特别离不开孩子，但又怕给孩子添麻烦，怕自己又花钱又没用的，让孩子讨厌。这时候真是随时瞅着孩子脸色，要是看他们心甘情愿伺候你，一点都不烦，那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读了这篇文章，我沉思了许久，一般朋友圈的文章，我老实讲很少全文通透看下去，后来，我又在网上360搜索了一下，这篇文章被转载了的次数不在少数，的确是好文，的确发人深省，的确能引发共鸣，的确把人性“不孝顺”丑陋的那一面刻画的入木三分。生活里，这些事，这儿女，这悲戚，这“不孝”比比皆是。读罢文章，我心情很难平静下来，文章朴实的语言，写真的情景像一帧一帧电影画面在我脑中反复划过。我反复在想，我反复在问：
　　“文中的那个儿子真的很忙？”；
　　“为官再大，就可不唯父母亲情？”；
　　“父母健在时，不管不顾，死后悲悲戚戚有用吗？”；
　　“儿女孝顺不孝顺，生场病就知道了”这话说的真好！
　　各大媒体或刊登或转载，在习近平总书记的书架上，摆着这样一张照片。记录下了习近平陪伴母亲散步的温馨时刻，习近平拉着母亲齐心的手，漫步在公园中。孝敬父母、重视亲情，习近平有着深厚的家庭情怀。习近平2016年在会见第一届全国文明家庭代表时讲到：“正所谓‘天下之本在家’。尊老爱幼、妻贤夫安，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耕读传家、勤俭持家、知书达礼、遵纪守法，家和万事兴等中华民族传统家庭美德，铭记在中国人的心灵中，融入中国人的血脉中，是支撑中华民族生生不息、薪火相传的重要精神力量，是家庭文明建设的宝贵精神财富。”2017年春节团拜会上，习总书记又提到“当今社会快速变化，人们为工作废寝忘食，为生计奔走四方，但不能忘了人间真情，不要在遥远的距离中割断了真情，不要在日常的忙碌中遗忘了真情，不要在日夜的拼搏中忽略了真情。”
　　这几年听的见的太多了，我越来越意识到，人老了，是多么需要孩子。尤其是病床前，病房里。然而，生活里许多不如意，诸多不孝顺的儿女却满地落渣，一幕幕，一出出，让人寒心，让人厌恶，让人痛心，让人不耻。
　　你官再大，大不过领袖；你工作再忙，忙不过国事。有时间陪领导或好友喝酒，没时间在侧伺亲；借以工作忙，事业重，距离远，请不下假，却以恣意的态度去苛责去依赖兄弟姊妹。请问！假如“你养的”生病了，你还是这样的态度和冷漠吗？而“养你的”人躺在病床上听天由命的时候，你的情意和本分去哪里了！还是李月亮说的好，“普通人这一辈子，最大的不幸无非两件事：一是少无所养，二是老无所依。老人能自理的时候无所依也还好，最怕就是很老了很虚弱了很需要有个人依靠了，身边却没个靠得上的人。而大部分人——现在我们的父母和未来的我们，都会在一世奔波之后，走到那个时刻。那一刻，人对自己和世界基本都失控了，虚弱，无力，眼望天花板，心里一片茫然。那一刻，谁是他最强大的生存指望和精神支柱？儿女。只要儿女在身边，他就觉得踏实，觉得有希望，觉得自己没被世界抛弃。如果这病床边空着，他会要多绝望有多绝望。其实大部分父母都不习惯索取。你为自己着想，爹妈也为你着想，可是谁为他们着想呢？他们就活该孤零零的没人管吗？”有钱雇保姆，不是万全之策，护工或保姆挣的是你的钱，却不能换来你的心。孝字头上有“土”，土是本，儿女绕床伺亲，是在守土，守土有责，我们是在尽责尽心。生命孱弱中父母，不是你打个电话寒暄几句就能解决的；也不是你唱戏走台式的“跑跑”就能好起来的；更不是你支支吾吾，颤颤巍巍地扔俩个钱就能心安理得的；爹娘对我们永远是付出，倾听，责任和担当；永远是赤条裸裸的支持与细微的关怀；儿女对父母永远是给舍，怨应，分享和礼数；永远是犹抱琵琶的付出与拖沓的敬养。我曾在一片文章中说过：“父母需要我们的时候，如果不能在身旁劬劳以孝，我们就不配为大写的“人”。纵有万般理由，或儿女待哺识文，或工作繁忙，或事业缠身，或体力不支，或钱财困窘，诸如种种，都不足以是儿女们脱身的理由，那永远只是借口，禁不起心的拷量，惋惜和哀叹便只是一时的冲动和自责，当父母的生命化为腐朽时，我们的哀嚎和痛哭似纸，很苍白；如絮，很绵软；我们阔绰豪华的殡葬仪式，我们灵前捶胸顿足的哭喊和三拜九叩还有什么意义？父母在时，厚养厚待，父母走了，我们简约薄葬，让老人入土为安，其心也安，其理也顺，人之道也。感慨生命的流逝不会因我们的脚步而等待。要爱就在日月中，要孝就在当下时，如鹿乳奉亲，如百里负米，如行佣供母，如怀橘遗亲……”
　　请不要再为父母生前用了几天空调，你为几度电费钱喋喋不休，恼羞成怒；请不要再在父母生死抉择时，把你的钱看得那么重要，你不慷慨解囊也罢，至少把本是老人的救命钱拿出来，揶揄推脱，躲闪指靠，这真是“儿女孝顺不孝顺，生场病就知道了”。身边人，身边事验证了这句话话糙理不糙啊！假如我们能把“养你的”和“你养的”用等号连起来，便是莫大的孝顺和决绝的孝子！呜呼！这又是多么的艰难和不易啊！感恩不需要振臂高呼，更不需要气壮山河，尽孝不是给谁看，少些虚头巴脑，少些装模作样，心血来潮的激动只能暂时慰藉自己，背一次爹娘不难，喂一次父母很易，难得是我们父母床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擦屎接尿，端茶喂水。百里负米，怀橘遗亲是孝亲的典范，做了是尽责，是幸福，如是而已！
　　想想我们的余生；念念父母恩情！自然规律不可逆转，草长花开，叶枯木朽，看轮回。
　　说到此，我不由地又想起两则故事来。一则是一户人家，三代同堂。一天，父亲对儿子说：“你爷爷年老体弱，光吃饭不能干活，咱们把他扔到山上自生自灭吧”。半夜，父子俩用一个箩筐抬着老人到了山上，正准备往山谷里扔的时候，儿子说：“爸爸，我们只要把人扔掉就可以了，何必把这箩筐也丢了呢？”父亲生气地说：“你这小子懂什么？连人都不要了，还要这破箩筐干什么？”儿子说：“若把这箩筐也扔了，将来我和我的儿子用什么把你抬到这里来呢？”父亲听了，大吃一惊，如梦初醒，急忙和儿子一起又把老人抬回家中。
　　这真是“孝顺还生孝顺子，忤逆还生忤逆儿”。
　　另一则是西晋时，有一个人叫潘岳，非常孝顺。他在外地做官，父亲去世后，就把母亲接过去侍奉。他喜欢种植花木，时间长了，他种植的桃李竟然成了林子。每年花开时节，他总是拣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亲自搀扶母亲来林中赏花游乐。后来，母亲想回归故里。潘岳立即辞官，上司再三挽留。他说：“我若是贪恋荣华富贵，不肯听顺母亲心意，那算什么儿子呢？潘岳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前程，着实令人赞叹！

殷凤君

非常有教育意义的一篇文章！感染人、打动人！

^黙然

谢谢殷老师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