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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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针竹叶之金姑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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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歆梧
发表于 2020-12-30 19:57: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金姑桥风景点之一的“九牛睏塘”,实际上就是“盆地”四周的九座小丘,各有其名,都带一个“堡”字:桥洪堡、鸡公堡、松林堡、龙虎堡、锦鸡堡、狮栗堡、猴栗堡、板栗堡,还有依傍美女山的憨哥堡。
九个丘堡上,同四周山上一样,马尾松、松柏、麻栗、青岡、枫香……各种针叶、阔叶树木混交杂处,到处都可曲径通幽,到处都是别有洞天。
丘上有竹树,丘上有清泉。竹有楠竹、水竹、斑竹、绵竹,树有杉树、枞树、青棡、麻栗、油茶,更有名贵的铁塔树。清泉成井,清泉成涧,清泉成湾。竹树四面环合,朝夕翠烟缭绕。
东巴顿和便当沟的涧水汇成马蹄沟沟,流贯寨中,自南而北,潺潺湲湲,行程不远,就一头钻进岩窠堡堡下的镇妖洞,由下水流出,流到大坝田,注入锅巴溪,然后唱着歌儿弹着琴弦流向远方。想想金姑桥人,也确有马蹄沟沟涨水时那种穿山破石的冲劲,那种一往无前的精神。
在九牛睏塘九堡之间,道路纵横,阡陌交通,穿来绕去,时隐时现,把村子隔成八个部分。狮栗堡与猴栗堡之间那一部分,分成苦劳寨、齐心屋两处,原是金姑桥人的两个聚居点。后来,这两处一齐爆发瘟疫,人死大半,不得不迁往附近,另辟了七处新居。其中一处,就是伍家湾。伍家湾以姓氏得名,二十多户人家都姓伍,但只有两家较富,其余都是穷人。
首富是方圆乡第二保保长老平驼(大名伍良交),次富是副保长梅先生(大名伍忠良)。
方圆乡第二保保长老平驼(大名伍良交),有个独子伍有信,此年三十出头,因小时候外出贪玩,睡在大路上,被狗咬去了半节雀儿,因医治不及时,感染了整个雀儿,虽然二十岁那年结了婚,但因他既同不得房,更做不得“种”,害他的老婆李素仙年纪轻轻,一门不生,而且过了好几年的“活寡妇”生活。
吴素仙,本村吴家湾人,吴端正的堂姐。吴素仙的父母都是本份的农民,因右脸下部边缘上一块小小的胎记,酷似疤瘌,被人连名带疤叫做“素仙疤子”。除了这点疤子,素仙疤子其实还算一个美人,五官端正,秀发如云。如果没有这块胎记,素仙就数得上是金姑桥的西施貂蝉了:身材苗条,面容秀气,樱桃小口酒窝含笑,大黑眼睛秋波含情。
看相的人都说是那块疤子决定了她的苦命:弟兄姊妹多,鼎罐架三脚,常常揭不开锅,无吃又无喝。三岁就到老平驼家当童养媳,13岁圆房。圆房等于没有圆。
  那时节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的是狗,没有鸡,是个假丈夫。嫁了这么个狗丈夫,一辈子守活寡。
    那时节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的是狗,没有鸡,是个假丈夫。嫁了这么个狗丈夫,一辈子守活寡;公公来“烧火”,她又羞又气,又无可奈何。一到晚上,素仙疤子一言不发,夜夜如此,她恨透了这个伍有信,也恨透了这个保长之家,晚上比坐牢还难受。实在寂寞难耐到了极点,就试着出外去找“野食”吃。
    这“野食”也难找,因为金姑桥人一怕望天龙,二怕老平驼,谁也不敢招惹她。即使她“送货上门”,“买卵进肚”,别人也因怕她公公,不敢与之接触。
素仙疤子面对镜子,顾影自怜,又被公公惹得欲火爆发,她在栽秧上岸后的闲暇季节,白天也上山找“野食”去了。反正生不如死,不如快活一阵,管他什么死法,也不枉做了一世女人。
    素仙敢爱敢恨,不怕死。她本来想把公公杀了,又有点可惜自己的青春,她要找她应该得到的东西。别人说是“野食”,也无所谓。母狗不摆尾,公狗不爬背。眼前,顶要紧的是要会打主意。
  素仙有两项绝技:木叶、山歌。她吹木叶比阳雀叫还好听,人人爱听。她唱起山歌来,嗓子又好,又不翻豆稿。
   丁志发的大崽义东听懂了素仙的歌。义东一听到素仙的木叶、山歌,就悄悄地跟她走,到了密林深处,就做起事来。后来,丁志发听说了,就不准大崽去了,那是保长的儿媳妇,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最不怕掉脑袋的是望天龙,他把脑袋撇在裤带上,老平驼倒转来怕他三分。  
    望天龙的脑壳傲然望天,给他这个大号,倒也名副其实。不仅家族不在他眼下,全村人不在他眼下,就是村内村外炙手可热的权势人物,他也敢扳下一只角。因此,说话、办事,望天龙都以“土皇帝”自居。
  望天龙大名丁玉丰,能够玩到“土皇帝”这一功,一靠胆子大,二靠诡计多,三靠挎个“包包火”。“包包火”又叫“连槽”,实际上就是连发20响的手枪。他这把“连槽”,在当地是第一流的好武器。说到诡计多端,其实他的胞弟丁玉林比他还要更胜一筹。于是,丁玉丰、丁玉林俩弟兄每日如影随形,坏事做绝,兼文搭武,危害更烈。
  丁玉丰最受玩女人,眼睛又顶不认人,什么族姐、族妹、族姑、族婆,他也要偷偷摸摸,枪逼就范;“烧”那些侄儿媳妇的“火”,更是随心所欲。
  对外姓的女人,他更是为所欲为,任意凌辱。他常常同时玩三个女人,最漂亮的放中间,次等的放两边。中间的一个是纵欲对象,两边的两个就惨了,他把从未剪修过的大脚趾伸入肉体,把两个女人的核心敏感地带撬得稀烂,鲜血直流。即使如此,也只能咬牙忍受,不敢哭喊;只要一哭喊,望天龙一抬手,叫你魂归西天。
  望天龙对自己的杰作得意不休,自己取名为“三龟钻洞”。
望天龙原来从没想过做素仙,为了那个疤子,现在听了她的故事,就日夜想做了。山歌、木叶挑逗了几回,就是不上套。其实,素仙恨的就是望天龙,特别恨他的“三龟钻洞”。
  素仙不买望天龙的账,望天龙的欲火更烈,专门打路寻找采花机会。那天,素仙在枫树坡砍柴,正是农历十月,霜叶红于二月花,衬在素仙得体的穿着、朦胧的胸脯上,太像一朵山茶花了!
  素仙砍了一捆干柴,正在捆,望天龙悄悄走来,一脚把她砍柴的沙刀跌下了悬崖,皮笑肉不笑地说:“素仙疤子,今天让我尝尝新!”
  “狗日的望天龙,你家少宝姐儿妹子,你把她们‘三龟钻洞’钻腻了,去尝母狗吧!”
  望天龙举起手枪对着素仙:“你就是母狗!就要尝你这只母狗!”逼着她脱衣裳。
  素仙宁愿死,就是不脱。望天龙一手持枪,一手剐她的裤子。她张口咬伤了望天龙的右手腕后,一个猛虎下山,就借密林的遮蔽跑掉了。
    丁玉丰的胞弟丁玉林、族弟丁玉贵也跟着乃兄到处胡作非为。人们以望天龙的杰作为依据,背后称他们三弟兄为“三龟钻洞”。
    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丁玉丰、丁玉林都玩够了。于是,又跟着保长老平驼到祥云、土茶进了几回“艳行”。一次到祥云,老平驼把望天龙兄弟二人带到艳行门前,自己就说有公干在身,顾自去了。老平驼此举,主要是不让望天龙对他儿媳素仙疤子有染。
    望天龙进“艳行”,横眉立眼、粗布大褂,吓得妓女们喊的喊天,喊的喊妈,逃的逃,躲的躲,乱成了一团糟,乱成了一锅粥。
    丁玉林急忙把胞兄望天龙拉出去,理了发,修了面,买了袍子。望天龙穿袍子,虽然狼行虎步,还是多少斯文了一点。事后,望天龙直嚷嚷:“开这洋荤卵搞头,连三龟钻洞也搞不成了。”但是,他去了一回,又想二回。 
    望天龙进“艳行”,又感到开销太大。没有钱了,他就打起族兄丁义仁的主意来。
    军火商丁义仁敢于谋划、也敢于实施一项狂妄计划,是因为他不仅经商有术、“艺”高胆大,而且深谙兵匪官绅内幕,尤其最大限度地利用了一个极为有利的冒险条件——金姑桥及周围各乡各村所种植的罌粟。
    金姑桥及周围三省各乡三千八百村,都盛种罂栗,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崛起的“金三角”。这个“金三角”,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来中、缅、泰交界处的“金三角”有所不同,不在边境,而是在中国国内,在川湘鄂三省边界上。这些罌粟、烟土、鸦片,使兵匪官绅沆瀣一气,四面缠络,八方钩连。熬出的烟土,专供鸦片烟鬼享受,鸦片生意顶赚钱,而丁义仁最会做鸦片生意。
    丁义仁算一个传奇人物,他是一个鸦片、军火双料商人,他从川东、湘西贩运鸦片到武汉,用鸦片从武汉国民党军队军械处换来枪支弹药,运到湘西、川东供给当地土匪,时时刻刻在“走钢丝”。
丁玉丰对丁玉林说起此事,邀约胞弟到龙尾强盗湾明火执仗地抢劫丁义仁。丁玉林咬着丁玉丰的耳朵,如此如此,说得丁玉丰眉开眼笑,二人遂定下一条毒计。
    末了,丁玉丰一拍大腿:“放长线,钓大鱼,好计谋,好计谋!”
丁义仁走的“钢丝”终于断了,被他的族弟石玉丰、石玉林假他老庚之手,用毒酒毒死了他;他的几万块光洋,成了他老庚和族弟的战利品。死后,丁义仁所属之二房全房的人同石玉丰、石玉林喝血酒,发誓不怀疑他二人,免得悍匪头子实施灭房血屠。实际上,丁义仁儿女们从他的衣角内层得到遗言条,已知道真实情况,但不敢与石玉丰、石玉林较量。丁义仁如果不死,极有可能成为祥云县东北的最大地主。而石玉丰、石玉林所得光洋,全用在纸醉金迷和妓院艳行之中,并没有起到任何有意义的作用。而石玉丰、石玉林死去半个世纪后,仅剩一个后人。
此时,望天龙丁玉丰无钱进“艳行”,就打起素仙疤子的主意来。
老平驼本人也想“烧”儿媳的“火”,且素仙疤子也愿意。只可恨老平驼那个婆娘太恶,看管得紧,老平驼自己也怕坏了自己保长的名声,只好作罢。只在保长婆娘去走亲时,公公儿媳才见缝插针,遂了孽缘。
老平驼有好几亩地,又未请长工,所以自己带着一家人上坡干活。素仙疤子白天上坡干活,好歹还同公公、婆婆摆点龙门阵,为了掩“阳人”眼,她有时硬起心肠也和伍有信讲几句话,但少得可怜。一到晚上,素仙疤子一言不发,夜夜如此,她恨透了这个伍有信,也恨透了这个保长之家,晚上比坐牢还难受。实在寂寞难耐到了极点,就试着出外去找“野食”吃。
这“野食”也难找,因为金姑桥人一怕望天龙,二怕老平驼,谁也不敢招惹她。即使她“送货上门”,“买卵进肚”,别人也因怕她公公,不敢与之接触。
素仙疤子面对镜子,顾影自怜,又被公公惹得欲火爆发,她在栽秧上岸后的闲暇季节,白天也上山找“野食”去了。反正生不如死,不如快活一阵,管他什么死法,也不枉做了一世女人。
素仙敢爱敢恨,不怕死。她本来想把公公杀了,又有点可惜自己的青春,她要找她应该得到的东西。别人说是“野食”,也无所谓。母狗不摆尾,公狗不爬背。眼前,顶要紧的是要会打主意。
  素仙有两项绝技:木叶、山歌。她吹木叶比阳雀叫还好听,人人爱听。她唱起山歌来,嗓子又好,又不翻豆稿。
  你听!
  
你歌没得我歌多,唱在山上落满坡。
  唱在水里起波涛,不知好多船来拖。
 
你歌没得我歌长,飘过四海飘南洋。
  买来南洋红玛瑙,爱死你家幺姑娘。
  
正月开的樱桃花,五月开的映山红。
  招蜂招蝶都合意,千万莫招毛毛虫。
 
哥哥耕田不用愁,我打牛草翻山头。
  牛草入到田平台,我是嫩草哥是牛。
  
有情郎君你听真,联哥联妹要联心。
  火烧芭茅心不死,来年春风吹又生。
  
天上牛郎望织女,地上相如配文君。
  天上地下隔不断,七姐下凡配董永。
  
哥郎清早割牛草,一割割到关山堡。
  爹娘差你差不动,婆娘差你满山跑。
  ……
  
那硬是一首接一首,要好多有好多。
  丁志发的大崽义东听懂了素仙的歌。
  义东一听到素仙的木叶、山歌,就悄悄地跟她走,到了密林深处,就做起事来。后来,丁志发听说了,就不准大崽去了,那是保长的儿媳妇,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最不怕掉脑袋的是望天龙,他把脑袋撇在裤带上,老平驼倒转来怕他三分。  
望天龙原来从没想过做素仙,为了那个疤子,现在听了她的故事,就日夜想做了。山歌、木叶挑逗了几回,就是不上套。其实,素仙恨的就是望天龙,特别恨他的“三龟钻洞”。
  素仙不买望天龙的账,望天龙的欲火更烈,专门打路寻找采花机会。那天,素仙在枫树坡砍柴,正是农历十月,霜叶红于二月花,衬在素仙得体的穿着、朦胧的乳峰上,太像一朵山茶花了!
  素仙砍了一捆干柴,正在捆,望天龙悄悄走来,一脚把她砍柴的沙刀跌下了悬崖,皮笑肉不笑地说:“素仙疤子,今天让我尝尝新!”
  “狥日的望天龙,你家少宝姐儿妹子,你把她们‘三龟钻洞’钻腻了,去尝母狗吧!”
  望天龙举起手枪对着素仙:“你就是母狗!就要尝你这只母狗!”逼着她脱衣裳。
  素仙宁愿死,就是不脱。望天龙一手持枪,一手剐她的裤子。她张口咬伤了望天龙的右手腕后,一个猛虎下山,就借密林的遮蔽跑掉了。望天龙没有想到,到头来居然是竹篮提水一场空。
木叶还是吹,山歌还是唱,怕掉脑袋的哥哥不敢去了,不怕掉脑袋的弟弟义顺(诨名“顺疤子”)却去了。
   长久、新园、伍家湾背后的山丘二平山,山顶上是平的,二平山顶上是原始大森林,分为羲皇坪、傩神坪、龙凤岭、七星辰四大块。
此时的平山顶在马尾松不太茂密的地方,有许多正在开放的映山红、映山白。四大块的密林深处,处处有杜鹃声、木叶声。杜鹃声、木叶声都是青年男子所为,都是召唤女友的声音。素仙疤子也会吹木叶,比好多男子汉吹得还好听。她在密林深处一吹,就“吹”来了一个顺疤子。
顺疤子,不姓王,大名丁义顺,因父母望他顺利长大成人,名字带了个“顺”不算,还拜寄本村方家寨方才顺为干爹,取名“方长寿”,只因左脸下部的疤子,人们当面叫他“顺疤子”,顺疤子就成了他的大名。因父母无地,家里太穷,他二十七、八了,还是光棍一条。
这日,他上平山顶,本是来剔干柴的。生树不敢砍,都是村上湾里几户有钱人家的,砍了生柴,就要被他们抓去当壮丁,或罚苦役,还要五花大绑、几顿拳脚。
此时,他一门心思找素仙疤子,没有工夫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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