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主题曲之阿莲

爱情小说 | 羽佳一鸣

曾经认为爱情是一种奢侈品,犹如镜花水月,是只能远看无法碰触的一种东西;印象中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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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七日,短暂的假期

爱的主题曲之阿莲 by 羽佳一鸣

2019-4-14 17:38

爷爷见到孙子以后,果然病情好转,当天就可以进食些稀粥配合着医生的调理,第二天打针和吃饭都正常,还坐起身说话了。

帅小泽回家当天下午跑到深夜才回家把带的礼物亲手送到几个叔叔家,又去了外婆家,陪外婆外公聊聊天最后去的远处的姨妈家,和姨妈姨夫一家人吃了晚饭,邻居嫂子借给他的木兰摩托车都没时间还。到家后擦了个澡,又和母亲关爱红聊了很长时间,向母亲汇报了这些年的经历,聊了他想在河边盖别墅的梦想。关爱红自然支持儿子,让他放开手干,家里的事情不用他操心她不缺钱用,连他这几年捎回来的钱都存着分文微动,打算给弟兄两个结婚用她还说了他离开后的情况,亲戚谁家结婚谁家生孩子,那些朋友来找过他,是男是女,谁乖巧谁搞笑都无一具细还提到前年发大水,有些田地失收,刘烨刚和衡信送来三千块说是朋友们以前借的,怎么推都推不掉。

第二天天亮,帅小泽先去看了爷爷,然后回来随便吃点东西,骑着木兰摩托到西村刘烨刚家。刘烨刚的母亲没在,他嫂子和奶奶非常热情,又是沏茶又是取零食,虽然分不出是小泽还是子祥。嫂子拿了刘烨刚寄回来的家书和留给他们的小组记账本子家书有一页是写给他和马子祥的,大概讲述了分别后的变化以及对他们的牵挂,还说了他决定退出四人感情纠葛。记账本子记录了小组大小出入,最后一页写高大林辍学后跟大车跑货运发生意外,他和衡信代表七贱把大部分钱赠给大林母亲,发大水那年又分别给帅小泽和马子祥家里送了三千,剩余的钱悉数以七贱名义捐给希望工程。

从刘烨刚家出来时,他心情比较沉重,有心去吊唁高大林,却连他家都不知道。又骑车到马子祥家,他母亲寒暄之后,只说了子祥在西工大勘测系,寒暑假回来以外信都没写过。

从马子祥家出来时间尚早,他来到村支书顺妞哥家跟他讲了在河滩边盖别墅的想法。这位远房堂哥倒非常开明,笑着表示赞成。说乡下荒野地方不需要复杂土地手续,但要好的地基以免倾斜还为他建议具备做宅基的地段方位,并当场开开具了土地占用证明,盖上鲜红的公章。

事情确定了帅小泽心情又开始愉悦,回家后把证明交给母亲保管,马上骑摩托赶到当地最大的砖窑厂。在那里碰到窑长女儿小袁,是低一届的兴趣小组成员两人聊了一会儿,她决定把市价八分每块的红砖以六分买给他,他兴奋地即刻交了定金并载她到北河河滩认地方,再次对她讲盖别墅的想法。小袁看了他选好的地方,听他详细描述了建筑结构和周边规划,既羡慕又高兴表示第二天开始送货,等十五万砖送齐,点收过再收剩下的钱。他把小袁送回砖窑厂,她领他看了最好的红砖并开单子,临走他还把背包里的两盒无糖口香糖给了小袁。

这天晚上,帅小泽和三个叔叔一起吃饭,还喝了点白酒。完了又泡上茶在一起聊天,这是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跟长辈喝酒,第一次让他有了做为家中男人该有的担当。

“泽妞,听你妈说,你要在河滩盖房?”帅老二在弟兄们当中排行在二帅小泽早年过世的父亲排行老大帅老二一向是这个家里说话最有气场的人,除爷爷之外属他有权威以前爷爷掌家的时候他也拿过不少主意,后来分成四家,他依然扛着很重的责任。

“嗯,我想将来成家了就住在那儿”帅小泽弱弱地说,他自幼对大叔比较尊重。

“为啥不住在村里?大家在一热热闹闹,不好吗?干嘛非要跑到河沿儿,独门独户的!”帅老四性子比较急他比帅小泽大不到十岁,性格多少还有些孩子气,“不明白你咋想的?是不是在城里呆的憋屈想远离世俗?”

“老叔,我只是喜欢那个环境,有坡有水有花花草草,而且住那儿非常安静”帅小泽赶忙阐明自己的想法。

“村里边不能种花种草?非要跑那么远搞特殊?那地儿安不安全?”帅老四紧紧逼问。

“老叔——我没有想搞特殊,真是觉得那个地方漂亮安全也不是问题,只要根基打得好,在水里盖房都没安全隐患”帅小泽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把家安那么偏,挨着河沿儿,将来有孩儿了不会乱跑小源也有孩儿了,让您妈两边跑着给你们看孩子?”帅老四仍然是一副不满表情,“孩儿到村里上学都得跑小半天,您奶要想过去串个门儿不容易,你这想法我是一百个不赞成!

“老四,你都不能听二哥说完再表态?”帅老三说话向来都文气,性格也比较温和他是当兵出身,所以对长幼秩序和面子看的都比较重。

帅老四迟疑了一下,说:“二哥,你说吧!反正我就是不赞成!”

“泽妞,咱先不说来回不方便的问题,”帅老二看看那两个兄弟,把目光落在侄子脸上,“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地方能不能扎地基?需要多少米圈梁?多少钢筋水泥?多少砖瓦多少人工?一进院落造价多大?可不是说着玩儿!”

叔,这些我考虑过了,我会慢慢出一份详细计划,动工以前肯定会经过精密计算您放心吧,安全绝对不是问题钱我会慢慢攒,一步步把材料备齐,等啥差不离儿了再动工”帅小泽认真地看着三位叔叔,知道他们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出于对的关心。

帅老二略微犹豫一下说:“话这么说是没错,实施起来可不容易啊!听说你跟着工队打小工,该知道盖房不简单,图纸材料都要专业的老师儿看在那种四边不靠的地方盖房,你好好掂量着

叔,放心吧这些我都知道,不会安全隐患的”帅小泽知道他放不下心,在河滩湿地盖房确实需要突破传统的技术

“那,这吧帅老二也发现侄子的固执跟过世的老大有一拼,沉思了片刻,决定作出让步柔声说:你说说打算盖几间堂屋几间耳房?我让人给你合合得多钱这几年大事儿,俺们三家也还有点积蓄,给你凑一下。

叔,盖房这您们还是别管,我打算靠自己”帅小泽弱弱地说,眼睛不敢对视,知道这话一出必然惹他们不高兴。

“你这孩子!别怪老叔数叨,你才到社会上混几天?咋学的这么不顾群儿?你爸走的早,俺们三个当叔的要不帮你,以后咋在乡亲们面前抬头你爷你奶要知道能不难过吗?”帅老四脸色一变,当时就嚷了起来。

“老叔,您先别生气。大叔,三叔,我知道您们几位心疼侄子,我也不是不识好歹但我不是随便盖几间堂屋个耳房,我想盖的是个复式结构的楼房,至少得两层半房子外边还要弄花园荷塘”帅小泽压低声音诚恳地说就怕一不小心惹他们不高兴,万一嚷到爷爷耳朵里病情加重了,那就真的罪大恶极。

“泽妞啊,你有没有估算这样的房子得多少钱?咱这样的家庭能不能置办的起?”帅老三也有些沉不住气虽然侄子从小比较懂事,在整个帅氏家族里很被器重,可也不能太由着他性子来。

“三叔,初步估算大概得三十多万”帅小泽弱弱地说。

我滴乖乖!泽妞,咱村有几个万元户你知道不?”帅老四忍不住站起身嚷,看二哥脸色凝重赶紧又坐下,眼睛还睁大看着侄子。

“泽妞,就算把零头先抹,三十万你得攒多少年?那边工钱很高?一年下来能落得下五千?就算俺三家勒紧裤腰带凑凑最多能给你凑俩数,剩下二十八万你是不是得熬到几十年?”帅老二情绪有些激动,真有些想不通现在的年轻人咋能信口胡说

帅小泽赶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看着几位叔叔说:叔,三叔,老叔,您们都先别生气盖房这事儿侄子心里有谱,您们就把心放肚子我已经找过顺妞哥,占地证明开好了,砖窑厂我也去过,订了十五万块儿红砖,明天就开始往河滩盘运相信用不了几年其他材料会一步一步买齐,等能动工的时候,再找们替我招呼着,行不行?

“砖你买过了?你哪有那么多钱?他们会不会给你赖砖?”帅老四立马紧张起来,总担心侄子太年轻。

“几年?西安的钱那么好赚?来历不明歪门邪道的钱你可别沾,咱老帅家世代都是本分人!”帅老三有些不相信。

“三叔,您放心,我报的电大课程毕业了前阵子刚换工作,现在搞设计,一个月基本工资将近两千我打算明年开始接点私活业余干,用不了几年就能开自己的公司”帅小泽对前途充满信心。

“要这样的话,你——就好好干吧盖房的事儿你自己可摸着,用得着我们的时候你尽管说话,老三老四,这事儿咱都别掺和了!”帅老二听侄子的语气里透着沉稳分不清他是吹牛还是真的有很大把握可作为长辈,又不能说丧气话打击,只好暂时不管倘若他在外面真的碰碰壁、作作难,或许将来再说话也就容易接受了。

“哦,那咱们回去吧,让泽妞也早点休息”帅老四倒是十分向着侄子,精神头跟刚才完全像换个人,走出去几步,还回头说“回去好好干,将来你弟他们不上学了,过去跟着你干

弟兄三个边小声说着话出了院子。他们合计着,如果父母问起,他们该怎么回话。

接下来的三天,小袁安排十多辆车不停的送砖她更是亲自在现场指挥罗列和点收,破碎的、掉角的统统让车子带回窑厂。帅小泽也在现场转悠,有时跟小袁攀谈,有时站在坡头眺望这个当年和高育红畅想未来的地方,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他和袁欣敏的新居,不由得又是感慨万千。

几天下来,坡头不太广阔的平地上,十五万红砖围绕成个方阵,像是绿草中间不知名的古建筑。帅小泽跟小袁更熟悉,她也向他聊砖窑厂发展方向和目标,两人临别互留了联系方式。

到了第六天头上,帅小泽准备好次日回西安,大早上骑着借来的小木兰摩托到外婆家道别。顺便到对门衡信家看看,从衡信的大哥嘴里得知他在北京一所大学读土木工程,寒暑假回来在家也待不了几天聊了一会儿,他起身告辞,并留下名片让转交给衡信。

到李青家了一,家里没人,下楼不自觉推着车子到了幸福小区东门口。他把车停稳,站在道沿抬头看,十八楼窗户也紧闭着,窗花纸颜色有些退化。此时他多么希望可以看到那张粉红的笑脸,听到她纯真的笑声。

“帅小泽?你是帅小泽吧?大白天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干嘛?”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帅小泽赶紧扭头,发现袁春富在身后两米多远站着比以前胖了至少三圈,正用一副诧异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淡淡一笑说:“哦,是你呀?怎么?我影响你走路了?”

“我知道,你对我家小敏不死心吧?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德行,哪一点儿配得上她?”袁春富腆着大肚腩奚落,嘴撇的跟裤腰带似得,“我家小敏现在是西北政法大学的高材生,一毕业能分配个好单位,你一个打小工的太自不量力了!

“我跟小敏配不配是你说了算叔叔阿姨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帅小泽虽然有些自卑,但在袁春富这样嚣张跋扈的人面前却不由自主的倔强起来

“嘿嘿,你咋知道我说了不算?我可是她亲堂哥老实跟你说,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家上上下下都不会相中你这种下三滥!”袁春富愈发刻薄。

“就算看不上,那也得小敏说了,也得叔叔阿姨表态,我不跟你说!”帅小泽确实觉得有些没底气,但个性就是认准的路不回头。他不想跟袁春富费口舌,故意迟疑了一下虎起脸说,“春富,你今天有没有埋伏人?要不然再干一架

袁春富脑袋一拨楞,往旁边绕开他走几步到小区门里面嘴里强硬地说:“我才不跟你这种粗人打架,可是你要想欺负我家小敏,我绝不轻饶!”走小区大门了又停住转身冲外面喊:“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门儿都没有!

“再给你说一次,这是我和小敏俩人的事儿,跟你挨不着再说,就算没门儿我也爬窗户”帅小泽也朝他喊。

“爬吧爬吧,十八楼!你个癞蛤蟆,以为跳得高就是个鸟?最多算是个鸟人!”袁春富说着用手比划了个拇指向下的动作。

“袁春富,你——敢不敢出来?”帅小泽伸出拳头在眼前晃晃。

袁春富随即退后好几步,还大声喊:“想得美,你以为我真傻啊?癞蛤蟆!”说完故意摇晃着向院子里面走去。

帅小泽叹口气,转身骑上摩托车离开了心想虽然被袁春富刻薄几句,却知道了袁欣敏在西北政法大学,还算有收获。走到康城小区附近时被人叫住,竟是王易佳的弟弟王易豪他和帅小源是好朋友,亲切地称呼帅小泽为泽哥,告诉他王易佳在沈阳东北大学就读,还要了他的名片说转交给姐姐。

不知不觉来到母校,正是上午最后一节课时间他仍然把车子停在车棚,慢慢穿过大操场,走过宿舍楼旁边,绕到篮球场,往日片断放电影似得在脑海闪过。最后进入初中部教学楼,在一(一)班门口停住,情不自禁想起了高育红看了分钟又走斜对面语文组教办室,想起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

“小泽?你是帅小泽”一个剪发头年轻女教师从旁边走过来,惊讶地看着他。

“小巧,你——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清秀、漂亮、干练!”帅小泽微笑看着眼前的章凤巧,除了头发变短,鼻梁上多了付眼镜,跟学生时代一般无二。

“坏贱头儿!这么多年不见还是爱逗人家!快进来坐!”章凤巧笑着把帅小泽让进办公室,让他在办公桌旁边椅子坐下转身沏了杯茶放在他跟前自嘲似得说:“看吧,设施陈旧,跟咱上学时一模一样,这桌子还是当年高老师坐过的,位置都没变。”

“呵呵,就是就是不一样的就是当年那个腼腆的小姑娘,如今是伟大的园丁!”帅小泽笑呵呵地说,脑子里全是高育红坐在对面的样子。

“你这个贱头儿!是不是想说山中无老虎——”章凤巧笑着娇嗔,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不敢不敢,你知道我一向敬重人民教师的,对吧?”帅小泽笑的很开心,感觉在这样的氛围里,和老朋友聊天叙旧是非常惬意的事。

“说起当教师,咱那一届不少人当了教师晓雨,你应该不会忘吧?她在一中教物理呢!”章凤巧兴致勃勃地说,“建虹,上了一年大学就因为头疼退学了,现在在康城教小学还有大喇叭,欣欣,记得吧?去年毕业,也在咱学校教语文,喏,那就是她位置说曹操曹操就到,”她站起来对着窗外小操场走过的伍欣欣喊起来“欣欣,快来,你猜谁过来了?

“哦,马上”伍欣欣答应着向楼前门走去。

“你们都很伟大呀,人民教师,工作时间稳定,离家近,呵呵”帅小泽笑着说。

“稳定有啥用,工资低,哪像你们这些外地的大老板,个个膀大腰圆!呵呵呵,看那是BB机吧?工具多现代化?咱学校就校长办公室有个老电话,还老锁着门”章凤巧脸上的笑容委实灿烂,大概跟这校园生活已经十分融洽。

“我可不是什么大老板,给人家打工的。挣几个钱掏力不说还得看人脸色,老实说,还没有你们拿这工资舒坦!”帅小泽说完淡淡地一笑。

“咯咯,谁信啊?”章凤巧依然满脸笑容。

“哟——这不是小泽吗?听说你在西安,啥时间回来的?”伍欣欣笑着走进来先是一怔,随后拉把椅子在帅小泽斜对面坐下,和帅小泽章凤巧呈等边三角形。

“呵呵,有几天了,打算明天回去这不,刚到旁边转,顺便来看看你们”帅小泽微笑看着伍欣欣,说完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又放下。

“旁边?找小敏还是佳佳?来得不是时候,等寒假嘛!咯咯咯咯!”章凤巧银铃般的笑声爽朗,窗户要都开着能传遍外面小操场

“呵呵,是啊,寒暑假我都不在”帅小泽脸霎时间红了,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提起袁欣敏,伍欣欣反而显得有些不自在双手握放在并齐的腿上,低着头喃喃地说:“嗯——小泽,以前在二中的时候真是对不起!后来再想想,那时候咋那么傻的!

“欣欣,不要这样说,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帅小泽诚恳地望着伍欣欣,“你看,咱们现在不都是好好的,还是好朋友!”

“就是就是,不愉快的就当粉笔字,擦掉啥都没了!”章凤巧仍然笑着,语气温和而干脆。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么能——唉——”伍欣欣叹口气接着说,“听说小敏也在西安,你们没见过吗?”

“没有,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她在西安,听说祥子,大铭都在那里,我一个都没见过!”帅小泽说着,心里升起几丝无奈。

“说的也是,那么大的城市,又各自都在忙”伍欣欣淡淡的说,“其实你走后不久,我也走了这些年跟小敏、嘉嘉几乎没联系对了,帅小伟是你堂弟吧?也是聪明调皮!

“呵呵,是啊是啊,没少给你添乱吧?该收拾就得收拾”帅小泽笑着说。

“官面儿话就别说了,看在你的份儿上,我们也得把他照顾好,是不是?小巧?”伍欣欣笑着说,脸上又涌现出笑容。

“这话说的切实!不过话说过来了,你这堂弟跟你当年的学习成绩,可是天壤之别!听说你弟小源还蛮不错!”章凤巧仍旧是笑呵呵的。

这时有一个人走进教办室,一边转身在门旁边的柜子里拿饭盒,一边跟章凤巧伍欣欣搭话:“你们俩还不打算吃饭?哟,有客人呀?”

帅小泽顺声音望过去,竟然是刘慧。连忙从椅子站起来,向她走了几步微笑着说:“刘老师,还记得我吗?”

“咦——帅小泽?你怎么来了?你现在在哪儿上学?好些年没你的信儿了!”刘慧显得有些吃惊,不住地打量着帅小泽。

“刘老师,人家早不上学了,你看,混的比咱好!”章凤巧接着刘慧的话说。

紧接着放学铃响起来,门口通道一波波学生涌向教学楼门。

“不上也好,不上也挺好,早点接触社会在外地吗?”刘慧轻轻一笑看着帅小泽说。

“呵呵,我都忘了给三位师长留个电话号码了,放假有时间旅游了,到西安转转去,那可是个十三朝古都!”帅小泽说着从口袋里取出名片每人递过去一张,给刘慧时,还刻意双手递过去,显得格外尊重。

“时间有的是,就是缺票子,你要是吃住全管还可以考虑考虑。咯咯咯……”章凤巧又开始嬉笑。

“那当然没问题了,随时欢迎!”帅小泽微笑着说,“尤其是你去,更不是问题吃住嘛,刚好祥子也在西安,吃他的,我的床虽不大,咱俩挤挤应该还是可以的,呵呵呵呵!

“这个坏贱头儿,再瞎说就不理你了!老拿我开涮!”章凤巧说着瞪了他一眼。

“要不,咱一起吃个饭吧刘老师,小巧,咱几个出去吃呢?还是去食堂?”伍欣欣笑着看章凤巧和刘慧,征求她们的意见。

“各位老师,你们吃吧,我差不多该走了”帅小泽可真没想过跟她们一起吃饭。

“到这儿了还客气啥?当年的率真洒脱都跑哪儿了?”章凤巧笑着说。

“要不然,就在食堂吃点吧,让帅小泽也尝尝咱职工灶的饭!你俩说咋样?”刘慧终究是年长几岁,说话语气也比较稳重。

“就这样吧,老同学,别挑理儿呀?呵呵”伍欣欣说着轻轻一笑。

帅小泽轻轻一笑说:“三位老师太客气了,那我就叨扰一顿,呵呵呵。”

“走,咱们食堂,边吃边聊吧?”刘慧说着再次拿起饭盒。

“走吧,我就不拿饭盒了”章凤巧把外套穿上,“贱头儿啥时候变的这么稳重了?以前淘的不得了!刘老师说是不是?”

“呵呵,可能吧,不过以前好像就爱腼腆,对不对?”刘慧说着,出了门,顺手把教办室门关上。

四个人并肩向食堂走去,章凤巧和帅小泽边走边说笑。

傍晚时分,帅小泽回到家,先把隔壁嫂子家的木兰摩托车还了。进房间洗漱过,跟老弟帅小源聊了一会儿,然后到奶奶那边吃饭爷爷奶奶都在座,叔叔婶婶弟弟妹妹都到了,一大家人少有的整齐,坐满整整两个桌子,热闹地吃喝起来。

吃完饭回到家,帅小泽又和母亲聊起天以前在她跟前聊天也不觉得有这么多话,一直到深夜才回房休息。期间传呼机响起,母亲让他去顺妞哥家打电话是张导利家的号码,说没什么要紧事不用回复,又接着说东说西。

第七天早上,天还没亮帅小泽就起床洗漱好背上背包到爷爷奶奶院子辞行后,由帅小源骑车子送到公路边,乘坐头班公交车进城。还没下车传呼机又响了,帅小泽看了看还是张导利家里的电话等买好开往省城的城际班车票,开车时间早,才到车站外面公用电话亭回电话。

“帅小泽,你怎么回事呀?没收到我传呼吗?干嘛一整夜都没给回我电话?回去七天了都不报个平安?”电话刚接通,就听见里面张导利急切的声音。

“小张,对不起,我们村儿没有电话”帅小泽语气显得有些腼腆,没想到她这么焦急。

“没电话?没电话你现在用拖鞋打的?我说你就是故意!”张导利语气低沉,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很显然等这通电话不容易。

“我门村儿真没有电话,刚刚进城,在汽车站外面公用电话亭给你说话——”他解释到。

“你说汽车站?你要回西安了吗?几点的火车?几点到?我到出站口接你!”张导利没等说完就兴奋地追问,语气充满了喜悦。

“我还没坐上省城的班车,不知道能买到几点的火车票”帅小泽说着眼睛紧盯电话机上面的显示屏看通话时间,“先挂了吧?时间就剩十秒了。”

“傻子,你赶紧投币呀!”电话那端的张导利紧张的

“哦,好的”帅小泽答应着从口袋翻出一块钱硬币,塞进投币口还拍了一下,担心硬币不能及时接住通话时间。

“小泽,你这几天都在忙啥?”张导利柔声道。

“我也没干啥,也就陪陪家里人,串串几家亲戚,去趟窑厂,买了些砖,在河滩呆几天,又去找以前的哥们儿,他们都没在——”帅小泽像竹筒倒豆子似得。

“有没有做点儿别的?晚上干嘛?”张导利打断了他的絮叨,有意提醒他说点她想听的话,即使是假话对她来说也是甜美。

“没有晚上一般就看会儿书,困了倒头睡觉”他偏偏没有往她期望的地方想。

“哼傻子,没有想西安这边的人和事儿?”她再次提醒。

他略微迟疑随即大声说:“哦——想了,我到家以后才想起来忘记给经理邮箱发图纸,可家里没有电脑也没电话。后来想想,着急用应该知道我电脑上打开

“帅小泽你就是个闷怂(呆子)!”她电话那端没好气地娇呼“不跟你说了,买好火车票告诉我车号,几点发车,记住了!”

“知道了”他弱弱地回答挂完电话才幡然醒悟,对于张导利又要欠下一个无法偿还的人情债,而这个债只怕要永远烂到肚子里。

帅小泽犹豫了一会儿,在车站旁边买了早点,他最喜欢的火烧夹韭菜盒子,拿到车边等发车边吃。到省城火车站已经接近中午,他先排队买了到西安的火车票,并给张导利打传呼留言他逐渐觉得不能跟她走的近,只要袁欣敏一天没有回绝他,他心里就一天不能装别的女人。

回程的行李少了,帅小泽的思想反而愈加沉重直到天擦黑坐火车上,沉甸甸的思绪仍然不能释放这趟回家总的来说收获还是蛮大的,见到朝思暮想的家人,还朝着梦想跨进了一步虽然没能见她一面,也同样没见到昔日的那帮哥们儿,但好歹见过了同学,有了些消息,比回家前的一无所知要强不少。火车一路轰鸣,窗外的夜景不是他美丽的向往,路边飞速倒退的树木也没能打断他的思路,在他看来明天必然会更好,梦想就在不远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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