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象王国的新杂学宫

　　以诺宪政酋长国，以占据赤道大陆整个西北部的马格里布邦联为宗主，实为其西南端的内政独立而外交由邦联代表的城邦。位于大西洋沿岸和撒哈拉边缘，面积有五万多平方公里，自西而东依次分为三大地块，沿海小块平原、中部高山区、东部高原荒漠。总人口在新世纪初不足150万，整个城邦只有两座规模较大的城市，一座是不靠海的旧都、另一座是海滨的新都，双都相距只有十多公里。双都也可统称为一座城市，叫“以诺城”。两都京畿的人口约占全国的半数，在京畿之外分为十几个区，每个区都有一些小镇、乡村和贵族领地。

　　在全球的比较小且落后的国家中，以诺的酋长算是比较开明而开放，真正有心推行宪政，并早在旧世纪末就主动打开国门吸引资金和技术等，以更好地开发和建设城邦。在节水高效的种植业、加工组装的制造业、具有国际定位和较高质量的产品出口等方面都取得一定成效，国内大多数青壮年劳动力得以盘活，并被要求接受较多的教育培训。刚进入新世纪，海安君也来这里投资，并派多名人员建造和运营秘密实验基地。

　　以诺城邦，相较于东方大陆边上的象王国还落后一些，但整体上差不了多少，而比象王国邻海的李氏城邦有明显差距，另外同位于闪族大陆和东方大陆交界处的帕尔斯国差不多。帕尔斯是大陆公路的中转站，大航海时代之前是东西方最重要的交通咽喉，主要为雅弗后裔，后来增加了闪族血统，曾几度建立大帝国，与古西洋人断断续续进行了上千年的东西方战争。夹在中间的闪族大陆各地区在两者间反复易手，多次沦为废墟。但后来经过一神教复兴，开创了长达几个世纪的闪米特黄金时代，从根本上看是对旧大陆各大文明进行了大综合和大传播。

　　李氏城邦主要由神州东南郡县迁移到南洋（国内地狭人稠和土客冲突而无法谋生）的文盲贫民后裔组成，后来由出自南粤区东北边山里的客家人后裔统治，经过短短四十年建设，经济发达、文化繁荣、社会相当开放而高度现代化，在旧世纪后期同南粤区正南边上的东珠区齐名，称为“东方大洋的两颗璀璨珍珠”。两者是独立程度不同的城邦，另外还同面积稍大的夷州岛、南高丽合称“东方四只老虎”。它们都拥有世界十大海港中的一个，除了东珠区外都在半导体或信息技术的研发经费方面位列全球前十名，夷州在旧世纪末摘得外汇储备世界第一的桂冠，有多年是全球大部分电脑主板的共同产地。南高丽在汽车、轮胎、合成纤维、纺织、钢铁等生产都名列世界前几名，造船业为世界第二或第三，有着多个世界级品牌大企业。东珠区和李氏城邦都入列全球八大金融中心，前者还是仅次于笈多宝莱坞的东方影视文化中心。

　　有个生于新世纪元年的以诺王子，是小越君、林雅君和风雅君这三位杂学宫核心人物的Fans，在新世纪17年到象王国的新杂学宫留学，并受到同王室有血缘关系的那位老贵族热情款待。新杂学宫是南粤杂学宫的直接继承者，同时染上了象王国的特色，例如以该国公主诗琳通的诗作《猫头鹰》为新杂学宫的校歌。季难生、张青的汉语译本如下：

　　皓月当空，夜色美丽，

　　树影婆娑，小径静谧。

　　繁花散发出阵阵幽香，

　　枝头露珠，点点欲滴。

　　在这万籁俱寂时刻

　　一阵神秘的振翼声沙沙响起：

　　那是猫头鹰在夜间出游，

　　搜索人们看不见的东西。

　　看到这鸟儿在黑夜里寻觅，

　　我想到茫茫宇宙间生活的意义，

　　通过探索大自然的奥秘，

　　我们能否找到人生的真谛？

　　这里四季如春，在皎洁的夜色下，王子在林边花园遇到了个女生，原来她是在西洋长大的有帕尔斯人血统的女同学。因为对杂学宫有浓厚兴趣，并由此而多接触到各大文明体的文化，倾听各家各派关于宇宙、社会、人生的探讨，两人可谓志同道合。一起以杂学宫几位先生为老师。一个师弟一个师姐，或者一个师兄一个师妹。从年龄来看，男的比女的小两岁，而从拜师求学的时间来看，男的比女的早三个月。

　　在杂学宫影响下，这两名非神州人很赞叹神州历史上的田齐和宋朝，因为前者是轴心时代神州工商业中心和文化中心，像孟子、荀子、田骈、慎到、宋妍和邹衍等各家代表人物（儒道法墨和阴阳家）都活跃于田齐稷下学宫，而后者是古神州经济技术文化外贸发展的鼎盛阶段；田齐在一个世纪里出了特别多高士，例如邹忌、淳于髡、彭蒙、颜斶、尹文子、冯谖、鲁仲连，而宋朝在几十年间出了特别多名臣，例如范仲淹、包拯、韩琦、富弼、欧阳修、司马光、苏颂和苏轼。另外很推崇现代的“东方四虎”，以及西洋历史上三个城邦，雅典、佛罗伦萨和低地国。小国寡民却能创造文明奇迹，这让王子想到自己土生土长的以诺城邦。

　　佛罗伦萨名人有文学三杰（但丁、比特拉克、薄伽丘）和美术三杰（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中的五个，以及马基雅维利、伽利略、建筑师布鲁涅列斯奇，以及乔托、马萨乔、波提切利等大画家。雅典名人有思想家苏格拉底、哲学家柏拉图、历史学家修昔底德、演说家伯利克里、数学家欧几里得、多产作家色诺芬、“喜剧之父”阿里斯托芬、三大悲剧作家中的埃斯库罗斯和索福克诺斯，而其他城邦许多人也因为到了雅典才成就自己的文化事业，其中有阿纳克萨戈拉、欧里庇得斯（三大悲剧作家之一）、亚里士多德、伊壁鸠鲁和斯多葛学派创始人芝诺。

　　人口不过两百万的低地国，长达一个多世纪充当世界性商业帝国，并孕育出法学家格劳秀斯、思想家斯宾诺莎、画家伦勃朗和维米尔、科学家惠更斯和列文虎克等人物。它只有两座较大的城市，其中首都是世界经济中心，另一个为当时世界上最前卫最繁华的海港。低地国早已分成几部分，其中一部分号称“风车之国”，以四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成就了农业出口世界冠军，而其农业产值和就业人口占全国比例非常之低。

　　两人一起观看节目，例如看象王国电视剧《出逃的公主》，特别喜欢这类如实反映人情世故、让观众感到人生冷暖的作品。看了笈多宝莱坞电影《我的个神呀》，相信造物主，但不轻易相信不同派别的说教和做法，都须像杂学宫倡导的“罗列对照”。看了南笈多电影《巴霍巴利王》，感慨南笈多的山水风景和笈多青年的舞蹈，尤其觉得剧中那小王子攀爬瀑布和追神秘少女那段为“浪漫之巅”。

　　另一部笈多电影《天才》，使得两人感到两种社会环境的差异之大，联合帝国盛产“伯乐”并为“千里马”提供充分发展创造的条件，而笈多传统尤其是拉马努金那迷信的母亲，差点毁灭一位入列“世界十大数学家”的天才，但也让这位天才在32岁就过世。拉马努金独自发现了数以百计的猜想、命题或定理，而仅仅发现一个这样的定理，即可成为数学家并以自己的名字去命名那定理，低地国分裂出的某个小国有位数学家因为证明他的一个猜想即获得菲尔兹奖（数学界的诺贝尔奖）。拉马努金的数学遗产简直是座宝库，大大推动了天体物理、微观物理、统计力学、新材料、热学冶金、通讯技术、计算机科学等方方面面的进步，他临终前留下的那个函数不仅在研究癌细胞扩散和海啸运动方面起到关键作用，甚至可以用来解释黑洞，深化了人类对宇宙的认识。一个国族如果出了这么个大师中的大师，足够在全球各大文明体中骄傲许多个世纪了。

　　两人一起看各种资料，不懂外语则请人翻译，最令两人感到幸运的是被推荐看了神州脱口秀节目《罗辑思维》，尤其是看了以神州历史事件说明重要道理的那些节目，例如124期《君臣一局棋》、126期《一次体制改革的反面标本》、148期《忽必烈的二次创业》、134期《恶之花》、141期《恶之果》、61期《崇祯为什么跑不了？》、86期、161期、164期。看了该节目156期和157期，了解到神州哲学家王东岳的递弱代偿理论，大受震撼，但随后研读神州道家两大典籍《老子》《庄子》发觉容易多了。此外，非常赞赏神州综合型学者何新写的《中国文化新纶》和《反主流经济学》，以及神州民间历史学家张宏杰写的《中国国民性演变历程》尤其是第九章《平民的盛世：宋朝》。两人此后几十年所言所作，几乎处处受这些的影响，例如看了《崇祯为什么跑不了？》而思考如何当一个领导者，看了《反主流经济学·上卷》而知道怎么搞经济。

　　读万卷书也行万里路，两人一起去游历例如去了李氏城邦，还去象王国北部山林探访过小越君、林雅君和风雅君。因为持有那位老贵族的介绍信，以及有笈多娃陪伴，这三位隐士愿意招呼来客。三位客人在那里连续住了将近十天，离开时表示想再来访，但被谢绝了。既然亲眼见过其人，满足了心愿，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山林中人。注意，在“未来小说”中，只有这次探访和架空结尾有小越君、林雅君和风雅君的出场，其他章节最多在别人口中提到这三人。探访的重点是以诺王子向小越君“问道”或说“取经”，而小越君了解到其身份、性格和志趣后，就把常年思考的结果托付给他们三人，让他们去缔造个具有宗教负担的文明体。

　　该王子和该小姐参与了新杂学宫的一系列学术活动。在期间，把“天道杂家”改为“唯道杂家”，但不废除原来那个名字。将“五行座右铭”做部分改动为“五大格言”。确立“杂学宫精神”这个专有概念，以之代表唯道杂家的主要态度和多项主张。将杂学宫精神概括为九大块，依次为五大格言、三不主义、精静路线、中正原则、杂学框架、五句话解释历史、三种社会状态、两种文化模式、经济四要点。

　　五大格言：“谦卑、简朴。公道、慷慨。良法、民生。外求、对照。较真、务虚。”在造物主或大自然面前，必须保持谦卑，清醒地看到人类是渺小、短暂、容易犯错、受制于种种条件的低维度生物。《庄子》曰：道生于安静，德生于卑退，福生于清俭。在各方面尽量保守向往，力求自足和稳定，少些依赖性和风险性。为了确立良性秩序、得道多助和减少纷争，以及适应世界潮流，最需要各阶层都足够公道和慷慨，有必要做好良法和民生等事业。外求对照有利于挣脱遮蔽性和使人通情达理，基础科学、社会问题、价值和真理等都需要较真和务虚。以践行五大格言作为长久的文明基底，在这区域内才是良性和安全的。

　　三不主义：“不害人、不叛国、不反官府。”如果统治层基本上践行五大格言，综合效益称得上合格，核心标准达到“使绝大多数人免于贫困和恐惧”，那么广大民众和被统治阶层应当好好遵守三不主义。只要被统治者遵守三不主义，就让民众自由活动，选择做什么说什么、不做什么不说什么都可以。基于这最起码的权利和义务，可以防止很多问题，也降低了“统治成本”和“交易成本”。

　　精静路线：“求精不求多、清静不浮躁。”这关系到优生优育、素质教育、社会监管、价值投资、资源消耗和生态环境等。精简机构，小政府可减轻财政负担和纳税人压力，多让民众自治和轻装上阵自由创造。

　　中正原则：“中庸不极端、正义不违法。”中庸的反面是走极端，包括极左和极右，而极左总是与强化专制、禁锢自由紧密相关；正义的反面是违背自然法和践踏底线，特别是狂热激进、漠视生命、破坏法制、掩盖真相。要思考下王东岳的《人类的没落》的话：“历史上的社会变革，很少有按照一个事先设定的模型操作而居然兑现了的，即便碰巧把它做成了，一般也难免转瞬即逝，发生在上个世纪的轰轰烈烈的马克思主义共产运动就是最典型的例证。马克思只谈原则，情况还稍好一些，列宁的修正似乎还可以为其理论失当承担一些责任；恩格斯较多细节描绘，结果就有了柬埔寨波尔布特政权的暴虐照搬之自残型恶政。”

　　杂学框架：“个性化权利、多元化制衡、自由化创造、充分激发生物能。”这四点在南粤杂学宫都提到，但在新杂学宫受王东岳的《天演的自由之路》等文章和神州社会学家孙立平讲“社会断裂”那几篇文章影响才如此总结。主张建立“嵌套社会”而不是“断裂社会”，最忌讳禁言删帖以至于妨碍大家的志趣和思考、人心愤懑郁积得不到宣泄。这与下文提到的齐文化模式是一致的，既保证韧性稳定而又激发生机活力。

　　五句话解释历史：1、所有动物都要求取资源。2、社会分工必然伴随不平等。3、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4、一个谎言需要十个谎言才能圆。5、实验结果往往不是人所能控制。（或者换句话说：越自说自对，就越离谱造孽，故要谦卑慎重）最后来首治愈系的小诗：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即神仙。（注：2017年7月3日总结出这五句，但括号那句和小诗为2018年8月16日重提时附上。在某个文学史扣群，一位网友看了我这话就问：“你是在影射十年吗？”我说：“NO。”该网友发了两个表情。我说：“我写的是世界宏观深层大历史，没那么小家子气。不过话说回来，总设计师多少明白了这些道理，例如慢慢摸索，看实际效果和影响，看一步走一步。参考《罗辑思维》126期节目。”另一网友说：“我一直活在梦里，分不清现实与虚拟。”我说：“你是否知道，现实是残酷的，人心是无常的，而人类在宇宙中是渺小的？如果你知道这几条，那你就不算活在梦里。”被问网友答道：“是知道的。”我说：“那就好了。建议你去微博等处搜搜‘宇宙有多大’的视频看看，你会豁然疏解很多的。”）

　　三种社会状态，即“合作改良状态”、“僵化麻木状态”和“暴力折腾状态”。应做到阶层合作坚持改良，否则社会变得要么僵化麻木，要么暴力折腾。（见风林全集第2卷之《贾敬龙射杀强拆村官》后序）

　　两种文化模式（看风林全集第17卷和第26卷），即古社秘史系列中黄老道家指导的以《管子》为代表作的齐文化模式、商韩法家武装下的以《商君书》《韩非子》为政策汇编和指导书的秦文化模式。历史反复重演，古雅典和斯巴达、宋朝和明朝，联帝和公社同盟、南北交址、南北高丽。联帝最缺“伟光正”，但其境内言论和行动自由，私产保护和福利保障都很好，各国人移民热衷去联帝而不考虑过公社同盟。对此可用一问一答来说明。有人会问，“甲国人不是习惯喷国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而在乙国总是一片繁荣富强稳定先进吗？为什么到了危机时刻，甲国人不但没有幸灾乐祸，还顽强地支持甲国经济社会渡过难关，乙国却束手无策甚至瞬间崩溃呢？”本期待对方回答“乙国出了很多内奸、带路狗、反动派”，对方却说：“因为甲国人在平时要发泄什么都发泄完了，官员和富豪对这种发泄都有所顾忌，要平视喷子们的能力作用和物质保障；乙国人却无处发泄，只能压在心里，除了套话好话外什么都不能说，自己拼死干活也难以满足生活和纳税的需要，连家人都顾不过来，哪还能腾出手来多管其他事呢？”

　　经济四要点（看风林全集第47卷），形成背景是联帝把国际战略重点转移到东方，而神州正处多事之秋，国有企业和私有化企业都有数十万支疫苗造假被爆出，舆论哗然了几天，网民往往归罪于国有制僵化或私有化不够。新杂学宫认为，重点不是左倾右倾、公有私有，而是投入产出比、权责关系、监管方向和执行度、民众话语权和才智参与度。这四点做不好，尤其是害怕民众问责和民力激发，加上民众也缺乏独立人格和法律意识，而集体又热衷于如何地“伟光正”“天下无敌”“颂上之德而鸣国家之盛”，遇到质疑或听到反对声就开启两方互骂模式（形成断裂式社会），那几乎可以确定，只会推行“激素经济”和相配套的“激素教育”，在农业上为了赚大钱拼命打激素就不说了，在金融上大放水去刺激，在教育上也将孩子们圈起来统一“打激素”。这些都直接间接地危害着孩子健康成长、国内良性循环、新老交替。

　　除了阐述杂学宫精神外，还有不少提法和活动。例如，建议更多人参与“反朴归真日”：一年三度，每年十二月、一月和七月的中旬挑选出一两天举行，其内容主要有十点：早睡早起、少食多餐、禁烟酒、不吃动物、非暴力、与家人在一起、恢复内心平静、打扫家中卫生、不购物或少购物，更不借贷和赌博。这些内容很平常，但也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有心于简单朴素的人才会去做和做到。

　　再如，提出“东方五绝”或“东方七绝”，让更多人去关注，或以之为榜样。泰戈尔的诗作、鲁迅的文章、中岛美雪的歌曲、宫崎骏的动漫、阿米尔汗的电影，以及拉马努金的数学作为、袁隆平的杂交水稻。其中三位是笈多人、两位是神州人、两位是东瀛人，他们都在各自领域里都做出巨大成就，达到很高的境界。袁隆平在历次政治运动的冲击下，还为国人温饱问题而坚持研究，花费无数心血做出的试验田却被红卫兵摧毁了，幸好在枯井剩有高产稻种，凭此而让大量人口吃饱饭。中岛美雪词曲唱“样样都得”，有很多作品被汉语歌手翻唱，成就了神州许多经典老歌。进入新世纪，汉语乐坛由于明星们在精神底蕴和创造力等方面明显不行，让人觉得还是些经典老歌（20%～40%翻唱东瀛人原创）有味道有境界。东方洲如果新一代们不能创造出更多类似的经典或奇迹，根本不可能比过西洋人。

　　在新杂学宫回顾了以古越之地（南粤区、象郡、东珠区、妈祖区、夷州岛等）和南洋国家（交址国、高棉国、象王国、李氏城邦等）过去几十年的发展历程，提出“越海奇迹”一说。“越海”是个国际地理概念，其居民都有历史渊源，例如南粤人及其邻居客家人自古就大量移民到南洋各国，再如古越族和马来人在外貌和血缘上比较接近，以至于象郡人和南粤人被称为“马来猴子”。“奇迹”专指经济文化方面，越海多个地方比较自由开放，发展迅速，普遍繁荣，还在西洋之外成就了四个发达经济体。这轮奇迹开始于旧世纪中叶，截止于旧世纪倒数第三年那场经济危机，同年东珠区脱离联帝归属神州共和国。从历史经验和血腥教训来看，千万不要政治化、民粹化、极权化和意识形态化。正因为公社联盟鼓动支持，或间接传染，高棉国内发生红色大屠杀，交址公社国大肆侵略邻国，害得大家都不能和平建设，而是死伤无数。

　　南粤区迫不及待地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放弃各种政治运动而在思想和经营方面松绑，才井喷式地发展起来并全面脱贫，运营着神州大陆上半数以上的乡镇企业，到新世纪初又升级为继东瀛王国之后的“世界工厂”。近一两百年来，神州能够摆脱封建社会而融入现代潮流和世界体系，南粤人起到关键作用。南粤区的思想界和媒体一向少了些封建禁锢，而多了些独立质疑、大胆批判、自主创新。杂学宫出现在南粤区并非偶然，但因为自由开放的春风在神州大陆日益褪去，才不得不转移到象王国。新杂学宫希望重启富于自由活力的多元化的“越海奇迹”，给出精静路线、中正原则、杂学框架、经济四要点等建议，自己也不妨作为该奇迹的一个元、一部分。王东岳的《知鱼之乐·天演的自由之路》说到，越自由开放则越多激发生物能，也就越有生机活力，联帝是成功典型，公社联盟逆之则亡。

　　新杂学宫编撰了些书籍（少数为营利），也印了些讲义或参考资料（全都非营利）。其中有集神州古今几派思想为一本的《三学三论》，这几派分别为老庄道家学说、管子史记学说、仁政民产学说、王东岳论述、何新论述、孙立平论述。从《老子》《庄子》《管子》《史记》《论语》《左传》《孟子》挑选出一些章节翻译出来，再进行阐述。同时说明和评论，王东岳、何新（不包括其晚年）和孙立平如何结合现代化全球化地传承了神州轴心时代那三大系的思想内核。推荐这三人各自的数十篇或长或短的文章（包括风林全集不同地方引用或提到的那些）。特别说明，基本上采用王东岳的“理想逻辑”去指导新杂学宫学术和后来的以诺城邦各项事业。王氏逻辑与亚里士多德的形式逻辑相对应而有所发展，例如从“同一律”“不矛盾律”“充足理由律”发展为“简一律”“消矛盾律”“追本溯源律”，具体见《知鱼之乐》第19章、第20章。

　　不论对于学生还是中老年，提倡多阅读，包括诗歌、故事、散文、专著、视频（电影、电视剧、动漫、综艺节目、新闻报道等）。阅读书籍分成十大类，各占10%左右的份额，古西洋、古闪洲、古笈多、古神州、近代西洋、现代西洋、新闪洲、新笈多、新神州、其他文明体。古文明和新文明的分界点是西洋文学三杰、明初三大家、闪族黄金时代正好结束的那个世纪，可以称之为“分界世纪”。对于世界上从古至今海量信息或者多如泥沙的书籍，给出建议：开放性而非遮蔽性、对照式而非独家式、随兴趣而选读、精度和泛读相结合。以新笈多诗歌为例，随兴趣精读泰戈尔四大经典《吉檀迦利》《园丁集》《新月集》《飞鸟集》。

　　在天道古社内斗灭亡后，隐墨组织没有选出新巨子也没有解散，盗墓君和旃陀罗笈多娃则对海安君财团的异类人士和科技人员进行安抚，满足他们的工作乐趣和需要。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得有个核心人物来主持。正在这时，以诺王子表现得颇为谦虚而温良，而且有些厉害人物（不乏鲍叔牙、赵衰、孙叔敖、伍子胥、范蠡那类）很乐意跟随他，这有点像《亚尔斯兰战记》中那个帕尔斯王子。

　　在新杂学宫呆了两年，以诺的老酋长逝世，他作为王孙在笈多娃和那些跟随者的支持下继承酋长之位，其他王子王孙都竞争不过。他那女同学成为以诺王后，且是社会改革家和法学专家，而笈多娃主要负责城邦的情报事务和特工系统。来自神州平民打拼阶层的一对青年是精静庄主的粉丝，男的看到庄主点赞过并写了读后感的《张宏杰：海关为何是晚清中国唯一不贪腐的衙门》，女的则看到庄主推荐的爱因斯坦、蔡元培和李瑾枚的教育主张，两人受到很大触动，就想将这些实践出来，只是人微言轻。后来关注到在新杂学宫的以诺王子，将这些推荐给他看，他非常赞同，并搞关系让两人移民到以诺，再任命为海关大臣和教育大臣。

　　以起源于南粤区、形成于象王国的杂学宫精神为共识指导，建立起这个团队心目中不能完美但要求在各方面表现良性健康的半个理想国。其中，按外求对照、中庸不极端、个性化权利、多元化制衡、自由化创造、民众话语权和才智参与度等精神，让各类文明自由地碰撞和融合，自发多种试验，而不以一元化思想或单一文明去统住一切。以诺城邦成为个“海乃百川有容乃大”的文明混合体，迎来了长达40年的“奇葩城邦白银时代”。之所以不叫黄金时代，因为经济民生多个指标虽不差但也不太好，跟西洋列强和东方四虎都有相当差距（荒漠条件太差、城邦体量太小），而文化独创性比不了轴心时代、科学世纪和启蒙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