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春戏院的三十八章

林本

　德祥到了迎宾楼问马三出了啥事。马三告知是瓦西里，有事找他。果真如此，他撩到了。德祥上楼见瓦西里说：“您怎么长时间未来呀？先生。”瓦西里比划着说：“我想你一定带来酒吧？”
　　“有事，还是喝酒？”德祥随和他说，“喝酒我没时间，我得走啊。”说毕，起身就走。
　　“喂！您可别走啊！”瓦西里急忙扯住德祥说，“我们布尔斯维克有多少人等吃你面包呐。”
　　“不就是要面粉吗？”德祥很轻松的样子说，“拿钱来，马上就办。”
　　“钱的，没有哦”他一摊手说，“能不能……”
　　“没钱啊，别指望。”德祥一吗哒眼。琢磨一会儿说道，“可以物换抵物，上回不是这样作的吗？皮货还有吗?”
　　“现在没货。”瓦西里一端肩说，“还得一个月吧。才能有货。”
　　你们老毛子就是皮货呀？不是有大森林，产木材吗。”德祥突而想起说，“用它换，不有的是吗。”
　　“有的是，可没人干活。”瓦西里有气无力的模样说，“现在，更没人干了。”
　　“我看这样好吗？”德祥寻思一会儿说，“我出劳力去俄罗斯伐木，你负债发货。咋样？够不够朋友，啊！”瓦西里闻言乐得直喊：“xoposo!”
　　“妈哒母上高了。”德祥逗他一句说，“就这么定了.”
　　瓦西里兴奋得说：“老哥，先生，去拿酒来，庆贺庆贺啊。”
　　“你说的到挺美，”德祥向后抑扬说，“你的先交下押金钱才可行。”
　　“押金钱?”瓦西里又一愣说，“哪有这一说的。钱的没有。”
　　“我出钱出人，你一个子都不出？哄着玩那？”德祥一瞪眼说，“先出点嘛，有啥东西，拿出点？”
　　“在有的话，说实在的，就是我们抢白俄罗斯的东西了。”他小声说，“像首饰、化妆品、电话等。这些马上可以送来。”
　　德祥闻言，心想，好啊！这谁一笔不小的买卖。意外之财哦！他乐呵地说：“唉！这还行。签合同吧。”说毕，喊马三，拿合同，俩人签了合同。摆上酒席。
　　德祥成功的和瓦西里签了合同，回到家里异常高兴。这叫夫人王文洁感到很惊奇。问他：“每天看到你回家都累乏得不行，今天看你这么兴奋，是咋回事呀？”德祥回曰：“人得喜事精神爽。我呀，是造化啊。”
　　“说些啥呀？”文洁摸不到头绪的模样，说，“我咋越听越糊涂啊！”
　　“我和俄罗斯的瓦西里，签了一份大合同而且还有一份意外之财，你说这不是我的造化。”并把签合同的过程说给文洁。文洁听了却感惊喜。但她提出出人力的问题，人在哪出？德祥说这就是你的事了。我家都是城里人，你家可大都是农村人。文洁说我家可以出人力，可这得去请人家来呀。这不好办！德祥说，先等一等再说，兴许这大过年的，你家人又来看戏的，也许呀，送上门来呢。德祥谈起意外之财的事，这文洁可感兴趣。
　　德祥这时，叼起烟斗兴奋得说：“这笔生意做成，可以说为我做大买卖打下基根。”他眯着眼睛，吐个烟圈，进入思幻。他想，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在于他做到儒家之道：仁、义、礼、德、信。没做到这些，怎可做人，怎可有信誉？这是做人之根本。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条案墙上只挂一幅横匾《厚德载物》。觉得应在下面写幅字帖，才可相应。于是，他提笔挥毫写下：“仁义礼德信、做人之根本”字帖挂在墙上。文洁看看说：“好！很合情味。明天叫小六子到画店表上。”文洁又去沏的茶水。俩人喝茶聊起话来。
　　文洁问起春艳，说：“春艳咋走出家门到哪去住了。你咋不吱声啊？”
　　“我看她最近情绪不对劲儿。”德祥叼起烟斗来说，
　　“好像自己有打算似的。”
　　“他有啥打算?”文洁纳闷，“难道她想走？”
　　“不是的，我看她是想要个名分。”德祥说。
　　“她一个青楼女子，赎出来就不错了，还要名分？”文洁不满地说，“可惜，他不够资格。不是明媒正娶啊！”
　　一句话顶住了德祥想要说的话。他琢磨一会儿。转了话题说：“她春艳现在的行装都拿那边去了……”
　　还未说完，文洁插话说：“你也跟去呗。我省心了。”
　　“不行。这边是我的家，大本营。不能离开的。”德祥正经地说，“不能离开你呀！在跟前守着。多年的夫妻啊!”
　　“哎！咱俩结婚几年了？”德祥问。
　　“能有20多年了，”文洁说，“我都36岁了。”
　　“一晃20年过去了。”德祥心满意足地说，“嗨！还算行，还创出一番事业，现在，正走入辉煌，哈哈！”说着，他抽口烟，看文洁，眼泪含在眼圈里说，“那时候，你才15岁，可瞅着你这小丫头，可漂亮，又温纯，还有主意。有了孩子后，你说以后咱要自己过日子，可不能光依靠家业不行，坐吃山空，得自己出去创业才可呀。这句话激起我创办大舞台的茶园，才有今天。”说到这儿，他拉起文洁的手。“我怎能离开你呐！”
　　文洁说“是啊!要不是这样的话，家底早吃空了，能像今天这样的吗?”俩人是越聊越来劲。看钟点已过10点了。
　　文洁说：“太晚了，该睡觉了。”
　　“有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唠嗑了吧。”德祥说，“自从办那龙春戏院以来，这回，全找回来了。”
　　“别说了，赶紧睡。明早还有好多事等你呐。”
　　文洁说着，脱吧脱吧，把灯闭了。而德祥脱的溜光，他一脚插进文洁的被窝里。“哎呦！真凉啊。”是文洁的小脚丫，插在德祥的大腿根窝里。随喊声，却感到一股电流，疏通全身。他德祥一翻身，搂住文洁，好番亲热啪啪。云雨过后，俩人安然而眠。
　　晨霞，光彩四射，清雪飘飘，那柔韧的霞光，照进屋里。
　　德祥起床很早，瞧眼妻子那睡意未醒的娇雅形态，不止亲吻一口。想着昨晚那番亲热和畅谈，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穿好衣帽，叼起烟斗，出了屋门。不知谁堆个雪人，德祥走到跟前瞅眼，和它招手走出家门。
　　在这大年的大雪天里，他不想惊动任何人。看着这清雪漫舞的情景，他情意满怀，敞开大衣，舒展胸怀，深深地吸口气。“啊！世界多么美好。”他呼喊着。他头一次对大自然说。他感觉到自己已进入另一个世界。他自由的往前走啊！走，他感觉轻松而爽快。
　　而突然间，一阵暴风雪。可他并没停步，继续艰难得迈步前行。“必须坚持走下去！”他这时，想起瓦西里的事，到裕昌源发车面粉。心想“这生意虽含金量小，但关系到多少人的生家性命”。想到这，他死活也得挺去办。他穿好大衣钓上烟斗，还是那个林老板。他挺起腰板往前走着。
　　突然听有人喊他，回头一瞧，是小六子。小六子告知他：是夫人文洁醒后，发现三爷已走。便喊我，去快驾小马车找三爷。小六子说：“奶奶说了，三爷起早去办哪急事，准是什么瓦西里的事。我才知道三爷准是走去裕昌源那条道，这才追上来。”德祥听知这些，自语道：“知我心者乃夫人文洁也。”他上车去裕昌源。
　　裕昌源是长春最大的面粉、大米加工厂。老板王青山。
　　见了老板王青山，说之情况。而王青山却感为难说：“现在，往外发粮食是受限制的。尤其你往老毛子那边发粮食根本不行。”德祥听言犯愁说：“我已和那边签好合同了，你说咋办哪？你想想办法，别的不说，就看着那帮老毛子穷人都饿死吗？”王青山虽说是大资本家，可听林德祥为救人而求他。他敬佩不已。说道：“您能为救人来自做生意，这我实为感动。我今尽情帮你就是了。”德祥听之很有感触说：“多谢您了。”
　　这时，又有人找他。秘书告知他说，红十字会的。这时节，他突而想起对德祥说：“你的货我可以国际红十字会名义发出。”
　　“红十字会？”德祥没太明白。
　　“那可有赦免权啊！”王青山兴奋得说，“还可享受一些优惠待遇。哈哈!”
　　“那可太好了！”德祥也兴奋地说，“这点赶得好啊！你要知道，哦这次和上次一样都是以物顶物，穷老毛子。”
　　“啥物?”
　　“木材。”德祥无可奈何地说，“还得我派人去俄罗斯伐木来换。”
　　“好哦！木材我要点。”王青山一拍手说，“都可赦免。”
　　“好！签合同。”王青山说定，“交押金。”
　　“以物抵物。”德祥笑说，“可都是好玩意哦。白俄罗斯的货。”青山无可奈何，点头签了合同。急忙去接待红十字会客。
　　而德祥却满意而归。这才叫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