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春晓第四十章

林本

第四十章
作品名称：梨园春晓      作者：晓林      发布时间：2021-12-05 10:15:35      字数：3488
　　彩排预演正式开始，月豪英这些演员，从来没有在这种亮堂的灯光下演戏，感觉受拘束。但丝毫没有放松，坚持到终场。林德祥眼不离神的一直看到完，他十分满满意的对月豪英说：“效果十分好！看是仙境一般，加这两灯是不一样啊！不过可显示出你们的妆画的太淡了，显得和戏装比不协调哦。需要浓妆!”
　　“您提的太好了不然的话，明个儿演出可丢丑了。”月豪英兴奋地说，从此，改变了轻妆淡抹的。化妆规则。这对以后走人现代戏的演出，打下了基础。这可说是林德祥，在对戏剧方面的发展有所贡献。
　　虽然，外边清雪连天，冷风萧萧。可他林德祥在回家的路上，得意地哼着唱腔的喜悦，他觉得这次成功的预演出是引起他情动的缘由吧！
　　林德祥回到家里，他把后天演出新剧《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消息告知文洁。文洁想起对德祥说：“老太太今年六十大寿啊，是不是应请老太太来看戏呀？”
　　“这事亏你提出，我都忘了。”德祥很愧疚地说，
　　“光顾忙乎事了。”
　　“我看老太太这些日子不太好。”文洁特别关注地说，
　　“她可跟我说过，她要看看戏。前些日子我去大哥家看她，对我说的。”
　　“明天，你去接老太太看戏。正好在咱家住两天。”德祥嘱咐说，“我这边事太多，好多客人要来的。你就直接去吧。也告诉大哥大嫂一声。一起来吧!”
　　林德祥说着，心里还琢磨这场戏还差啥？他突而觉得这台戏能否成功，在于灯光管制。这是关键，于是，他决定让刘秉臣作灯光管制。他立时回到剧场，把刘秉臣找来，交待给他。林德祥才放心的回到家里，安然的叼起烟斗。剧场安排灯光管制，这以前是没有的。自从林德祥提出按灯光，才有灯光管制这一说。这也算是他林德祥对舞台艺术的贡献。他满意的吐出烟圈，进入幻觉之中。
　　清早，霞光万道，飘凌的雪花如同闪耀的冰花一般，耀眼而斑斓。
　　林德祥舒展胸怀，享受这大自然的美好时光。他做段太极拳，听到鸽子“咕咕”的叫声，便起身去打开鸽笼，抓把鸽食撒在地上。“腾”的一声，鸽子全落在地，“吧登！吧登”的吃着。可没一会儿，又“腾地”一声，飞跑了。在院上空绕一圈，一阵鸽铃声，自由的飞向远方……
　　可鸽子也有打头的呀。它领到哪，飞到哪。就像我一样，我领到哪，伙计们跟到哪。他想到这儿，不由可鸽子也得大笑一声喊：“啊！飞向哪自由王国……”
　　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大自然感受所带来的人生的浪漫，而天真的想法和心理。他自信感觉到，这种孩提的想法，一生也许只会有这么一次吧？他很珍惜地记在心里。快活地回到屋里。
　　想起今天休息应安排好明日公演的参加人员，算下，应把肥猫王二邀请来，而此事只有刘秉臣办为好。于是，他叫让文洁叫秉臣来。德祥告知秉臣邀请肥猫王二来的原由，秉臣心领神会，兴奋而去。
　　刘秉臣看天气好，便溜溜达达地来到新民胡同，到了“春来”茶馆。他推开后门，瞧香梅正坐板凳，看烧大水壶呢。他没有吱声，袅俏地走过去。这时，水开了。香梅起来，一回身和林秉臣创个满怀，吓得香梅一得嗖。香梅那能让他呀。说：“噢！原来是你呀？”她不由分说，上去扯住刘秉臣的衣袖，脱下他的大衣，按在炕上。扒开内衣，抱住他一反身，爬下去抓住一口吞了进去……她贪婪地享受这突如其来的欢快。
　　事后，刘秉臣告她：“我家老板邀请他肥猫王二去看戏。给你俩张戏票。”香梅温柔地掐他一把说：“够意思，救他出狱，还请他看戏，世上难找啊！”
　　“你也是世上难找的女人啊！”刘秉臣补上一句。便溜走了。
　　回到家里。雅琴问他：“咋这么早回来了？”“没啥事，告知一声就回来了。”秉臣回话。“好啊，这我放心。”雅琴很得意地说。说完，她去了上屋。秉臣趟在炕上，心里叨咕：“男人做的事，女人能知多少？哼！”他还想刚才的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翌日，早晨。太阳光斜照进屋里，小花猫趴在窗台上，得意的晒痒痒。一只苍蝇飞过来，它没有放过，一扑过去，可苍蝇又返回来。惹怒了它，一巴掌扇过去，可巧，碰倒了水杯。“啪”的一声，惊醒了小剑秋。小剑秋看没人哭了起来。雅琴听声进屋来，急忙去哄小剑秋。可他还是哭个不停说：“我要月姨妈！”雅琴才明白，这些日子老大剑南被送走到大爷家。雅琴看很寂寞无趣，领他小剑秋去戏班玩。被月豪英看好，总领他玩练武术。倒是小男孩，小剑秋很喜欢伸胳臂踢腿的。一早就去找月姨妈玩。
　　雅琴只好领他去见月豪英。小剑秋看月姨妈，高兴地奔去了。雅琴就手交付给月豪英。她倒轻巧的去一边嗑瓜子闲歇。
　　这时，林德祥来到戏班。瞧月豪英和小剑秋俩玩练武术。他感兴趣的凑过来对月豪英说：“我儿子怎么跑这来了？”
　　“是你家雅琴领过来，”月豪英说，“他在自己非要来。”
　　“这孩子有多大了？”月豪英问。
　　“有，有十二了吧？”林德祥寻思一会儿说。
　　“你这当爸爸的，连儿子多大都搞不清？”月豪英瞥他一眼说。
　　“唉！一天忙乎的哪顾这些呀。”德祥没在意地说，“连我自己多大都记不太清楚哦。”
　　“我看你呀，有心的日子境，讲仁义，懂人情。”月豪英风趣地说，“就是不懂自己的老顽童。”
　　“你说的很对。”林德祥应句，说出自己的一些想法，“我今天早晨，晨练时看哪鸽子自由的飞翔，我有种想法，人都应像鸽子一样自由的该多好。可我看鸽子也有头领，我就是那头领，愿领大伙去奔自由。”
　　他又讲起来说：“我看了《西游记》说是都成正果。可又怎样？《水浒》说是替天行道，最后又怎样？我看还是那孙中山先生，提的那个大同世界，三民主义合乎现实。”
　　“你可别再讲了。”月豪英扫眼四周，提醒他说，“再讲可成革命党了，要杀头的。”
　　“哼！可也是。”
　　林德祥意识到不再讲了。
　　不过，他对月豪英说，他还作过给老毛子发面粉的事。月豪英提醒他要当心点。连自己内心的话都说给她听，看来，他已经把月豪英，当知己朋友看待。
　　说到这儿，月豪英看小剑秋还在练踢腿。便说：“你儿子很机灵，爱戏曲，将来会在这方面有发展的。”
　　“是吗？你有预见？”林德祥笑说，“将来那跟我一样，没差。也好，也不好。”
　　“咋这么说呢？”月豪英不解其意。
　　“他若要像我这样还行，能挺起来，他若败家仔或赶上时局有变呐，那就不是这样了。”德祥很担忧地说。
　　“很难说。”月豪英说，“一切都会变的。”
　　俩人说到这儿，看雅琴来楸孩子，雅琴瞧德祥在这儿便说：“你看没，小剑秋这孩子啊，可跟月姨妈好了。谁也不行，他月姨妈也喜欢他。”
　　“也好，他反倒跟他月姨妈学学戏曲、武术了。”德祥对雅琴，顺嘴说出，“你回去吧，我送小剑秋。”
　　晚霞，雪地上一片红颜。月豪英送林德祥和小剑秋回家的路上，谈笑风生，别有风情。
　　这真是：话若投机不知多，遇有知音方嫌少。
　　早晨，一片蓝天，阳光十足，照得房檐上积雪滴滴哒哒的。老天爷真是有眼。
　　今天，是龙春剧院公演评剧《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日子。而林德祥起得很晚。
　　但小剑秋却照旧起得很早，一早来招呼他爹去找月姨妈。这把文洁弄蒙了，对小剑秋说:“你爹睡觉呐，你别招呼他呀。”可小剑秋不听，只说：“我要月姨妈，他说领我去。”这时，雅琴过来了。她把小剑秋闹找月姨妈的事告知，文洁才明白。她虽对德祥有想法，但并未表现出来。随意对雅琴说句应酬话，便过去了。把德祥招呼醒说：“小剑秋招呼你去找他月姨妈。”德祥醒后边穿衣服边说：“是我答应他的。我都忘了。”德祥穿好后，领小剑秋见月豪英。月豪英正在练嗓、踢腿。瞧小剑秋过来说：“你也准时来练身。”她向德祥递个眼神说：“你起这么早，能行吗？”“行！”德祥应声说，“要不我每天都起来练身，打太极拳。”月豪英冲他一笑，没有再说啥。德祥瞅瞅她，心里画魂，半天未悟出啥来。心里琢磨，“这女人真是一片云，没准。”
　　早餐后，德祥瞅文洁去大哥家的马车已走，便放心的到下屋叫刘秉臣和他一起去剧场。到剧场看收拾的很干净，刘秉臣找人去舞台上安放灯架。德祥他去票房查账。
　　“自从新戏班进来后，没进钱，还花不少钱。”王总管他很担忧地说，“以前，进账的钱，花的没多少了。”
　　“这回新戏班搞的是新戏种，还头次在咱龙春剧场上演啊。”德祥解释并有信心地说道，“所以增添一些设备。看效果很好，一定会比以前的收溢大得多的！”
　　“顺您的吉言。”王总管别有情致的念叨，“但愿开铺旺旺，财源溢满。”德祥听了叫好说：“你这首诗说得好，恰如其分，正和我意，可作为对联贴出去嘛！”说了。他便叫王总管你去拿笔来。他提笔挥毫写出一幅对联：
　　“新戏开铺旺旺、龙春财园满盈，横批：春色满园”
　　“好字帖！”大伙喊采。
　　林德祥叫小六子买两挂鞭。把对联贴好后，又叫刘秉臣贴好海报。一切准备就绪，这时，龙春剧场门前人已围满。只听“乒！乓！”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好不热闹。“是龙春剧院新戏开张公演啊！”大伙传开，都来买戏票。转眼工夫，戏票抢光了。
　　“咋样？王总管。”德祥对王总管说。“我服了！”王总管伸出拇指夸曰。“你林老板真行！把戏班的锣鼓都搬用上来。妙招啊！真是开铺旺旺，财园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