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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作品名称:音坛谍影 作者:晓林 发布时间:2021-02-08 18:36:37 字数:4697
俩人叙情漫步,到了林来香的寓舍门前。
神爽情奕的林来香,瞧林剑秋犹豫不前的样子,便一把扯起他的手,推开院门说:
“都走到门口了,还寻思啥呀,进来吧。”
她不容分说的拽他上楼,一直领进了自己的房间,让他坐下。便爽快的说:
“您等等,林老师,我去给您沏茶。”
说了。她去了外屋。
“哎。”
林剑秋应了声,从椅上站起来,在屋里环视一眼。
小屋虽然瞅着不大,可布置的既井条有序,又清新、文雅。
一个日本式的小梳妆台,放在玻璃门的柜橱上;一把椅子依放在旁,靠柜厨放了张单人钢丝床,洁净的素花床单,铺盖在上;窗台上,还摆放着,插有鲜花的兰色玻璃花瓶,若然可亲。
好一个清香、素雅闺房。
他把眼光扫向下方,瞧见床下的一双日本木屐,惹他兴趣:
“哎,怎么她穿日本木屐?”
他正瞅着发愣,听林来香进了屋。
“哎!还愣着啥呀,快坐下来喝茶呀,林老师。”她看一眼林剑秋,放下茶壶。
“哦,哦,你还穿日本木屐?”林剑秋瞅着那双木屐,对她说。
“啊,啊,那是我买的,我看它挺有意思的,穿在脚上即凉快又方便。”她思忖一会儿,眨眨眼说。
说着,她一脚蹬上木屐,“卡卡”的走了两步,让林剑秋看:
“你看,我穿着可合脚了。”
说完,她回过身子,斟上茶,端给林剑秋。
这时,林剑秋才看清,林来香又换了身便装:
平折领的青花小衫,下连带下摆的素色长裙。
林剑秋怎么看她这套装束,都有点象日本的和服,在看她穿木屐走的那敏捷姿态,又怎么不怀疑她是个日本姑娘呢?林剑秋真有些迷惑不解。一丝疑念笼罩心头。可他从林来香说话的姿容里观测,还是不予置信:
“是她有所偏爱?”
一闪之念逾过,他接过茶水,品尝一口,望着林来香说:
“哦,好龙井啊。味道真不错。”
“暧哟,您还会品茶?”林来香说着,退坐在床上。
“当然了,”林剑秋把茶杯放在桌上,忆起往事说,“我从小就喝茶。那时啊,我家正开戏院,总有茶喝。我时常去戏院,茶官儿调样儿给我沏茶喝。”
“啊,我说呢。”林来香点点头,就事儿问话:
“你家开过戏院?怎么现在不开了?”
“咳,那还是我父亲,在世时的事儿呢。他开这个戏院很憋气。”
“有啥憋气的呢?”林来香顺嘴问叨。
“咳,你是不知道啊,那时候,时常受日本人的气呀。”林剑秋饮口茶说。
“是吗?”林来香很感疑惑。
“听我父亲讲啊,当时,我家戏院很卖座,场场满员,加座还满足不了呢。”林剑秋叙说到这,把嘴一奴道:
“可有那么几个日本人,太霸道了。一来,不但没买座不说,闯进场内,看哪有好座,就坐哪儿。我父亲去理论,也没看在眼里,还气凶凶的操着日语骂人。可又得罪不起。我父亲虽然为人仁义、斯文,但性格倔强,不愿受这份窝囊气。一气之下,一把火把戏院给点着了,多亏伙计们抢救的及时,才算留下半截院子。我父亲呢,也一股火病倒了,从此,一卧未起。咳!”
林剑秋忿忿的咽了口气,端起茶水一气喝尽。
“噢,噢,竟是这样?”林来香听到这般情景,感叹不已。内心很觉惭愧不安,脸色一红一白,忿感不平的念叨:“日本人他,他怎么会是这样蛮横不礼呀。”
本是日本人的她,感到无法说出口。好似灵魂的谴责,在指点自己,无脸面对。愧疚、彷徨而茫然,这是她从未感受的。尔时,她更领悟“和善”、“共荣”的谎言。但她的心,却依旧善良而真诚;纯洁得不容一丝虚假。林剑秋家庭的遭遇,刺痛了她天真而纯洁的心灵,眼目中透出同情而又叹息的伤情。
她微微地垂下头来,思欲往返。可又不容表露。她振了振神,又仰脸回春。温润的黑眸,闪现出柔韧的光泽,望着林剑秋。移过话头说:
“暧,林老师别太伤感。我听说您很喜欢喝酒,是吗?”
“哦,哦,是的。我很喜爱喝酒。”林剑秋很感幸的说,“这是我搞音乐这行啊,养成的习惯,喝起酒来呀,灵感就来了,哈哈。”
“暧,我这儿有瓶酒,拿出来您喝呗。我陪您喝好吗?”说完,她利灵的站起来,从柜橱里拿出一瓶酒,递给了林剑秋,“这酒您得意吗?”
“白兰地酒?”林剑秋看了看瓶标,“还是法国的,好酒啊。我还很少喝这种酒呢。”
“来,我给您斟上一杯。”林来香又回身拿出酒杯说,“您尝一尝。”
“呵!这酒杯很奇特呀。”林剑秋瞧了瞧酒杯,“还是用海螺做的?”
“是啊。”林来香点下头,把酒斟满说,“这海螺酒杯呀,可不起眼,还是我父亲做的呢,是他用过的。”
“这酒杯做得好哇。你父亲做的很精致,手可真巧啊。”林剑秋拿过酒杯,又仔细看了看说,“用它喝烧酒最好了,很有趣,我喜欢。”
“那就送给您了,林老师。”林来香坦率的说,“留给您用吧。”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林剑秋瞅她一眼说,“是你父亲的,你能舍得吗?”
“只要您喜欢,”林来香摁下胸脯说,“今儿个呀,我真心的送给您。”
“好吧。”林剑秋瞧她那认真的样子,便一口答应:“盛情难却,我收下了。”
话说着,他一口把酒喝干,撂下酒杯道谢:
“谢谢了。这酒也好啊。”
他深情的望一眼林来香,拿过酒瓶,又斟上一杯酒,送到林来香面前说:
“请你也喝一杯吧。林小姐。”
“好,我喝。”
林来香也一杯喝尽。
“行哎。”林剑秋瞅她喝酒的架式说,“看来,你很有酒量啊。”
“我说陪您喝吗。”她瞅着林剑秋,喃喃的说,“今个儿呀,咱俩把这瓶酒喝干它咋样?”
“好哇,来吧。”
林剑秋兴致来潮,连干了两杯。又让给了林来香喝。
俩人谈笑不止。
林来香又弄些小吃的,在地下来回走动。
林剑秋看她穿那双日本木屐,走来走去的,不由得又问道:
“我看你穿那日本木屐,走起来很灵利。一般中国人都穿不惯呐,你怎么。。。。”
“是吗?”林来香警觉的一笑道,“我,我是穿习惯了,穿它走起道来很舒服的,不信您来试试?”
她说了,就把木屐脱下,顺脚踢给了林剑秋。
“你可真有趣儿,我能穿你这鞋吗?”林剑秋瞅一眼,把木屐踢了过去,“你快穿上吧。”
林来香伸过脚穿上,林剑秋搭眼瞧见了,她那双白净秀气小脚,好诱人喜欢,不觉有些脸红。他悠然的转过脸去,一眼看放在柜厨沿上的指挥棍,便顺嘴对林来香说:
“你把哪指挥棍儿递给我,我试一试。”
“哦。”林来香拿给了他说,“你试试,我还没看过你指挥的样儿呢。”
“嘿!这指挥棍儿真带劲啊。”林剑秋掂了掂说,“好象是枣木的。”
“不是枣木的,是樱花木的吧。”林来香过来看了看,说,“你看这那木纹。”
“你怎知道是樱花木的呢?”林剑秋又疑问道。
“你看,我父亲吹的那个,叫什么笛萧吧,”她顺口溜出,“就是樱花木做的。”
“哎哟。”林剑秋更为一惊,“你父亲还会吹笛萧?”
“是啊。”她点下头,寻思一会儿,劫住话说,“这吗,我以后会跟你讲的。”
“哦,好啊。”林剑秋应了声,挥了挥指挥棍儿,“很得手哇,真不错。”
“暧呀,这样吧,”她那绯红的脸颊,露出娇媚的风采,细语绵绵的说:“我来唱歌,你指挥好吗?也好练练您的指挥呀。”
“好吧。”
林剑秋洒脱而起,一手提起指挥棍儿,“你说吧,唱什么曲?”
“哦,唱,唱《何日君再来》怎样?”林来香立起身来,思索一会儿,媚气的说,“这首歌儿我唱过,您也熟悉。”
林剑秋抿抿头发,挥起了指挥棍儿。
林来香面对着他,含情脉脉地唱起:
“花好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
。。。。。。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一曲《何日君再来》,唱出了她林来香的恋情,林剑秋再明白不过了。
这真是
一杯情酒醉红颜,一曲心歌送恋情。
林剑秋依恋不舍的辞别了林来香小姐,回到家里,已为时很晚了。而心中萌生恋情的余波,还仍在荡激他的心怀。他提着林来香的布兜,兴冲冲的走进书房,掏出书和指挥棍儿,还有林来香送给他那喜爱的海螺酒杯,一一都摆放在书架上,便一头躺在床上,而思绪重重。
为婚事;为跟林来香的相恋而索侥的他,沉闷、忧愁。闭上眼睛久久未能安宁。他真想进入梦幻,去追逐属于自己的一片情。
他徘徊而苦闷。
“怎么的了?剑秋。”
哥哥的话语声,截断了他的忧思。
林剑楠进屋瞧他躺在床上愁闷的样子说:
“有啥心事吧?”
林剑秋坐了起来。
“走,到我屋去,咱哥俩喝两盅,唠扯唠扯。”
说了,他过去一把扯起卧在床上的林剑秋。
进了哥哥屋里,嫂子已把酒菜预备好了放在桌上。
她看林剑秋进屋,便迎了过去,笑呵的说:
“来吧,他二叔,上桌和你哥哥好好喝两盅,我再去炒两碟。”
随后,便到橱房去了。
“是不是在愁相亲的事呀?”哥哥上桌便说开,“听你嫂子说了,你相的这门亲事挺好的,咱妈也很满意。可我看你好象不太乐意?”
“嗨,这,这人家是挺好的,”林剑秋饮了口酒,吞吞吐吐的说,“不过,我。。。。”
“没看中人家的姑娘是吧?”林剑楠接过话。
“姑娘吗,可也。。。。咳。”
林剑秋不好启口说。
“哎,你说吧,就咱哥俩。”林剑楠撂下酒盅,直接了当的说,“咱妈没在家,领小菲菲去大爷家了。”
“啊,我说呢,”林剑秋一笑,敞开说,“这是安排好了。那好吧,说心里话,我想不忙着相亲,等一等再说,还是个农村的。”
“哎呀,农村咋的?你嫂子不也是农村的吗,”林剑楠挑起了嗓门儿,“你看不是很好吗。”
“你呀,还没看出来,”嫂子端碟菜过来,搭上话,“人家剑秋的眼眶高,是要找城里的姑娘,八成有心上人了吧?”她逗趣的看一眼林剑秋。
“没,没有啊。”
林剑秋不好意思的瞥一眼嫂子,上去夹了口菜说:
“嫂子的菜吗,炒的很好吃。”
“我这是特意为你炒的酸菜,你不是得意吗。”说说她瞅瞅林剑楠,把话料开说:
“我看他二叔的心思呀,好象没在这儿。”
“照这么说,剑秋,你是不心上有人了吧?”林剑楠就手提起来说,“噢?我听妈叨咕过,说是你班上来个姑娘,是吧?”
“是,是来个姑娘。”林剑秋事已如此,便照实说了,“我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是没影的事呢。”“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可得慎重点。”林剑楠很理解,而又劝导说,“咱妈为你的婚事,找亲说媒的没少操劳。还陪你去乡下相亲,我可没享这个福啊。你寻思寻思去吧。”
“来,嫂子给你斟盅酒,”她瞅瞅眼林剑秋,,把酒斟上说,“自个儿考滤好喽,说说心里话,有啥呀,”
“你呀,竟冲着他的心思说。”哥哥瞥了她一眼。
“本来吗,这是二弟的终身大事,”嫂子不忿地回上一句,“得让他自个儿拿主意才是。”
说完,她一扭身走开了。
嫂子别看她是过来的人了,可她看事还是很开明的。林剑秋心中很赞许。
虽然嫂子这么说,可林剑秋心里明白,这婚事是执不过母亲的,哥哥不过是来劝说他而已,还不如先答应了再说。都闹个痛快。
“咳,你说得对,听你的大哥。”
林剑秋端起酒盅一口饮尽。
“这就对了,”林剑楠高兴的也把酒喝干,一撂盅说,“嗨,那有十全十美的,你大嫂不也是乡下的吗。”
“乡下的咋的?”嫂子进屋接上话说,“这家让我过的不挺好的吗。”
“我这不正要夸你吗。”哥哥笑了笑,撩她一眼说,“人家剑秋同意了。”
“是吗?”嫂子将信将疑的瞅着林剑秋,“真心话?”
“唉,就那样吧。”林剑秋向嫂子眨眨眼,“认命了。”
“还是二弟,脑袋瓜转的快,”嫂子会意的念叨,“不象你。”
她瞥瞥哥哥,上桌收拾起碗筷。
“好哇。”林剑楠心情痛快的念叨,下了桌说:
“剑秋啊,今天挺乐呵,咱俩唱两段呀?”说着,顺手把挂在墙上的京胡摘了下来。
“行啊,”林剑秋踌躇一会儿说,“来段青衣《贵妃醉酒》。”
林剑楠拉起了京胡。
林剑秋放开了清嗓。
腔调柔润而深沉;神态忧伤而悲切。
他的魂沉醉了,沉醉在这切切思絮中。
“嗨,唱的是真好哇。”林剑楠停下京胡,感叹的说,“梅兰芳也不过如此啊。”
“哦,我入神也,哈哈。”林剑秋笑了笑,拿过京胡,“来,大哥你也唱一段,还是老调《四郎探母》?”
“行。”林剑楠应了一声,端起了老生调。
“也不错吗,腔正,味浓呐。”
林剑秋点评说。
唱完后,林剑秋骤然想起一个打算说:“哎,我倒有个想法,我们正在准备录制唱片,我看有空儿啊,咱俩也录制一张唱片,留个记念多好哇。”
“行啊,”林剑楠点点头说,“等我下次从哈尔滨回来的吧。”
别说,林剑楠再从哈尔滨回来后,真就和林剑秋录制了这张唱片。林剑秋一直留在手中,不时还拿出来听听。
俩人唠扯一会儿,听上屋母亲带菲菲回来的声音才终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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