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坛谍影第三十章

林本

第三十章
作品名称：音坛谍影      作者：晓林      发布时间：2021-02-13 14:49:13      字数：5690
　　林剑秋离开林来香的寓宅，回到家里，已过半夜了。他没有惊动妻子，悄悄的躺在床上，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林来香，而没未安眠，一大早便起来了。和妻子打个招呼，换件风衣，戴上墨镜，悄悄地去了林来香的寓宅。
　　
　　进了院一瞧，门已上锁。他心里一惊，向四处张望，心切的想：
　　
　　“这一大早的，她能上哪去呢？”
　　
　　他踌躇一会儿，想要回走，见一踏着木屐的日本女人，“嗒嗒嗒”的走过来，悄袅的招呼说：
　　
　　“呕，先生，您的来找林小姐的啦？”
　　
　　“哦，是啊。”
　　
　　林剑秋把墨镜摘下来，看了看她，疑惑的探问：
　　
　　“那您是林小姐的什么人哪？”
　　
　　“噢，我是她的房东哦，您的是林先生吧？”
　　
　　“哦，是的。”
　　
　　“林小姐的一清早，就出门了。她有一封信让您收下吗，我把门打开，请您进屋去看啦。”
　　
　　她比比画画的说着，打开了屋门。而她却没有进屋，立守在门口。
　　
　　林剑秋迈进屋里，一眼就看到了花瓶底下的那封信，他急忙打开，看那滴有泪痕的信：
　　
　　“剑秋哥：
　　
　　当您打开信时，我已离开这——
　　
　　我们曾经相恋，那闪烁着泪花，温馨融融的地方。
　　
　　您怪我吗？
　　
　　怪我那芳菲凋谢的心？
　　
　　不！
　　
　　我的心对你，是永恒的爱。
　　
　　看我那樱花扇吗？
　　
　　扇上的红樱花呀，是我的血泪染成，
　　
　　惟有您才可拥有。
　　
　　林老师，我不会忘记：
　　
　　您亲手教授我演奏《彩云追月》曲的
　　
　　那记忆犹新的情景；
　　
　　这飘逸、悠沉的乐曲啊，
　　
　　把我带进了那充满浪漫情怀的境幻——
　　
　　那就是你和我的世界。
　　
　　今天离别了，
　　
　　可我的心没离开这
　　
　　日夜思念的地方。
　　
　　我想总有一天，风云消散；
　　
　　在那樱花盛开的日子里，
　　
　　我们会在日本的京都相会。
　　
　　让我的父亲吹起尺八，我唱起《彩云追月》曲，
　　
　　我们手拉着手啊，翩翩起舞，
　　
　　那该是多么的甜蜜和美满啊！
　　
　　只有恋情是自私和永长的。
　　
　　原谅我吧——
　　
　　你的香妹。
　　
　　再见了，我永远思念的剑秋哥哥。”
　　
　　你的香妹：林来香。
　　
　　（请把这我喜爱的花瓶连同带走吧，算是我赠送给您的离别礼物。）
　　
　　林剑秋看完了这篇充满恋情，触人心弦的诗信，两眸湿润了；这真挚亲密的情感啊，又怎能不激起他的心波涌涌；他留恋，他悔愧，他自责自己虚脆的情感。他默默的把信收起，提起花瓶，望望这，曾是他俩人春潮溶溶，情菲依恋的爱槽，便毅然离开了。
　　
　　哪个房东的日本女人，瞅瞅他，慰然一笑的点点头。
　　
　　“是的，永远的思念，永别了。。。”
　　
　　林剑秋心情沉重的边走边念叨着。
　　
　　他把风衣领拉得陡陡的走出院门，警戒地向四周望了望，低头径直的朝前走去。
　　
　　突然，耳边响起汽车声，他猛的抬起头来，瞧有辆吉普车向这边开过来。他意识到不妙，便赶紧架上墨镜，匆匆躲离开了。走上几步，再回头张望，看那小汽车正停在那院门口，并从车上下来俩人，直向院里闯去。
　　
　　“咳，好危险啊！”
　　
　　他侥幸的念叨，便甩开大步，拐向胡同里，避开了。
　　
　　这辆吉普车，正是为抓捕林来香而来的，是甘粕正彦预谋事先安排好的，钟鸣启是早有所知，所以，他抢在其行动的前头，一清早，便来通告给林来香，林来香这才免于一劫。　
　　
　　单说那钟鸣启，从火车站送走了林来香回来，便一头扎进宿舍里。他心神不安，独自喝起闷酒，来提神解愁。他心里明白，林来香这一走，虽说了结一桩心事，可却是凶多吉少啊，这是自从甘粕正彦启用大谷孟，他所预想到的。
　　
　　大谷孟是谁？他正是那位和工藤忠一起送溥仪皇上，去营口港的日本浪人。当时，工藤忠跟了溥仪作了待从，而大谷孟，当即又返回天津，向上司土肥原贤二（1）交差去了。
　　
　　钟鸣启喝着酒，冥思苦想的寻法来应对甘粕正彦。几盅酒进肚，也没有个着落，憋得他满脸的汗水。犯愁的吧嗒上烟卷。
　　
　　突然，听“咣咣咣！”的敲门声，他心里一惊：
　　
　　“哎呀！是不是来抓我的呀。”
　　
　　他掐着烟卷，哆哆嗖嗖的去开门。
　　
　　“谁呀？”
　　
　　没有回声。
　　
　　一咬牙，开门一看：
　　
　　“哎哟，是你大谷孟啊。”
　　
　　他一愣神。可心里却亮堂了，暗自念幸：
　　
　　“有了，就说跟他在一起了。哈哈！”
　　
　　“请进屋吧。咋敲的这么急呀？”
　　
　　他笑眯眯的把大谷孟让进屋里。
　　
　　“好吗，有酒的喝啦。”大谷猛瞧地桌上摆着酒，立时兴奋起来。
　　
　　“哦，正好你赶上，兄弟呀，请坐下来喝两盅，我正想要去找您呢。”钟鸣启假悻悻的应和说。
　　
　　“喝的有。”大谷孟一屁服坐下，一把抓过酒壶，斟上一盅，一饮而尽，“好酒的呀。”
　　
　　“来，再喝一盅。”钟鸣启提酒壶，又给他斟上一盅。
　　
　　“噢，不要的了！我有事的要跟你说。”
　　
　　他把手一摇，摆出一副严正的样子。
　　
　　“哦，是什么事呀？那你就说呗。”钟鸣启佯装无事，安然的说。
　　
　　“呵呵！你的，跟我到甘粕正彦先生哪，走一趟吗。”大谷孟嗤笑着说。
　　
　　“到底是啥事吧。我说兄弟。”钟鸣启明知其故，但还想听个明白。
　　
　　“这个吗，我的确实的不知噢。”大谷孟瞅瞅他，俩手一摊。
　　
　　钟鸣启无奈的把酒桌一推，随着大谷猛，心虚胆却的去了甘粕正彦的密室。
　　
　　其实，大谷孟早晨，按甘粕正彦的指意，直接带人，驱车去搜捕林来香了，可捕个空。甘粕正彦得知这一情况，很惊觉，便指派大谷猛，找来钟鸣启质问。
　　
　　俩人进了密室，大谷孟上前，先跟甘粕正彦嘀咕几句。钟鸣启知是不妙，默言无声的，装作毫无介意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木椅上。
　　
　　“噢，钟先生，我想吗，您会是知道林来香小姐的，她上哪儿去了呀？”甘粕正彦摸着仁丹胡，两眼直逼着神色不安的钟鸣启。假意温温的套话说。
　　
　　“哦，哦，林小姐？不是昨晚上从哈尔滨回来了吗？回她，她的寓宅了吧？”钟鸣启眨眨眼，打岔、支吾着说。
　　
　　“是吗？可她现在的，怎的不在他的地方哟？”甘粕正彦柔中带刺的问讯，“您不会不知道吧？”
　　
　　“哦，哦，我确实是真不知道。”钟鸣启摇着他那胖脑袋，小眼眯笑着，
　　
　　“那早晨，您的上哪去了？”甘粕正彦探探身子，摘了眼镜，两眼眯成一条缝，怒严的盯着钟鸣启。“说呀！”
　　
　　“哦，早晨我，我在屋里没出门呐，没有出门。”钟鸣启白下眼，“不信您问问大谷猛，我在屋里，准备找他喝酒来呢。”
　　
　　“呵呵！那是你刚出门回来吧？”大谷孟嘴角上露出一丝冷笑，“我看你的外衣服还穿着呢。”
　　
　　“那，那我是出门买酒去了。”
　　
　　他虽硬着嘴，可胖头上的汗珠，叫人看得清楚。怎能跑出甘粕正彦的眼睛。
　　
　　“是不，把人送走啦，回来喝的酒吧？”大谷猛咬他一句。
　　
　　“不不不，不是。”
　　
　　钟鸣启霍地从座上立起来，紧摆手，急得他汗珠从脸上淌了下来。
　　
　　“喔，不要说的啦。”
　　
　　甘粕正彦点一眼大谷猛，架上眼镜，把身子向后一仰，靠在转椅背上，侧过脸来，冲钟鸣启抿嘴一笑：
　　
　　“呵呵！坐下来，不要着急吗，已经过去的事了，我还会给您机会的。”
　　
　　“哦，哦。”钟鸣启点点头，回坐在椅上，抹着汗。
　　
　　“我想吗，要这样，您的马上和大谷猛一起去，把林来香小姐追回来，您会知道她的去处是吧。”
　　
　　甘粕正彦怎能放弃再利用钟鸣启的机会呢？他笑眯眯的看着钟鸣启，下了指令。
　　
　　“哦，哦，好的，好的。”
　　
　　钟鸣启明知这一去可能无回，可还得硬着头皮应答着。但他的心里却盘计着下策。
　　
　　“那就快快的行动吧。”
　　
　　甘粕正彦说完，向大谷孟递个眼神儿，把转椅一摇，背过身去，仰靠在转椅上。
　　
　　钟鸣启心神惶惶的跟着大谷孟，离开了密室。
　　
　　注（1）土肥原贤二：日本大特务头子，挟持溥仪来东北建伪满洲国，是他一手策划的。
　　
　 钟鸣启迈出甘粕正彦的密室，虽心有余悸，可毕竟松了口气。但他瞅着跟在身边的日本浪人大谷孟，是心畏神却。知是不测，心中暗自盘计：
　　
　　“叫我跟他去找林小姐，哼，还不是在监视我。我该如何是好？我要是直接领他去北平找林小姐，那我不露了马脚吗？这是绝对不能去的。哎，我先支他去趟站前的协和旅馆再说。”
　　
　　注意拿定，他把大谷猛领到站前，去了协和旅馆。进了旅馆，装模作样的寻找一遍。当然是没有的了。
　　
　　而这日本浪人，也非同一般，早就对他钟鸣启的一举一动，看得请清楚楚，但他并未显露声色，便开口慢言道：
　　
　　“怎的林小姐没在这呀？”
　　
　　“我只知道她，她林小姐能在这儿，但她不能上哪，哪去？那我就不知了。”钟鸣启装作的样子，嘟囔着。
　　
　　“哼，她是上火车的走了吧？你是不知道？”大谷孟用疑视的目光，笑眯的睃了他一眼。
　　
　　“这，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钟鸣启假惺的满脸堆笑答对。
　　
　　“呵呵！”大谷孟看出他不想说出实话，便冷笑一声，沉思一会儿，毫无介意的瞅着他说，“好吧，既然你说不知道，今天就到这吧。”
　　
　　说完，他向钟鸣启一挥手，走出旅馆。
　　
　　走到旅馆门口，他往前望了望，回眼笑呵呵的瞅着钟鸣启说：
　　
　　“哎，你不说要找我喝酒吗？走吧，我看站前哪有酒馆，咱俩喝酒去？”
　　
　　“呵呵，好哇。”钟鸣启勉强一笑，诺诺的说：“对对对，喝酒去。我请客，早晨哪阵儿，您也没喝上，很抱歉。这回让您好好喝喝。”
　　
　　去了站前，钟鸣启找一家小酒馆，进去要了几个炒菜，俩人各怀心事，饮酒解忧。
　　
　　钟鸣启虽忧闷烦心，可一见了酒，如犯烟瘾一般忘乎所以，一盅接一盅的喝个没够；而大谷孟这日本浪人，闯荡江湖，非凡人所能。自来是遇事冷静，以酒壮胆，更为心狠手辣。此次出来，他按甘粕正彦的意图，摸清了钟鸣启的秉性。酒桌上，依着他，只谈友情；陪着他，盅盅见底。钟鸣启见此，酒兴更浓，直喝得个酩酊大醉，瘫倒在酒桌上。
　　
　　钟鸣启醉倒，这正和大谷孟所意。
　　
　　他搀扶钟鸣启出了酒馆，叫辆马车，送到一家客栈。费好大力气，才把钟鸣启扶到床上。歇口气，看看表已过十点，他开屋门向四处扫一眼，看宵静无人，便把屋门关严，返回床前，他竖起一只手，放在胸前。眯蒙着眼睛，叨咕几句祈祷后，”嗖！”的从怀里拽出一把利刀，握在手中，望着卧躺在床上，醉瘫如泥的钟鸣启，念叨：
　　
　　“噢，对不起了，有令在身，送你归西了。”
　　
　　念叨完，“扑哧！”一刀刺入钟鸣启的心窝里。
　　
　　“哦，哦。。。。”
　　
　　钟鸣启两眼直睁睁的瞟着大谷孟，呻吟两声，一挺身，便呜呼哀哉了。
　　
　　这个双料的汉奸，特务，那想到，竟成了他日本主子的刀下鬼。
　　
　　大谷孟提起刀，在他身上抹了抹，收起来后，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回身写张纸条，放在床边，便悄悄的溜出客栈。　
　　
　　第二天一早，客栈老板起身查房，敲房门没有回应，便推门进屋查问。只见有一人蒙被卧躺在床上，走近床边，又看有纸条，瞧了一眼后，惊恐翼翼的掀开被子一看：鲜血淋淋，人已死去。吓得他“啊！”的喊了一声，魂不附体的奔出门外，去警察署报了警。
　　
　　警署来人查看，瞧那纸条上歪歪斜斜的写道；
　　
　　“汉奸者，如此下场！”
　　
　　警暑署人员当即认定是“反满抗日分子”所为，吓得老板急忙解脱说，和死者一起入店的还有一人，宪兵、警察，立即封锁了客栈，挨屋搜查，也未查找到，知是人已逃跑，二话没说，查封了客栈，抓起老板带走顶数。
　　
　　警署借此为由，出动大批宪兵，警察，戒严大街小巷、搜捕所谓“反满抗日分子”。
　　
　　而此时，大谷孟这个刽子手，正坐在甘粕正彦的密室里，得意的等着领功请赏。
　　
　　然而，甘粕正彦虽为大谷猛巧用伎俩，果断的刺杀了钟鸣启，造出声势的行动所赞许，但他并没为此完结，而最终还想借用大谷孟之手，除掉叛逆的林来香小姐。但狡猾的甘粕正彦，并不想直说给大谷猛。他捏着人丹胡，把眼珠一溜，用阴冷的眼色，盯着大谷孟，追述道：
　　
　　“你的事，还没作完吧？”
　　
　　“没作完？”大谷猛不觉一愣，寻思一会儿：“噢，是啊，还没把林小姐找到，对吧？”
　　
　　“喔，你的很聪明噢。”甘粕正彦点点头。
　　
　　“可这钟鸣启已死去，林小姐不在住处，也不在协和旅馆。我看她是坐火车跑了，你叫我上哪找去呀？”大谷猛瞅瞅他，为难的两手一摊。
　　
　　“我想吗，她准是去北平，奔王家亨先生哪去了。”
　　
　　甘粕正彦叨念着，低头思索一会儿，又用严正的目光看着大谷猛说：
　　
　　“你的赶紧去北平，地址是在王府大街。你是熟悉北平的。”
　　
　　“那倒是的。不过，若是找到了林小姐，该是如何的处置呀？”大谷孟以试探的口气叫板他。
　　
　　“哈哈！”
　　
　　甘粕正彦发出一丝冷笑，下意识的弄弄眼镜，他明白大谷猛此刻是在跟他要指令。他琢磨一会儿，发话说：
　　
　　“她是个叛逆者，你说该怎样处置啊？”
　　
　　他说的时候，愤恨的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噢，好啦。”大谷孟看在眼里，点头应示。
　　
　　“哎！那就去吧。”
　　
　　看他又不舍得的样子，唉声叹气的，大谷猛都收敛在眼中，心里也猜测到几分妙情，不止露出一分幽趣，含笑叙别：
　　
　　“喔，那我可就去了。您还有什么的要说的呀？”
　　
　　甘粕正彦微微欠欠身，默默地摆摆手，大谷猛告辞而别。他闭上眼睛，仰卧在转椅上。
　　
　　这时，天已见晚，夜色降临，风起云聚。他看天势不好，急忙锁上秘室，赶回寓宅。
　　
　　门铃“吱吱！”叫响，日本待女芳子知他回来，慌忙开门，把他搀扶进屋中。看他那无精打采的模样，急忙笑脸相陪，为他脱下外衣，换上内装，把木屐送穿上后，便回里屋，把温好的酒和一碟小菜，摆放在地桌上，斟上酒，便偎依若若的蹲坐在他的身边待候。
　　
　　他没有瞅芳子一眼，端起酒盅，呆若木鸡的只顾往口中灌酒。弄得芳子，一盅盅给他斟酒，不知所然。两壶酒喝尽，便醉倒在桌上，昏睡过去。芳子见此，没敢惊动，悄悄的离开他，躲进里屋去了。
　　
　　风呼啸着，电闪着雷鸣，大雨倾盆而注。
　　
　　他迷胧中，好象那场惊骇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是在十多年前，正赶上日本关东大地震那阵儿：在一个雷雨交加的黑夜，一个黑影儿，潜入到左派头目大杉荣的寓宅。他借着闪电的光亮，看大杉荣夫妻睡的正酣，抽刀照准猛劲刺去。眼瞅那鲜血溅出，一时吓得他不知所措，慌忙的躲进外屋，喘着粗气。突听室内有动静，冷一回头观望，看地铺上一男孩，赤裸裸的站立起来，惊慌的两眼瞪着他。他心里一惊，意识到不能留下后患，出手一刀，“噗！”的插进男孩的脖腔，鲜血贱他满身。那男孩没出一声，直挺挺的倒地而亡，惊吓得他一甩身，奔出屋外。外边闪电雷鸣，大雨倾盆，他手拎短刀，一溜烟的慌张逃去。。。。”
　　
　　“啊！”的一声尖叫，他从噩梦中惊醒，冒了一身冷汗，束然坐起；两眼发直的望着，那横在架上的短刀，发出渗人的冷笑，毫无悔罪之感的赫然念曰：
　　
　　“哦，呵呵！如若不然，怎享有今日之荣华。也算对得住东条英机先生赠送的这把刀。哈哈哈！”
　　
　　他霍地站起来，抓起短刀，握在手中，露出狡鄙、狰狞的面孔，声喝：
　　
　　“哟兮，逆我者必杀之。”
　　
　　而此时他的心中，还恨叨着林来香，把刀使劲地一甩，扔到了一边。
　　
　　空虚而癫狂的神魂，折磨得他焦灼难熬，他又抓起酒盅，借酒思过，补救心灵的悲怆和对性欲的妄为；他心中还念舍不忘的惦记着，对林来香的隐情，不止叹息：
　　
　　“咳！这次大谷孟一去，林来香小姐，她必死无疑了。可惜呀，如若她顺了我。。。。”
　　
　　欲念性起，他推开酒桌，悄悄地拉开了里房的拉门，一头钻进了芳子的被窝里，抱住了芳子，发泄他蓄久的性欲，呼哧带喘的折腾芳子到天明，才满足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喝口清茶，燃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可心里还没有忘记对林来香的愤恨和情妄。
　　
　　然而，林来香真如他甘粕正彦所预料的那样，死在大谷孟的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