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散尽碧空如洗

王维明

      清晨，太阳像个刚刚过门的新媳妇，羞答答地露出半个脸来。“叮咚”“叮咚”“叮咚”，连续不停的门铃声打破了小院多日的宁静，是谁这么早就来按门铃呢？难道是邻里有急事求助？我急忙披上防寒服推开房门穿过小院，打开院门一看：原来是孙子正在踮着双脚，用右手有节奏地按动着门铃按钮。我有些诧异地望着孙子身后的儿子和儿媳，纳闷：他们两口子都有家里的钥匙，为什么让孙子按门铃呢？
        看到我打开了院门，孙子兴奋地喊着：“爷爷”“爷爷”，一头扑到了我的怀里。我怜爱地拥抱着孙子往院子里走去，儿子、儿媳在身后叫着“爸”，跟随着我们祖孙二人往院子里走，儿媳边走边解释道：“今天，我和你儿子起早收拾东西，你孙子听到了动静，就问为什么这么早就起来收拾东西，他爸说过一会儿咱们回爷爷奶奶家时，他高兴地从床上跳了起来，麻利地穿好衣服，收拾好携带的玩具，告诉我们到爷爷奶奶家时不要用钥匙开门，他自己按门铃给爷爷奶奶一个惊喜！”因疫情分离二十天，终于在小年前再次团聚了！这是自孙子出生以来，我与他们分别时间最长的一次。
        对新冠病毒围追堵截转为积极救治后，前所未有的“阳”恐惧笼罩着人们，大街上比封控的时候还冷清。“非必要不出门”成了很多人的生活常态。阳的过程，等待阳的过程，由阳转阴的过程人们的内心都是忐忑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奥密克戎的味道，原来喜欢散步的人多数也不敢出门了，偶尔出门的人也是自己溜达，人人自危，互不信任。人人自觉地戴起口罩来， N95的居多,还有同时带两只口罩的，口罩的样式也是五花八门、五颜六色。熟人一般不打招呼了，即使打招呼也是远远地点头示意，不打招呼也很少有人挑理儿了，即使偶尔有挑理儿的，也是用戴着口罩没看清就搪塞过去了。医院人满为患，住院治疗的不好去探望，撒手人寰的也不好去奔丧，至亲只能硬着头皮挺着照顾患者，操办丧事。
        有的人说：“一部分人在家38.5℃，一部分在家伺候38.5℃，还有一部分人买完药在家等38.5℃”。我们密切关注朋友圈的动态。友人陆续在朋友圈分享自己被新冠病毒感染的感受和治愈过程。有人说：口罩手套香熏盒，棉猴帽子大围脖；酒精喷洒艾条烧，病毒依然来作妖。也有人说：谁说阳了像感冒，信口雌黄瞎胡闹，热时仿佛开水煮，冷了堪比掉冰窖，眼泪鼻涕相混淆，咳嗽好似鸣礼炮，身体乏力软如泥，说话要使大力气。
冬至那天，儿媳在自我保护得比较严格的情况下，还是去工作单位往返途中被新冠病毒感染了。当晚，头痛腰疼难忍，自己到单独的房间隔离。次日清早，儿子、儿媳就回了自己的小家。晚上，孙子、孙女入睡了，妻子与儿子、儿媳视频通话，关切询问了儿媳的病情。放下电话，为了方便照料孩子，她躺在了两个孩子中间，左面看看童床上熟睡的孙女，右面看看大床中间在睡梦中呓语的孙子，莫名地惆怅起来。我在大床外边紧贴着孙子躺下，好声劝慰道：“睡觉吧！只有咱们保护好自己，照顾好孩子，他们才能安心治疗！”第三天下午，孙子出现了喉炎的症状，被儿子接走了。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从此，我们就在煎熬与等待中，慢慢地期待着好消息。幸好，他们三口人都无大碍，孙子五天后痊愈，儿子、儿媳也陆续痊愈了。三口人核酸检测全部阳转阴后，确认不会再传染了，才有孙子兴奋地一定要自己按门铃给爷爷奶奶惊喜的冲动。
        一周半的孙女乖巧懂事的程度让人难以置信，父母不在身边的二十天里，从来没有哭闹着找爸爸、妈妈和哥哥。六口人被新冠病毒强行地分割在两处，彼此牵肠挂肚，又无法互相照顾，只能微信视频慰问和鼓励。为了珍惜孙女在身边日夜陪伴的幸福时光，这次孙子生病住院，是我们老夫妻自孙子出生后的唯一的一次没有去医院陪护孙子，至今心里还觉得对孙子有些愧疚呢！
儿媳感染新冠病毒后，我在朋友圈转发了一个段子：冬至不羊进入16强，腊八不羊进入八强，元旦不羊进入四强，除夕不羊恭喜恭喜，你已经杀入总决赛。附言道：“在与新冠病毒奥密克戎对抗赛中，由儿子、儿媳、孙子三人组成了青少年主攻队，由于工作原因导致了儿媳被十六强门槛绊倒，孙子喉炎住院、儿子照顾妻儿，父子俩被阳，止步八强，三人均属于轻症状已经转阴康复；我们夫妻和孙女组成老幼助攻队，深居简出，目前挺进四强，奋力冲刺总决赛！”朋友调侃我说：“你没有感觉到不合群？”我答道：“真是有点儿不合群。我也深刻地反省自己，自十月份开始陪孙子上网课陪护孙女，就没怎么出去活动筋骨。儿子叮嘱：无特殊情况宅家。本着帮忙不添乱的原则，坚决不能参与挤兑医疗资源、坚决不能抢购应急药品，幸好住在南街村，深居简出尚能暂时避疫。”有的朋友说：“包揽前三名。”当时，还真没有这个底气，不过事后友人的吉言真的应验了。已经确诊的人中，症状轻重差距也是太大啦！印证了小学学过的课文《小马过河》里的那句话：“河水即不像松鼠说得那么深，也不像老牛伯伯说得那么浅。”
        壬寅虎年小年前，新冠病毒仿佛人间蒸发销声匿迹了，人们从试探变成大胆地燃放起了烟花爆竹，爆竹烟花在天空中炸响绽放，硝烟散尽后碧空如洗，人们愉悦地度过了癸卯兔年春节。我在想：既然春节期间燃放烟花爆竹并没有污染空气，为何不在提供安全保障的前提下，恢复清明节的踏青祭祖、端午节的赛龙舟呢？因噎废食搞一刀切人为地割裂中华传统文化，不是别有用心就是懒政怠政！希望各级领导在调查研究中，倾听人民的呼声，妥善加以解决。
        元宵节后，孙子背着书包走进了久违的教室。儿子、儿媳同我们商量：“你孙子从下月初开始，中午在学校吃饭了，为了让他养成良好地学习和生活习惯，我们想带他回高层，把孙女给你们留下。”虽然这次居住模式与去年腊月相同，但是心情已不再是孙子因病被接走时的惴惴不安了。我怜爱地凝望着坐在车上准备上学的孙子。儿子会意落下孙子右手边的车窗玻璃，孙子挥动着右手向我们告别！“爷爷奶奶，再见！”儿子开着车拉着孙子逐渐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陷入了深思：放眼全球，美国、英国等西方国家置新冠疫情蔓延严重威胁本国和世界人民的生命健康于不顾，置物价飞涨导致的本国和世界民不聊生于不顾，不断煽风点火渲染挑逗引发了俄乌冲突，北约至今仍在拱火浇油不断地向乌克兰输送武器，战火硝烟在乌克兰上空弥漫，战争遥遥无期，可怜的乌克兰人民在战火硝烟中艰难度日，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美国对中国和俄罗斯采取双遏制策略，在世界中国周边地区拉帮结伙，大打台湾牌，企图围堵中国。我们伟大的祖国，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深度演进，坚守磐石之定力，眺望桅杆之远见，善弈谋势之智慧，举重若轻之气魄，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战胜了困扰三年的新冠疫情，中华民族的大家庭，每个中国的小家庭，再次回归了正常的生活秩序，人民安居乐业。我们的六口之家与全国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过着安宁祥和的幸福生活。
        我收回思绪，凝望天空，遥望远方，压抑着人们三年的疫情乌云已然散尽，天空蔚蓝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