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墨另眼看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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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红墨在全国小小说作家班大课上的语音课整理

　　时间：2022年8月26日晚7点半至10点半

　　地点：全国小小说作家班教学群

　　字数：27000

　　整理：刘梅兰

　　(鸣谢：由于红墨老师的普通话带有浙江方言，刘梅兰同学前后花个近20小时才识别整理出来，在此特别向刘梅兰同学致谢！也向在嗓子沙哑的情况下，坚持为同学们授两个半小时语音课的红墨老师特别致谢和致意！)

　　卧虎老师，陈玉兰老师好，同学们好，文友好！

　　01我当年参加高研班的时候，卧虎老师是校长，陈玉兰老师是我的班主任，所以我们以前就熟悉了，卧虎老师他叫我来讲一讲，好像老早就发通知了。

　　02这样是不是听得清楚，我喉咙也有点沙哑，普通话也不准，好多网友可能是有几次听过我的课。我可能讲得很乱，废话很多，重复啊。因为我没有事先有个稿子，所以这个大家都要见谅了。我再说明一下，就是通知里面说什么著名的不著名，也是写了一些先锋派的，或者叫做现代派的小小说，可能还有十几篇，还留在电脑里面还没有见光。

　　03我大概16年左右，最早当我决定要写写小说的时候，我第一篇第二篇都是写故事类的，第三篇就是《军帽上的野百合》开始出现先锋意识，所以不能够说是著名的。然后第二个我说明一下就是，卧虎老师他对我特别的溺爱或者讲偏爱，所以封了一个网课的副校长，他那个帽子做是做好的，他是递给过我的，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接过来，可能还在卧虎老师手里，或者放在那个茶几上面的，反正我这个帽子没有戴。

　　04我也不敢戴，所以这个稍微说明一下。那么今天讲的内容：当时卧虎老师说叫我讲一下，我说好的，他说随便讲，那我就随便说的，我就说《另眼看小小说》。因为我的看法可能会不太一样，所以叫另眼不是正常的眼，或者叫做《第三只眼看小小说》。不过我第三只眼是患了白内障的，所以也可以叫做《瞎眼看小小说》，或者说《瞎说小小说》，我的名字叫红墨，笔名，那么说的话当然就叫做墨言。

　　05和莫言也搭一下，那么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因为只是我个人的观点，而且这个讲话里面会得罪大多数人，我看群里面好多老师、文友，好多都是我熟悉的，应该说会得罪一大片，得罪小小说界的。所以我听说什么还要整理一下怎么样，我原来是想现在瞎说，是请莫向外言，不要向外面说，莫向外言，很有意思又一个莫言，我也没有坐在主席台上，没有站在讲台上。

　　06我们是个圆桌，所以不能够说什么讲座讲课，我们就是交流一下。根据我自己的理解，和老师们汇报一下，和网友同学们交流交流，所以大家都轻松一点，我也可以没有那么紧张，就是随意说说，聊一聊自己的一些想法，那么下面我就正式说了。

　　07先讲两个故事，第一个就是有一个打工者打工的工人（农民工吧），他某一天在某一个厂区的围墙下一圈一圈地走，走着走着，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砸到他脑袋上或者肩膀上。过了一会儿，又突然是一个人从墙头跳到他身上，把他一砸一撞，跌倒在地上了。

　　08那么当然这是一个小偷，刚刚从厂里边偷了一些东西，放在什么蛇皮袋之类的，先把那个东西从里面往外扔出来，然后再从墙头上跳下来，砸到这个工人（农民工）身上了。那么这个农民工刚好撞到一个小偷，他就把他抓住了，揪住不放。刚好脚下有个绳子，也这么凑巧，就把他的脚和自己的脚缠在一起，免得他逃走。那么小偷，他狗急跳墙，你放他走，那没有事情，你要把他逮住，那他当然要行凶。

　　09他就拿出一些工具，砸向这个农民工了，把农民工砸伤了，甚至重伤了，甚至昏迷了，一喊一叫或者什么，就好多人来把他抓起来了，那么抓起来之后，那报纸什么媒体肯定要进行宣传是不是？那么采访他这个事情经过，他说他也是这个厂里面的工人，已发现好几次那些什么东西被偷走了，所以他晚上没事，就在这个围墙边一圈圈地巡逻。

　　10那么这样一个事情很正能量，但是它是属于新闻的范畴，或者叫做故事的范畴。那么这个故事我听谁说的，这个故事又发生了变化。原来，实际上这种结果不是这样，那么实际上，这个农民工文化也不高，也没有做生意的很聪明的大脑，所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老是被老婆诉叨。

　　11天天晚上夫妻两个辛辛苦苦下班回家，老婆就要诉叨，人家怎么怎么样，造房子了，买了汽车了，孩子都培养到什么程度了，像我们家怎么怎么样。那么这个丈夫每天晚上就听着烦，所以他是匆匆忙忙的，很快扒拉扒拉这个饭，扒下去之后，他就到村子附近的厂里面，在那里的围墙边走一走，吸吸烟烦恼烦恼等等，实际上的结果就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个才是小小说。

　　12所以我有这样一种观念，就是那英雄人物，金庸式的等等，当然很感动的是正能量的，但是我觉得这个是主要媒体报社记者他们的主要任务。当然我们作为一个文学者，包括我们小小说作者，当然也要写这一类的一些作品来配合形势宣传，是不是？但是我自己关心注意的不是这些东西。近来好多的征文都要歌颂怎么样，正能量怎么样。

　　13譬如说刚刚一个群里面说，请发过来的稿子要正能量，要给人以阳光温暖，否则的话不要发给我，不要发上来。那什么是正能量？我觉得这个作品只要是热爱祖国的，热爱大自然的，热爱生命的，都是正能量，有的可能会写到一些、反映到一些不是很温暖的，很阳光的。

　　14那么只要他的出发点是希望引起大家的注意，希望能够改变这样一种面貌，所以我觉得这个也是正能量。我们看T台上那些模特什么都美，服装、脸蛋、腰、大长腿，正能量什么都是漂亮的。但是我们到住院部，都是病人，垂死的老人，那我们一个病人到医院里面去查，说你没有病，非常健康。

　　15明明去检查身体不舒服的，如果说：“哎呀，你患了癌症了，恭喜你，你可以尝到癌症的痛苦了，你离死亡不远了。”那不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对不对？他要指出查出你哪里出了毛病，身体上哪里出了问题，那么赶快去治疗，然后健康起来。那你说指出他的毛病就不是正能量？所以凡是那一种的我都不参加，也不敢参加，我也写不了。

　　16所以我对比如说那好像高大上的，特别正面的人物，或者特别反面的人物都不感兴趣，我觉得这个人哪怕是一个正面人物，他总有他的缺点，伟人也（会有）。爱因斯坦这么伟大，听说他是一个虐待狂，就是虐待妻子家庭暴力。当然我也是听说，可能也是冤枉他。反正意思就是讲哪怕是我们要塑造正面人物，他也有缺点，这个人明天要抓去枪毙了，那他可能也有闪光的地方。

　　17所以我的感觉就是我不会对太好的人或者太坏的人感兴趣，我是对那些复杂的人感兴趣，好中有坏，坏中有好的地方。因为也很难说，这个人是好还是坏，正因为这个人类、人性、社会等等相当复杂，很难判断，所以我才对这个感兴趣，所以我用小小说形式表现出来。所以好像我的小小说，说这人如何好如何坏，好像没有或者很少，都是一些复杂的人物。

　　18哪怕是《梅宾斯》《障碍上的障碍》等等，就不是单一的说这个人是个好人，起码这个人不是坏人，是个复杂的人物。我讲第二个故事。

　　19其实我是习惯当面交流的，这样讲会越讲越有激情。这样在线上，对面一声不吭的，人也看不到的，所以我平时也讲到过，就是好像没有劲一样的讲课，情绪好像越讲越低落一样，因为看不到脸。好我讲第二个故事，当然，这是外国的。有一个家庭，他好多亲戚朋友到他家来吃晚饭，这个主人他系着围裙还在厨房烧菜。

　　20正在烧菜的时候，突然楼上一声枪响，大家都一惊，楼上怎么会突然枪响了？那么这个主人，他围裙也没有摘下来，就匆忙的往楼上跑，一跑去看到结果，在卫生间，他的女儿赤身裸体，衣服也没有穿回去已躺倒在里面。那么这个父亲，他肯定很慌张，他马上解下身上的围裙，急忙把女儿的裸体遮起来。

　　21再讲回去，那么警察介入了，原来这个女儿是因为什么问题自杀的。从我们在后面写的这个女儿为什么自杀，就可以反映了当时人们所关心的需要引起注意的一些社会问题，或者这个女儿自己成长一些的问题，通过后面查出这样一个结果才造成了这个女儿的自杀。

　　22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小小说是不是？但是我又产生了一个变化了，当这个父亲匆匆忙忙跑上楼的时候，一看到这个浴房里面女儿的赤身裸体，也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后面跟着好多的客人，这客人都跟进来了，有的已进了卫生间了，好多双眼睛都看到浴室里面那个赤身裸体的女儿了。结果这个父亲把围裙不是挡在女儿的赤身裸体上，挡在哪里？挡在挂在浴室里墙壁上那个衣钩上的乳罩上面。

　　23就是说墙壁上那个钩子上的内衣，乳罩之类挂在那里，他把这个围裙不是遮挡在女儿的裸体上，而是把那钩子上的那个乳罩给它遮起来。那么我想这个才是真正的小小说，你把这个围裙挡在这个女儿的裸体上面，这很正常，这有什么好写，有什么稀奇？大家都是这样做的，但是遮住在乳罩上面。

　　24那才是真正的小小说，为什么？让大家去想一想，这是我讲的第二个故事。

　　25著名小小说作家谢志强，他就说过：“这个消防队员救出火中的孩子，这是属于新闻，是属于故事。这个消防队员救出了这个火中的孩子，仍然又冲进火中，把那个孩子的玩具也救了出来，这个才是小说。”那么我大概从2016年就开始关注小小说，然后写小小说。在以前我一篇小小说都没有看，实际上当时说老实话我还看不起小小说，所以一直就没有去关注。因为什么原因要写小小说？

　　26这里我不敞开讲了，可能有的地方也讲到过，那么从我关注这个小小说开始，我发现大量的80%以上的，包括征文得奖，包括大刊发表，包括还有好多名家还在那写的都是属于故事类小小说。就是他是从正面去打开故事的，比如好多作者说：哎呀我听到或者看到或者亲身经历，有个事情很感动。

　　27我当时眼泪都流下来了，我一边写一边流泪，让读者看了之后也流泪了，也很感动，所以他不写都忍不住了。所以他就把这个故事写下来了，但是我要说，那中短篇，或者故事，或者电影，电视剧等等，那你要用感情来打动人的，特别是影视剧，你几分钟，十几分钟，20来分钟，你就一直要想办法吸引这个观众继续，不要换频道。

　　28他们有收视率，有票房等等。但是作为一个小小说，我觉得他不是靠感动达到这样的一个要求的，也许你的小说能够感动人是能够感动，但是你要感动的话，我就是说你比不过中短篇小说，比不过故事的，更比不过影视的。所以还说你小小说写得真好，我都看到流泪了，感动了我。红墨说这是外行话，小小说你不能够以这个为特长，小小说是让人家思考的，不是让读者感动的。

　　29感动不是它的特长，因为它太小了，字数太少了，它必须只能够留下好多的空间，让你去思考，它的外延在1500字的文本以外。文本多少？1500字左右是不是？但是它的优点，它的外延，它的更大的空间不是在这个文本里面，是在外面的。你故事很感动人，我承认，感动我，我也看哭了，但是当我这个哭过之后，这个结尾已经封闭了。是，这样的事情我很感动，但是同时它也把读者的思维像门一样关上了。

　　30外延，真的小小说是你作品的结尾——作者结尾的地方才是读者思考的开始，你写的这个东西让我引发好多好多思考，而且个人思考还不一样。我今天看了，明天看了，还会产生不一样的思考，这个思考就相当漫长。所以它是开放性的，它是无比大的空间的。你这个感动是感动一时，它就关住了，这个闸门就关住了。所以我讲，确实这种小小说相当的多。

　　31你说这对小说好不好？相当好，已经几十年下来了，炉火纯青了，不管你从语言也好，从结构、从结尾，从主题等等，无懈可击相当好。这个我不是说好，好像讽刺一样的，真的相当好，但是当这成为一种模式时，都这样写的话，我觉得是有问题的，上面我就讲到了一些。

　　32我再稍微具体分解一下，因为写得这么好了，特别是那些笔记体小小说，可以说已经可以写到头顶了，一个就是我前面讲的已经写了几十年了，就是好多名家，好多名作，这类小小说就好像一座一座山峰矗立在那里，已经无法逾越了。那我们还是继续照这个写，很难写出更新的一些东西，只不过你的故事变得更好，更曲折，而你的语言更好，但是大体还是属于同一类。

　　33甚至同一个有名的作家，他一直写，写了几年还是属于同一类，自己都无法超越自己。所以这样的话就造成很多很多这样的一种写法，而且讲到这里我也想到，为什么这个大刊、编辑、一些征文比赛还是喜欢发表这一类的，不是说同质化严重，写来写去都是这类写法都是大同小异，都是这样一类故事。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34我想，从读者水平来讲，因为十几亿人，那肯定是文化低的人占多数，也肯定那些文化高的占少数这个比例。这种小小说读起来比较流畅，故事比较吸引人，一波三折。然后主题很能够教育人，教我们做好人。或者批判某一种坏的现象，也很好理解。包括写作者，包括阅读者，都是这样的人多，所以我们的人就是为了争取更多的读者就要迎合他，你喜欢看什么，那我就创作。

　　35创作什么样一种小说？那么作为一个编辑，一些大报小刊，我这个报刊是要读者订阅的，读者不订阅那我们就无法生存，很难生存。那么那些订阅的读者到底是哪一类的？发现大多数人都是喜欢看这些故事，很吸引人，主题很明了。那么我喜欢看这样的小说，那订阅的人大多数都是来自这样一个读者群，所以我的刊物就会考虑发表这样的作品。

　　36所以这样的话就形成了一个循环了，所以我也是理解。但是以我自己来讲，看到一个从正面去打开故事的小小说，看到就不喜欢的。这个当然是个人爱好，有的文友也也讲你这讲的我看都看不懂，好在哪里？那这个如果插过去就长了是不是？你美声唱法你说不好，水平不高？那它的观众肯定少，你到农村去他就听不了。

　　37流行音乐相对来讲简单，不要经过什么特殊的训练专业的训练，谁都可以，好一点差一点都能够唱起来，所以它就能够流行，那流行就肯定比美声唱法好？不是说感冒也是流行的，感冒是好的吗？你流行的就是好的吗？你看不懂，人家看得懂，是不是？但是你当然肯定是属于少数，所以农民工（比如说文化不高），他看了之后，刚好能够有个短暂的休息，有一次他一看，花好月圆有情人终成眷属很舒服，然后又爬到脚手架上面。

　　38又爬到脚手架上面去继续做工了，他还猜一下，咦刚才这小子想什么，我看不明白，云里雾里还没写完整，这个结尾怎么样？这个人怎么样啊？他在脚手架上七想八想，人都摔下来了，是不是？所以这是第一个，因为有那么多的名家名作在那里，我们是不是避开去不再写这种类型小小说？因为我们无法超越他们，后来者就无法超越他们。第二个就是小小说它字数是在大概的1500字左右，你还在从正面的去讲故事，还把这个故事完整的叙述下来，有头有尾.。

　　39这个故事肯定是七零八落的，肯定是丢三落四的，肯定是完成不了的。你刚刚打开这个故事800字了，还中途一半1500字没有了，所以小小说这个1500的字数决定你不能够正面的去叙述故事。第三个我要说的，其实我上面讲的这些，其实就是采用中短篇小说的写法，只不过把这个故事限制在1500字以内，但是从他的故事安排结构、安排情节、安排人物的塑造等等，其实和中短篇小说是一个模式的。

　　40我这里再重复一下，我承认你想得非常好，我前面讲过故事、人物、主题、语言等等，我承认你写得非常好，无懈可击，但是你还是中短篇小说的想法，那么既然有中短篇存在，那就比如说短篇，短篇就是安静一点，那你如果写感动的，写完整故事的等等。你写得过短篇小说吗？要看故事曲折，情节感人，那我看短篇小说更过瘾，要你的小小说干什么？

　　41所以如果这样的话，小小说还要从长中短篇中独立一个题材，小说家族里面三个成员，你要挤进小小说这样一个成员，而你走的又是中短篇小说的路子，你还是在中短篇小说的阴影之下苟活？所以老实讲，现在小小说还是被小说家族拒绝于门外的，或者尽管说你是已经进来了，你是被三兄弟看不起的，虽然大量的报刊都开始发小小说，这个形势很好，我承认。

　　42但是唯独小说界，就那个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三个，他就瞧不起小小说，因为你确实比不过他，所以鲁奖刚刚出来，第八届这一届又没有小小说得奖，就冯骥才有一个《俗世奇人》这样的一个集子获得过鲁奖，那冯骥才如果其他都没有写，他就一本《俗世奇人》这么一本小小说集，你说冯骥才能够获奖吗？

　　43他不是看在冯骥才的小小说的面上给颁发小小说鲁奖，我们小小说届好像热热闹闹，好像很热，确实很热闹，我们自己人是感受得到的，但是小小说以外、小小说家以外，就根本不知道或者冷冰冰了，起码感受不到一点的温度。我们的金麻雀奖是小小说的最高荣誉，但现在好多的小小说，征文大奖都是民间的。

　　44像鲁奖这样是国家的身份出现的，是作协出面的，那我们小小说、小小说人就感到无上光荣，我们都是小小说或者微型小说学会颁发这些奖。搞这么一些东西的不是协会，如果是协会，那我们档次就提高了，学会和协会相差很大，所以已经这样的一种情况。

　　45大量的小小说人，小小说作者，而且有些是名家，我这里讲话又得罪人了，还是依然和中短篇小说一样的模式，在那走在那写，所以我在一些地方（发上来的那个阅读网里面）也有就提到，既然你是和中短篇小说一样的模式，那你要小小说存在干什么？三大家就可以了，外国好像说没有小小说、微型小说，就是短篇小说，它就属于短篇小说，你不管100字、300字、500字、1000字都是短篇小说，那无可厚厚非。

　　46就长中短，多少字以下都是短篇小说，那个就无话可说了。你既然要把小小说独立出来，你就要走自己小小说的路，不要和中短篇同一套模式，这样真的是被长中短篇的作家看不起的，真的迟早会被三大哥挤出去的。这个小说家族里面不需要小小说，那么我们小小说就要努力就要生气，我就要拿出我自己的优势，我的短处正是我的长处。

　　47让小小说以它独特的面貌来挤入这个小说家族里面，你是红烧肉，你是什么红烧鱼，我就是一碟辣椒，一碟盐菜，一碗腐乳（我们这边有腐乳的），哪怕是一个小菜。当我放进这个餐桌的时候，有的人他就不喜欢红烧肉，因为吃太多了，很油腻了，肚子里面我就要喜欢加这个辣的小辣椒，我要吃几个，腐乳我要夹一块来，哪怕是半块，我要尝一下。

　　48话说回来，因为我们这群里面大多的都是初学者，是不是？故事类的小小说我们都还没有写好，我还七想八想那些东西干什么？那么也可以，因为目前来讲，特别喜欢故事类的，而且是歌颂当下的正能量的。我现在首先是要发表，发表是第一硬道理，那也可以是不是？我先把文章发表出来，因为报刊上这种相对比较好发，我前面说过什么征文都是往这种上靠的，所以好多就是硬编我也有。

　　49围绕一个什么主题歌颂什么东西，硬要把它编出来，所以我也是很佩服他们的。小小说文学这个东西是有感而发，心里面有痛楚有难受，就好像鸡蛋一样，憋在肚子里面不行了，我必须要下出来了，是不是好多事，反正发表了我就高兴了，我名气也有了，钱虽然是一个小钱，我得奖了也拿到几千块（1000块几百块）了，是不是？但是我可以说，这样仅仅是几天，自己朋友圈里面恭喜一下，发个红包，自己高兴一下，自娱自乐一下，很快就没了，过了半年或者几年几年，可能就烟消云散了。

　　50这样的目的不一样，沈从文的《边城》，他出的时候也遭到当时小说界的谩骂的，人家的轰轰烈烈土改，什么运动轰轰烈烈的，你写个《边城》好像世外桃源一样，你得落时代多少啊是不是？别说浩然的《艳阳天》获得多少红花，那你随着时间过去，这个《边城》地位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所以我们做一个小作者，那我们自己想我就是为了那个奖，我自己把那个1000块，那500块钱拿到。

　　51我就是为了发表，什么小报我发表了，是不是？但是我们自己要清楚，我这个文学，我这个小东西小小说，它能够留存多少时间？当然真正要留存的太难了太少了，我红墨如果有一篇能够留存十年，我也不敢想。所以我在这里讲的话，就是你如果还是要写这一类，其实发上面那个就提到过的，一个就是题材要陌生化，我这个故事起码要给读者一个新鲜感，陆颖墨他有个《小岛》，就在语文书里面。

　　52他是一个海军出身的，像我那些小岛都没有去过，海南岛大岛去过，那么他在这个小岛里面的那些海军，他们的工作生活等等，哪怕是《金刚》这样的一个小小说，金刚是个狗的名字，他写那个岛礁里面的海军故事，我们就感到新鲜，因为哪怕是写得一般般，就因为这个小岛、岛礁相对我们大多数的读者来讲都是陌生的，所以看了他就有新鲜感。冯骥才的天津一些风土人情，特别是那些主人公，都有一个特殊的绝活，他有一个新鲜感，所以你故事新鲜一点，那么读者也会好看一点。

　　53第二个，就是故事背后有力量。你写的这个故事，虽然是写故事，不要故事结束了读者的想象也就结束了，不需要想象，故事就是这样子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个人是这样死掉的，原来这个人是这么一种人，事情大白了，也没想象了。这个故事必须有力量，像白小易的《客厅里爆炸》，热水瓶自然翻倒，结果那个客人他和女儿讲，要承认是被我脚碰倒才翻倒的。

　　54故事很很简单很平常，但是它里面的东西，他要告诉读者的好多东西是可以让大家，让读者好好想象的。其实越平凡的东西，很简单我天天都经过经历过，我天天都看到，你越觉得鸡毛蒜皮越能够提炼出某一种哲理性的东西，那你这个作者越了不起，因为你精彩的故事本身也少，你要去救火，今天谁谁谁掉到河里面，被谁谁谁救上来，这个到底还是少数。

　　55是鸡毛蒜皮一样的不起眼的一些生活琐事，我们小小说人就是要从习以为常的这样一些琐事当中发现某些内涵很深刻的东西，这个才是作者的高明之处。我的一个小小说，《爷爷的自行车》，进来的同学应该可能也有看到的。这个就没有故事，一点都不吸引人的，实际上我就要这样像白开水一样的，我就要试一试，你说白开水也不好喝，肯定没有酒其他什么水果做的那个饮料甜。

　　56但你天天喝酒，但你都是喝酒，但你都是喝其他饮料，你也会觉得不好喝，会酗酒，身体会出现好多的毛病，是不是？都是白开水，你可以喝一辈子，它不好喝，但是却少不了它。所以我的《爷爷的自行车》就是这类没有故事的，看了之后吸引不了读者的。当然你要靠什么，越吸引不了读者，就想办法能够吸引住，这个才是了不起，当然我也做不到，我只是这样想。

　　57就像古装戏，在那打什么穆桂英，或者谁在这打，或者怎么样，那小孩子也看得住，但是一个花旦在台上唱了半个钟头还不下去，那小孩子就跑走了，跑去玩了。她唱了半个钟头唱了好久，但是真正懂的人，他却看得那么认真。越就这样在台上走一走，轻微的就这样唱唱，他能够吸引读者，这个才是真正的角，是不是？有个越剧叫做《碧玉簪》，金彩凤演的，她演那个有一个叫做《三盖衣》。

　　58那个衣服，怕新婚丈夫受凉，要把它盖上去，唱了大半夜还盖不上去，《三盖衣》这样的才是真的角，他们一层一层一层的把自己的一些内心感受传染给观众，所以我们小小说并不是说：哎呀，你这个故事真好看，很曲折，想不到我都被你忽悠了，这真太感人了，我的眼泪哗啦哗啦哗啦啦，仅仅是这样吗？真正好的小小说仅仅是靠这一些吗？

　　59我现在是随便聊的，聊得很乱的，有时候怎么想到的就插进去，好多东西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说出来，被人家一扒我就承认错误的，所以我是比较随便的，所以我不说讲课就这样交流一下。现在大概一个钟头，那么我稍微休息一下喝口茶，去下卫生间抽抽根烟，我再回来，你们有什么也可以在这里和我讲一下，比如说讲不好，听不清楚，不理解，讲得太快，或者太慢，或者差不多了，不要讲了都没关系。

　　（中间休息5分钟）

　　60我回来了，我前面好像说那个围墙的故事时，还有一根绳丢在那里，还没有处理过，我再回头处理一下，那么那个小偷跳下来的时候刚好砸到了这个工人身上，结果脚下刚好有根绳子，不知怎么弄的这个绳子把这两个脚缠在一起缠住了，那么你要缠住要让我无法逃走，那这个小偷他就要挣脱，你还反而越缠越紧，他就行凶了，那么实际上，结果是这个农民工他是不是故意缠的？他都不知怎么弄的，他也搞不清楚。

　　61怎么会把他一人一只脚，把他缠起来，那么他行凶他有挣脱，结果反而农民工也想逃走的，不是想把他抓住的，结果想不到越缠越紧，越缠越紧，最后小偷跑不了了，被抓起来了。所以这样的社会才是复杂，这样的人生才是复杂。这样的人才是有血有肉。好多人说，真的现在需要正能量，怎么怎么样，那我打个比方，比如说我们一个母亲教育孩子说，我们的世界很美好的，全部都是善良的，一个坏人都没有，你想象一下这个孩子长大后会怎么样？

　　62那么反过来，这个妈妈说这个世界很黑暗的，没有好人的全是坏人，那么如果这样去教育孩子的话，这个孩子长大会怎么样？所以我是很乱的，想到了我要补上去，很随便的，那么我觉得其实要讲的，那么就是如何区别于故事类小小说。我不写故事，我不是按照中短篇小说写法写小小说，那么有哪些小小说可以避开这些？我是想讲这个问题，如果这样讲，大概可能也要讲一个钟头，或者我讲到这里，也可以让大家问一问，看我能不能回答，我接着讲。

　　63那个放在下回讲也可以，我先看一下有哪些东西提在上面有没有。

　　彭栋明：红墨感谢老师的无私指教，我想问一下小小说该怎么处理艺术真实？

　　64我看到彭同学，彭文友，他提了：这个艺术真实怎么样？其实我在后面讲的要提到，我是对现实当中不会发生的事才感兴趣，那么当我写这个现实当中不会发生的事，那么我写下来的时候，那这个肯定是艺术的，它肯定是虚构的，是不是？比如说我后面要提到的《赴一场电影》等等。

　　65这个虚构，也像我这种是好像是纯编的，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那么还有一种艺术真实，虚构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稍微有所加工，但是它仍然是现实主义，仍然是属于故事类的，但它是经过加工的，当然不管是那种天马行空一样虚构的，你要透过这样一个假的、实际上好像不会发生的，透过这样一个表面的东西，再深入到里面，它所反映出的实质，实际上是天天发生经常发生的，实际上它是非常现实的。

　　66还有讲到说没有故事没有办法支撑，实际上我在后面也会讲到，你这样提出来的，我就先预支出来了，故事性小小说，影视，中短篇，那更要故事，好多作家就讲，小小说就是讲故事，那没有故事吸引不了人。小小说也讲故事，但是打开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我前面讲的那些故事性小小说，他是一开始就是从正面去讲故事的，搞这个故事感动我，我就正面去打开的，就是说入口很大的。

　　67但是一旦这个故事（小小说）结束了，他也就门关上了，除了给我感动而已，没有给我启发和思考的。所以它的出口是很小的，入口很大出口很小，那么我所崇尚的小小说是入口要小到一个小小的东西，我通过某一个小东西带出一个故事，那如何带？我后面其实要讲的，我这个故事不是从故事里面直接进入的，是通过某一个细小的东西，把这个故事零零碎碎的一个一个带出来的，它里面也有故事，它是从某一个细节类的东西带出来的故事，这个故事是不一样的。

　　68他的故事可能是不完整的，也可能是不好看的，如果拍成电影，那肯定故事类的小小说好看的，那你要看好看的故事你看影视剧啊。但是我这个哪怕是打碎了这个故事，但是他是给人家是启发的和思考的，冰山理论7/8在海下面的，只有1/8是在海面之上的，所以它是让人联想和思考的，你拍出来很难看的，我这《爷爷的自行车》拍出来谁看？所以小小说它的特色就是空间大，是让读者产生一些联想，一些思考。而且你今天看了会得出这样的一个主题，明天看了会变化另外一个主题，后天看了还会有第三个主题出来。

　　69你看了这个小小说是得出这样的一个主题，B看了是另外一个主题，C读者看了又是第三个主题，这样的小小说才是空间大，入口小，出口很大，因为字数不够，只能够靠这个空间来弥补它。所以我还是讲，根据小小说的缺点，它的劣势可以发挥成优势，让它的空间无穷大，这个其实我后面都要讲的，我现在都预支出来了，我本来脑袋里面想讲这个东西的，是不是也太久了，还是下次有机会再讲还是怎么样？

　　70所以，我只能够在某些群里面发表我的这样一些观点，就是属于讲那些宏大的故事的。这一类小说写得已经够多了够好了，不要再继续写了。开创了另外一条路子，哪怕要走这路子，走得不好可能走失败了，也要闯红军长征，我也许爬雪山过程很艰难，但是也会胜利，但是你老是走那条路的话，那真的是要走向死胡同的。那所以我在这些地方讲，如果那些听到看到，他们是要嗤之以鼻的。

　　71因为主流大，好多名家仍然在那操作这一类的写法，包括本身这写作者他已经成为一种模式了，一种套路了，机械化了，已经成为流水线了，不用思考马上就出来了，故事很曲折，很完整，人物性格出道很鲜明，主题很正能量等等，非常非常熟悉了是不是？而且读者都已经习惯了，我就喜欢这类，看别的我就不舒服，我就看不见，我就感冒，我就喜欢吃这个红烧肉，我吃那你那个乱七八糟的我就吃不来。

　　72特色菜之所以特色就是少数人喜欢，红烧肉那可能除了那个怕肥胖的人，肯定是更多人喜欢的是不是？因为口味已经固定了，所以我还没提出来，是要遭到人家骂的，然后要向我开导的，你自己晓得怎么样？我也不晓得怎么样，我就是有这样的一种认识。我也达不到，所以我主要就是引起一些这样的思考，我作为一个小小说人，我真的为小小说的后来、前途担忧，因为只有少数人，只有像我这种小人物还在，关心这么一个东西，在那杞人忧天一样。

　　陈玉兰：写小小说最好写自己熟悉的人和事。不要杜撰情节。

　　73陈老师说，要写自己熟悉的人自己熟悉的事，但是我的理解，又会和人家不太一样。肯定要我熟悉的那个人那件事，而且我经过好多次的思考，可能虽然我没有特意的给他好好的总结，反正，陆陆续续的，零零碎碎的可能思考过一些东西，当我要写这个人的时候，当我要写这个事时候，我会跳出一定的距离。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那个人那个世界当中，你反而不清楚，那我要跳出一段距离，我站在地球里面。

　　74.我们生活在地球上看不到地球的外貌，我们坐在汽车里面，不走出车厢，你是不知道这个车的外形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会跳出来，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来再反观、审视、观察、思考这辆车是怎么样的，这个人会怎么样的。所以当我跳出一个一定的距离之后，我所拿出来的小小说，我所拿出一个表现方法。可能就不一样了，可能就不是一个真实世界了，可能荒诞畸形夸张就出来了，但是它的本质肯定在。所以我现在要么就这样，有问题就提，我能够回答就回答一下。后半部分下次有机会再说还是怎么样。

　　周良松：红墨老师讲的道理通俗易懂，告诉了我们故事性小小说虽然说是现当代的主流，但不能都朝这个方向奔。餐桌上有红烧肉，也要适当配选辣椒，腐乳等，先锋派的小小说就好比这餐桌上的不同口味的菜肴，根据不同的喜好来各取所需。

　　75周良松网友，是的，我承认你红烧肉好，你肯定红烧肉卖得贵，一桌里面那喜欢红烧肉的人肯定更多，但为什么有的时候要一个萝卜干，一小碟腐乳要放上来，那有些人他就吃的太油腻了，反而这个更下饭一点。那你说重不重要？很便宜，人家要几十块，可能还几百块，它可能只要几块，或者十块以下，哪怕是饭店里面，他肯定价值很低，但是那个时候有的顾客他就红烧肉不吃，他就要这个东西，要吃几口。

　　76有的还要向主人讨，拿个东西放上一点小萝卜干，小腐乳放上来一点，是不是？

　　77我今天和他们交流肯定没有交流好，所以我看场面还是冷清清的，或者对我的观点不接受是反对的，这个都没有关系的，每个人的爱好不一样，所以大家都允许自己的观点存在，走我自己的路。

　　78是不是大家的意见，还是我继续讲下去，那一讲的话肯定还要几十分钟的，如果大家要求我还是继续讲下去，那我今晚就累点，再继续往下讲，你们回复一下用文字。

　　79那我继续讲，因为可能有的也是在那听的，所以我喜欢当面的会场，我看到如果听的人面相我会继续讲下去，如果看看打瞌睡了或者怎么样了，我会观察他们的表情，那我就谨慎讲，这样就比较直观一点，现在不想听我也搞不清楚，是不是？所以那么我累点也继续讲，我现在刚好孙女回来了，一个18个月的孙女，她可能会打扰到我，那么就让大家有个准备。

　　80我的小孙女被老婆抱走了，她很黏我的，那我继续讲。

　　81我先讲一个书法的故事，王羲之赵孟頫，我们爱好书法人都知道。他们是属于龙门派的代表，你如果把这个书法写漂亮的话，王羲之赵孟頫们已经想到顶峰了，你要超过他就不可能或者很累，那么你要超过他。或者不被王羲之赵孟頫被他们所掩盖，那只能够创造另一条路子，开辟另一条书法之路，哪怕是失败，也必须这样走。结果，王铎和傅山他就开辟了丑书派的代表。

　　82相对比来讲，王铎那肯定很丑的，王羲之那个很漂亮的。因为王铎还发明了蘸墨法，蘸墨的时候墨水很浓，啪滴上去染出来那个字什么字都看不出来，笔画都含糊了，整个字都模糊掉了。这个是王铎创造的蘸墨法，那么后来他就另立了一座山峰，就是丑书派代表。那么其实好多书法家虽然没有自己创造路子，但是他和王羲之的写的差不多了，非常形似神似的。

　　83但是在书法界里面，在书法史里面，只有王羲之那么几个人，那几座山峰立在那里，其他都是山脚下，连名字都没有。其实我想他的书法已经模仿的相当高超了，为什么？因为就是同一个路子，一个代表性的就包括漫长的队伍了。所以王铎另外一个丑风又出来了，是不是？那么现在像我们这样的王冬龄，好像曾翔还是谁？他现在成了一个乱书派代表，这个字写的都搞不清楚，还一行一行的叠上去。

　　84那么现代人来讲，那肯定大骂，大多数人还是骂的，什么走火入魔，或者怎么怎么样。那么我们也可以理解，比如说王冬龄这么一个大书法家，写龙门派写不过王羲之，赵孟頫，写丑书派写不过王铎和傅山，他有另立一条路子，他只能够以乱书的形式出现，那么这个乱说现在来讲，那肯定是反对的，90%以上的，那么他到底能不能够最终被接受，谁说了也不算，时间说了算，时间会做出选择，不好的他会淘汰掉，好的他会流传开来。

　　85那你说卡夫卡《变形记》出去的时候，那人家也不接受，卡夫卡好像谁也给他出过书，卖不出去，结果发表人家也不接受，说他是神经病。梵高毕加索，那些画，印象派，抽象派。人家都是疯子，都穷死了。哪怕是红楼梦，是不是作者都穷死了？但是过了50年、一个世纪变成这么高价值成就。

　　86所以要和这类故事类小说不一样，那么目前有哪一些小小说是这类写法的？那么我接着就讲这么一个，我前面就讲到了一个，就是你只能够用细碎的东西小入口，从小的东西进入，然后你要想办法有个空间，有个小的空间，或者小小说里面，书法绘画里面，美术里面叫做留白。

　　87那么现在有一个写法，他就是没有追求完整的故事，没有那个起承转合，这些放在首位，还是寻找一个小的东西。那么我现在讲的就是现在的一种办法，就是运用核心细节，写这核心细节我也没有太多的考虑，是不是叫做串联细节或者什么样，这名字还可以商讨，反正就是说这种想法，这种细节的想法，就是我前面讲过，就是把完整的故事打乱，甚至次序都可以打乱，我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我不是按照一些逻辑顺序来完整的。

　　88那么我就通过一个细节，现在方便一点，我就讲核心细节，就是小小说里面它有个核心细节写下来，就是从第一段到最后一段，每一段我都是紧紧围绕这个核心细节来写的，可能有时候不直接可能岔开去一点，但是实际上他还是写那个核心细节，他是坚决的写，反正都是围绕这个核心细节写的。

　　89无关的，不管你这个故事如何走向，他都不管，我就按照这个核心细节，这样一个好像珍珠项链里面那个链子一样，把它串起来，好像散文里面形散神不散一样的那个神一样，因为这个东西其实我在我小小说阅读网里面也提到了，我其实还在重复，还是以具体例子来讲，容易理解一点体型的例证，写小小说的例证，它就是没有把完整的一个故事写下来的。

　　90那我想一个小小说人应该阅读过《立正》，如果没有阅读过的话，那你要找来一定要补上，否则的话你就不配说是一个小小小说人，按照常规的写法，按照故事的写法，那肯定是。

　　91如果按照第一种形式的想法，他肯定会去讲这么一个故事，入口就很大的，但其实在《立正》里边，其实他一个字也没有写，把这个故事性最强的，把拍成电影最好看的，读者更感兴趣的，统统不写，统统都留在故事背后，他只写了一个动作。只写了日常生活当中的一个细节立正，从头到尾都是写一个立正，和立正无关的，他就不写，然后一步步展开，一步步往深度上去推进。那么这个立正，我们所看到的不是那个很曲折的很吸人的故事。

　　92但是会产生联想和思考，他对国民党蒋介石进行了一个比你那个讲故事更深刻的一个批判，所以这是用一个立正的核心手法去写的，入口很小是一个立正的动作，出口很大，它里面的内涵。那我们看了之后也可以去想出来，那也许不一定一下子就能够归纳出来。我讲一篇小小说，如果每一个人归纳出来的主题是一样的，那这篇小小说不会好到哪里去。真正好的小小说是我感觉到作者想表达什么，但是你归纳一下，哪怕你水平很高，这篇小小说想什么？你归纳一下。

　　93你看了之后你有没有感想，我有很大的启发，起码有启发，到底你说一下到底有哪些启发，你一下子又说不清楚，又说不明白，而且每一个读者启发又会不一样，这个才是真正的好小小说。在我红墨眼里，如果大家看了像中学生一样，请把这个小小说的主题画出来。在文本里面就能够直接画出来，或者画不出来，那你给我归纳一下，十个同学站起来归纳的主题是一模一样的。这样的小小说对我来讲，我是不感兴趣的，那么你那种故事的写法往往是会达到这样的一种效果，产生这样一种结果。

　　94《小说月刊》张大锤编辑说一篇小小说，他给读者是什么东西，他的主题是什么东西。他说过一个比喻，我永生难忘。他说一篇小小说，主题就像是一阵风，你感觉得到，但是你抓不到。同学们，文友们，好好理解《小说月刊》编辑张大锤老师说的这句话。小小说这个主题，他要告诉读者是什么东西，他像一阵风，你感受得到，你感觉得到，但是你抓不住风，所以好好思考一下。

　　95刚刚看到《小说选刊》出来有个周波的小小说《制造垃圾》。同学朋友们有没有看过，《制造垃圾》这个故事，就是这个主人公他每一次下楼都要把这个垃圾随身带下去，下一次楼那么有垃圾就带下去，结果后来因为他的老婆很贤惠很勤劳，有垃圾就处理掉，或者尽量不制造垃圾。所以他后来下去的时候门口没有垃圾可以带，他就天天担心，没有垃圾，那我要制造垃圾，我故意把那个垃圾制造出来。

　　96在家里面，本来不想吃那个东西，为了多制造垃圾那我就特意要削一下苹果，把这苹果皮丢得乱七八糟，本来要小心谨慎的，我故意搞的乱七八糟。那这样我垃圾越多，那我下去的时候，我就可以把垃圾带走了。所以这个也就是它不是靠一个什么矛盾冲突的承转起合的一个故事，从外行来讲，这个故事一点不好看，拍成电影无法拍是不是？就是这么一个想尽量制造垃圾，下楼的时候可以带垃圾，这样日常生活很琐碎的一个事情，入口很小的，就是通过垃圾这样一个细节。

　　97从头到尾就围绕这个东西写，然后它的主题是什么内涵是什么，那你看了，我看了肯定有不同的一些感受，本来带下去垃圾是日常生活当中一个必须的东西，但是你上升到一种形式主义的时候，当你成为一种模式化的时候，当你变成一个行为的时候会怎么样？你不能够产生很多联想吗？社会生活当中，形式主义搞得很多，官场上形式主义很多，你自己形式主义很多，比如说我刚刚讲的销售这个模式，这那种故事就已经成为一个模式了，我就必须这样写了，就成为一个套路了，所以还在大量在那写，还在那里制造，结果连鲁奖都不给你小小说。

　　98被套住了，事情都可以联想，它的入口就是很大的。所以这个就是用核心细节的想法，我自己有一篇叫做《因为痱子》发表在《微型小说月刊》上面的，写的就是一个城里的一个姑娘分配在乡下当乡村的一个老师，结果和那个学校所在地的一个年轻人投缘，谈恋爱好上了，某一天这个老师身上长满了痱子，看也看不好。（因为我是有点荒诞的，到哪个医院，因为那个痱子粉搽一搽，这个是很容易解决的。）

　　99结果治不了，有一回这男朋友就把女朋友带到山里面那个石蛋，像我们乡下就好多石蛋，现在石头都开采得差不多了，结果坑就留在那里蓄了好多的水，而且那个水都很清的特别凉爽的，那有些大的岩蛋的话，变成了一个旅游的地方，很好看，好像无数的书叠在那里。那小型的就成为一口水塘的样子，所以我小时候男的女的都到石蛋里面去洗澡，像我们那个村，松树林里边的石蛋往往都被女孩子占去的。

　　100像我们平时就到附近的河床里面去洗，因为它都在大路边上的，是不是？所以这个石蛋远一点的都被那个女孩子占去了，甚至一些四五十岁的妇女都去。所以我就写了，趁晚上就他自己两个人，月光之下到那个石蛋里面去洗澡，结果痱子就消灭掉了。那么后来，因为家人反对，门不当户不对，她是城里人都是工人出身，这个姑娘和父母亲都有文化，男方都是农村人，后来因为一些这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就分开了，分手了。

　　101结果，这个姑娘又长满了痱子，当然她还没有结婚，就是又谈了一个男朋友。什么偏方都治不了，想到那个前男友和石蛋，她就约了前男友到那个乡下的石蛋去洗了。当然现在不能够一起洗了，当年两个一起可以在池塘里面游来游去的，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他不能下来了只能当看守望风了，结果一洗那个痱子就没有了。

　　102我通篇就是围绕痱子这个核心细节写下来的，那正面的故事就不要痱子，就讲这两个人怎么在家谈恋爱，回城里之后父母亲如何反对，然后回到老家洗澡怎么样，这个是从正面去写的，那我也有故事，但是我这个故事不是从正面进入的，我是通过痱子引出来的，我一直写痱子，写的时候就把一个故事引上来了，我继续写痱子的时候，把另外一个片段，一个场景又带上来，用痱子带出来的故事，不是上面我指的那一类，首先就是细节类的故事，和那个正面讲故事是不一样的。

　　103你们可以思考一下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这种小小说写法和套中短篇的那种写法是不一样的。我直接就要这个短处，我只能够从这个小处入手，我只能够从立正、从垃圾、从痱子这么小的东西入手。我讲故事，1500字一下子就玩完了，玩完了我只能够讲痱子这么细的东西。我讲不了那个大故事，我只能够讲立正、讲垃圾、讲痱子等小东西。我自己知道，小小说的体量，对这个痱子，那你看了之后就可分析，难道这个痱子仅仅是小痱子吗？痱子是什么？

　　104当你去猜想去理解痱子所含意义的时候，那么也就是这篇小说的主题思想，它的内涵，我自己也一下子概括不出来，是不是？但是他肯定会让你产生一些联想，比如说关于爱情，一是为什么当你和真正喜欢的人相爱，没有物质没有门当户对的时候，这痱子是可以治疗的。当你追求物质的时候，不是追求真正爱情的时候，不是追求纯的爱情的时候，这个痱子又会长出来的，而且你治不了，所以这些都可以去联想，这是细节里面的第一类，核心细节的想法。

　　105第二类闪亮细节，或者叫做文学创意。那么这类小说它没有一个核心细节，比如说没有创立细节，没有从头到尾每一段都围绕着某一个细节去写的，或者某一个道具，某一个小东西去写的，但它仍然还不是体现在讲故事，还不是讲故事。但是它里面有一个闪亮细节，就有个特别闪亮的地方，有一个作者所发现的独到的一个文学创意，然后把这个小小说写出来。

　　106我举几个例子。譬如说泰格特的《窗》，好像也是从正面讲故事一样的，这个是名篇，应该大家都看过，两个病人住在病房里面，我不复述了因为时间关系，而且这个都知道。那么如果是从正面讲故事的话，按照定律去写的话，那肯定要写：（否则有些一般的读者还看不懂，为什么会这样的结尾，如果这样想我更加过瘾。）比如说睡在靠窗边的那个病人，他会对那个同一病房的病人进行教育，他会说我们不要悲观，人生本身就是很曲折的，会碰到好多事故。

　　107要乐观，要往前看，要努力怎么样怎么样，这个不好的日子都会过去的，哪怕是我们现在生重病了要死了，也可能会把我们救过来，现在科学很发达药都很灵的，或者是哪怕是就死了，确实是绝症了，我们也要面带微笑到另外一个世界。我们走了，就空出一点空间，让后来人占领了，我们老是都活着，把这个空间占领干什么是不是？他其实要所表达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但是这么一些东西一个字也没有，作者想到就是，他说窗外的世界怎么怎么好看，什么打网球……就是一堵光秃秃的墙，什么都没有。

　　108明明是一堵光秃秃的墙，这么悲凉的，但是在那个靠窗的病人内心里面，却是一个如此缤纷的世界，这就是他做人的他内心的一个写照。所以这个结尾，这个一堵墙就是这篇小小说闪亮的细节。这个人思想性格怎么样？他的内心怎么样？这篇小小说的主题是要告诉我们什么？没有说，只要看到这个闪亮细节一出来的时候它就出来了，这不需要你说的，你如果把这个结尾抽掉，光秃秃的墙，那这个小说还算什么小小说？

　　109邵宝健的《永远的门》，这也是名篇故事，我也不复述了。当结尾说这个门是画在墙上的，这就是这篇小说的闪亮细节，这就是邵宝健的独特的文学创意，谁如果模仿他，谁就走入死胡同。可以说

　　110他有好多话和她说，我好想走过隔壁她的房间，我还要给她透露爱慕的痴心，我还想和她拥抱，我还要和她结婚，但也许因为当时他的身份，那个男主的身份，或者属于他的性格，他很想到隔壁去，他没有做。结果这些都没有写，发现墙上画了一道门，这道门画在那里，他想通过这个门进去，他不敢进去，只能拿来画，那不画这个门我进不去，那画了这个门，我的身形进不去。

　　111但我的心灵，我的灵魂随时可以进去了，是不是？所以他把这么多的东西，都放在文本的背后，只靠这么一个画在墙上的门这样一个意象，这样一个闪亮细节，把小说写到如此精彩的境地。

　　112那个聂鑫森《花草之眼》刚刚获得一等奖，《花草之眼》虽然最后1/3看了之后对我来讲还是不太满意，前面2/3非常好，但是这篇小说不管怎么样，它里面就有一个很好的文学创意，只有聂鑫森他发现了，或者叫做闪亮细节，这个闪亮细节在哪里？就是那对夫妻，那个妻子是个盲人，但是他在一个花瓶里插花，盲人插花这个细节就是这篇的闪亮细节。

　　113也就是说当这个细节出现的时候，这个盲人的妻子，或者是这对夫妻是什么样的一种心灵世界，他生活在生活底层，修修自行车，像这样的一对夫妻，我就从插花这个细节里面就可以断定，不管生活如何磨难，哪怕是走投无路，这对夫妻肯定会过得非常阳光，过得非常好，为什么会这样？就是插花这个细节告诉我的，也就是说这个作品的人物，最能够照亮人的心灵的是这对夫妇，这个妻子更不用说了。这能够看出主题是什么，作者要表达的是什么——就是通过盲人插花这样一个闪亮细节来表达出来的。

　　114如果抽掉这个闪亮细节——插花，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小说。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找到这个闪亮细节，聂鑫森老师绝对不会写下《花草之眼》这篇小小说，要写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故事，故事类的小小说。《花草之眼》这个题目也和插花有关。我要举的这种例子好多，时间关系就少举一点了。那么第三类，有些小小说既有核心细节，也有闪亮细节。我曾经说过侯发山老师的《竹子开花》，竹子开花就是一个核心细节，它通篇从头到尾就是围绕竹子开花来写的。

　　115如果按照讲故事的话，那也可以讲，现在这个父母亲到外面打工，孩子、老人留守在家里，这样的故事成千上万，那么侯发山老师，他没有通过正面去讲故事，而是通过竹子开花这样一个核心细节写下来，他就有别于其他打工的留守的这类小小说了。所以这就有他特别的地方，这个故事你要是平时没有看，也可以看一下。它就是爸爸出去打工了，女儿问什么时候回来，因为在房子前面有毛竹，爸爸回答说竹子开花的时候爸爸就回来了。

　　116结果这个孩子经常跑去屋后看竹子开花没有，但一直没有开花，也就是说爸爸一直没有回来，据说按照科学道理来讲，当竹子开花的时候，可能这个竹子就是差不多要死亡了，她等不及，她太想念，结果她就把爸爸寄来的插在自己头上那些假花（有一天爸爸寄给女儿的头花），都绑在这个毛竹上面，结果叫妈妈出来看，爸爸要回来了，竹子开花了，那么妈妈出去一看，结果那个毛竹上面都是这个女儿的头花。

　　117他就没有讲故事，没有从正面讲故事，你所讲的这些故事就是通过讲毛竹开花的这个细节，一步一步引进来的。那么当这个头花绑在竹子上面的时候，就是这篇小说的闪亮细节，你如果抽掉这个头花绑在毛竹上面就大大逊色了。所以侯发山老师的这个竹子开花就是核心细节，也是闪亮细节。我的《张二杀人》，也有好多地方详细的讲过，卧虎老师也有评点过我这个小小说也有核心细节，也有闪亮细节，这里我不重复讲了，我要讲的就是结尾。

　　118就是后来凶器是一把玩具短剑，其实小小说写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也完成了。汪曾祺的《陈小手》，当写到那个团长把陈小手一枪打下来的时候，小小说就已经结束了，主题已经明白了，这个军阀这个团长是多么的残暴，主题也完成了，但是汪曾祺偏偏又加了一句，团长觉得怪委屈的，这一句好多读者都忽略了，这么一加了一句，汪曾祺让主题让主人翁的性格和他的出发点，都产生了变异。

　　119如果没有这一句，这个团长就是残暴而已。但是汪曾祺他是年纪也大了，什么都看得开了，他不是说什么人好就好如何如何好，坏就如何如何坏，哪怕是写坏人，他也要留一手，哪怕是小和尚，他也写得不像和尚，从《受戒》里面可以看出来，我这里不展开了。其实《受戒》里面，他也有目的的，你说那个时候阶级斗争，地主或者什么阶级斗争什么的，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很分明的阶级。但是汪曾祺《受戒》里面，他就告诉读者不分明的，和尚也是假和尚不正宗的，里面好多这样的。

　　120小和尚也是可以有女朋友的，他都有这些话在里面的，有没有看出来？所以在当时敢于发《受戒》这个小小说，是冒着很大的危险的。所以《陈小手》那个团长的想法不一样，突然觉得怪委屈的。他觉得把陈小手打下来很正常，一点不可惜，一点不伤心。“我比你还要委屈，我的老婆都给你摸了给你看了，七摸八摸，我有吃亏的，是我比你更吃亏”。这个不是团长的假话，这是他的心里话，他不是虚伪，不是说给别人听他内心的声音。

　　121从某种程度来讲，团长也是受害者，所以他这里就有一个真正的去理解人的复杂性，并不是说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这么简单，这个团长也是受害者，他也是一个被封建思想毒害的人，老婆被摸了。如果现在，产科的都好多男医生，那些男医生都给枪毙掉了，是不是？所以那么团长为什么会把他打下来？那团长为什么还感到自己委屈了？他的这种思想从哪儿来的？封建思想。所以当我们憎恨团长的时候，我们又会把这个目标转移，离开团长身上，往更大的一些制度一些东西去思考。

　　122这个人物就更有立体化了，更是人间烟火了，让我们的想象更多了，主题就更宏大了，所以随时需要这样写，我们要让读者这样去思考。所以往往当我们要进步的时候，我们一个高明的作者还要再想一下，我如果再往前进一步，当然进一步相当难，这进一步就是另外一世界。所以我们的小小说，起码放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半年，一年，我还能不能够再进一步？我那个《张二杀人》，当知道是个玩具，转折就可以停下来了，但是我总觉得欠一点，后来我想到《陈小手》的这个结尾，我后面又加了一句。

　　123那个狗四没有活过来，狗四被吓死的，这加了一句完全不一样，如果去掉的话，那完全不一样。我当时写了张二和狗四，后来，我又写了张二和朱四，后来我想张二和狗四那个狗四也能不能够写成朱四，所以我想把那个狗四改成朱四，成为好像姊妹篇一样，这样两篇合起来看，好像更加有趣味一点。嘿嘿，所以我有的版本可能把狗四改成了朱四的，这里我要重新讲的话，是生活细节，写细节。

　　124这我要重点说明一下，好多写故事里的作者，他讲你和我说讲细节，我也讲细节，我数给你看我这篇小说有多少细节，有的细节还很好的。当时我眼睛一看，你这些细节都是生活细节，仅仅停留在生活细节上面，还没有上升为文学细节。所以你想想，要说我首先进来的不是故事，不是这个感人的故事，不是让我愤慨的故事。有没有找到一个细节，这个细节是不是还停留在生活细节上面，有没有上升文学细节？什么叫做上升文学细节？就是我在这个细节里面，我储存着或者含着这个小小说要表达的主人公的思想性格。

　　125通过这个细节，我要表达这个主人公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怎样一个内心世界，就要通过这个细节来透露的。也就是说没有这个细节，文学形象是不立体的、刻画不会很深刻的。或者我要表达这篇小说的主题内涵，我为什么要写这篇小说，我虽然没有把这个东西明显写出来。我刚才讲到风的主题（第98节：《小说月刊》张大锤编辑所言），我没表达出来，但是我内心可能是清楚的，我把这个东西都储存在文学细节上面了。如果这个生活细节没有储存这个人物和这篇作品内涵的，我讲的这些东西，你这个是细节还仅仅是生活细节，还不能够还没有上升为文学细节，也就是说还不能去写小小说。

　　126还不能够写小小说，那你就必须要找生活细节，每天看到太多太多成千上万，但是你没有火眼金睛，好这个细节他有文学力量我就写，我就去打开它，立正就是一个生活细节，部队里面立正、稍息。体育课里面立正、向左转、向右转，就是一个普通的生活细节。但是当许行把对蒋介石的这种专制，对人这种人性的，从外到内的，从精神上的一些折磨，一些扭曲，这个普通的一个立正。

　　127《立正》它就储存了这么大的能量，所以他已经上升文学细节，当你发现了这个生活细节是储存文学细节的，它里面是有力量的，你就可以写小小说了，你没有找到不写。刘国芳的《风铃》，那风铃就是一个小的器物，风一吹叮当叮当，当你看完这个《风铃》的时候，它真的是生活细节吗？当那个叮当叮当就是那个风吹的叮当叮的声音吗？没有看出他们那种爱情，那种善良，那种生活中的无奈等等，他就储存着这么一些东西，所以这个风铃是具备文学细节的风铃，那我这个痱子，仅仅是生理上的一个疾病吗，痱子？

　　128所以我在这里讲的就是说当你考虑要写下来的时候，反复讲不要还是，哎呀我这个故事太感人了我写，而是因为你这样进入太大，这个事交给影视作者去，让中短篇的作者去，让故事会的作者去，让拍电影的人去拍去，我们小小说字数太少无法承载，这是我们的短处。我们一定要找一个细小的东西，让这个小东西来承载一个相对厚重的东西。而且能够留下一个外延，一个思考空间，让读者去继续产生联想，而不是封闭式的故事结束了，就你的思考也结束了。

　　129小小说结束，读者才是思考的开始，我还是要讲就好像一幅画里面，任何一张大的画纸都画不下一座山、一棵树，但是作者画家有办法让这个画面变得无穷大，这个我们都可以理解的。还有一种就是好像我们看不到它的核心细节、闪亮细节，但是我们可以找出来，他把核心细节隐藏（闪亮细节不大会隐含，特别核心细节的话他会隐藏起来），但是我们可以拎出来。所以还有一种叫做隐藏的核心细节。

　　130那么我讲到这里，就是讲了如何打破那种以大口子进入的，从宏观的故事直接进入的一种办法，就是用一个细小的东西，这么一个道具、一个小东西、一个小动作、一个细节来破坏掉，来更适合于小小说这种小题材的这样一种写法，一种方法，或者一种出路，当然我讲过它虽然是一个小口子进入，但是它的出口是要大的，否则的话，这个小小说真是小小说了，小小说不小，就是它的空间很大，外延很大。

　　131让读者思考的空间可以说是无穷大，小小说一定要抓住这样一个特征，一定要写小，这是第一，第二一定要空间大外延大。你如果离开了这两个特征，我觉得都不是真的小小说，所以有的网友他发过来看，说这篇小小说得到一等奖了，或者说哪里大刊发表出来了，让我看一下，我一看它就是属于故事类写法的，就是从宏大的故事直接就打开的。

　　132那我就很得罪地说，我就老三老四的说，在我红某的眼里它连小小说都不是，那你叫我说如何好怎么说？你起码让我讨论范围，是属于小小说，我才讨论这篇小小说好在哪里？它连小小说都不是，但是它就是一等奖，就是发表大刊。按照传统的眼光，按照习惯的眼光，它确实一等奖，确实可以得一等奖，特等奖它确实可以发，甚至发表在《人民文学》上面，但是你和中短篇小说在那争斗，你和中短篇小说作者在那挤位置。

　　133挤位置，你真的太好太好了，你写到是最好的小小说了，你一放到短篇小说、中短篇小说一比，人家小说更生动，更曲折，更好看，更充分展开的。你什么都比不过他，你小小说不要，中国不要出现小小说，有中短篇就可以了，所以你小小说没了，没有发展前途了，鲁奖也没有了，不要评咯。所以我是说小小说造成这样一个结果，不要怨中短篇的作家，长篇的作家，是被我们小小说人自己搞坏掉的，大多数人甚至名家，甚至一些具有影响力的都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才造成这样一个局面。

　　134我是一点都不怨他们，是我们自己的问题，自己没有把小小说独特的特征拿出去，是中短篇小说所不具备的，你没有把那个特别的特征，你没有把这个就我小小说所独有的特征昂首挺胸的拿出去进到小小说家族里面，所以被他们踢出来，或者不理你，看不起你。我想今天讲得太晚了，我先就讲到这里，因为我也讲得口渴了，下面我还要讲到另外一种小小说写法，就是写反常。

　　135我还有1/3没有讲，我今天晚上就只讲了2/3，是不是先休息一下？以后有机会再补一下，我觉得讲得太累了。如果这次当面讲，下面很犹豫还想听，或者那个表情我能够看到，那个我可能还会讲下去。我又看不到是不是？所以还是休息一下，因为太晚了，你们还要上班或是忙其他，是不是？我还有1/3没有讲。

　　136讲了2/3，准备一个小时内讲完的，结果两个多钟头了才2/3。我当时和卧虎老师说，我说讲一个钟头，结果两个多钟头了，因为还有1/3没有讲，下次讲一下反常，反常是我目前小小说的一个主要创作手段。我都是喉咙沙哑了，要喝喝茶了。

　　137朋友，真的到底是什么样才是真正的小小说？什么样才是一篇真正的好的小小说？真的，什么才是文学，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所以你这样讲，其实我的小小说发表是很难的，不是很广泛的，仅有那么几个刊物，特别是眼前仅有那几个刊物是会发表我的作品的，90%的刊物是不会发表我的作品的，但是真正文学到底是怎么样的，应该是怎么样的，你说现在很热闹，到处发表，或者怎么样怎么样，那你过了几十年之后不一定，要时间来检验。

　　138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到医院里面医生那里看病，他是查你那个有毛病的地方，然后对你毛病疾病进行治疗，好的就排除掉，这好的不用管他了，但这个问题很大的很严重的，你必须要马上治疗立刻治疗。他是为了你的健康是不是？我们小小说可能写到了一些负面的阴暗面的，他的揭露并不是说巴不得这个社会一团糟，越来越黑暗，他不是痛恨这个社会，他希望引起大家的注意，他想把这个社会建设得更好。

　　139那你说这样的作品，正能量还是负能量？在好多人的眼里我的小小说大体就是负能量的，所以那些什么讴歌怎么怎么样的，我的小小说都无法参赛的，难道我的小小说就是负能量的？我那个医生把那个毛病是找出来，那个医生是坏医生，明明有很多很多的疾病，甚至是这样说没问题没问题，回家好，你的身体非常健康。这样子才是好医生？所以我都搞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文学，我现在越来越糊涂，当然我自己觉得内心是清楚的，但是我真的觉得很糊涂，或者说很无奈，有些话我不能够讲，在这里讲也只能够讲到这样一种地步。

　　140所以，我的小小说是另类的是小众的，所以文友你只能够当我的是参考。但我今天所讲的话是瞎说，我会得罪好多人，会得罪某些省略号，如果想发表你不要听我的，不要听我的，你如果听我的，你就反之了。话说回来，真正的有价值的我觉得是小众，当一个文学，当某一个什么成为大众的时候，他往往可能还不是最好的，是不是这样？

　　卧虎：关于小小说的结构特征，我和红墨老师的看法是一致的：

　　小说结构论

　　故事，是小说的本质特征，是长小说(长篇中篇短篇)，小小说的共性特征，但不是它们的个性特征，结构特征。

　　长小说的结构主要靠情节支撑，小小说的结构主要靠细节支撑。这也是小小说能从长小说中独立出来，成为一种文体的根本所在。

　　红墨徐世尧

　　卧虎：《卧虎随笔》•先锋小说的价值

　　寂寞孤独，是先锋小说的一种特征。曲高和寡，也是一种常态。正如虎的寂寞在山岭，峰的孤独在云上。先锋小说的春天，是在先锋的形式和思想终于成为一种普遍的共识。先锋小说的鼻祖卡夫卡如此，朦胧诗的鼻祖北岛如此，绘画先锋毕加索如此，哲学先锋马克思如此，各种各样的先锋俱如此。也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苦尽甘来，水到渠成。庸者，惧怕孤独。王者，享受孤独。先锋的寂寞孤独，亦其价值和荣耀所在。

　　《卧虎随笔》•小说不走寻常路

　　小说不走寻常路，文似看山不喜平。重剑无锋，是王者之道。剑走偏锋，是羊肠小道通浩空。小说不走寻常路的背后，是反常。反常的背后，是悖论。悖论的背后，是悲剧。喜剧，是让人快乐的。悲剧，是让人珍惜的。但喜剧常常是浅薄的，悲剧往往是深刻的。世界名著，百分之八十以上是悲剧。这是小说不寻常路的原因，也是人类认识自身的一面镜子。

　　8月27日

　　杨丽平：爬楼听完红墨老师的课。老师辛苦了，期待早日听剩下的三分之一。

　　杨在锋：又听了一遍红墨老师讲课，再受启发。老师讲得太好的。

　　肖靖：爬完楼听完课，感谢红墨老师。

　　朱红娜：早上起来听红墨老师的讲课，每一句每一字都没有遗漏，都听进去了。以前大大小小的此类课也听了一些，但这次可以说是最有收获的课。

　　彭栋明：以前羡慕郭靖，有那么多师父，现在不羡慕了。参加这次的培训班，目前为止，听了两位导师不同风格的课，东邪西毒也罢南拳北腿也好，激发了愚弟子想练一练的兴趣，加上尹全生老师的呵护，不努力实在对不起恩师们。我就埋头苦练吧，争取达到黄药师的关门弟子哑姑的水平。

　　朱红娜：小小说因为门槛低，作者队伍庞大，发表园地广泛，更因为大多数作者没有更深入去思考小小说前途，以发表获奖为目的，所以造成了小小说整体水平不高，以故事区别不大。

　　彭栋明：娜姐，是的。小小说可腾挪的空间小，如果还是走长中短篇小说的路，发展空间更小，只能走低端发展道路了。红墨老师的观点前卫而且有启发意义，得到大家的认可，老师这个改革者不会寂寞了。

　　141朱红娜听我瞎说，有收获，还最。不可能。

　　朱红娜：您不瞎说，我也没有瞎说。其实也是我很久以来一直思考的问题。但现在的困惑就是故事性小说有市场，能获奖，大部分作者都是急功近利的（包括我）。

　　肖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写红墨老师那种，也确实是很烧脑，不好写，犯懒癌。自身原因加外部原因，在这种情况下红墨老师坚守让人望尘莫及，红墨老师必定能成大家。

　　朱红娜：红墨还想探讨一下，外国是没有小小说微型小说之说的，您也讲到了，而中国把2000字以下的短篇小说划分为小小说，那么，这是不是就是说小小说其实还是短篇小说。像鲁迅的“一件小事”，当时来说应该属于短篇小说，那如果小小说还是短篇小说的话，它的创作是否可以遵循短篇小说的写作方法？当然短篇小说也是需要创新的。

　　我的意思就是当下小小说的定义除了数字，没有一个比较明晰的说法.

　　142我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没有小说之说，那就是中长短讲三种，那你无论怎么写没关系，但是你要把小小说独立出来，那你就要有小小说的样子，我是这样的一个意思，但是这个东西不是靠我们这些人去能够改变的，要靠那些扛大旗的小说界权威人士是不是？所以我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瞎说这么一些，是不是？

　　143我觉得现在小说小小世界的主流，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144小说小连字数都还有，争论1500个左右，这是还是比较多数的人的一个确定。也讲不清楚小小说到底应该是什么样一种体貌，确实没有一个明确的东西，当然也无法明确，所以小小说还不能够说是真正形成一种什么样的气候，热闹是很热闹，但是就是一种闹哄哄的感觉，时间也参差不齐，也没有拿一个标尺，什么是真正小小说，什么是真正好的小小说，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尺。

　　145所以小小说人，还要漫长的努力，路还很长要走。

　　朱红娜：我觉得红墨老师的写作方法同样适用于短篇小说。

　　146对对，这个是我那些写荒诞类的，还是小说的中短篇的一些想法，所以我也是在探索，我也在路上。

　　147那么其实有一些短篇小说也是采用小小说的写法，特别是刘庆邦的，我在那个地方举例过，他那个《睡觉》就是采用小小说的写法的。其实钟求是的那个写老爸在自己的老家里面搞一个牢房，自己坐牢的，其实那个故事核如果单独拎出来的话，就是小小说的写法，应该是有所相通的。

　　朱红娜：所以关键不是短篇与小小说的问题，是如何写好的问题，短篇小说也很多很烂的。

　　148我觉得主要还是入口的问题，切入点的问题，短篇小说和小小说选择什么，一个角度问题。那我刚刚讲过，刘庆邦的睡觉切入点也是很小。这个也不能够一概而论，都有相通的地方，但是我觉得应该入口角度对小小说来讲特别值得研究。

　　149哎呀，红娜妹妹，我也只是意识到，就好像提个醒一样，至于如何做，这个方向怎么样，我也没有进行更多的思考，以我的地位和身份，我也犯不着去那么深入的思考，是不是？

　　朱红娜：入口要小这个是无疑的。

　　朱红娜：挺好的，我觉得这样的交流太好了。

　　150那一边吃饭一边说，我觉得中国小小说写得最成熟的只有新笔记体，我觉得新笔记体它已经成为一种模式了，但是如果都是这类的话，那肯定是狭窄的。我觉得最成熟的还是新笔记体，其他都还在路上，都还有很大的空间。

　　朱红娜：小小说需要名家更多的引领，交流，才会越走越远。

　　151大多数人主要是多思考我如何能够获奖，我如何能够发表。或者还有其他，不说了，省略号。而我还思考这些东西，其实我这个真是多余的，我思考这些东西干什么，是不是？

　　152天塌下来，有高人顶着。

　　彭栋明：红墨老师，我其实也想听您的省略号。

　　朱红娜：新笔记体也是因为孙方友、相裕亭等名家写成了气候。

　　朱红娜：红墨老师再独成一体。

　　153所以我还是奉劝大家，年轻，年轻有为，应该还是写中短篇小说去。因为小小说影响力实在太小了，只有自己小小说界里面知道，谁谁谁写小小说还不错，在小说界的话，那真的几乎没有人理睬，所以要转向写那个小说去，我是老了不转了。其实我总的了解，目前这种状况特别是这样一个文学环境，我随时都不想写小小说，我都有这样一个念头，我都不想再继续写小小说。

　　彭栋明：我们都是赶路人，天不会塌下来，只是偶尔会下雨。有的人带了伞，有的人空着手。

　　154独成一体难，要你们红娜妹这些主席们，才能够去争取，我是没有这样的一个雄心的。是的要有自己的辨识度，这个是相当重要的，但是非常难。

　　155红娜妹子，我如果有那个才能，那我就不会现在这个样子了，也不会年过六旬了才写成这个样子的，30几岁40几岁就出名了，是不是？我只是找一点充实的东西，主要是小小说也能够充实一下我的生活和精神的。

　　张秋兰：赚了一堂课

　　156朱红娜老师水平很高。

　　彭栋明：毛主席也鼓励文学创作百家争鸣，我们小小说其实也可以。红墨老师。

　　朱红娜：红墨我不赞同大家都去写中短篇小说这个观点。就像不想当将军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一样的道理。将军有多少？士兵有多少？我还想当官发财呢？不是想就可以的，很多时候也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的。社会就是由各色人等各个阶层形成的。我就是底层，我爬不上去也不想去爬上层。

　　朱红娜：刚刚看了一则视频，说人的命不是迷信，它就是有科学依据的。我的命就是底层，我就享受底层人生，也没有什么不好。

　　夏新祥：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

　　朱红娜：现在我觉得有个误区，大家都拿小小说与中短篇去比较，为什么要比较呢？就像一个工薪族的人去跟一个老板比较一样，会很痛苦。

　　东方飞翔：朱红娜同感。写小小说要自信！

　　朱红娜：美声民族通俗都有存在的需要，美声民族的看不起通俗的，通俗就不活了吗？

　　彭栋明：朱红娜姐是现实主义，红墨老师是理想主义。我是幻想主义，通俗还不会唱，却想着唱美声

　　王汉明：以前也听过其他平台的写作课，没听过像您这样真性情、真直率，真敢讲的心里话。就因为您的这一堂课，报卧虎老师的写作班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