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诗说戏论虞姬

朱海明

                                          谈诗说戏论虞姬   
                                              朱海明

      力尽重瞳霸气消，楚歌声里恨迢迢。
      贞魂化作原头草，不逐东风入汉郊。
      这首诗是明代诗人朱静庵的名作《虞姬》，在无数咏叹虞姬的诗文中颇具特色，至今读来，仍令人悠悠此心，感慨不已。
      诗的大意是：在汉军的层层包围下，项羽的力气已经用尽，当年的霸气也不见踪影了。四面的楚歌声漫天飘散，吹散了八千子弟兵的军心和锐气。项羽只能是慷慨悲歌而无可奈何。虞姬知道项羽的忧虑是自己的安危，不肯连累全军愤而自杀，忠烈之魂变成原野上的芳草，任凭东风劲吹屹立不动，更不会随风漂到汉朝的地界。
      在作者的笔下，虞姬这位柔弱的女子，就是不食周粟的伯夷与叔齐，就是追随田横集体自杀以明心志的五百壮士。不愧是坚贞刚烈的女英雄啊。
      多少年来，人们以各种形式歌虞姬赞虞姬，梅兰芳先生创排的经典《霸王别姬》更是唱响舞台，久演不衰。当虞姬劝慰项羽：“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并一边舞剑为他侑酒助兴时，汉军杀近了，乌骓宝马踟蹰不前，项羽作歌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并劝虞姬逃生，虞姬亦慷慨而歌：“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歌罢抽项羽之剑自刎而亡……
      东西南北的大小舞台上，做为京剧梅派代表剧目，这部悲歌活剧不断上演，观剧者无不潸然泪下，扼腕唏嘘，叹惋之情难以自抑。
      项羽自幼学万人敌，后起兵伐无道，诛暴秦，消灭了秦朝的有生力量，攻下了秦朝的国都咸阳。可是在其后的楚汉之争中，他吃尽了刘邦的算计，垓下一战兵败自杀。留下了“霸王别姬”的千古绝唱。
      虞姬一直跟着项羽南征北战，受尽了颠连，赢得了项羽深沉而真挚的宠爱。当楚军深陷十面埋伏，难免败局之际，她深知凭着项羽的英勇善战，只要断了念想与牵挂，一定会杀出重围卷土重来的，于是她以一死来激励项羽的斗志，不要放弃啊。
      果然，悲痛欲绝的项羽匹马单枪，连杀几十员汉军大将，血染征跑，透围而出，乘上了乌江边上的小船，没危险了。可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志向，想到了捐躯的将士，特别是想到了心爱的虞姬，他断然挥动宝剑，自刎了……  
      据说，虞姬自杀时，鲜血浸染的土地长出了鲜红的花朵，被人们称为“虞美人”，后来又把《虞美人》作为词牌，很受词人的喜爱，还留下了南唐李煜那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千古绝唱。
      项羽是英雄，是失败的英雄。他“别姬自尽”的故事感动了另一位纤纤女子李清照，一首“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豪放词章，惊心撼魄，传唱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