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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岁月第二章是姥姥给了我人生的首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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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10 14:40: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难忘的岁月
  第二章是姥姥给了我人生的首付
  姥姥家很清静,就姥姥、姥爷老公婆俩。生活水平一般。姥爷在家里是普通的庄稼人,吃穿住基本生活还算有保障。多我一个小不点儿,也能承受得了。只是给悠闲的姥姥增添了一份责任上的操心,压抑之负担!
  姥姥是一位少言寡语、温和慈善的老人。身体较胖,长圆脸上布满了褶皱,但微笑始终镶嵌在她那横纵麻密褶皱的脸上。她有烦恼,也有忧愁,可在脸上很少流露出来。姥姥有三个闺女,一个儿子。我母亲是姊妹排行老二;舅舅是我母亲和俩姨的小弟。
  我在姥姥家住的那几年,见着舅舅的面,屈指可数。那时舅舅还没结婚,他在唐山开滦煤矿当普通工人。
  孩童时期幼稚的我,很不顾理大人间的事情。但经过长时间在一起生活,总会碰到一些新的问题和不知道的事情。有一次,舅舅探家,庄里的人见到他偶然在村街上走动,都很客气地问着舅舅:“朱发,你什么时候到家的,挺好吧?!”舅舅只回答了一句:“昨天。”然后就没有了下句话。
  舅舅是个内向型的人,一米七八的大个头,面庞特别象姥姥,只是脸上有些分布不均匀的小红疙瘩。笑容太少,举止很板滞。
  姥爷姓程,名玉宽。是个很和善又勤快的小老头儿。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儿,很消瘦,但行动灵敏。说话有点结巴,额头宽阔,下颏尖肖,是个上宽下窄的脸型,淡淡的眉毛下藏着两只凹陷的眼睛,还倒有几分神色明辉。虽说姥爷说话口吃,却很爱说,经常因说话太着急而憋得他舌口顿塞,脸红筋綳。他平易近人,口吃的表情常常引人发笑。但他从来不跟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发火,像个实足的老顽童。
  我在姥姥家住的那几年,从没见过姥爷和姥姥吵架拌嘴。老公婆俩非常和睦。对我也很亲热关爱。在我住他们身边的日子里,从未烦弃、或骂、或打过我,哪怕我再气人。
  我对姥爷印象最深的,是他那勤快的脚步的“嚓嚓、嚓嚓”声。没见着他的面,只要听到他那频率密骤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姥爷。
  那时候,我的童心里有个不大的疑点:为什么姥爷姓程,舅舅姓朱?可是,我从来没问过姥姥和姥爷。到十多岁懂事儿的年龄,我才知道:我的亲姥爷病故,姥姥带着舅舅后走到程家的。
  我在姥姥家的时候,只知道同院的后正房里住着三口人,一个高高的个子,长脸,头上习惯地顶带着一顶棕褐色的毡帽头儿,到寒冬的时候,把隐于帽头里的耳包闪出来,扣在耳朵上。我叫他——三姥爷。以后我慢慢知道了:后姥爷哥仨,他是后姥爷的三弟弟。
  当时,后姥爷的妈妈和他的大哥还在世,我还有他们的印象,但没多长时间,他们就都相继地离了世。
  这位三姥爷的性格很庸,举止行为笨拙,他很不爱搭理人,所以,我很少跟他说话。他每天早上总是拎着粪篓子从姥姥家的厢房门前通过,把掏出来的锅底灰倒进大门内西侧的猪圈里。每次通过姥姥家的门前院落,没看着过他抬过头,或跟姥姥、姥爷搭过言说过话,更何况我这个小人了。
  这三姥爷的老婆倒是嘴大舌敞的女性,可她的长相丑陋无比!开始,我不敢单独跟他照面或说话,我一见到她的面,就害怕,惧憷,只有在姥姥的依附下,心里才能有些安然稳定感。
  三姥爷夫妻这般人形怪性,倒生了个百里挑一的英俊美男子,方正大脸儿,天庭地阁均称,头脑聪慧,机灵过人,给三姥爷家改了门户,增添了不可多得的活力。他长我两岁,乳名叫锁头,我称叫他——锁舅。
  我自打被母亲送进姥姥家的大门,一个离开母爱的的苦命儿,却成了得到姥爱的幸运儿。一直没闹过任何灾儿病。不挑食,不讲穿,一身的强壮,这倒给姥姥省了一份心。可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没病没灾儿,姥姥是省了点心,可活蹦乱跳的我,又是个野性不拘的男孩儿,天生的淘气,反倒又给姥姥增添了更大的操心和烦恼。有几件小事件我至今记忆犹新,俨如昨日:第一次,我和三姥爷家的锁舅住在同院儿,总是不分早晚地在一块玩耍。我们当时玩着“打tǎī”的游戏(每人拿一根不规矩的柳枝木棍,甲方的木棍先放在地上,由乙方用木棍猛砸地上甲方的木棍,地上甲方的木棍被砸翻了个儿,就算甲方输,乙方赢)。我这个锁舅特别聪明又奸诈,再说,他比我大两岁,我哪能玩过他呢?他除了力气比我大,更是优于我的技能,也隐含着他对我的愚弄之心在适机糊弄我。他总是赢我,我准备的十几根木棍子都被他赢得净光。我天生是个又犟又拧的个性,不服气好脸面的我,就上来了火气,连哭带耍闹,也要争回既羞涩又羞愤的尴尬局面。在姥姥和姥爷的偏护压力下,锁舅才不服气、而又勉强地退还了几根给我;第二次,我们玩“piàjī”游戏(是用纸叠成的三角形硬纸片儿。跟第一个游戏玩法差不多)。锁舅又把我给赢光了。我又哭耍个没完。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至极,彰显不服输、不认败的倔强个性,竟是那样的不含糊、不让棍儿、甚至不自重。
  小孩儿家就是这样,哭哭笑笑,打打闹闹,三分钟冷血,五分钟热度;臭了又和,和了又臭,就是不长记性。
  还有一次,我和一个同龄女孩玩儿,不记得因为啥,发生了矛盾,她骂了我,我也骂了她。可女孩总是好要尖儿,跑到家找来了她的妈妈给她出气撑腰。她妈妈领着她“恶人先告状”,找我姥姥替她惩治我。当时我非常害怕,心里极度发毛!自己惹出了事儿,恐怕姥姥制裁我,罚我。
  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在姥姥的心目中,我是最讨姥姥喜欢、爱宠的一个娇外甥。因此,我很幸运,姥姥没打我,只是狠狠地臭骂了我一大顿。批评我:不该胡乱给她惹事生非,责怪我:忒不懂事儿,不知老人的愁苦和懊糟。
  那小姑娘打赢了官司,趾高气扬地走出了姥姥家的大门。她娘俩的那种傲气、神情劲儿,我当时真是气顶天的不服输!可是,为了不再让姥姥生气,打那以后,我再也没跟这个讨厌的女孩玩过一次。
  打那个时候起,自己就对谁都不服。特别是对不讲理,以大压小,以强凌弱,咄咄不公而愤懑的理性在心里占了位置。
  我是姥姥精心呵护的“孤儿”,孤独的环境养成了孤独的个性,年龄的增长,有了初步的理智和思维,也逐渐有生了星星点点不完整的自尊心、理想和抱负意识。向着成熟和完善强力地进化、发育着。
  在玩耍的偶然一次碰巧,一个“做事儿人”打扮的男性,从燕河营方向顺着公路走来的,有可能是到陈官屯汽车站去的。徒步赶路走累了,坐在了村边路旁的一块很干净的石台上,掏出来一个硬纸盒,又掏出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玻璃瓶。当时我非常好奇。小孩子嘛,见着生人,特别是与普通庄稼人不同的特殐人,对他的一举一动,一定会以新奇的眼光和求知心态,非要看个究竟明懂不可啦!我好奇的眼睛不眨地盯着他——这个人打开了纸盒,露出了红褐色的圆圆又扁的块块儿,右手拿了一块儿,咬了一口,细细地嚼着,左手拿着玻璃瓶,嘴对着嘴仰脖儿喝了一口。我瞅着人家香香甜甜地吃着喝着,馋得站在旁边的我,口水直往上冒,虽不知道他吃喝的东西是什么味道,自己板不住自己的嘴,用唾液陪着人家。他吃一口东西,喝一口水,我就咽一口吐沫,就像庄户人家养的小馋狗陪守在主人跟前,瞟视着主人吃饭似的那么个劲头。
  从打我记事儿,别说吃,根本就没听说、更没看着过这个人吃的到底是什么,喝的是啥水。我的馋劲儿逼着我的好奇心发狂了,产生了强烈的念头,猛然地冒出了一句问:“你吃的是啥东西,我怎么没见过?!”
  那个人很傲地对我一笑说:“这东西叫‘槽子糕’。是用白面、鸡蛋、白糖和油做的。又香、又甜、又软,还不回生,一般人是吃不着的。小孩儿,你们这个村叫啥村名儿?”
  他问了我一句。看来,他一定是个在某城市里“做事儿”的、不是本地人。他没虚乎让我尝尝,哪怕是一小块儿,或是一点点儿,只要能尝尝是啥味道,我都实足又实足,都能告诉他这个村庄的名字。他,没舍得。我,也没告诉他。瞧他那又美又“牙应”劲儿,我很生气,他伤了我的自尊心,所以,我没告诉他,我就跑步溜号了。现在想起来,那种没有礼貌的狭隘和自私、童心童性的孤僻与愚昧无知,真让我发笑,更让我惭愧!
  妈妈不是不想我,不惦着我。只是生活所迫的无奈。曾记得几次妈妈骑着毛驴来姥姥家看我,又总是背着我偷偷地离我而走。那时只知道玩儿,家里的一切对我来说,心中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问问妈妈辛苦甘苦。除了玩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养儿子真没用。但对姥姥的感情可是越来越深,心情越来越浓,甚至占了我大半个心界。我跟姥姥很亲密,也与姥姥痛痒相关。姥姥的咳声叹气,嘴里不高兴患愁的小叨咕,和那低沉伤感从鼻孔里发出的、没有词调、只会哼哼着的小曲儿小调,总会撞击着我的心弦,刺痛着我的心肝!无能为力的眼睛呆呆地盯着姥姥滴落着眼泪,无主无张,浑身打颤,忍受着一个幼稚心灵难以忍受的恐慌、惊诧。心里很窄,又涩又酸!只能用唯一的、本能地问一问:“姥姥,你怎地啦,怎么哼着又哭啦!?”
  姥姥一听我的问话,好像我察觉到了她什么。长辈人心中的苦痛尽量不殃及孩子,姥姥赶紧抹去脸颊上的泪,拧去一把她自己流出的鼻涕说:“牛头(我的乳名),姥姥是惦着你妈他们哪。你爹把家都不要了,让你妈他们多么受累吃苦又受罪呀,我是惦着又着急,惦也惦不来呀!”
  “姥姥,你别哭,等我长大了,上大学,开汽车,也给你买‘槽子糕’吃!”
  这发至内心激动的情绪,果断的誓言,是我童年心里的种子,在男子大汉身上膨胀、发芽、伸展起来。坚定的态度,响脆的言词,姥姥震惊了!一个五六岁玩泥巴的庄稼野孩子,竟然说出这种大话来。简直不得其解。姥姥倍感触心惊魂,表情上出现了笑意!
  我记得有一次,妈妈、大姨和三姨一同来到姥姥家。姥姥当着她的三个闺女的面儿,大夸其词,说我长大了有出息,不是一般的孩子。把我夸得让妈妈和俩姨洋洋得意的大笑。从此,我在姥姥、亲妈和俩姨的心目中,稀罕和宠爱更上了档次。说我有心劲,又有内秀,而且越来越懂事儿了。
  在姥姥家生活的日子里,我第一次看到了真枪。三八大盖儿没有刺刀。“枪嘴儿”都是用纸球塞堵着。
  当时有资格拿枪的男女青年是有组织的,叫“红专队儿”。也有“铜号”。那年后官地村的东山失大火,就是吹着这把号,“红专队儿”紧急集合去救火的。
  我不知道他们这支队伍是村里的民兵,还是“大乡”里的什么组织,反正是个本土的地方武装。
  别看姥爷是个面容憔悴,体魄干干巴巴的小老头儿,却是位养兔子的专家。又是个捉打黄鼠狼的能手——
  姥姥家住的东厢房南,大门里猪圈北,有个十二三平米空闲地儿,(叫房叉子,也叫天井)。外边用秫秸夹着一米多高的“寨子”,这块方正平坦的空地儿里的中心,有一个三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椭圆形的小洞口,口沿上用白沙灰抹了大概有五六厘米中心高、边缘低的脊背形小台儿,这是兔子的洞穴出口处。姥爷养兔子不用笼子,不用箱,更不用搭灶。就凭着这个洞穴养着几十只兔子,真是奇特一绝!
  说这也奇怪,兔子是怕潮湿的,比较娇气的动物。可是这住洞的兔子从来不得病,一窝接一窝的繁殖,只见越来越多,而却看不着有死兔子的尸体。光滑湛亮的表形,胖乎乎的膘体,让人瞅着心宽。
  洞穴的外围四周放着饮水器皿和食物槽子,任兔子自由饮食。那年头,养的品种就是“獭兔”。皮毛颜色象野兔。杂杂花花跟普通的沙性土的颜色差不多,体型大,毛短,长得快,抗性强。是个很好养的品种。
  那时我还小,对兔子只有个大致的表面印象。开始,我冷不丁看它们,它们见我很认生。只要听见我的脚步声、说话声就吓得它们叽里咕噜钻进洞穴里。可是,我总想要看到它们,包括它们的长相。数量、大的和小的、怎样吃食和饮水等。
  我几次接近它们,都看不着它们的真实情况。我就开始琢磨用守株待兔、蹲坑的方法,悄悄地隐蔽在那道寨子外面,等着兔群的悄悄露面。不大功夫,一只大兔子露出了一双如锋似箭的的大耳朵,又渐渐地露出眼睛和忽闪闪频动急促的三瓣嘴儿,两只圆圆滴溜、敏感性极强的眼睛试探性地窥视洞口的上下周围,十分谨慎。我睁大眼睛,屏住呼吸,轻轻贴着寨子的缝隙紧张有神地盯着它。还好,为首的大兔子没听着周围有什么恐惧的声音,也没发现有什么可怕的异相,就跳出洞口,随后我就盯着,嘴不出声地数着“两只,三只,四只......,数到了二十六只,就没有再出洞口的了。二十六只整整齐齐的大兔子,它们有的去吃食;有的在梳理它的毛;有的自由自在蹦跳散步;有的在东张西望;还有的在嘻逗。这下子我算开了眼界,初步了解到了这群兔子的基本情况,我实在特别高兴和满足!
  如何能让兔子不再惧怕我这个外来的名誉小主人,让我们之间交上融洽的朋友?这是我的第二个念头。有时姥姥、姥爷也委派我将择下来的菜叶、根茎,让我给兔子送去吃,这是我和兔子接近、交朋友的好机会。我就利用我这次添食的机会,一点一点慢慢地接近它们,我用了巧妙的办法:先扔一片菜叶子,菜叶子少,兔子多,它们就都会来争抢,外界的动静就被它们疏忽了。等都出了洞,再扔几片。我很稳重、拘谨地露着面儿,既让他们看见我,又不给它们造成恐慌的大动静。一来二去,我和兔子们交上了朋友。达到了我的基本目的。
  兔子的胆子非常的小,警惕性特别高,机警灵敏,是它们生存的天性本能。随时随地地防备着偷袭、伤害它们的敌人。但是,只要你善待它,爱护它们,精心地饲养它们,它们就会慢慢地认识你,大胆地跟你交朋友,甚至会喜欢你、亲近你。只要听见你“兔、兔、兔”的一叫,他们就快步跑出洞口,热烈地欢迎你,团团围在你的身前目下。
  在姥姥家住的那几年,总觉得姥爷是个能人,我很敬佩他的灵活的头脑和巧妙的手段。那几年我正是幼稚的童年,也是对新奇的世界和特殊的事物产生好奇的启蒙期,对新鲜的事儿,都要力图看个明白,问个究竟。可是,姥爷的另一个买卖虽然作的独特,却让我退居三舍,心恐皱聚!每当我听姥爷很傲又很冷酷地跟姥姥说:“又打上了一个,这家伙可真大呀”的时候我就浑身打颤,神不附体!!
  从打我记事儿,母亲哄我的那个“猫猴子”,象幽灵在我的童年心中游动!
  那些年,总听见人们很恐惧地说谁谁“患黄狼子了”的传言。让人胆战心惊!说黄鼠狼会迷人,它能操纵着人连哭带笑,还会蹦蹦跳跳说唱就唱,说扭就扭。人嘴说的话、唱的词儿都是黄狼子的本身所为。强壮的人他不敢迷,迷的都是妇女和弱男。有的人说被黄狼子迷的人天生就是长着邪骨头邪肉。据说黄狼子说什么,被迷的人就说什么。就叫“借口传音”吧。据说被迷的人胳肢窝都有个肉疙瘩,只要用手攥住这个疙瘩,黄狼子就跑不了,给人求情下跪。黄狼子怕硬不怕软。只要你能镇住它。它就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由于对它的神秘传说,人们对它那是闻风丧胆的恐惧!不管哪家鸡被黄鼠狼偷吃,都不敢出来轰、打、抓。怕被它迷上!连男子大丈夫都毛骨悚然,怕得要命,更何况妇女们了。
  不听邪的姥爷跟魔怪打交道,做着它们的皮毛买卖,还真得有一身功夫、本领和无所畏惧的超人胆量不可。姥爷有几套捉黄鼠狼的工具:带牙子的自动跳闸的铁夹子,活捉黄鼠狼用的自动关门的铁笼子等。黄狼子是食肉动物,每套工具的关键部位,都拴上蛤蟆肉做诱饵,只要黄狼子一吃,就被牙子夹住;铁笼子留个不大不小的门儿,只要钻进去吃诱饵,触动了闸门儿,黄鼠狼就没个跑。
  不是我夸姥爷,真算得上捕狼专家。他知道黄狼子的生活习性和规律,能跟会迷人的黄狼子周旋,常年打交道,真了不起!
  那时,我不敢在这个可怕的作业问题上探讨,也不敢显露我的好奇心和行为、欲望。只是惊恐地回避。因为它是可怕的恐怖之神!但偶尔看见:姥爷从外进屋,手里提着一只黄黄色、象死猫一样的家伙。我不敢好奇地细看,只是心里发毛地瞥了一眼,姥爷就把那个猎物藏到炕席边里。大个的有猫那么大。大黄狼子是黑嘴巴儿,黑尾巴尖儿。这是老黄狼子,人说这样的老黄狼子就是有了多年道行会迷人的黄狼精了。
  没法儿解释:有了多年道行的老黄狼精怎么也会钻进笼子里偷肉吃,却落到了老谋深算的姥爷布置的网子里成了猎物?看起来,姥爷的道行比这精灵的道行高的太多了。这才真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呢。
  黄鼠狼吃老鼠又害人(偷鸡吃),人们还是怕它又恨它。姥爷捉它,还是得人心的。姥爷除了正常的职业(饲养员)工作外,养兔子、捉黄狼子,就是他的第三产业了。过去的年代,“狼毫毛笔”就是用这些黄狼子毛做的。最好质量的豪笔,得是冬三九天的毛。有光泽、柔软耐用。
  从打文化大革命以后,“黄狼子迷人”这种怪事儿就销声匿迹了,究竟什么原因?没人知道。
  真是世道变了,现在的黄鼠狼也不少,可就是没听人们说谁再“患黄狼子”。
  我在姥姥家大概就住了两三年的光景,就被妈妈用毛驴把我接回了家。这旅途中的两三年,是姥姥给了我爱和温暖,姥姥待我象个宝贝蛋儿。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先可我足,上顿吃不了,就藏起来,留着下顿给我吃。精心呵护,无微不至,我和姥姥共同建立起来的感情比大海还深!
  现在我想起我的姥姥,还仍然伤心流泪,默情思念。也时常做个与姥姥在一起,一幕一幕让我怀念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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