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达古拉——罗瑞卿接见过的草原马上女神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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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达古拉——罗瑞卿接见过的草原马上女神枪手
十一年前的草原生活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记忆，白云般的羊群、成串儿的勒勒车、清香的奶茶、酥脆的炒米……，然而印象最深的，还是呼达古拉的名字。我不但了解了她，而且了解了蒙古这个民族。
当部队推进到中蒙边境前沿阵地巴林草原后，我被调到团的三支两军办公室工作。整整三年的时间里，我的任务就是同部队派到牧业生产队工作的战士们打交道，同蒙古族牧民们打交道。我早就知道呼达古拉是一名神枪手。骑马射击百发百中，在大比武时罗瑞卿同志还亲手赠送给她一支半自动步枪呢！牧民们就像传颂古代英雄一样传颂着她。这也不奇怪，对一个性情彪悍、能骑善射的民族来说，马上功夫，当然是最受称道的。
牧民们越是讲她，我越是想见到她，特别是想见到她的骑射表演，这个机会终于盼到了。一九七一年五月初，呼达古拉所在的巴林右旗宝利格大队民兵要进行骑射演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就以了解团里一个班在那里帮助民兵训练的情况为借口，到了宝利格大队。
很赶巧，呼达古拉也在参加训练，那时她虽然只有二十五岁，已经是昭乌达盟和巴林右旗两级革命委员会的副主任，可她始终把自己当做女民兵班的一个战士。训练场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的一身儿汉族服装，也梳着两条短辫儿，还带着一顶男士军帽，这一身利落的打扮和她的骑兵身份是相符的，但不到一米六的瘦弱身体与那英俊的战马比较起来，又是显得十分的不协调。根据她的健康状况，盟旗领导多次劝她不要参加训练了，她都没有接受，可想而知，其她人的劝阻显然是徒劳的。
到宝利格大队的第三天，训练进入了实弹射击阶段，方圆二三十里远的牧民们，与其说是来看军事演习，还不如说来看呼达古拉。因为这是“文化大革命”以来她第一次参加的实弹射击。当男女民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显示了他们的马上雄姿后，呼达古拉牵着她那匹战马来到了出发点，旗武装部的首长对她说，“身体恐怕不行了吧，”她固执的回答说，“不行才练呢。”说完飞身上马，箭一般的向前方奔去，大背的半自动步枪，非常利索的摘了下来，举枪就向左右目标交替瞄准，接连五声枪响，战马就跑到终点，当报靶员报出五发四中的结果时，全场欢呼声、掌声响成了一片，女民兵班的几个姐妹们还激动地流下泪来。
一名神枪手，应该百发百中，五发四中就博得人们的欢呼，这不是对“文革”以来五年没摸过枪的原谅，也不是对她职务的奉承，确实是在欢呼她的胜利。谁都知道，在内蒙古深挖“内蒙古人民革命党”的疯狂岁月里，一个接受过罗瑞卿赠送枪支的人，不是“阴谋叛乱”，就必然是“黑爪牙”了。这样一个重要分子，受到很多折磨，就连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了同其划清界限，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用香火去烧正在“上大卦”的妹妹的乳头儿，可想而知，别人对她的疯狂摧残就更难用文字叙述了。她就是凭着这样一个伤痕累累的身体，重新跨上战马，并用那还没有恢复到原有的灵活程度的左胳臂配合，能够打出五发四中的好成绩来，怎能不令人欢呼，怎能不使姐妹们落泪呢！在人们的想象中，即使她的身体不残废，精神也该残废了。然而，五发四中的标明，五年后的呼达古拉，还是五年前的呼达古拉，眼看着就要达到她自己曾经达到过的高度。
骑射演习结束了。牧民们都骑上马，在那刚刚发绿的草原上，向四面八方散去，一会儿的功夫马就把她们带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当草原重新恢复到平日的宁静时，使我有机会以了解情况的身份，用当时最“革命”的语言问她：“苏修大兵压境的情况下，你想到了什么？”她回答说：“草原上的民兵，不会骑马射击是不行的。”这样一句平常的回答在当时来说既没有高度也不“闪光”，然而她的行动却明明告诉人们，它就是巴林草原上的一颗明珠，就是这颗闪闪发亮的明珠，反映了这个马背上民族的坚强刚毅、勇敢正直、义无反顾、百折不挠的优秀品质。她们知道，能够命令半个地球的成吉思汗，也没能使这个民族富强起来，是新中国才使这个民族大家庭繁荣昌盛，用武装保卫她，这是整个民族的责任。呼达古拉正是明确了这个责任，才使她在遭受奇耻大辱之后，精神并没有崩溃，才使她在受到严刑拷打之后，仍然继续着自己所热爱的事业。
十一年过去了，每当我想起呼达古拉这个名字时，就使我想起了许多人生的道理，正由于这个原因，她在我的心中形象是越来越高大。
（1983年11月27日读大学时第三篇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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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达古拉——罗瑞卿接见过的草原马上女神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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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奔驰守边疆——昭乌达草原上的民兵 [网文节选]
2020-01-08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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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9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罗瑞卿由北京军区杨勇司令员、郑维山副司令员和内蒙古军区孔飞副司令员陪同，到达赤峰，视察巴林右旗宝利格民兵连骑兵班和赤峰军分区骑兵14团5连尖子班。
骑兵班的民兵从巴林草原策马来到赤峰，参加军事比武活动。民兵个个身手不凡，被誉为“马背上的神枪手”。其中有三名女民兵，特别引人注目，班长胡达古拉是个18岁的蒙古族小姑娘。3发信号弹腾空而起，骑兵乘马、射击、斩劈，表演开始了，胡达古拉第一个策马上场，只见刀光闪处，10个斩劈靶被劈于马后。

在乘马射击表演时，胡达古拉使用的是旧式三八式步枪，由于年久磨损、子弹压火，少打了两个目标，这时现场指挥员从14团5连借来一只冲锋枪，让胡达古拉再次表演。 胡达古拉接过冲锋枪跃身上马，一抖缰绳，战马如离弦之箭直奔靶位，枪响靶落，一气呵成。罗瑞卿总长在检阅台上站起身来，带头鼓掌祝贺。 胡达古拉受到了称赞，“这个年仅18岁，只有蒙语小学文化程度，从小生长在人稀地广沙窝子里的女青年，了解事情之广，体会问题之深，觉悟程度之高，是令人佩服的！是一位心怀祖国，放眼世界的好青年、好民兵”。 这是1966年内蒙古军区副司令员黄厚对胡达古拉的称赞。

罗瑞卿总长接见了表演的官兵和民兵。当罗总长来到胡达古拉面前时，鼓励她说：“第一次没有打好不怨你，枪不好，给你发只好枪”。那天罗瑞卿特别高兴，对胡达古拉说：“你的这匹马是个好马。”呼达古拉说：“这匹马叫赛里哈图者日德，汉语就是‘金旋风’。”罗总长听后连声说：“好，好，金旋风，很响亮的名字嘛！我能骑一下金旋风吧？”胡达古拉听到总长要骑“金旋风”，一时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因为“金旋风”是巴林右旗草原上远近闻名的烈马，这匹马不但高大威武，力大无比，而且性格暴烈，速度极快，胡达古拉担心首长驾驭不了有所闪失。罗总长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说：“我的前半生就是在马背上过来的，战马和我有特殊的感情，你们不用担心”，说罢，罗总长从胡达古拉手里接过缰绳，拍了拍“金炫风”，纵身跃上马背，金旋风扬开四蹄，向前方奔驰而去。
罗总长策马穿过表演场地，跃上红山北坡，总长勒住战马，北眺与红山遥遥相邻的平顶山。当总长听说前面的平顶山有燕长城遗址，是古代的一个军事屏障时，对大家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一定要筑牢今天的北疆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