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了亡夫的‘兄弟’

邓承烈

一、她盼着丈夫归来
她丈夫杨有德，平时跑一趟车，最多也不过30来天，这次差不多都快三个月了----
喻馥琼担心得不得了，天天着急地盼望着、等待着。她站在屋外的公路边盼呀、等呀，有时一等就是几个钟头----
听到了，喻馥琼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十分熟悉的汽车声，一定是他开着车回来了。她有说不出的高兴，她小跑着迎了过去----
大货车驾驶室很高，里面出来的人动作很慢，很沉稳，因为他双手端着一个黑潻盒子。
她没去问这是啥东西，便扑拢去抱住他----
二、我叫杨有义，是杨有德的弟弟
“嫂子，你松手，别把哥洒落在地上了。” 喻馥琼松开双手，起眼一看，吃了一惊。眼前这个人，身材个头虽然像极了杨有德，但脸的长相却不相同，而且年轻了许多，这哪是自己的丈夫。再一看他手中端的黑潻盒子，便知道情况不妙。“你是谁？为啥开着我男人的车？” “我叫杨有义，是杨有德的弟弟----我哥他逝世了，这盒子里是他的骨灰。我哥临终时，要我求求你，在你再婚之前，一定要把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以后看到孩子，就像看到他一样----” 说着杨有义端着骨灰盒子就给喻馥琼跪了下去。喻馥琼哭了，哭得死去活来，她用那小锤似的双手，不停地锤打着那黑潻盒子，“你就这样走了，丢下我一个人，还要让我给你生孩子，养孩子，我有那能力吗？
三、我就想受些惩罚和伤损，这样心里会好过些
“嫂子，只要你能把那孩子生下来，我会替哥养的。” 喻馥琼看了看端着骨灰盒的男子，“你到底是谁？我男人是不是你害死的，不说我就报警了！” “那你就报警吧，我就想受些惩罚和伤损，这样心里会好过些----”喻馥琼迟疑了一下，对这男子的看法开始有些转变，“你真叫杨有义，是有德的弟弟？我可从没听他说过有个弟弟----” “我叫荣由义，从前也不是他弟弟，但是从现在起我就是了，而且名字也要改为杨有义，还要担负起有德大哥的责任，保障嫂子和侄子的生活。” 喻馥琼对他的话虽不太相信，但对他的猜疑，慢慢地没那么大了。因为他不但不怕报警，还愿意为有德受些惩罚和伤损。“小兄弟，我男人是咋死的----”
四、我想多挣点钱，家里那女人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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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开过进藏的长途吗？” “没有！” “这次你咋就敢去？” “凡事都有个第一次吧，为了挣钱----” 杨有德一边开着车一边和那刚请来的司机荣由义聊着，“我经常都跑这条线，路有些熟，这次是因为接了活后，有点感冒，人不舒服，怕上了高原受不了，所以才请你来帮我----” “这样做是对的，就算你不感冒，跑长途两个人开车，都比一个人开好，驾驶人员才有休息的机会，精力恢复起来也快。” “那是！但是我又想多挣点钱，家里那女人要生了----” “恭喜你----” “你娶老婆了吗？”“还没有，也不忙着要娶，因为我还有个生病的老娘要养，再说我就一个开车的，一个月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 “没事，以后我有业务常找你就是，你多大了？” “谢谢大哥，我今年27岁了。” “比我小了7岁，比我女人大一岁。”
五、扬有德舍身取义
二人聊着，聊着----便到了一 处冰山脚下。他们下车去小解，再顺便找个地儿打点水----正当此时，一砣巨大的坚冰滾了下来，而且正朝着荣由义滾来，杨有德看到后，想去拉他一把，却又来不急了，便一个纵身扑了过去，趴伏在荣由义的身上。那时的他，似乎把荣由义看成了自己的亲人，不然他也不会这样不要命地扑过去。
----荣由义回过神来，感觉不太对劲----
随即他知道了一切----
他动了动身子，弄开那些大小不等的冰砣，掀开压在他身上的杨有德。他冲他叫了几声，没回应，他用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六、哥那么好的人，就该有个后
他把他背上了车，再把车开到目的地，交货后就急着往回赶，车开出藏区，扬有德的尸身就被发现了，关卡的人说他偷运尸体，车被扣下，还要发款。他很想弃车逃走 ----
可车里那尸身却他的救命恩人----
----荣由义讲到这理，喻馥琼哭得泪人一样，“你后来又咋办的呢？” “我能咋办，只有照着他们说的去办，先交罚款，然后把哥的尸身送去火化，再把哥的骨灰运回来。”“他真说过，要我把孩子生下来？” “他死得那么快，那有时间给我说这些，是我编的。我觉得杨哥那么好的人就该有个后，不过这也得看嫂子你了----
七、好人的血脉必须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孩子生下来都快一岁了，怕是要给他取个名字吧，不能老是叫他宝宝。” “是该取个名字，你是他妈，你给取一个就是了。” 杨有义不太在意地回答着喻馥琼，“好，那就叫荣幸。” “杨荣幸是吧，这名字好。不是杨荣幸，就叫荣幸，是跟你姓。” “这不行，我都姓杨了，他怎么能姓荣，他只能姓杨。” “他跟了你姓，他就是你的儿子。”“不，他是我恩人的儿子，恩人是好人，好人的血脉必须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我可以是他的干爸----”
八、嫂子这钱我不能要，得留着给孩子读书用
“嫂子，这段时间，车子大修，我想回趟家，去看看我那生病的老娘----” “去吧，你都很久没回过家了，多带点钱回去。” 喻馥琼从柜里拿出二万块钱递给他，他双手推住道，“这钱我不能要，得留着给孩子读书用，我还有点钱。” “你还有点钱？有多少？” “有----” “你有个屁呀！每次回家都是把钱和结算单一并交给我的----” “你不是给我留了食宿费的嘛。” “那钱你没用？你是神仙？不需要食宿？” “我是省着点留下来的---” “怪不得，你越来越瘦哟，我还以为你是因劳累造成的----” “没事，我年轻，还顶得住。” “顶得住？要是把身体拖垮了，别说老婆找不到，就是你那生病的老娘，怕也没人管的了----”
九、叫表妹另择他人吧，免得耽误了人家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娘是天天盼望着你回来，眼睛都望穿了，我还以为你没我这个娘了。” 老太太见到儿子回来，本该高兴的，可她顾不得高兴，就一边说一边哭地诉说起来，那还真是‘娘想儿来泪双流’。荣由义见他娘哭起来，他也跟着流下了泪，“妈，儿子不孝，没有经常回来看你，也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该打，你打我吧！打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 “我打你做啥，我只是要你回来。你姨妈也想你早点回来，回来好把你和表妹的事情办了。” “妈耶！这事怕是办不成的，我一时也回不来，最好叫表妹另择他人，免得耽误了人家。” “你这是啥话？你没在家这几年，我是全靠着你姨妈和表妹，你叫我怎样去给人家说，我以后又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欠了人家一条命呀----” “欠了人家一条命？你杀了人？”“比杀人还严重。” “啥事比杀人还严重、”“杀了人抵命就了事，欠人的恩情，命都抵不了----”
十、你就得担起养他妻儿的责任
“妈，儿子活得好累呀！我老想死，却又不能死。死了倒轻松，死了就不用担心，那还不了的命债了。这债怕是下辈子都还不完----” “儿子你别着急，下辈子还不完，还有下下辈子，慢慢还就是了。也怪妈不好，只把你生下来，却没法给你点啥，妈才该死----”老太太说着，就用那干筋连骨的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荣由义见状，连忙去止住了他妈的手----
老太太不捶了，也不哭了，“你快回去吧，去好好抚养人家的儿子，人家舍了命救你，你就得担起养他妻儿的责任，不然人家死了也不会眠目的。” “姨妈和表妹那里，只怕是又欠下了----”
十一、这倒是个办法，嫂子你真好
“----听你说的意思，家里那门亲事就吹了？” “吹了，也不是多大回事，只是有些对不起人家---” “那你妈以后谁管呢？”喻馥琼有些担心地问着荣由义。“姨妈可能还是会去照看我妈的，她到底是我妈的妹妹，可能就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了----”“那道是，我看与其这样，倒不如把你妈接到我这里来。” “这倒是个办法，嫂子你真好。但是，这样也会给你增添不少麻烦。” “你也别说我好，我之所以叫你这样做，也是让你更安心地，去开车赚钱来养活我母子----”
十二、我要是不生这孩子，那该多好哇！
“嫂子，我妈她不愿意到这里来。” “那是为啥？” “怕增加你的负担，你带孩子就够辛苦了，再加上我妈----” “家里的事你帮着点不就得了----”  “我妈还担心，来到这里后，万一处不好关系怎么办？到那时，再回老家去，姨妈就不会照看她了。” “这老太太真是想得宽，没办法，只好每个月给你姨妈寄点钱去----” 喻馥琼嘴里一边说着，心里一边还在想----“唉！我要是不生这孩子，那该多好哇！” “怎么能不生这孩子？” “没有这孩子，就不会使你这么为难，我也另外嫁人了----” “嫂子你不能这样想，难道哥对你不好吗？你就那么想嫁人？” “他对我再好，也只有那么短的时间。我是个女人，不是男人，女人天生就需要关心和照顾----”
“是我不好，是我对你关心不够，照顾不周。”
“我需要的不光是关心和照顾，我需要有人喜欢我----”
十三、我羡慕那些有男人喜欢的女人
“嫂子，其实我还是很关心你的，也很照顾你，稍重点的家务活都叫你留着，等我回来干。每次出车回来，都要帮你做很多事， 最怕你生病了----” “怕我生病了？那是关心吗？那是怕我病了孩子没人管。” “那也是这个道理，也是关心。” “你这种关心----” “这种关心有问题？” “没问题！但是我不希罕！” “你希罕啥？”“我羡慕那些有男人喜欢的女人。”喻馥琼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却道出了年轻的寡妇心中，最真实的一面。她大胆地继续道，“你就只知道关心和照顾，你喜欢嫂子吗？” “喜欢----” 这话刚一出口荣由义就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接着道，“不敢！你是我恩人杨哥的女人，我的嫂子。” “你杨哥已经死了。”“死了，你也是他的女人。”“你要把我捆在一个死人身上？” “----” “你捆不了的----”
十四、一但有了机会，那一定是要放开喝的
“有义，这趟车咋跑了那么多天？” “这次去的是崎岭山区，路很难走，又拉了回头货----” “辛苦了，辛苦了！你嫂子今天弄了这么大一桌菜，正好搞劳搞劳你，快吃，吃完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喻馥琼一边说一边开了一瓶，六十度的綦河大曲，再给荣由义面前那杯子斟得满满的，那杯子的容量是200ml。“你平时要开车，也难得喝酒，今天就喝个够。” 荣由义觉得有些累，也想喝点酒，解解疲乏，他端起那杯斟得满满的酒，像渴了的人喝饮料一般，瞬间就倒下了肚里。一个能喝酒，却囿于要开车而没机会喝的人，一但有了喝的机会，那一定是要放开喉咙喝的。他喝了先前那杯之后，本该吃点菜，喝点汤之类的再继续喝，可他却接着把第二杯也倒进了嘴里----
十五、他怕她真的生气了
喻馥琼随即又斟满了第三杯，并递到他的面前。荣由义本来有些累，又没吃饭。空肚子喝酒原本对身体就不好，再加上他一下子就喝了两大杯，又是白的，还喝得那样急----
疲乏不但没有消除，胃反倒痛了起来，  他推开了喻馥琼端过来的第三杯，那力道似乎用得大了些，杯子打翻了，酒全洒在桌上，喻馥琼心里不甚高兴了，她转身就出了门。他怕她真的生气了，便跟了出去----
黑夜里，他跟了她好几条田埂儿都没追上，他不知道她要到哪里去。他担心着她的安全，便加快了他那踉踉跄跄的步子，急急地前行着----
一个不小心，他跌倒在了冬水田里。幸好，他还稍稍有点儿清醒，慢慢地从田里爬了起来。一股寒风吹来，他晃了晃头，打了一个寒噤，直觉得一身好冷，又好重。他身上的棉衣被打湿了。冬时天，身负着这一件水浸湿了的棉袄，他有些扛不住了。
他一边走一边解着那湿棉袄上的纽扣，谁知他一个趔趄又摔进了田里----   
她来了，她后悔了，后悔不该去考验他，他原本就很在乎她的----
十六、你不怕担误了自己，我还怕你担误了我。”
“嫂子我都十天没出车了，少赚了很多的钱，我以后再不喝那么多酒了，” “你明明知道自己醉了，为啥还要追赶出来？” “我看你生气了，又不知道你要去哪里？我怕你会出事！” “我会出事吗？出事的人是你----” “我身体好，冷一下不算个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好好的！难道一辈子就这样好下去？难道你一辈子都给我娘俩打工？”“我该怎样做才对----”“一个大男人，得有点自己的打算，要成个家，要有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不要老想到报恩，你老守着我娘俩干吗？你不怕担误了自己，我还怕你担误了我----”
十七、只想叫他对你好一点
“我该----” “你该干吗干吗去，我不要你给我开车了，我要把那车卖了，买家都联系好了，”说着就甩出一张银行卡来，“这里面有5万块钱，密码是你杨哥的生日，拿着钱快走吧，记住下次别再回我这里来了，我要找个男人嫁了。” “你赶我走，我走就是，但我不能要你的钱。” “这钱不是我的，是你这些年，开车赚回来的，也只是一小部份，多的在我这里。” “----嫂子你真要嫁人呀？可以不嫁吗？” “咋的？你舍不得我嫁呀？” “我还真舍不得你嫁----” 他很无奈，他没有权利去阻止她，“我想知道，那男人是谁？我想见见他。”“你见他干吗？” “只想叫他对你好一点 。” “真的？我还是不希罕， 只想有个男人喜欢我 ----”
十八、 赶快回来吧----别让我到死都没见到儿媳妇
“儿子，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回家。” “妈，你不是要儿媳妇嘛，我要努力地在外面赚钱，好给你娶个儿媳妇。”荣油义在电话里回着他妈。“听你那口气，难不成在外边有人了？我虽然想要儿媳妇，但是，你在外面找的我不喜欢。” “表妹不是早就嫁人了嘛，我回来娶谁呀？”  “你不能怪人家，表妹也是等了你好几年才嫁的。” 老太太为人很公正。“我那敢呀，她照看你好几年，我感谢她还来不赢（及）。” “别说那么多了，赶快回来吧，趁我还活起在。别让我到死都没见到儿媳妇，当然，要是能见到自己的孙子，那就更好了，就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十九、我早就想亲亲你的嘴了
“儿子你真听妈的话，那么快就回来了。”  “你把我催得那么紧，又说得那么严重，我不赶紧回来？再加上嫂子那边，把都车卖了，硬生生地赶了我走。没法给她开车了，也没了牵挂？当然就回来得快些----”
“没了牵挂？你真的就不管我娘俩了？” 荣由义循声一看，竟是喻馥琼娘俩从里屋出来，“嫂子！你咋在这里？嫁那男人对你不好？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揍他----”
“傻儿子，别叫她嫂子了，她要嫁的人就是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嫁给你作准备，那车也没卖，还留着让你开。” 荣由义一听高兴坏了，他顾不得老妈就在面前，也忘了该叫喻馥琼嫂子，便上前去抱着喻馥琼，对上她的嘴就是一阵狂吻，“我想你很久了，早就想亲亲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