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蓟州洪山村

彭友

      游蓟州洪山村

      流火七月，暑气氤氲。天津市蓟县洪水庄村，车水马龙，一派繁忙。走进路边的“丰收农家院”前厅，一阵凉爽迅疾扑来，身上的暑热顿时消散无踪。
（农历的七月夏去秋来，天气转凉。氤氲 音 阴云  烟云弥漫）
    我是因公出差，来到这慕名已久的山城古寨----天津市蓟县洪水村。顺便来探访在这里生活了90多年的徐武老人家。
在当地联系人胡超带领下，我很快来到徐武老人家的住处。
    老远看去，山坡上一幢白墙灰瓦的三间起脊古老建筑坐北朝南，始建于20世纪50年代。不算高大，却明显感到雄伟；颜色略带灰暗不算出众，但难掩其逼人的气势。和村里邻居们新建的高大红砖房子形成鲜明对比。但其独特古老的风格确是其他邻居房子无法比拟的。
     古宅门口，两颗老大的槐树上莺啼鸟啭，在老槐树与电线杆子间不停地飞来串去，门前一片绿地花繁草茂。使我的心里产生了闲暇时在四星级以上旅游区才体验到的冲动。分明时值仲夏，却明显感觉到初春意境。此时此刻，才让人理解了：“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涵义。
从门口向南望去———山坡下对面的学校里，学生们正在操场做体操，整齐地将手臂伸展开来，左臂向右，放下；右臂向左，放下-----。学生们统一着蓝白相间颜色一致的校服加上整齐一致的动作，真像是在表演节目。体操方队后方是坐落整齐的两排教室，操场中央一个简单的围栏里高高的旗杆上飘扬着五星红旗。再向远方看去，是一片青翠的庄稼连起道路两旁的成排杨树与山间的植被一望无际，青翠色、鲜绿色、深绿色、浅蓝色由近及远，山连着天，绿色接着蓝色无边无际。这一带没有高大建筑，多是些普通民房，依稀能望见村外绵延的山影。这意境正和着“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清闲入古宅，日色满院来。走进徐家深院，映入眼帘的，是被水垄沟环绕着的翠绿整齐的韭菜、茴香、香菜和油菜等多种蔬菜和茉莉、月季、鸡冠子、仙人掌等各色璀璨的鲜花。抬头看看干净的房檐，凝思远方绿色的山野，崇敬的心情油然而生，稍稍有些激动，良久站立。此时此刻，才让人理解了“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原来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一路辛苦了！快进屋里坐坐。”97岁的女主人丁淑珍老人从古屋里出来迎接我们。虽然弯腰驼背走路略显一点艰难，但老人家热情的微笑体现在沧桑的面容，指向屋门的手势显得那么彬彬有礼。这位老奶奶虽然已经是老态龙钟了，走路时却仍然步履矫健。虽然已经身形佝偻，可是菊瓣似的笑容从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虽然已经双目混浊，可是年轻时美好的回忆依然充满了她整个瘦小的身躯。
我们一同走进屋子，和99岁的男主人徐武爷爷大声的打起招呼。老人家听说我们来看望他，脸上泛起了红光。只见老人家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头发很少却很整齐。他的手，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
“谢谢，谢谢你们。”一句话后，徐武老人家若有所思：“当年啊，我像你们这岁数的时候，种地、做工我都不含糊，参加过游击队，打过日本鬼子，一天步行百十里路当玩儿------”。 那双曾经被岁月的沧桑深深埋藏了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光彩闪过，那光彩流转着，似乎回到了一个纯真无邪的童年。他所讲述的那一切，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他像个孩子一般的向我讲述着那一群群身披落日余晖的小精灵，苍老的声音几乎有了一丝无邪的童趣。我扶着老人，思想也随着脚步，缓缓的走进了那个似乎从未逝去的童年中。
    老人家说起当年总是那么津津有味，还情不自禁地用手比划着。笑起来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当地联系人胡超介绍，像徐武老人家一样，年过耄耋仍神情矍铄的老寿星在洪水村还有十几位呢！每当他们在阳光明媚且气温适宜的时候来街头散步，或一起坐在村口老槐树下回忆当年、拉拉家常等谈笑风生，就形成了洪水村一道标志性的靓丽风景。洪水村为之骄傲，整个蓟州山区为之骄傲！
    一阵寒暄后，我告别了老人一家，告别了胡超，告别了洪山村。
    过去只是在传说中知道有百岁老人。小说、电视、电影里看到过他们生活情况介绍。
    今天耳闻目睹，亲身经历，这都是真的。
    走出门口，久久的站立观望，无边的视野，清新的空气，天高地阔。
背靠山，脚蹬川。物华天宝，龙光射斗牛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心旷神怡，真是风水宝地啊！
    都说是“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我想说的是，长期生活在这样的地方，长寿是常态，不长寿那才叫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