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

王维明

                                     守     望

                                       王维明

        蓝蓝的天空白云飘，孙女背上了双肩包。
       儿童节后的第二天，孙女入园了。幼儿园的监控画面里，老师在耐心地宽慰，孙女在抹眼泪。一位幼师从教室带她来到楼道，指着文化墙上的图片提问，她对答如流，情绪大为好转。
        我曾先后三次带孙女去熟悉幼儿园环境。第一次陪她在小操场玩儿滑梯，楼上楼下走了几趟；第二次陪她去小班转了几圈；第三次我在门外等着，她与班里小朋友坐着玩了一个多小时，临行前还有些恋恋不舍。
         往日中午，我陪孙女入睡后，就守护在她的身边，翻翻书或看看手机，有时就干脆坐着端详她熟睡的样子。孙女一般在入睡一个小时左右，就睁眼看看爷爷在不在身边，或者梦里喊爷爷，看到爷爷或听到回应后，就继续她的梦乡。
       今天，午饭后妻子外出了。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息片刻。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了迟子建所著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小说以一位年近九旬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女人的自述口吻，讲述了一个弱小民族在不断迁徙中，与大自然顽强抗争的故事。读着小说，心里惦记着刚刚入园的孙女，孩子们的身影不由自主得浮现在眼前。
        我的左肩胛因拉伤疼痛，趴在床上准备让老伴帮忙按摩一下。孙子自告奋勇地说：“我来给爷爷踩踩。”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就手扶床头，双脚在我的后背上认真地踩踏起来，力度适中，很舒服，不大一会儿累了。孙女见样学样，手扶床头，双脚稳稳地踩在我的后背上，童音响起：“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就要开动喽---”踩了几下又说道：“我要加速喽---”暖暖的幸福溢满我的全身。
        儿子与妻子进行交接时，我坐在沙发上，慈爱地看看孙子，又看看孙女。孙子、孙女不约而同地扑到我的怀里，我左臂搂着孙子，右臂搂着孙女，亲亲孙子，亲亲孙女。孙女满意离开的一刹那，孙子又摆出了小时候用奶瓶吸吮牛奶的姿势，仰躺在我的怀中呢喃细语、万般不舍，我安慰道：“你好好学习，听爸爸妈妈的话，周末就可以来爷爷家住了。”孙子转头看向了他的爸爸和妈妈，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我的怀抱。
        五月的最后一天，是孙女在爷爷奶奶牌托儿所毕业的日子。晚七时许，儿子、儿媳与在小饭桌完成作业后的孙子，来接孙女。孙子拉过我说了几句悄悄话，小小的要求得到满足后，就率先上车了。孙女此时牵过我的手，悄悄地说：“我上幼儿园后，给爷爷打电话、发视频。”我怜爱地抱着孙女，把她放到车座上，顺手关好车门，目送他们离开。
         孙子与我们共同生活了七年，三周岁前忙于工作，陪孙子的时间相对少了许多，只好用时长弥补陪伴。孙女只与我们共同生活到一周零八个月，就在两个家往返，偶尔跟我们小住几天。孙女进门的第一句话是“爷爷，大孙女回来了！”我尽量陪在她的身边，以陪伴补时长。
        孙子对钱不太敏感，孙子的姥爷给他钱时，他说：“我不要，我家有的是钱!”，引起在场亲戚朋友们大笑。孙子的大爷给他钱，让他叫一声大爷，他既不伸手接钱，也不叫大爷，他大爷把钱放在茶几上说：“人家说有钱是大爷，我的这个孙子给钱也不叫大爷！”。他的记性不错，凡是去过的地方，他都记得路怎么走，即使坐在电动车挡风被后的座椅上，也知道该转弯了，买过的玩具没有重样的。他的平衡感不错，在客厅转圈跑后急停不打晃，学骑卸掉辅助轮的儿童自行车没用上半个小时。
         孙女趋于外向，能很快融入素不相识的小朋友们游戏队伍中，还指挥大家排好队，与大家有序玩耍。她比较善于表达，讲的《小壁虎借尾巴》的故事，惟妙惟肖；唱《中国少先队队歌》，全部都在音调上。孙女爱运动，荡秋千不怕高，在座椅上旋转不头晕，骑童车的速度够快，孙女眼快、手快、腿快，做事干净利落。还时常学他哥哥，坐在爷爷的肩头。孙女吃东西喜欢与爷爷分享，用刚刚学会使用的筷子，夹花生米放入爷爷的口中。
         孙子的乳名是他的太姥给起的，我为其赋予了新的内涵。孙女懵话时还没有乳名，她躲在我身后藏猫猫，我故意逗她说：“爷爷的大宝贝在哪里？”她不时从左右肩头探出小脑袋说：“我在这儿呐！”儿子下班回来喊：“闺女———”孙女答道：“贝贝，在这儿呐！”我当即对儿子说：“我孙女小名就叫贝蓓吧！一个用宝贝的贝，一个用蓓蕾的蓓，寓意幸福地生活在和平的祖国！”
        也许是血缘关系使然，孙子、孙女都跟我亲近。小哥俩经常说：“我喜欢爷爷！”我对孙子、孙女称呼都是大孙子、大孙女，跟他们说得最多的是你们俩都是爷爷的大宝贝，以示男孩女孩，先来后到，同根同源，一视同仁,平等相待。我要以身作则，引导他们到书籍中汲取营养，以阳光的心态面对生活。
        有人说：“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而不幸的人却在用一生来治愈童年。”童年幸福的人，阳光开朗，能够很好地把握未来的生存与发展机会。还有人说：家族里有一无条件无道理地喜欢孩子的人，孩子一生的成长都不会差。希望孩子们"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有一种乐叫天伦之乐。以孙女上幼儿园为标志，我们重新回归了二人世界。很庆幸在孙辈儿成长的过程中，我没有缺席，我的流年被他们治愈，我陪他们长大，他们陪我变老。我也深知：孩子的成长面临各种困难，愿岁月安然，愿他们一生平安！
       人生路终归是要自己走的，孩子们要经过入园、入学、入职和成家立业等各个阶段，人生的每一次转段都是一次脱胎换骨，与我们渐行渐远。《额尔古纳河右岸》中众多的相守与离别，在饱经沧桑的老人的娓娓道来中，显得那么的波澜不惊，那么的超脱与释然。相守时是那么地温馨与甜蜜，离别时又那么地自然与意味深长。
        此时，我为《天伦之乐》家庭微信群设置的铃声《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响起，儿媳的信息：贝蓓午睡前哭闹了一会儿，在老师的安抚下很快就入睡了，并传来了她午休后在幼儿园小操场上愉快跑动的视频。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儿子的消息：已接贝蓓回家。
        我的家是孩子们的联勤保障基地和精神家园，只要孩子们需要，我们全力以赴。然而，更多的时候是我们在守望。

殷凤君

生活气息浓厚，彰显浓浓的祖孙情！

王维明

殷凤君 发表于 2024-6-9 04:59
生活气息浓厚，彰显浓浓的祖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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