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汉初风云》第123回（中）陈丞相灵机一动保樊哙

王群

   

长篇小说连载《汉初风云》第123回（中）陈丞相灵机一动保樊哙

          第一二三回：刘邦临终下诏诛杀舞阳侯
                陈平灵机一动设法保樊哙（中）

   陈平此时已然成竹在胸，他双手抱拳向天一揖，平静地答道：“恕我言之大不敬。我观圣上气色，天命将尽，恐不久矣。这诛杀樊丞相之事分两步来走：这第一步，你我二人按照圣上旨意行事，逮捕左丞相樊哙，但是不立刻斩杀，而是将其慢慢押往长乐宫交与圣上，就说斩杀左丞相事关重大，我等犹豫再三不敢下手，请圣上慎重考虑，再下决断；这第二步，马上秘密通知皇后，听候皇后定夺，或者由皇后亲自出面求圣上饶过樊大人。若圣上还是执意要杀掉樊丞相，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如此可保万全！”
   周勃一听大喜，抬起右掌一拍大腿，连声叫好，说道：“好，好，陈大人好主意！此法最好，既奉圣上之命捉了樊丞相准备杀之，又不得罪于皇后，将此事交还于圣上做最后决断，如此两面都不得罪。幸亏陈大人机敏睿智，想出此法，不然，怕是我等性命休矣！”
   陈平与周勃二人主意打定，便带着汉高帝刘邦的圣旨不紧不慢，走走停停赶往樊哙的灞上军营。长安城距灞上一百余里，及至到达灞上，已是第二天日薄西山。周勃命所带人马留在兵营外，自己与陈平仅带领二十名健壮卫士进入营地，只说有要事相告樊丞相。
   樊哙听卫士禀报太尉周勃和中尉参乘陈平来到军营，十分诧异，忙出来迎接，见了周勃、陈平二人，樊哙施礼问道：“不知太尉与陈大人到来，有失迎迓，二位大人来此有何要事？”
   陈平不露声色，对樊哙说道：“请左丞相借一步说话。”
   樊哙不知何事，跟着周勃和陈平走到军营僻静处，陈平看看周围无人，肃然喝道：“圣上有旨，舞阳侯樊哙接旨！”
   樊哙一听圣旨到，心知必是大事，急忙跪下垂首听旨。陈平展开旨卷，宣道：“天子诏曰：舞阳侯樊哙自沛县跟随朕起兵举义以来，破秦军，入关中，略中原，灭项羽，身先士卒，战功卓著，声望颇高，官至左丞相。然近来朕有恙在身，精神不佳，对大汉社稷安危甚为忧虑。经查证，樊哙位高权重，功高盖主，怀谋反之心，勾结他人，危害社稷，罪在不赦。为了大汉江山永固，传承万世，朕诏令太尉周勃、中尉陈平立即逮捕樊哙，就地斩杀。樊哙所辖汉军由太尉周勃统一指挥调度，不得有误。钦此！”
   樊哙听罢圣旨，大惊失色，跪在地上呆若木鸡，惊恐地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混沌一团，不知自己何时勾结他人犯下谋反之罪，竟要被立刻处死。直到周勃命随身军士给樊哙戴上刑具，押出军营关进囚笼，樊哙这才有所清醒，连连哭喊道：“苍天，冤枉啊，俺樊哙对皇上忠心耿耿，誓死相随，绝无二心，从未做过愧对皇上之事，为何要判俺死罪？俺何罪之有？”
   陈平说道：“既然樊大人觉得冤枉，那我们便先不杀你，请樊大人回长安当面向圣上申述罢！”
   太尉周勃在护卫簇拥下走进主将大营，出示兵符和尚方宝剑，宣布了皇上的旨意，看看军心稳定，遂与陈平坐上马车，押着囚于木笼中的樊哙不紧不慢地赶往长安，一面派一名下属部将乘快马飞速赶回长安，将这一消息禀报皇后吕雉。
   果然不出陈平所料，周勃与陈平一行人还未曾到达长安，便在路上遇见了身披白麻、头缠白巾的朝廷信使正飞马赶往灞上军营传送讣告：皇上驾崩！
   周勃与陈平听到这个噩耗，急忙下了马车，面向长安三叩首，长跪不起，二人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相对无言，心中滋味难以言说。
   樊哙在囚笼中听说皇上刘邦归天，不禁嚎啕大哭，涕泗横流，口中连喊：“大哥，我的大哥呀！俺樊哙生不能见你一面，死不瞑目矣！”樊哙边哭边以头撞击木笼，额头撞破血流不止。
   周勃见了于心不忍，也担心无法向吕后交代，便命军士将樊哙从囚笼中押出来，为其包扎伤口，然后将樊哙捆绑起来，放在战马上，命队伍加快赶回长安。樊哙一路上依然痛哭不止，口中喃喃自语：“皇上啊大哥，俺樊哙再也见不到你了......”其情其景令人伤感怜悯不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