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保姆有恩，那保姆也不是无义之人

邓承烈

一、遭破产、妻离保姆在
“张妈，你怎么不走？” 卢德祥随着孩子的叫法问保姆张碧莹。还没等张碧莹回话，他又道，“我老婆郭绽妮都带着大儿子走了，你也走吧，你要不走，就是白帮我干活了。” “我要是走了，你小儿子卢颂怎么办？他还不到五岁----”卢德祥似乎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张妈这一问倒提醒了他，他不想让她走了，但是又想到以后的生活---- “再过段时间，我们的生活费用都成问题了，你还是走吧。” “有我看着家，你可以出去打工----” “打不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倒在了地上，脸色变得惨白，还挂着几滴眼泪。这突然发生的变化，使张碧莹害怕起来，她把他扶到沙发上，再给他喂了点水。过了会，他才慢慢地好了些。
二、穷途末路----求保姆养儿子
“我一直都当你是姐，也叫你姐。自从有了孩子，才顺着孩子叫你张妈。” “我知道你是好人，你稍歇一下，我就送你去医院。” 张碧莹知道卢德祥这病不轻。“别送了，我这病只要一发作，可能就没救了，送医院也是浪费钱，再说，现在也没钱----” “你别管这些，你只要不往绝处想就是了。” “我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想不想都是一个结果。姐！亲姐，我只求你能收养卢颂，把他养大，我就安心了----” “你既然在叫我姐，姐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对你孩子不好吗？你那么不放心，你要是不放心，就去把病治好，把卢颂养大。自己的儿子自己养，别把这事摊给我。你要不听我的，我从现在开始，就不再管你那儿子了。” 他听了她的话，有些害怕，“我听你的就----”那个是字还没说出来，他又昏过去了----
三、无情的前妻
“太太，老板正在医院抢救，看样子就快不行了，你能不能来看看他？” “不行了就不行了嘛，有啥好看的。他真要是死了，那就好了。死了就没人找他要债了，活着还得躲着那些债主，很累的。”张碧莹在电话里，听到郭绽妮的那些无情无义的话，心头很是气愤，但又不敢在语气上表露出来，她还是压低了嗓音带着乞求的口吻，“看在你们多年夫妻的份上，能给他一点钱治病吗？” “不行，我们都离婚了，怎么会再给他钱，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半毛钱的关系----” “太太，你不能呀----”
四、没想那么多，只想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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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住？我的家呢？这又是哪里？” “这是我农村的家，你家那房子我租出去了，每个月租金1500，用来作我们三个人的生活费。” “哦！我在医院住了多长时间？”“接近三个月----” “医疗费用了不少吧。” “35万。” “谁帮我出的？” “用的是你自己的钱。” “姐，我哪里还有钱，就算有，你也拿不到。” “我在你家当了12年保姆，你每月给我800----”“就算是这样，你那点钱也不够35万----” “剩下的就是贷款了。”  “贷款？贷了多少？要是我死了，那款你来还？你还得了？” “没想那么多，只想救你。”“人家信得过你？” “他要了你的房本----” “你找的私贷？那是高利息，搞不好那房子就没了，那可是我留给儿子的，唯一的一点财产。证上的名字都留的是卢颂，要不然，这房子早就被清算掉了----”
五、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救他的命
“就算那房子没了，只要你能活下来，总会有办法----”“我已欠债200多万了，还能有啥办法？”“姐知道你会有办法的，不要气馁，振作起来。就象当年你救我时，鼓励我那样。” 卢德祥觉得张碧莹有点擅作主张，但也无可厚非，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救他的命。“姐，你当时不该救我，只要我死了， 那些债就不是债了，你多年的积蓄也不用花在我的身上，你是真不划算。而我，还得努力地去想办法还债，这样活着好累呀，还不如死了----”“没得志气！你要这样消沉下去，你那儿子我就真不给你养了----”卢德祥很无奈地摊躺在床上，他到不相信张碧莹会，不给他养儿子，他担心的是这些债----
“ 姐，把贷款给你的那个人，的电话给我----”
六、你那条小命不值几个钱
“我叫你去我公司谈，你非要约我到这里来，说嘛，啥事？” 伟行放贷公司总经理赵伟行，不太耐烦地问卢德祥。 “你开的不就是放贷公司嘛，找你肯定就是贷款。”“你家保姆不是来贷过了嘛，你还要贷？”“那是少数，我现在要贷200百万。” 赵总把卢德祥看了看，并没说不贷给他，“你拿啥作抵押？” “命！” 赵总又看了看他，然后很不屑地道，“你那条小命不值几个钱。” “你好好算算，一双眼睛、两个肾、一个心脏、两叶肺、还有----” “这是犯法的事----” “高息放贷也是犯法的事。” “你这是直接杀人，贩卖器脏，我不会做的。不过我倒另外有个想法，但不能马上告诉你，让我回去找人参谋参谋，如果可行，隔几天再给你电话----”
七、姜还是老的辣，赵哥英明----
“卢老弟，你所有的情况，我都找人调查过了，知道你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但是，我搞不懂，你咋就被堂客（老婆）计算了。” “她哪有那种脑筋，全是她野男人（情人）出的主意。” “哦----” “我说，老哥耶！你叫我出来不谈正事，咋谈起这些，跟贷款不相关联的事来了？” “随便聊聊，了解一下你的弱点。老弟，女人是不可靠的，还是要防着点。” “赵哥也上过女人的当？”赵伟行点了点头，“不过我发觉得早，没你遭得那么惨。” 卢得祥对赵伟行那句，‘女人是不可靠的’ 话，虽然不很赞同，但还是向他竖起了大姆指，“姜还是老的辣，赵哥英明----”
八、到那时我可要分大头了呦
“老弟，钱我给你，但不能把钱打进你那破产公司去。” “那你给我的钱往那搁？” “由我出面重新注册一家公司，暂定为赵氏实业公司，我要占那公司60%的股分，成为大股东，当董事长。你占40%，这样算下来，你就只需要找我借80万，你就只有当个二股东了。你可以按你的思路去经营， 所赢利润也别忙着分给我，竟管拿去还你那200多万的欠款 。等你还完欠账再分红利，那时我可要分大头了呦！” 卢德祥听赵伟行说完，考都不考虑就同意了，“就按赵哥说的办！”“一点意见都没有？你不算算会不会亏？” “亏啥亏，我一分钱都没出，起动资金全都是你的，我亏得了----” “也是----人老了，也想做点好事。自从和那怀有二心的老婆离婚后，我就没再娶了。如今63岁，既无妻也无子，于是便想做点好事，结点善缘----”
九、哥耶！你做事实在是稳当----
“以赵哥目前的财力和地位，找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应该是不成问题的。”“那是----不过，我对女色一道，还没多大的贪恋，人老了，就想有个儿子。” “你不娶老婆，哪来的儿子？快去娶个回来，早生贵子。” “不了，我都那么老了，娶回来也未必一定能生，而且多一个女人还会多生出许多事来。” “不想娶女人，又想要儿子，这事就不好办了。” “只要你同意就好办多了。” “只要我同意就好办多了----”卢德祥一下子警觉起来，‘该不是要我的儿子----’ “能把你儿子卢颂过继给我吗？” “这不好吧，论年龄我那儿子该是你的孙子了。” “只要你愿意，当儿子、当孙子都行---- 新公司注册后很快就要上马，还是早些把保姆和儿子给我送过来，你也好一心一意地干工作。” “哥耶，你这是要拿我儿子当人质----” 赵伟行淡淡的笑了笑，“我是拿他当孙子！” “哥耶！你做事也忒稳当了点吧----”
十、你别忙，我还是问问我弟再说----
“姐，你对卢德祥咋那么忠心？” “赵老板，你别叫我姐，还是叫张姐吧。” “有区别吗？” “叫姐，我受不起，叫张姐，我就知道自己是个保姆。” “小卢咋就能叫姐？” “那是我认他这个弟弟，弟弟在走头无路的时候，姐要帮助他活下来。再说他也救过我。”  “你好像很喜欢他----” “喜欢他有啥用，我都快48岁了，人家才38岁，我只有当他姐，帮他把孩子养大----” “喜欢不上他，也不想另外找个人？” “想！但是不能，我弟遭遇了公司破产，老婆离婚，目前刚刚大病初愈----” “如果你找的是我，你刚才所说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张玉莹原本也是想找个男人的，又听到卢老板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便有些动摇了，“你别忙，我还是问问我弟再说----”
十一、你搞请楚，老子也是你的恩人----
“赵董，你很不丈义----” “我怎么就不丈义了？”  “我儿子和姐被你做了人质也就是了，你还想霸占我姐----” “你别不知好歹，我把她们二人接到家来，好吃好喝的养着，省了你多少心，说我霸占你姐----你问问她去，我霸占她了吗。” “你别不承认----我知道你想要个儿子，那就把儿子给你留下，让我带着姐离开这里。” “小子，想撂挑子是吧，只要你敢走，看老子不弄死你。至于你姐，她跟不跟我，你说了不算，得她自己说了才行。” “你太霸道了！” “我霸道？你那200多万的债还完了，就不认人了？你搞醒豁（川渝话，即清楚）点，老子也是你的恩人----” 卢德祥被赵伟行一番，语气强硬的话镇住了，不敢再说了，但心里仍是不甘，“我的姐呀----”
十二、他赌在你身上的，必竟是200万----
“姐，我的亲姐，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张碧莹见到卢德祥那深情的样子，很是不舍，“姐知道你对姐好，姐和他是自愿的，而且是从多方面考虑的，你别怪他了。你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再去找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好好的成个家，姐也就放心了。” “姐，你别难为自己，真要是不愿意，我带你逃出去。” “你傻呀！你能逃到哪里去？你儿子又怎么办？老赵赚钱的方式虽然不太正道，但是，我看他的为人，还不是很坏。你跟他无亲无故的，他也帮你开公司还欠款。让你儿子留在他这里，也只是给你加点压力，有了这种压力，你才会去拼命地干。他赌在你身上的，必竟是200万----”
十三、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只图钱不忠心
“碧莹，在见到你之前，我本不打算再结婚的，一是觉得忠诚可靠的女人不好找，二是觉得自己都60多岁了，人生路也走得差不多了----后来见到你对你弟小卢，是那么的忠义善良，我才觉得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只图钱不忠心的，而你和他又是那么的不相配，于是我就试着找你谈谈，没想到竟成功了，后来又给我生了个儿子，我能老来得子，应该谢谢你。” “别谢我，那是你自己，经常做好事的结果。其实我也没想到，一个快50岁的女人，居然还能生。”赵伟行伸出他的大手，要去抚摸他儿子的小脸，张碧莹抱着孩子，侧了下身子，不让他摸，“他刚睡着，别弄醒他了。” 他没摸到儿子的小脸也没生气，转而伸出双手，拦腰箍住了张碧莹，将母子二人拥在了怀里。在张碧莹心中，他就是个武断，霸道，对女人很不屑意的男人。没想到他对她却是大爱有加，她感觉得好生幸福，“老赵你轻点，孩子受不了的----”
十四、我恨死她了---
“碧莹，你认识一个叫郭绽妮的女人吗？”  “认识，你问她做啥？” “有员工来给我说，昨天她到实业公司找小卢，说要和小卢复婚什么的----” “那婚复不得----” “小卢也没同意，不过那女人说改天还会来。”  “她再来，也不能让我弟和她复婚。” “你恨她？” “恨死她了----”
记得那年冬天下大雪，我从人贩子手里侥幸逃出，因为寒冷和饥饿，体力不支，倒在了公路边，小卢开车路过，发现了我，把我弄回了家。郭绽妮是拼着命的不要我进门。我想留下来，吃点东西再走，小卢来不及给我弄吃的，临时在冰箱里拿出两个冷馒头----那女人心狠，从小卢手里抢了过去，一下子就扔到了门外，‘那是我喂狗的----’
十五、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病床上
那馒头还真像是喂狗的，狗也真来了，叼过去就要开吃。我实在是太饿了，便去从狗嘴里把那馒头夺了过来，那狗就咬了我----小卢不满那女人的行为，就甩了那她一个耳光，然后又去拿了俩馒头给我，我冒着寒冷拿着馒头走了，馒头还没吃，我就扛不住了，倒在了雪地里----
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病床上，‘醒了，医生说你没多大问题，就是点皮外伤，主要是饿了，医生给你打过狂犬疫苗，又输了葡萄糖，等会再吃点东西就没事了。’他又递过来一个包，‘这是几件洗过的旧衣裳，出院时穿上它，直接到我家去，医院的钱我已经付过了。’ ‘你太太会让我进门？’ ‘会的，我已经和她说好了，让你去我家当保姆----你看行不行？’ 我高兴都来不及哪有不行的----
十六、能在这里过着比较稳定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
“郭绽妮同意我回去的条件是，要让她到小赵公司当会计，小赵当时并不觉得这是多大个条件，‘自己的老婆给自己开的公司当会计，那不是更保险嘛。’”
赵伟行对张碧莹的遭遇很是同情，并关心地问，“后来呢，那婆娘没难为你吧？” “难为也算不了多大个事，我知道自己是个保姆，对她的呼来喝去，根本就不在意，能在这里过着比较稳定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 “你很知足！”
时间过得很快，不觉间就过了十二年。” 这十二年里，我侍候她生下了两个孩子，并带着这两个孩子。“后来呢？”“后来郭绽妮与一家大酒楼的老总好上了，并转走了小赵公司的钱款、小赵的公司破产了。再后来她就和小赵离婚了。就在小赵拖着一屁股债，没法偿还的时候，又生病了。他拒绝治疗，也无钱治疗，他不想活了----”
“别讲了，后来的事我都晓得了。这婆娘真不是个东西，等她来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十七、我要和卢德祥复婚
“你是第二次跑到这里来闹事了吧？我想问，你到这来，倒底想做个啥？” “我要和卢德祥复婚。” “你不是有个发财的老公吗？” “‘死了’，留下一大笔家财我守不住，管理不下来。要卢德祥带着他的公司到我那边去，也好管管我的大酒楼。”　“你还有大酒楼吗？我前两天才找人去打听过，你老公因涉赌毒黄入狱，酒楼也被抄、查、罚、没、彻底没了。”　“没了就没了嘛，那不是还有卢德祥的公司嘛，只要我和他复了婚----” “复婚？他同意了吗？” “就算复不了婚，他那公司我们也有份。” “那是为啥？” “我有他的儿子。”“你说的是分遗产，那你就得先把小卢弄死了再分。”
十八、她虽然和赵伟行杠上了 ，心里却十分害怕
郭绽妮知道，开得起放贷公司的这类人，一般都很有钱，而且还有人缘，官、民两方面的人缘都要有。这类人大多数也都心狠手辣，当然也有仁义者。她今天，表面上是和赵伟行杠上了 ，心里却十分恐惧，她害怕老赵突然就变了脸。她想找个能帮她的人，张碧莹肯定是指望不上，只怪自己过去对人家太狠了，她自认为只有卢德祥了。她挨身过去靠紧了他，她也是靠得忒紧了些，卢德祥一个侧身，她就倒下了地，她很气愤，从地上爬起来就打了卢德祥一拳，“你怎么这样对我呢？”卢德祥没有还手，退到另一边去了，“他为什么这样对你，你不知道吗？好好想一下，你又是怎祥对他的。”郭绽妮没去想那些，竟无所谓的又过去挨在卢德祥的身边。老赵见了继续说道，“你别在这里胡闹了，回去吧，这实业公司是老赵开的，小卢只是在给我打工，你捞不到啥好处的，不过看在你们夫妻一场 ，我会叫小赵适当的帮助你一下----”
十九、你怕个啥呀？我为什么要加害他
“老赵，你不是一向都讨厌这种女人嘛，干吗要我弟帮助她？” “我看那女人生活得也不太好，她还带着个小卢的儿子，帮帮也无妨。” “那不如直接让他们复婚就是了。” “不行，这种女人不能再要了，要了她就毁了小卢，实业公司也有被搞垮的可能。再说小卢也不同意。我也知道你是在说气话，你那么恨她，怎么可能希望他们复婚。” 张碧莹听了赵伟行说的话，笑了，“你对我弟也太好了，要不是你，他翻不了身，你要是帮他找个老婆那就更好了。” “这话就说得孬，他那么聪明能干，找个老婆还须得着我帮忙？” “可他咋不去找？” “他不是在等你吗？你还跟我装糊涂。” “他等得了？我都嫁人了。” “等得了，等我那天死了，就能达成他的心愿。” 张碧莹听他这样子说，心里好生害怕，害怕得额头上的汗水都浸出来了。“老赵，我的好老赵，你千万别以这个理由，去加害我弟。我自从嫁给你后，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千万别----” “你怕个啥呀？我为什么要加害他，我都六、七十岁了，说不准那天就殁了。我儿子才那么点点小，我还指望着小赵和你一同给我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