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香水

端木范商（赵明元）

　　克莱因航道上，一艘梭形空间跨越飞船，正在平稳地飞行着，船体以脉冲的方式，向四周散发着淡蓝色光芒。一根长长的天线镶嵌在飞船的前端，那是由暗金属制成的空间探测仪，通过它可以感知到空间裂痕。椭圆形的驾驶舱隐藏在飞船的中部，在驾驶舱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付香茹，转头对旁边的搭档说：“翼墨，我们在大宇宙潜力修行班里，修行多久了？”
　　戚翼墨眼球转向左上方，思考了一会儿后，慢慢地说：“我们在大宇宙潜力修行班里，已经修行了六个纪元，历经了十个修行大劫！”
　　“嗯，第一个大劫是‘放生劫’，在那一劫里，你我是大龄未婚青年。幸好你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是闺蜜，她们因为放生而上了热搜，就是因为那次热搜，让咱俩走到了一起，然后完成了渡劫修行！”
　　戚翼墨接过话说：“是啊！第二个大劫是‘坦诚相见’，在那一劫里，你还没说完你的特征，我们就分开了，害得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在那一劫中，我一生都在苦苦地找寻你，直至临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你竟然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妻子！”
　　“哈哈！所以吗！在那一劫中，我们学会了勇敢。当遇到你爱的人时，就要勇敢一点，敢于把你的爱告诉对方”付香茹以手掩嘴地说着。
　　“可不，所以经历第三劫‘感恩’的时候，当我就遇见时，立刻就追求你，和你一起走进了婚姻的殿堂，结果，咱俩当了一辈子的房奴！”戚翼墨转过头深情地看着付香茹，停顿了一会儿说：“如果不是在修行幻境里带着任务，你还会在一开始遇到那个贫穷的我时，就爱上我吗？”
　　“当然会啦！”付香茹爽快地回答道。
　　“可是，我们修行者在我们的本我世界里，是不允许谈恋爱的，如果我们谈恋爱了，轻则会法力尽失，重则会万劫不复！”戚翼墨认真地说。
　　付香茹推了一下戚翼墨的胳膊，笑着说：“嗨！当什么真呢？逗你玩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在我们的本我世界里动了情，尤其是谈恋爱，就必定会法力尽失的！”
　　戚翼墨左手操作着驾驶方向盘，右手抓了抓后脑勺“嘿～嘿～嘿”地傻笑了起来，坐在一旁的付香茹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们的脸开始有些僵硬，笑着笑着，他们的眼角开始流出了淡蓝色的液体，一滴、两滴、三滴……晶莹又剔透。
　　“就是因为校长怕咱俩出事，所以在经历第四劫‘格局’的时，安排你去做胖子将军秦钜，而我却做了岳珂。秦锯的太爷爷是秦桧，岳珂的爷爷是岳飞。秦桧可是害死岳飞的大奸臣啊！”付香茹，拿出一块绣着熊猫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蓝色液体后，侧着身子，将捏着手帕的右手，探到驾驶员戚翼墨的脸颊旁，帮他擦了擦眼角流出的蓝色液体。
　　“翼墨！”
　　“哎！我在听着呢！”
　　“香茹，你还记得眼角流出的这种蓝色液体，在我们经历修行的幻境界里叫什么吗？”
　　“翼墨，我记不太清了，好像叫什么眼……眼屎来着！”
　　“晕！好像不是叫这吧！”
　　“哈哈！翼墨，我逗你玩呢！这个叫眼泪，是幻境界里的人在经历怨、憎、恨、爱、别、离时，从眼睛里流出的液体，味道略咸，闻起来没有任何的气味。”说到这里时，付香茹将捏在手中的手帕，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舔，随后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皱了皱眉头说：“奇怪了！为什么我们的眼泪舔起来没有味道，闻起来没有气味呢？”
　　“我们是修行者，为了保持我们识海的圣洁，在我们的意识世界里不能有七情六欲，所以我们的眼泪是没有任何味道的！一旦有了味道，就说明我们的识海被污染了，那将会很危险。翼墨，你还记得我们修行的目标吗？”付香茹看着戚翼墨问道。
　　“当然记得啦！在浩瀚的宇宙中，我们族人以跨越宇宙的维度作为终生的修行目标，所以，其他的种族都称呼我们为空间修行者。在我们空间修行者的本我世界里，宇宙共有十一个维度。每一个刚出生的空间修行者，都会被族人流放到一个叫做‘原’的空间里进行修行，那是一个只有一维空间的幻境界，里面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只有能够从那里活着走出来的空间修行者，才有资格开启真正的修行之旅。我和你就是在‘原’里第一次相识的。”
　　“嗯，我们第一次相识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得呀？”付香茹将手帕放在她那微烫的脸颊上降温的同时，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当然记得啦！那可是段宝贵的记忆，而且还是刻骨铭心的那种哦！”
　　“作为空间修行者，你认为遇到的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呢？”
　　“我认为最恐怖的事情就是，驾驶着飞船在克莱因航道里航行，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这里是连接一至十一维空间的地方，作为空间跨越的枢纽，在这里布满了‘空间力能’暗流，这种暗流极其不稳定，他们会随时演变成空间风暴，上一秒还风平浪静的航道，下一秒就可能会涌出一个空间风暴。空间风暴的撕扯力极其恐怖。它可以轻易地撕裂一艘坚固的空间跨越飞船。”说到这里的时候，戚翼墨还特意转过头，对着付香茹打趣地反问道：“开着开着，飞船就没了，这还不够恐怖吗？”
　　“飞船都没了，确实挺恐怖的，那你认为最惨的事情是什么呢？”付香茹追问道。
　　“最惨的事情啊？我认为最惨的事情就是，被困在幻境界里，失去记忆，在那里经历生生世世的无限轮回，就像一只沿着莫比乌斯带直线行走的蚂蚁，无论它怎么努力奔跑，都无法逃出那个轮回。”
　　“铃！铃！铃！”飞船内响起了悦耳的铃声，是校长令发布任务的提示音。付香茹打开任务接收器，一个２英寸大小的显示器投影，出现在了付香茹的正前方，只有她才能看清楚屏幕上的任务信息，上面显示的内容是：
　　毕业任务：“香泪劫”
　　任务完成条件：任务执行者会以分离的方式出现在幻境界里，在１００年时间内，如果其中一方能够让另一方流出眼泪，并且眼泪的味道有香味，则让对方成功流泪的一方任务完成。流泪的一方会任务失败，任务失败者会失去记忆，被永远困在幻境里无法逃脱。
　　特别提醒：这是空间修行者毕业前的最后一次应劫。这次任务中，会有大量高阶空间守护者，进入幻境世界开展猎杀行动，因为在那里成功猎杀空间修行者后，会获得比平时多十倍的经验。空间修行者一旦被空间守护者猎杀，将会受到掉一级修为的损失。
　　看完任务发布令的付香茹，双眼盯着显示屏，陷入了沉思。
　　戚翼墨发现付香茹良久没有说话后，他便打趣地问道：“喂！怎么啦？这次的任务是木头人吗？你咋还不说话了？”
　　戚翼墨说完话后，见付香茹没有反应，他便用右手推了一下旁边的付香茹说：“喂！和你说话呢！”
　　“你刚才和我说什么啦？”从沉思中被拉了回来的付香茹说道。
　　“我说，这次的任务是木头人吗？你咋还不说话了？”戚翼墨重复道。
　　“讨厌，你才是木头人呢！”
　　“那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啊？”戚翼墨问道。
　　“这次的任务是……”就在付香茹刚想说出任务的内容时，突然，飞船遇到了时空风暴，发生了强烈的颠簸。飞船正在被时空风暴撕扯。
　　警报！警报！受到强大空间力撕扯，飞船即将解体，３、２、１……
　　在飞船即将解体前，付香茹对戚翼墨大声喊：“我是学霸，善解人意，枫叶红裙，长发及肩，找到我，让我感动得流泪！祝你毕业！”
　　戚翼墨望着在扭曲空间里逐渐远去的付香茹，他大喊：“等我，我们一起毕业！”
　　在一道刺眼的白光过后，二人消失在了时空中……
　　２０１８年，姬晓馨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化工企业上班，她的职业是提香师，就是通过化工提炼工艺，从石油里面提炼出各种型号的香精。其中，有一款名为６８号的香精，是她的得意之作。姬晓馨因为这项发明，获得了“若贝尔”科学奖。用６８号香精制成的香体丸，具有神奇的功效，食用过这种香体丸的人在流泪时，会流出香甜的眼泪！
　　在实验室里，被各种型号的香精熏得晕头转向的姬晓馨，坐在试验台旁，用左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我现在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当初为何会选择提香师这个职业，整天闻着各种香味，闻得我都想呕吐了，难道我上辈子是一只掉在厕所里淹死的老鼠吗？上天为了给我补偿，让我这辈子做提香师，整天闻着各种香味！”
　　为了调整一下自己的工作情绪，姬晓馨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她走到办公大楼前，随手向后撩了一下她那及肩的秀发，伸了个懒腰，做了个深呼吸后，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公司的文化墙。文化墙上的一张剪彩照片，深深吸引了她，照片中负责剪彩的领导是谷岳力。
　　谷岳力是姬晓馨留在公司的唯一动力，作为学霸出身的姬晓馨，大学毕业后就直接进入了这家公司。不知是谷岳力的领导身份自带的光环，还是因为作为学霸的姬晓馨，上学期间一直痴迷于提香技术的研究，而没有和任何男生交往过的原因，而使她对成熟的成功男士产生了特殊的青睐感；入职时，谷岳力亲口对她说的那句“在研发中遇到什么困难了，跟我说，我全力支持你！”她一直都记在心上。
　　姬晓馨看着文化墙上的谷岳力的照片，她脸颊微红，面带喜色地畅想着两人一起手牵着手，在成都的大街小巷走一走的情景。畅想结束后，那个被工作搞得身心疲惫的姬晓馨，又满血复活了。她精神饱满地回到了实验室，回到了她的工作岗位。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姬晓馨非常讨厌这份工作，而又能够每天精神饱满地在工作岗位上创造成果的秘密。然而，事实却是，领导谷岳力除了工作上和姬晓馨有交集外，私下里很少和她接触，甚至还有一种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的姿态。不知是怎么了，谷岳力越是这样对姬晓馨，姬晓馨就越是想拉着谷岳力的手在成都的大街小巷走一走。她只是想拉着他的手在成都的大街小巷走一走，仅此而已！
　　６月１日上午九点，姬晓馨接到了综合部的通知。通知的内容是：６月８日上午，我司领导谷岳力总经理，要去成都市与乐不思蜀公司洽谈一笔合作，合作的内容是“关于乐不思蜀公司引进６８号香精生成灵魂香水”的相关事宜，请技术专家姬晓馨陪同前往，以便沟通相关技术问题。
　　６月８日上午，谈判一切顺利，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合作意向。由于工作进展比原计划的时间提前了一天，二人又买不到回去的飞机票，只好留在成都待上一天，计划第二天再回公司。
　　俗话说“少不入川，老不出蜀”，成都的大街小巷上，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少男少女，迈着缓慢的步伐，在高楼与闹市间嬉戏穿行，在某个陈旧的老街里，还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老人，围着一个小桌，一起搓着川麻，还时不时的用标准的川普，大摆龙门阵，真是巴实得很呐！
　　在成都的街头上，活跃着这样一群特殊的人，他们手持“长枪短炮”，时而抬手狙击，时而俯身跟拍，时而低头翻阅着抓拍的佳作，时而又被保安驱赶。他们用手中的“长枪短炮”，抓拍着成都的每一个瞬间，用镜头记录着蓉城的醉美时刻。在那醉美时刻里，被记录下来的不只是城市的美景，还有美景里的人和事。这群特殊的人被称为街拍者，他们以街拍为乐，靠街拍为生。
　　当你在成都的大街小巷奔走时，偶尔就会遇到一个或多个街拍者，他们手持着谋生的工具。如果你有幸成为他们眼中的风景线，他们便会成群结队地围过来，对你进行跟拍，会让你瞬间产生一种自豪感，那种我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的自豪感。然而，有些人和事，是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因此，街拍者把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人和事的抓拍称为“猎杀时刻”。
　　被街拍者“猎杀”过的人都很惨，有的身败名裂，有的家破人亡。也正是因为如此，时空守护者经常会在幻境界里，通过“猎杀”的方式，抓拍空间修行者暴露的信息，然后，再把抓拍到的信息贩卖给空间守护者或者是空间修行者，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在回酒店的路上，当经过大十口田商业街的时候，看到手拉着手，有说有笑，既温馨又甜蜜的一对对情侣，在街巷上穿行的画面时，姬晓馨的内心充满了羡慕之情。她在内心曾经无数次畅想着，畅想着终有一日，她也能够和领导谷岳力像这些情侣一样，手牵着手，在成都的大街小巷走一走。
　　穿着粉红色枫叶裙的姬晓馨，鼓了半天的勇气，在出租车即将离开街口的时候，她硬着头皮对坐在旁边的谷岳力说：“谷总！有件事情可以和您商量一下吗？”
　　一向和姬晓馨私下保持距离的谷岳力，望着姬晓馨那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红脸颊，随和地说道：“姬工，叫谷总太生分了，你叫我谷哥就行！”
　　“谷哥，你可以带我去大十口田商业街走一走吗？我好想在成都的大街小巷走一走啊！”
　　“小妹，好的！”
　　……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成都的大街上不知走了多久，谷岳力在前面站住，回头转身，面对着己晓馨说：“小妹，走了这么久，你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一句话也不说，这就是你和我在成都大街小巷走一走的目的吗？”
　　姬晓馨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好了，别支支吾吾地了”谷岳力一边说着，一边从手上拎着的皮包里拿出一个药盒，上面写着香体丸，他取出一颗香体丸放到嘴里，喉结一动，咽了下去，然后上下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姬晓馨，柔声地问道：“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了吗？你失忆了吗？你还记得你进入公司后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姬晓馨用右手轻轻地向后撩了一下及肩的长发，对着谷岳力喊道：“我没有失忆，进入公司后，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和你一起手牵着手，在成都的大街小巷走一走！”憋了许久的心里话，终于在姬晓馨的嘴里喊了出来！
　　“来呀！来！勇敢地伸出你的手！勇敢一点！”谷岳力对姬晓馨用力吼着的同时，把抬起的左手向姬晓馨的方向伸去。
　　姬晓馨终于如愿以偿地拉上了谷哥的手。他们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在成都的街头奔走着。
　　在街道旁正在进行街拍的谷籽粒，不紧不慢的，左手托住长焦镜头，右手握住相机，将相机镜头对准正在牵手逛街的己晓馨和谷岳力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随口说道：“猎杀的时刻到了！”
　　谷岳力侧脸看到街拍者对过来的镜头时，那沾满泪痕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在心里默念道：香菇，这次我不欠你了！
　　翻看着相机显示屏的谷籽粒，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分明是两个人，为什么只捕捉到了这个男的？”
　　姬晓馨在一道白光闪现后，回到了本我的世界。一张合影照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照片的上面写着“第七届大宇宙潜力修行班”，照片中，一个穿着破衣服的同学做着鬼脸，那做鬼脸的同学是戚翼墨。站在戚翼墨左边的就是她自己，她终于想起她是谁了，她是修行者付香茹。
　　后来，付香茹在校长那里得知，在执行毕业任务时，带有付香茹记忆的姬晓馨，为了能够帮助戚翼墨顺利毕业，她在幻境界里研制出了香体丸。当姬晓馨与谷岳力在成都街头牵手遛弯时，她服下了自制的香体丸，从眼中流出了香泪。她也因此失去了记忆，被困在幻境界里无法逃脱。
　　完成任务的戚翼墨得知真相后，放弃了毕业的机会，用１００年的修为和时空守护者天圆做了一笔交易。于是，天圆变成了街拍者谷籽粒，就有了后来，在幻境界里谷岳力服下香体丸后，被谷籽粒街拍猎杀的场面。正是因为戚翼墨的交易，付香茹才能够回到本我世界，成功毕业。
　　付香茹在校长那里拿回了装在塑封袋里的手帕，那是之前在克莱因航道上遗失的手帕，手帕上绣着熊猫。当付香茹打开塑封袋时，竟然闻到了淡淡的６８号香精的味道。
　　……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校长语重心长地问。
　　“是的，我决定好了！”付香茹坚定地说。
　　“你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校长问道。
　　“不需要！”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付香茹坚毅地回答道。
　　“那好吧！年轻人，执着一点，也未必是坏事！”校长点点头说。
　　校长轻轻地按下按钮，一道刺眼的白光向付香茹射来。
　　……
　　“喂！我们可以做笔交易吗？”一位身穿红色枫叶连衣裙的女子，用手向后撩了一下及肩的长发，对正蹲在地上低头查看单反相机屏幕的街拍者说道。
　　“做什么交易？”街拍者抬头看了看女子。
　　“把这个世界的时间，倒流回到２０２３年６月８日的早晨！”
　　“切！这现实世界，又不是游戏世界，我又不是ＧＭ？我怎么可能会操控时间倒流呢？”街拍者翻看着手中的单反相机，不屑地说道。
　　“我的交换物品是我１００年的修为！”
　　“你也知道我是时空修行者，不是空间修行者，也不是空间守护者，我对你的修为不感兴趣！再说了，前面已经有人和我交换过他的１００年的修为了！好了，不和你多说啦！我要走啦！一会儿保安来了，是要抢我的摄像机的！这里现在已经禁止街拍了！”街拍者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第五纪元修行界的‘挥霍核晶’”女子一字一板地说。
　　街拍者面带喜色地说：“好嘞！成交！一切都听您的！看这里！”街拍者，举起单反的摄像头对准了女子，熟练地按下了快门键！
　　咔嚓，白光一闪……
　　６月８日上午，谈判一切顺利，双方很快达成了合作意向。由于工作进展比原计划的时间提前了一天，谷岳力和姬晓馨二人又买不到回去的飞机票。于是，两人只好留在成都待上一天，等到第二天再回公司。就在当天晚上，姬晓馨以家中有事为由，买了个绿皮火车的无座票，坐火车回老家了。
　　在闷热的绿皮火车厢内，姬晓馨拿出了一块绣着熊猫的手帕，放在鼻子前，闻了起来，那种淡淡的香味，是６８号香精的味道！
　　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姬晓馨还是会偶尔和谷岳力一起出差去成都，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一起牵手在成都的大街小巷走一走。尽管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们各自的心里都知道，一旦那样做了，会让对方付出沉重的代价，二人也在各自家人的送别下，走完了彼此的一生。
　　白光一闪，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恭喜空间修行者香茹翼墨完成修行任务“相互成全”！完成隐藏任务“至真至诚”！成功毕业！还有，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修行者成功毕业后，就是成年修行者了，成年修行者是可以自由恋爱的哦！”

灵魂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