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的歌声

秋雨李冰

文成公主的歌声
秋雨

　　离开巴蜀，前往西藏。西藏高原雄姿巍峨，屹立于地球之颠，独特而神秘的高原地理文化举世闻名。苍茫的草原，湛蓝的天空，亘古雪峰，圣湖神山，处处都向世人昭示着无穷的魅力。民俗文化独特多姿，藏传佛教博大精深，充满了无尽的诱惑，令人向往。
　　登临布达拉宫金顶，将拉萨尽收眼底，远处是千山万壑，蓝天、白云、金幡、雪海，好一个人间圣地！布达拉宫坐落在红山之上，高117.13米，主楼13层，房舍千间，分红宫与白宫两部分，红宫主要是安放历代达赖灵塔，白宫主要是活佛办公与安寝的地方。
　　藏佛历史可上朔到公元７世纪，文成公主进藏与松赞干布和亲，开创了藏文化的新纪元。漫游大昭寺、八阔街，满目唐卡、壁画，满街可见虔诚的藏教子民，跪拜、扑伏，一心向佛、专心佛事，追求轮回、追求来世。
　　到达海拔5500米的米拉山口，我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一朵朵被阳光照的晶莹体透的蓝色小花，只有绿茎，无叶，象牵牛花，但比牵牛花小的多，在气候恶劣的环境中随风摇曳，生命力好顽强的花朵！随手摘了几朵放进了我的书页。
　　前往伦措湖，伦措湖周围环绕着一座座耸立云天的雪山，湖边被茂密的树木包围，树木多绿，有红、有黄，天空湛蓝，云朵雪白。湖心有一岛，岛上林木茂盛，林中有一寺院，香火缭绕，佛经诵咏时断时续。湖水圣洁，水清如镜，乘木筏伏身可以清晰地看到湖底的石头。
　　湖边停着一个车队，有开道车、餐车、救护车、主人坐的车、护卫车、尾车等。湖心岛寺院前面一位百岁老者，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白鬚飘散，保卫人员不让人接近老者，他就是车队护送的活佛。
　　活佛下岛上了木筏，无意间我也登上了同一木筏，其后的人全被保卫阻在岸边，行至湖心，活佛向湖水祈福。到达对岸，活佛向我招手，我虔诚而景仰地向他走去，活佛把手放在我的头顶，岸边藏民看来十分羡慕。
　　陪同的藏族朋友也很羡慕，说这是他一辈子也得不到的最高荣耀。于是，湖岸边，绿树丛中，场地拉开，我们开始野餐，臧族姑娘唱起了嘹亮的歌，祝福的青棵酒一杯又一杯，我也很激动，顺口吟唱：
　　君不见，拉萨之水雪山来，滚滚直下藏布江。
　　君不见，西藏儿女多豪迈，高原壮志胜缺氧。
　　神奇的西藏，美丽的地方，怎不叫人忘故乡？
　　我会时常地想起，想起今天，想起曾经的西藏。
　　太阳落山，夜幕就要降临，茂密的树林之中，突然飘出一个穿藏装的汉族女子，宛如神仙下凡。未到近前，女子已经唱了起来：“贞观十四岁初月儿圆，洒泪长安就要去天边。别故土兮心悲惨，进高原兮好孤单。红日东方兮望乡关，寒风雪山兮自悲怜。”我很是吃惊，莫非蔡文姬也来了西藏，难道又有了新的《胡笳十八拍》？可她明明唱的又是贞观十四年，贞观十四年不是文成公主进藏的时间吗？又听女子唱道：
　　“西去浩瀚茫茫少人烟，跋涉千里迢迢日月山。登山举目兮长安不见，东边细雨兮西天雪寒。太宗铸镜兮歹人更换，弃山西行兮湖水湛蓝。别父母兮远离家园，历艰辛兮荒漠接天。深思念兮梦里唤，日月山兮眼望穿。倒淌河兮泪水流，赤子夜兮梦长安。”几个藏民已经扑伏在地，显得十分虔诚，头也不敢抬。
　　女子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我好奇地同她说话：“你唱的真好，象是蔡文姬在唱《胡笳十八拍》，可你为什么把歌词给改了？难道你是唐朝的文成公主？秋雨久仰了！”女子答话：“远离长安日久，十分思念家乡，今闻家乡来了故人，岂有不迎接之理，我已命活佛先期为你摸顶祈福，原谅我文成公主亲自迎接来迟。”我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人们纷纷上前见礼跪拜。
　　文成公主很是激动地说：“见到故人，心中有千言万语，今天大家不可拘束，借着这月色当空，我要诉说已久的一腔情愫。请秋雨能为我记录，把我的歌声传到我的故乡，寄托我的思乡之情。”文成公主又开始歌唱，树林之中象是埋伏着一个乐队，音乐回环，伴着公主的歌声：“百头牦牛兮喜迎接，大力英俊兮鼓喧天。雪域高原兮在狂欢，亲信大臣兮列两边。孔雀飞落兮雪原上，百姓欢乐兮暖何寒。颂赞干布兮做夫君，民族和亲兮无怨言。知书达礼兮无私做贡献，谁不思乡兮雁叫泪胸前。”
　　我把一杯青稞酒递到文成公主面前，公主举杯一饮而尽，并说了声谢谢，又继续歌唱：“深深爱我兮建筑宫殿，布达拉宫兮坐落红山。华夏文明兮一脉传承，中原吐蕃兮骨肉相连。噩耗飞传兮太宗仙逝，新君拥立兮遣使高原。驸马都尉兮封夫君，西海郡王兮主雪山。”好多藏族朋友都是扑伏在草地上，虔诚地听着公主的歌声。公主在继续：
　　“经济文化兮频往来，唐蕃友好兮密无间。传教工艺兮五千余种，繁荣西藏兮身影民间。带来谷类兮绿沃土，播撒幸福兮我心甜。不避艰险兮嫁吐蕃，历史功罪兮任评谈。民族团结兮我心愿，后人评说兮我魂在天。”我酒不醉，但我的心已经醉了，不知是在人间，还是在天上。好象文成公主又提高了音调，羽、徵、商、宫五声音域宽广，悠长高亢的歌声在伦措湖上空回旋：
　　“雄姿巍峨兮高原之上，亘古雪峰兮地球之颠。苍茫草原兮湛蓝天空，独特多姿兮魅力无边。开创藏佛兮崭新纪元，公元７世纪藏历元年。博大精深兮藏传佛教，千山万壑兮白云金幡。神山圣湖兮雁过留声，雪山苍茫兮寄我魂牵。”碧蓝的天空挂着一轮明月，天边飘着白云，飘着公主的歌声：
　　“我本公主兮骨肉抛闪，金枝玉叶兮风雨三千。民族文化兮播西域，西陲边防兮稳如山。雪域皑皑兮四十年，岁岁年年兮思故园。悬念爹娘兮心牵连，梦里相告兮报平安。我欲归去兮无双翼，终生难忘兮我童年。幼年形状兮情萦心上，路远山高兮难回还。金玉良姻兮远方嫁，齐眉举案兮仍觉寒。金顶之上兮望江河万里，分离聚合兮叹已逝流年。”我流下了眼泪，有人在我身边哽咽。
　　“桃花东风兮春归来，雨打窗外兮敲心间。云飞飘飘兮向东去，西风夜夜兮思乡关。群山茫茫兮难远眺，路途漫漫兮何时还？春荣秋谢兮相思苦，桃红柳绿兮年复年。私情怎比兮社稷重，鞠躬尽瘁兮无怨言。身老西藏兮魂故土，死而后已兮接我还。豆类植根兮长高原，麦变青稞兮已居安。酥油长明兮理藏佛，汉藏友好兮暖心田。第二故土兮芬芳影，藏民爱我兮万代传。”真是一代巾帼不让须眉，我献上了在米拉山口采摘的小小兰色花朵，沉醉在公主的歌声里。
　　“今生无憾兮未曾虚度，远离故土兮不辱祖先。松赞干布兮情不负我，女子志向兮不让儿男。生当人杰兮流芳万世，化作轻风兮含笑九泉。蓦然回首兮景物移，苦乐酸甜兮换人间。雪山冰化兮溪水欢，金山太阳兮艳阳天。白云蓝天兮光普照，幸福繁荣兮史无前。汉藏友好兮共携手，拉萨河水兮流千年。虔诚扑伏兮感恩德，布达拉宫兮住神仙。唐卡壁画兮有记载，藏佛文化兮字行间。”是啊，我在布达拉宫里详细看了绣有文成公主画像的唐卡，好多人还在那里顶礼膜拜。
　　“高山雪兮接天白，圣湖水兮纯天然。我欲乘风兮天碧碧，我欲驰骋兮绿草原。望长空兮抒离恨，恨未休兮意缠绵。归我故土兮见爹娘，天伦承欢兮双亲前。今生不能兮我心悲，暗洒眼泪兮呼天边。撕心肺兮天各一方，娘唤儿兮泪水不干。月出东方兮地上霜，千里婵娟兮隔重山。秋风红黄兮落叶飞，边陲飞雪兮梦也寒。风刀霜剑兮太无情，千里冰封兮有谁怜？何日能够兮进长安，悲伤痛绝兮依栏杆。”远离故土的游子，谁不思念自己的故乡？我上前解劝公主，可公主象是物我两忘，已经不可自拔。她又唱道：
　　“夜寂静兮月星空，心止水兮难成眠。独自一人兮月光下，微风吹起兮思华年。浪迹天涯兮落叶归根，千里万里兮恨海云天。广寒琼楼兮桂花酒，嫦娥玉兔兮难下凡。何日能够兮进长安，悲伤痛绝兮依栏杆。”
　　很晚公主才恋恋不舍地离去，我赶夜路又去了林芝。住进依着一条河流的宾馆，奔腾的河水声彻夜未停，伴着河水的声音，我挥笔追记着文成公主的歌声……

水城子

如果是一篇纯粹的游记倒还好，但得到活佛抚摸、文成公主现世太不真实，或者说融入是挺自然的，但引用太多，细节描写不足（活佛抚摸那里也是），给人以不真诚。如果用心写细节，倒有些传奇般的感觉。敝人非优秀的作家也非评论家，仅发表一点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