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风波

鸿雁.安徽

作者：丁连如
我们被送到牢房，看守给我们松了绑，双臂早已麻木，当我被推进牢房一股的骚味扑面而来，那是门口放着的尿桶，发出的难闻味道，无奈中刚走到不大的牢房中间，有人大喊：“蹲下，蹲在尿桶边，老子要尿尿，让你这个刚进来的犯人也知道尿的味道是怎样的。”我茫然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牢房？这就是人间的人吃人的地方，我正在犹豫中，只听见一阵拳风迎面扑来，我本能的头一低，往旁一闪，右手抓住他的右手膀子，来个顺手牵羊。脚下一带，他打了个踉跄，险些撞到墙上。“嘿嘿刚来的这个小子还有两下子，弟兄们给我上，狠狠地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懂点规矩。”我闻听此言，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摆放架势，准备一显身手，将这几天来的怨气、怒气、恶气撒在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的身上。“老四，快住手，不得莽撞！”这时跟在我后面的大哥急忙喝住了我。他挡在我面前，双手一抱拳：“各位老大，三老、四少，请息雷霆之怒，暂发虎狼之威，我家老四年轻气盛，不懂这里的规矩，在下先给各位赔不是了！”此时，刚才喝令开打的人开了口：“各位兄弟，给这位老大一个面子，他还懂点规矩，说得有理，免打，说得无理再打也不迟，免得以后被别人说我们‘先进山门为师，后进山门为徒’。坐在家里欺负人。”听听，他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真把自己当老大了，我心里在想。我大哥将抱着的双拳再次举起：“这位大哥说的对，确实是‘先进山门为师，后进山门为徒’，在下愿做各位老大的小老弟，不知各位老大愿收在下做你们的小老弟么？”“废话少说，有屁快放，说的我们老大高兴，免受皮肉之苦，说的我们老大不高兴，让你兄弟尝尝皮拳的厉害”。“好的，好的，在下一切按这位老大的话去办。明后天我的家人将来探监，先让各位老大尝尝荤的。数日后我让家人带点酒进来，咱们小酌几杯。”“嘿嘿，你这个老小子，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啊！今天才进来“嘿嘿，你这个老小子，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啊！今天才进来，明后天就有人前来探监，还送吃的，你这个老小子，不是在耍我们吧？在玩缓兵之计吧？你说你是何方人氏？”这时坐在中间的一个大汉开了口：“老二，老三休要胡言乱语，现在是非常时期，但中国之大‘高人在民间’，民间乃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我看这位兄弟面目慈祥、纯朴、忠厚、不是‘无儿流鬼之人’，请有话直说，不必‘藏着掖着’。”“这位大哥言之有理，我兄弟二人是政治犯，我们是这个……。”大哥说着，将双拳放下，伸出四个手指在四周转了一圈。“啊，啊，是四爷。”周围是一片啊声。“嘘，嘘”我大哥用一个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们不要大声说出来，以免隔墙有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随后他又讲了与淮安城‘谈公馆’的关系，并且是‘谈公馆’现任庄头，一场牢房争斗就这样在我大哥片言半语中风平浪静，‘化干戈为玉帛了’，大家相安无事了。 注：此篇文章摘录于笔者<脊梁骨>第－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