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过了你，便要用一生的无果救赎

鸿雁

文/王国骏
如果能够回头，我们要向庸常的生活低头
今夜，灵魂的尖叫，不能因为震痛而觉醒，不能因为忏悔而纯洁
今夜，我们住在桃坞，最靠近死亡的地方，渴望灵魂摆渡的地方
我们一无所有，两手空空。我们把脸庞贴向墓碑，把身体抵达大地
我们是活着的孤魂野鬼，我们寻找出口，不能从掉落的自我中，寻找突围的出口
我们躺在死去的人们身边，和他们沉默地对话。尽管如此，彼此的世界还是陌生
我们想要抺去眼瞳的血与污渍，拔出胸口的寒铁和锥刺
我们是多么懦弱与孱弱的个体，面临强大的黑夜和自然
心中的猛虎，如蝼蚁；大象踩踏的巨坑足以使之为齑粉
金蔷薇褪尽香色，时间实乃刈倒一切虚幻的镰刀而永恒
无常，不过是虚度的空间，一场梦的颠簸或者折腾
我们的挣扎属于无效用功。我们将像现在一样躺下
把自己还给泥土，甚至不需要证明，曾经多么真实地
爱过，恨过，为了生存流下屈辱的泪水
为了尊严和崇丽的屋顶，拒绝出卖清白
我们于生活细微处埋葬自己，由于坚硬而不合时宜
由于不合时宜而走向一条伟大与孤独无尽止的道路
我们疲累，我们来不及在拐角或转折点华丽地转身
如果能够回头，我们要向庸常的生活低头
但是亡人们说，我们将依然无法选择彼此
生活悭吝的，以特定轨道引渡我们的一生
（我始终相信，有另一个我存在，所以我总是不停地说：我们
我要对我的爱人说，我错过了你，便要用一生的无果救赎）

2018.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