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梨落如风（西安）

鸿雁

往事 || 梨落如风（西安）

       他点燃第四根烟。地下陨落的灰烬，像退潮后的滩涂。然后被风吹散。落到海中孤独的岛屿。

       眼前的秋天，在玻璃窗上变得干净，一尘不染。他开始发冷，手背上的丘陵越来越高。身上生长出更多的秋天。燕子从他的颈项中衔走米粒和草籽。

       草原是母亲的一部分。马头琴是草原的一部分。他拨弄着手中的乐器。陈旧的岁月和枯死的雨水一点点复活。他闭上眼。雨水泛滥浇灌着头顶新鲜的树林。母亲在其中豢养了枞树和竹鼠。

       很多年前。竹鼠是他童年唯一的玩具。温暖的春夜。它们悄悄穿过对面的田野，进入他的梦乡。他抓起枕头，喂养它们新伐的竹笋。

      他嗫嚅着。熄灭第五根烟。离开漆黑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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