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人：《曙光》第四十四章（四）

念人

    半个月时间，整改先遣队有计划有目的走访了三十多个军区直属机关单位、团、营、连基层单位，与干部、战士召开座谈会、个别接触谈话。早已忍了一肚子气的基层干部战士，像上世纪五十年代土改运动，贫下中农揭发地主恶霸剥削压迫的种种罪行一样，他们大胆起来揭露军队中存在种种不正之风。有些战士放心不下，在座谈会上不说，回去后，连夜写字面材料交给整改先遣队。一位来自广西籍战士，在材料中反映说：他老家与军区后勤部部长谷大俊相邻。一次，他母亲病重回老家探望，乡亲们赞赏谷大俊说：谷大俊在部队当了大官后，赚了大钱。前年，大俊返回老家荣宗耀祖，建了一幢五层高的谷府，全部是豪华装修，建了几千平方米花园，还捐出二百万元，从县城到村中，修建了一条三十多公里长的水泥路。同时，大俊还在县城购置了两幢别墅，把二弟大小和母亲都搬迁到县城居住，并在县城购置了一间三层楼酒店，让二弟经营为生。谷大俊在村里建起的谷府，漂亮豪华，加上几千平方米花园式庭院庄园，当年四川大地主刘文彩与谷大俊相比，刘文彩还处于小辈而已，形成了远近闻名的一道风景线。尽管谷府不对外开放，但是，每日都有一些外地人，慕名而来到谷府门前旅游观光。这位广西籍战士，为了证实谷府豪华气派，在材料中还附上自己用手机现场拍摄的谷府一组照片。
    王学瑞从先遣队五人调查汇报材料，与自己所掌握到的举报材料进行综合分析后认为，反映较为突出集中的问题有三个问题：一是买官卖官问题；其次是贪污受贿问题；再是军队脱离工农群众问题。王学瑞凭着自己参与中央巡视组巡视经验，他考虑到，此次调查对象与往日巡视调查对象不一样，面对的是真枪实弹的军人。对这些嫌疑人，如果材料过硬，有必要提前监控，以防止突发性事件的发生。于是，他理顺了举报材料，决定先对腐败问题较为严重，群众意见较大，而且手握较大权力的军区副司令员潘庆禄、政治部主任赖长益买官卖官问题，军区后勤部部长谷大俊贪污军费问题，三师五团政委杜万能征兵收贿问题进行立案调查。据举报材料来看，副司令员潘庆禄和政治部主任赖长益互相勾结卖官达一百多人，卖官主要对象是团、营、连级干部。团级干部价格一百万元；营级干部价格八十万元；连级干部价格五十万元。此外，赖长益、潘庆禄不仅利用干部提拔审批权大量卖官帽，还利用掌管军区文工团权力，与不少军区文工团女演员乱搞不正当男女关系。更令群众愤慨的是，赖长益看到一些军嫂长得年轻漂亮，便以安置军嫂就业为条件，迫使军嫂上床，搞得一些干部家庭从早到晚整日吵吵闹闹，没有一天安宁。谷大俊也不甘拜下风，他除贪污一亿多军费外，不仅在省军区文工团中包养情妇，还在大军区文工团中包养情妇，早已名声在外的宋晓瑛，被谷大俊包养后，几年时间唱几条歌，从一名歌唱演员，一下子升为大校军衔。在王学瑞掌握的举报材料中，被举报最多的是杜万辉，他主要是依靠每年到地方征兵机会受贿，尽管每位收取录用费仅七、八万元，可是，涉及面广，影响甚大。对于这些嫌疑人，王学瑞凭巡视经验，为防止逃跑，先暗中监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