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原始森林

鸿雁

2005，原始森林
文／荒石

2005年秋天的一个清晨，
我们在秦岭误入一片原始森林。
警示牌，没有挡住我们好奇的心，
一脚就跨进了腐朽的栅门。

我们走进去不到半个时辰，
各自的好奇使我们走散，
每个人都看不见另一个人。
其实也就我们三个，
在森林里孤单地就象微尘。

鸟的怪叫，兽的印痕，
忽然间恐怖从天空降临。
我们像无头苍蝇互相找寻。
嘶声的呼叫，淹没在大山深处，
回应我们的是野兽的长鸣，
悠长、恐怖而低沉。
找不到返程的路，
来时逆流而上的那条小溪突然蒸发，
消失在茫茫的这片密林。

此时此刻，
平日让人心烦的浮世，
多么叫人怀念，叫人亲近。
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喧嚣的城市，
那怕多吸几口飞扬的红尘，
所有的恩怨都不再计较，
那怕眼前出现个仇人。

这是一片未知的世界，
有无数神秘的生灵在这里生存。
谁也弄不清对方的善恶，
说不清哪个凶残，哪个温顺。
也许有生灵藏在某个角落，
随时会扑上来咬得你血肉淋淋。

噌地一声，有东西从脚下穿过，
身上带有神秘的斑纹。
哗地一声，有东西从头上飞过，
象狂风掠走了一朵白云。
咔嚓一声，有东西撞断了树，
惊飞了原本安静的鸟群。

无助与绝望一同袭上心来，
心中一遍又一遍地
在求救万能的神。
一直转到黄昏时分，
我们各自根据往日的经验，
终于找到来时的小溪分別走出了地狱之门。

我们相见了，
每个人都象丢了魂，
每个人都是呆滞的眼神。
每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
每个人都失去初来时的狂妄，
不再自豪是个大写的人。
每个人都感悟到，
人，还是要爱人。
我们必竞是同类同群。
每个人都意识到，
不要轻意踏进异类的家门。
上苍创造了这个世界，
每一类生命都有自己的法则和领域，
各自守好自己的家园，和谐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