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故城风韵

书徵雨

作者李洪河




你知晓这古老的传说吗？
你还记得古战场厮杀格斗的场面吗？
这里故事里有故事，
陈酿的老酒，香味更浓……

在遥远的松花江畔，有一座魅力的城市――汤原县
这里有一个古老的遗址――桃温万户府。此遗址位于汤原县香兰镇红胜村北500米处，与汤旺河紧相连。夏季，滚滚的汤旺河水，昼夜不知疲倦歌唱着······




桃温万户府城遗址，历经辽代五国部之一的盆奴里国都城，金代为屯河猛安，元代为桃温万户府，明代为屯河卫，清代为布尔合噶珊。
故城呈长方形，城墙周长为2500米，东西长750米，掘壕筑墙，夯土版筑，下宽8米，上宽2米，高6米，南墙开一瓮门，西、北墙分别保存马面五个。另有双道护城河、四角各有角楼等军事防御设施。现今，故城东、北墙大部分已被汤旺河冲毁，城中已开垦农田。
据《吉林通志》载：“三姓北界至屯河（汤旺河）固木纳城（桃温万户府）”，城内有石碑一通，文曰：“吉林第十八封堆界碑”。该城历年出土文物有：“勾当公事天字号之印”、“勾公事天字号之印”，还 有青砖、灰布纹瓦片、兽面瓦当、轮制灰陶片、瓷器残片、铜镜、铜锅、铁锅、斧、铁镞、铜钱币等。对研究金、元、明、清各朝代的经济发展、军政建置、军事活动，历史人物等都具有重大价值。

考古学家证明，汤原县早在新石器时代中期，大约距今6000多年前，汤旺河流域已有居民，从事着原始农业，以刀耕火种，渔猎为生。从族属来看，属肃慎氏先人。汉代时为肃慎后裔邑娄人居地，勿吉人灭掉扶余国后，扶余人东迁至三江平原及其以西以东一带，定居生活，建立寇漫汗国，豆莫娄国。五代以后，黑水靺鞨始称女真。
汤原县地方为辽代五国部盆奴里国，金代为蒲与路屯河猛安，元代为桃温万户府，明代为屯河卫，之后又称为固木纳城置成讨温卫，也就是桃温万户府。
1980年5月24日，汤原县委将元代桃温军民万户府遗址批准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1981年1月27日，黑龙江省人民政府将元代桃温军民万户府故城批准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2006年，桃温万户府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我对桃温万户府情有独钟，特别对童年美好的回忆，一件件、一桩桩值得令人回味。每到大地复苏，万象万象气新的春天，我与伙伴来到故城，登高眺望，那波涛滚滚的汤旺河弹奏着美好的乐章，似乎为我们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庆功表彰大会；汤旺河对岸，婀娜多姿柳树在微风吹拂下，就像情侣一样，发出咯咯地笑声，那笑声是那么甜蜜、那么清脆，在空旷的田野里久久地回荡。恰似“春风又绿江南岸”好一幅自然景观，那传神般景致赛过江南，留给人美好的回忆。

憧憬哪个年代，哪个时机，感觉真有情趣的是盛夏，天气闷热的时候，我与年龄相仿的男孩经常去小河洗澡，小河与桃温万户府毗邻，我们这些孩儿光着腚，站在桃温万户府的角楼上往河里扎猛子，水泛起涟漪，一圈圈由大变小，形成无数波纹。在水里玩腻了，也饿了，怎么办？换一种方式就是捕鱼比赛。
当然，比赛看谁捕鱼多而快，我不逊色，捕鱼多的。我们迅速上岸找到干柴燃起烈火，火光冲天，每个人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大家津津乐道的品尝无盐的鲜鱼，真是味道鲜美，风格独特啊！
桃温万户府遗址是神奇的宝地，在70年代，故城里的地块被生产队种了庄稼，社员每次铲地拾到许多铜大钱，特别雨后晴天时，地上多的是铜大钱，一会儿就能拾到一捧，真可谓铜大钱的“王国”。

故城墙土质坚硬，锹镐难动，墙周围长了些藤树，这藤树秧形成链条，阻碍人前行。有一次，藤树秧套住了一只小白兔，幸免被人救助。有的人说，这藤树不是一般的树，她是有功力的，对土质起到拉力保护作用。是的，藤树不仅起到防止城墙水土流失坚固的作用，更主要对故城起到无坚不摧的作用，从这一点，古代人的确聪明，并且早就有研究。
夏季，桃温万户府遗址花草树木，郁郁葱葱，散发诱人芳香；凤蝶飞舞，鸟虫惊鸣，组成气势磅礴的交响乐。人们看到这些，自然联想起古战场那些戎装佩剑的将军和金戈铁马鏖战的场面，一幕幕惊心动魄，让感怀畅想。
历史中传说，薛礼征东路过此地，还在桃温万户府逗留了几天，对这里的山水自然景观大加赞赏。

更有趣的是夏季农闲时，汤旺乡的许多鲜族人来到桃温万户府遗址，载歌载舞欢庆，有人说鲜族人来这里搞活动，是为了纪念祖先。考古专家马汉英的说法：“汤原地方早期与高丽人有关系，特别寇曼汗达末娄，这两个民族属于扶余族系，所谓的“扶余族”就是现今的朝鲜族。他们生存的地域就在于黑龙江中游，现在的汤原、佳木斯、鹤岗一带。由于受战争的影响，逐渐趋于变化，后来桃温万户府属于辽金女真人时代，所以后期，朝鲜族人就不来此地搞庆祝活动了”。
桃温万户府遗址也遭到历史的劫难，尤其在1976年，生产队乘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的东风，领导对文物保护不甚解，竟然把古城墙挖了一个豁口，想平地种庄稼，后来多亏上级主管部门制止，使文物没有遭到大的破坏，恢复本来的面目。


还有一年夏天，外地人到汤旺河捕鱼，看见桃温万户府遗址高高的城墙，于是图方便、省力，就在此地挖“地窨子”，也叫“窝棚”。后来被这里的人民群众制止。
故城历史悠久，她有着许多神奇而美妙的传说。听老年人讲，抗日战争时期，桃温万户府遗址是一片蒿草萋萋，荒芜的土地，这里是抗联的主战场，抗联把缴获的战利品临时储存在这里，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转移到亮子河山上。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敌人那肯善罢甘休，派密探到处搜寻抗联活动的消息，死心塌地为日本人主人卖命的廉成平，是汤原县伪骑兵自卫团团长，他重点负责汤旺河西岸的清剿抗联的任务。
“哒哒，哒哒”，稠密的枪炮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这一天，抗联以一个班的兵力，在故城与敌人周旋，最后因寡不敌众，全部壮烈牺牲。
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孟继生等残匪余孽逃到汤旺河对岸，解放军利用桃温万户府遗址天然屏障，在这里阻击敌人，打得敌人狼狈不堪，望影而逃，最后取得伟大胜利！

迄今， 故城墙虽已塌陷，但古城的风韵犹存，给人留下一种回味和思考。
桃温万户府故城历尽沧桑，风蚀雨侵，但展示独特的风姿，以她那独特的磅礴气势，雄踞于汤旺河南岸。
（作品刊发于2017年12月2日《佳木斯日报》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