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

陈炜潘

风暴
　　
　　好多天了风暴躲进
　　电视的天气预报栏目
　　无目标却只敢占据半分十钞
　　屏幕不起眼的一角
　　小心翼翼游荡
　　
　　还没长好翅膀
　　刚成型的手脚
　　依然只是软骨状态
　　
　　只因大小会议都有了定性
　　红头文件一层又一层
　　暴风聚雨般下达
　　指示、批示满天飞舞
　　
　　风暴被赶进新闻的重要栏目
　　强烈聚光灯下
　　只得提前伸出巨爪
　　就近钳住
　　地面上随便的春天
　　又摔乱扯狂扔疯转
　　
　　还能挣扎着
　　春天躲进深山忍着巨痛
　　努力荒地里长出一两颗青草
　　光秃枝条里迸出三两个芽叶
　　大口喘着粗气
　　勉强石头逢里
　　挤出零星几朵野花
　　
　　权且交账
　　也只够一顿的点心
　　普天之下
　　即使拥有亿万的民意
　　终究敌不过
　　人心太多的狠毒
　　
　　率土之滨
　　即使顺应时代滚滚的潮流
　　终究敌不过
　　人群太多的肮脏
　　
　　一落地便成截访
　　一爬起已是维稳
　　释放出太多的怨恨
　　也只能狭窄的胸膛里面
　　久了免不了烦躁
　　今年的夏天凭什么如此酷热
　　因为心中还有着一截春天
　　你自我感觉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