诌议好汉与花枝

朱海明

                                                   诌议好汉与花枝   

      “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这句话不知流传了多少年，尽管它并非正常现象。
     这里的“好汉”泛指各方面条件很好的男子，可是他们往往娶不到好妻，憋憋屈屈几十年甚至一辈子。“好妻”则指面容姣好有些姿色，人人都想娶之为妻的女子，通常也称其为花枝。可她们往往会嫁不到好汉而落到反差颇大的赖汉手里，不甘心啊难受啊。所谓“赖汉”就是外表或内在及其他各方面条件不佳赖赖吧吧的男子，可是他们往往会娶了与自己不相匹配的俊媳妇儿。不知是哪位神祇乱点的鸳鸯谱啊，我就见过这种现象，真人真事。
     有个乡亲张金，我管他叫大伯。上面提到过，他当过军官打过仗南下前脱离部队，后来在我村当过生产大队大队长和小队长。他长得大高个儿，1968年时已年近半百依然挺精神，庄稼地里依然是个好把式。他的妻子就丑得很，身材矮笨，一只眼睛还有毛病。听父辈人说，他结婚后一直闹，不喜欢这位丑妻，太不般配了，憋屈委屈忿不平啊。可是当丑妻生了第一个儿子，他的态度立刻改变了，此后又生了一儿一女长大都有了出息。他也和丑妻和和美美度过了一生。
     旧识王某长我一岁，身高1米80，颇有才干，年轻轻的便当了领导。其妻则身材矮小，毫无姿色。典型的好汉无好妻啊。他当企业一把手时，当然有一些有求于他的女性投其怀抱，他也利用职权满足了姘妇的需求，双方的合作取得双赢。后来他又晋升为秦皇岛某局局长，其下属单位和企业女性颇多，其中不少人很快取悦于他当然图啥的都有。再后来他下台了，因女人断送了前程。怨他也不怨他，一个巴掌拍不响。另外，妻子与他不般配也是原因之一吧？
     工友宋某也长我一岁，有才干有学问也挺爷们儿。妻子则容貌平平面色黑黄身材微胖。后宋某调到一个分厂当厂长，女工不少啊。好色的杜副厂长有用武之地了，一些爱虚荣想求人的女工纷纷上了他的床。而宋某不为所动，从无暗室之欢，令人交口赞叹：还真有不好色的人啊！
     三个未娶“好妻”的好汉三种异乎不同的人生，是自己主动的选择还是时势环境的造就抑或两种原因兼而有之？
     由此涉及了“丑妻近地家中宝”那句老话，似乎颇有道理。家有“三心”妻子不见得是坏事。试想，自己看着烦心别人看着恶心搁在哪里都放心的妻子，估计一辈子不会让你戴绿帽子，不好吗？
     娶了花枝的赖汉就不同了，花枝让他遭人嫉妒受人欺辱被人玩弄为人陷害，最终葬送了一条性命，如：外号人称“三寸丁谷树皮”的侏儒男子武大郎凭空交了桃花运，娶了张大户家的婢女潘金莲为妻，是为一个特大新闻轰动了整个清河县。原来这位潘金莲生得容颜俊美身段苗条风流性感秀色可餐，是城中那些子弟们眼中的炫目明星第一尤物，人人欲得而狎之。不知她怎么得罪了那位有癫痫病史的张大户，倒赔妆奁把她下嫁给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戗面馒头的第一赖汉武大郎，潘金莲恨啊哭啊寻死觅活地闹啊，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抽抽噎噎地上了花轿。洞房之夜她守着那位身高不足三块豆腐面目丑陋满脸须毛的“三寸丁谷树皮”，只觉得浑身僵死灵魂飘飞只在床上留下一个空壳，毫无知觉的空壳。武大郎则不然了，娶了这么个连梦里都没见过的美貌佳人，心里美啊。觉得自己不让宋玉胜过潘安风流倜傥爽歪歪，他哪里想到，同床异梦的娇妻心思岂能在自己身上？潘金莲还是经不住子弟的勾引而自觉地红杏出墙外了。可是墙里墙外没有不透风的，娇妻的丑事泄露了武大郎气愤填膺难饮恨，可是他生性懦弱身小力薄奈何不得子弟们，只得避而走之携潘金莲迁居来到阳谷县，于是就发生了“横海郡柴进留宾，景阳冈武松打虎”、“王婆贪贿说风情，郓哥不忿闹茶肆”、“王婆计掇西门庆，淫妇药鸩武大郎”、“偷骨殖何九送丧，供人头武二设祭”等动人故事，武大郎含恨而死，武二郎替兄报仇，淫妇奸夫和“马泊六”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见过的赖汉和花枝的故事并没那么严重，只不过花枝偷汉子而已，偷来偷去赖汉也就认了，退一步天高地阔，谁叫咱是赖汉呢。可也有不是赖汉的汉子不甘受辱痛打痛骂出墙的花枝，见过有人当街把老婆按倒在地拳打脚踢；有人在门口揪住老婆连冤带损加痛骂；听说有人把烧红的烙铁伸进花枝的卡裆三角区，一下就治好了花枝喜欢出墙的风流病（据说患这种病的花枝一辈子也不能痊愈的，动烙铁是最有效的疗法，标本兼治一下去根儿）
     这种事是老辈子传下来的不足为奇且有发展蔓延之势。找个爱我的人当丈夫，找个我爱的人当情人。这可是风流时髦的新风尚，也是花枝的新理念。有人说这是社会进步人性回归妇女解放，有人说这是道德滑坡人心不古思想沦丧。谁对谁错也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啦！
     男女之事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更难定论，“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的悲喜剧还将继续久演不衰，这句话也将继续流行传播下去。世界上许多事物或存或亡自有天命，谁也无奈其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