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正月初二朝晨笔记

孙述考

己亥正月初二朝晨笔记
     孙述考
2019.2.6日6时24分-7时45分作
       今朝醒来，恰六时二十四分，望窗外，除了街道上一排桔黄色路灯和西边公路上一排银白色路灯清晰可辨外，远天一片灰濛。六时三十七分，连这些余灯也不约而同般熄灭了，天地间一片肃穆寂寥。偶尔，能看见几辆公交车和出租车从街道上经过，闪着绿灯、红灯或黄色的灯，并发出一阵嗖嗖的声音。
       那些楼房的灯全熄灭了，看来，人们全都沉浸在梦乡里。
        天地间静极了，没有一声鞭炮，没有一朵烟花。这与除夕夜、昨夜的情景截然不同。如果不是脑海中在反复提醒自己，今天是正月初二，仍然是过年，真想像不出这个时刻与年有什么关系。
       窗外，传来鸟雀鸣叫的声音，快活的，清脆的，连续不休的。这是麻雀间在交流着话语。这些鸟语，给天地间增添了一些情趣。
        六点五十四分，从远方传来鞭炮的声音，不是一处，而是两处。近处的鞭声噼里啪啦，远处的鞭声轰轰隆隆。鸟儿仿佛熟悉了这节日的气氛，毫不惊惧地依然故我地说笑着，声音更密了，时儿发出急促地、有节奏地振翅声。从远处，又传来几声喜鹊嘎嘎的声音，夹杂在麻雀细碎的声音里。这真是，鸟异不同声啊!
        远天从深灰色变成了浅灰色，窗外变得明亮了许多。透过前窗，眼前的景色能辨出五颜六色的色彩，暗红色的楼顶，白色的墙壁，暗绿色的窗边，深灰色的柏油路面，赭褐色的法国梧桐树的树冠，暗绿色的雪松、塔松，门前悬挂的红色的灯笼。这一切，显得那么熟悉!
        除夕逢立春，到今天已是立春后的第三天。立春是春天的开始。
       七时十二分，窗外传来白头鸟婉转的声音，这是一种会唱歌的佳禽。这鸟一年四季都会成双成对地出没，大概就住在附近，但不知把巢筑在哪里。它们是鸟儿中的娇娇者，它们的清越婉转的声音可以和黄莺相媲美，前者是鸟儿中的中低音歌唱家，后者是高音歌唱家!春天，是这些鸟儿最舒适的、也是最美的舞台。记得年年春色里，白头咏垂柳，黄莺啼桃花，朝晚不休的，那些日子里，鸟儿醉春景，我又醉春景又醉鸟声。
       在这正月初二的早晨，我记下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