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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自秋围,丢失不敢回。
生铜蒙(mēng)虎印,熟脸胜蚩规。
皇帝缘由问,官员相互推。
贼人没捕获,胡乱把责追。
注:
嘉庆年间的兵部失印案:
嘉庆二十五年三月初八日,宗室王公和文武百官跟随嘉庆帝,由汤山取道昌平一路祗谒东陵。銮舆刚抵汤山行宫,兵部忽然奏报:库贮行在印信遗失,印钥及钥匙牌也一并无存。嘉庆帝闻知,不禁大为惊愕。
以前各朝尚未发生过丢失部堂大印之事,而今此件大案怎不令嘉庆帝恼火?于是当即命行在军机处传谕步军统领衙门,令其知会京师五城,多派捕役,严密访察。同时,谕令留京王大臣会同刑部立即锁拿兵部看库人员,严行审讯。一经查有端倪,迅速具奏。
嘉庆帝认为兵部堂官未能事先预防,应首先给予惩处。管理部旗事务的大学士明亮,年已八十六岁,不能经常到署,虽旧日有勋绩,仍被撤职并降了五级。兵部尚书戴联奎,左侍郎常福、曹师曾,右侍郎常英,均被摘去顶戴,分别受到降调处分。只有汉右侍郎吴其彦,因赴任不久,且又出差在外,才幸免处分。
据兵部奏闻,兵部行印与行在武选职方及知武举关防等司印贮藏在同一大箱,存于库内。各印均为铜质,唯独兵部行印及用印钥匙牌系银质。三月七日提取行印时,箱内铜铸各印俱在,唯有银印及银牌遗失,而贮存印信之印箱又是在库内旧稿堆上寻获的。对此,嘉庆帝满腹狐疑:各印既同贮一箱,何以只将银印和银牌窃去?窃贼仓猝之间哪有余暇将印箱移置高处?而银钥匙及钥匙牌所值无几,为何一并窃取?因此,嘉庆帝在渴陵路上的三家店、大新庄等行宫,连日寄谕留京王大臣和刑部堂官,将拿解到案之胥役人等严切根究,务令早日审个水落石出。
刑部经过连日审讯,兵部尚书鲍干谎供:上年九月初三日,即皇帝行围抵京当天,已将兵部行印与知武举关防及各司行印同贮一箱入库。堂书周思缓曾于九月十三曰请领知武举关防,于当月十七日送回贮库。嘉庆二十五年三月初七日请领兵部行印时,才查知印已遗失。当即派人四处寻找,库丁康泳宁在旧日稿案堆上将空印箱寻获。由于这个供词纰缪甚多,因此,嘉庆帝谕令留京王大臣等严切追问堂书周思绶,同时饬知行在兵部,将上年随围的领催书役人等已来行在者,立即交行在步军统领衙门,派员解部归案。
四月三嘉庆帝谒陵后回到大内,审讯情形仍未见奏报。对此,嘉庆帝甚为不满,当即斥责有关官员“疲玩性成,互相推诿”。四月九日,嘉庆帝谕令将庄亲王绵课、大学士曹振镛、吏部尚书英和以及刑部堂官俱罚俸半年,各衙门所派承审此案之司员均罚俸一年。同时,谕令绵课、曹振镛、英和三人自四月十日起,每日必须赴部,“早去晚散,不可懈怠”,“若再迟延,严谴立降!”
四月十六日,兵部遗失行印案仍未审出实据,次日庄亲王绵课等只得递折上奏,请求议处。其实是想脱身,希图另派他人了结此案。但嘉庆帝认为,此案业经绵课等审讯多日,口供屡次更改游移,断不能另委他人审理。即使以后要将绵课等全行斥革,也要令其审出实情。于是谕令将绵课等先行拔去花翎,曹振镛等降为二品顶戴,仍令其加紧研鞫,并限定于五月五日之前究出正贼或起获行印。倘能如此,当立即予以开复。否则,将于初六降旨治罪。
在嘉庆帝的督催下,刑部堂官等严刑诘讯,兵部堂书鲍干始供出:上年收印时并未开看,恐系上年秋围路上遗失……。刑部堂官即刻派章京赴圆明园向嘉庆帝奏报这一消息。嘉庆帝思忖:行印有正、备印匣两份。既然行印系上年秋围路上遗失的,而钥匙、钥匙牌与行印及正印匣必然一并失去。那么上年九月初三交印时,一定是将备用印匣充抵入库的。备用印匣既无钥匙,又无钥匙牌,如果事先不向鲍干嘱托照应,收贮印信的鲍干岂会接收?果然,嘉庆帝于四月二十四日得到奏报:上年八月二十八日秋围回銮时,在巴克什营行印连匣被窃。是夜,看印书吏俞辉庭睡熟,窃贼潜入,将缚于帐房中间杆上的行印连匣窃去。尔后俞辉庭用备匣加封,.贿嘱堂书鲍干冒混入库。当时,兵部当月司员庆禄、何炳彝二人并未开匣验视。此后,鲍干又贿通该班书役莫即戈私幵库门,移动印匣,做出行印在库被窃的假象。至此,遗失兵部行印案终于真相大白。
为寻找行印、捕获窃贼,嘉庆帝先后数次命军机处寄谕直隶总督方受畴和直隶提督徐锟,令其遴派能弁在古北口及巴克什营至密云一带百里内外,梭织往来,明查暗访,结果毫无所获。嘉庆帝在徐锟的奏折上无可奈何地批道:“此印大约难得!”最后,只得谕令礼部重新补铸了新的兵部行在印信。新印的印文和印式有所改易,所用银两及铸造工费,则由兵部尚书松筠和上年秋围时署理行在兵部侍郎裕恩赔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