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镰刀收割忙

王双标

难忘镰刀收割忙
文/卢老娇(文安)

五月，在几场燥热的南风吹过之后，一望无垠的麦田变得一片金黄。沉甸甸的麦穗骄傲地昂着头，饱满的麦粒像一个个鼓的胀胀的笑脸儿。白云下面的原野随风涌动着金色的麦浪，空气中飘荡着清淡的麦香。芒种前后几天，阵阵布谷鸟的鸣叫声清脆悦耳，传遍田野，仿佛是在传递着丰收的喜讯，提醒着人们麦子熟了，做好收麦准备。
是啊，麦子熟了，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发展，农业也逐渐实现了现代化。那挥舞着镰刀紧锣慢鼓弯腰割麦，汗水湿透衣衫的情景，那久违了的“沙沙”的割麦声和刻骨的情怀又依次出现在脑海里。
记忆中的麦收时节，田地已经包产到户。那个年月，麦收是庄稼户一年中最重要的大事，那是期盼了一年的收成，一家人的口粮，丰收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脸上。谚语说：芒种三天见麦茬。芒种一过，乡亲们每天都要去自家地里看看麦子成熟的火候，嫩了会减产，太老了麦秸一脆，镰刀一碰麦穗就会掉下来，所以要看火候刚好。哪天该开镰了，前一天晚上就把磨的锋利的镰刀，捆车的绳子，水壶、草帽备好，以免出发时落下必要的东西。
清晨四、五点钟就起床，带上镰刀水壶，穿上略厚点的衣服，以防麦芒扎身刺痒，真像备战一样，精神抖擞地奔向麦地。麦收时的天气很干燥，但清晨还是凉爽的，人们要趁着早上的清凉割麦。站在金黄色的田野上，眼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清凉的空气里弥漫着新麦的清香，随处可见抢收割麦的人们。每个人都在显示着自己的身手，那热火朝天，你追我赶的场景，就像在进行一场割麦比赛一样。
一般情况下，割麦子是一人四个麦眼儿，俩人一组一前一后，前面的人割的快，负责打结，两人割下的麦子放在打好的结上，后面的人再用打好的麦秸捆成麦个子。前面的人隔几步就要用潮湿一点儿的麦子打结，每个麦结之间的距离几乎差不多。那时候觉得打结捆麦个真是个技术活，看似简单却很神奇，就那么一拧，然后一别，竟然不会散，而且特别结实。割麦子不敢起身直腰，你要想喘口气其实会更累，因为拉开距离就越落越远，越远越着急。
那一镰一镰刷拉刷拉的声音，那整齐的节奏和韵律，那么美妙动听。那直直腰，擦把汗，整整草帽的动作，就像经过排练一样，自然而洒脱。回回头看身后一垄儿齐刷刷平躺的麦个子，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麦收时的日头特别毒，人们头顶烈日，汗流浃背。饿了，咬一口早上带来的干粮，渴了拿水壶嘴对嘴 “咕嘟咕嘟”喝上一通，累了直直腰，伸伸胳膊，拿镰把敲敲膀扇子。有时田间来个卖冰棍儿的，一毛钱两根儿，烈日下，汗流浃背时吃上一根，那凉爽的感觉从嘴里一直到心里，像神仙一样，舒服极了。
一上午的奋战，一块麦子被消灭了，望着一地金色战利品，收好镰刀水壶，装车运往打麦场，真像打了胜仗一样，虽然腰酸胳膊痛，却是一种的疲惫的幸福。然后麦子经过烈日的暴晒，翻场，轧场，扬场，入仓，这一系列的过程，都是人们用双手以古老的工具和方式进行着，不得不佩服老祖宗传下来的技术和智慧。
八十年代以后，收割机走进了麦田，农业的机械化使农民们轻松了许多。人们挥刀割麦，汗水湿衣，头上烈日晒脚下热气蒸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割麦的那代人也老了，留给我们的只有老一辈人的述说和回忆。那一幕幕割麦打场的画面，那些田间地头讲的笑话，正在历史的长河中，一点一点的远逝。
我们之所以怀旧，并不是那个年代有多好，而是那时我们正年少，一些往事不能泯灭在记忆中。那一朵朵闪烁的浪花中有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有浓厚纯朴的乡土人情，那太多已经逝去的东西成了永久的怀恋，虽遥远，但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