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远行

王双标

第一次远行
文/张恒强(霸州)

“北漂”，现在听起来像是一个老词汇，而对于我来说，才刚刚懂得它的真正意义。因为，这跟我第一次远行有很大关系。
一九八二年，也就是我初中毕业没多长时间，母亲写信给我在北京的姨妈，让她给我联系了一份临时工的活计。于是，我独自一人闯到了首都北京。
记得那年我刚满十七岁，身强力壮，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所谓的临时工，其实就是农民工，在北太平庄一处建筑工地做小工，每日干些掏下水道、筛沙子、拉砖和搅拌水泥的差事。
由于我是第一次出远门，为了便于寻找落脚点，父母和家人除了给我准备好铺盖卷，还写清了地址。我背上行李，拿着地址，就匆匆向北出发了。
当时的村里还没有通公共汽车，哥哥用自行车，把我带到了古镇的汽车站。买好了车票，我就登上了去往北京的“大篷车”。
车上的旅客不多，我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思绪随着汽车的颠簸，一路想个不停。
汽车拐弯抹角地行驶在乡村公路上，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停，有旅客下车。大概行驶了五个小时，安全抵达了首都北京的永定门汽车站。一个令我终身难忘的人生驿站。
为了防止我走失，姨妈家的一位表姐，亲自到站里接我。可惜，由于相互不认识，她的手里也没有举着接站牌，这次有意安排的接站，因此也就落空了。
下车之后，我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看到有人接我。于是，就索性拿着地址坐上了公交车，一边问警察，一边问路人，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了姨家。
姨妈和几位表姐正在家里惦记呢。我背着行李，一身泥土地来到了单元楼下。她们热情地把我接到了屋里，又是准备吃的，又是询问我咋来的。我用稚嫩的嗓音，诉说了路上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姨妈领着我来到住在楼下的王师傅家，介绍了我此行的目的。王师傅岁数很大，也非常热情，他带着我直奔北太平庄一处建筑工地。从此，我加入了农民工队伍行列，开始了短暂的“北漂”生涯。
那是一段难忘的日子，白天我摸爬滚打在一处处建筑工地劳动，夜晚躺在草铺的窝棚里睡觉。时有到美术馆、天安门和北京站转转，看画展，看大学生画速写。有时，我也给农民工兄弟画画素描，初次领略了大都市的人文风采及世间音律，也开阔了我的眼界。
总共在北京务工了两个年头，一九八四年国庆大阅兵，我告别了首都，也告别了家乡亲人和那些日夜相处的农民工兄弟，入伍来到燕山脚下一处军营，开始了我第二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人生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