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麦收

孟桂艳

那时的麦收
文/范艳平(霸州)
     
      我认识一位知青老师朋友，前几天在一起吃饭聊天，谈及了他们那时上山下乡的话题。我最感兴趣的是他讲的麦收。
      提起麦收，还要退回那个激情的年代……
       随着时间悄悄的流逝，已进入芒种，也就是这两天的季节。骄阳就像火炉中烧热的烙铁，将所有的热能都收集起来，足足攒了冬春两季，猛然在这个季节摁向大地，到处散发着焦灼的气息。大田里的麦子经过人们的辛勤管理，经历了返青、拔节、抽穗、扬花灌浆等关口，在不知不觉中由绿转黄，悄悄地熟了。在它短暂的一生里，经过秋的孕育，冬的休眠，春的滋润，最后借助夏的催化，在一晌之间终结了自己的生命。含着微笑走向天堂。它的累累果实献给了呵护它一生的人们。他的成熟躯体将广袤的原野染成一片金黄。
       放眼望去，那一片无际的麦田宛如一片金光涌动的海洋，一直延伸到天际。微风吹来，仿佛抓起一把空气嗅一下，都能闻到淡淡的、诱人的麦香。让辛苦的人们心都醉了。
     老师朋友接着说:农谚有云，争秋夺麦，夏季天气变化快。为了保证到手的粮食就要和龙王爷抢时间，赶在雨季之前把小麦收割，晒干、入仓。否则，保不齐哪天老天爷一汪泪水憋不住，提前倾泻下来，麦子就全泡汤了！社员们辛苦一季的劳动成果也就付之东流了！
      第二天的麦收开始了。凌晨三点，知青们迷迷怔怔就胡乱划拉几口，拿上昨晚磨好的镰刀奔那看不到边沿的麦地出发。
不用多说，知青们一字排开，霎时间，镰刀“嚓嚓嚓”响成一片。好长的麦垄，厚厚实实的麦子像芦苇一样结实。
     对他们知青来说，一气下来就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但是他们是青年本就有着不怕输的这股子劲儿，咬牙支撑着。就这样干到晌午，送饭的社员们一声高喊，让所有知青们才感到这是最好听呼喊。
     平时不喜欢吃的凉拌黄瓜，西红柿今天都感觉很美味，还有绿豆汤和一个大菜，猪肉粉条炖土豆，呵呵！一哄而上。这是真的饿了，从三点干到十二点，饿、累、热整个就像炼狱，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忙碌中，终于接近了尾声，他们直直腰，才仔细看了看剩下的这块儿麦田，只见一垄垄的麦子整整齐齐，密密实实，平看一领席，竖看一堵墙。偶尔一阵微风掠过，麦穗轻轻摇动，立刻涌起一片金色的细浪，令人心旷神怡，煞是喜人。
      经过知青和社员们紧张忙碌的抢收，终于把割下来的小麦运到了打麦场。
      进了打麦场，就是另一番景象。场上随着脱粒机的吼叫，麦粒从它张开的大嘴像一条瀑布似的喷出来。碎金子般洒落一地，接着就是扬场。两个人合作，一人锄一人扬。那场面配合的太默契了！
     经过一天的努力，麦穗已成麦粒，可以装袋运回大队部，这样就不怕雨淋。因为越是这个时候雨越没有个准头，一眨眼可能就是大雨倾盆。
      人们一直干到晚上，看着那一片血红的夕阳收工回家。
      这才是真正的麦收，那时的劳动是现在不敢甚至不能想象的。我敬重他们，感恩他们。现在的劳动者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