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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小五的故事 图文:蔡昌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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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15 04:26: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长篇小说
小五的故事
图文:蔡昌旭
1888年12月21日
又起床了。昨晚小五同他大哥唠嗑儿了,他大哥说了他们段里的情况。到处都搞关系,用自己的人,不是段长提拔的人不行。为了关系,只好施小恩小惠,手中的权利是主要的,他大哥为什么能在段里吃得开,一个是老同志了,另外一个是关系处理的好。他说起贾段长用的是他,是因为过去同他岳父有关系,同他岳父在一块儿工作过,又住过邻居。现在的社会就是讲究关系,讲究感情,讲究你是谁的人,你不是段长的人就是不行,必须是领导的人才能收到提拔的。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月亮还没有落。外面很冷。小五拉着手推车去了车站了。因为小五要接货。列车晚点了,下车的,上车的人都走完了。小五才上了车厢,要几件香槟和白酒,拉回来。上班了。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儿呢?要外欠账,这可怎么办?不去看仓库还不行,还是得去。小五去看了看,朱晓丽又在发表演说了。他说同老孙的关系铁,老孙那可够阴险的。高俊笑了笑走了一个猴,又来一个孙悟空还是那样。人们在期待着给小五他们这些大集体职工什么好处。别说了,小五他们也看到了。每次上任一个经理都说给大集体职工搞福利,上养老保险。二年了这些大集体职工也没看见。不干事儿,不张罗,就知道往自己手里捞,捞够了走人了。孙经理又决定谁借的谁去要。87年由倪经理负责。87年以前的由大头去要,这是肯定的了。因为这些问题又在谁身上呢?可想而知了。是在段长身上。倪经理犯愁了,87年我借给老侯的五百元钱,可是人家还了,余下的我也没有签字,是谁借的?这回我看明白了,都是大头借出去的钱。孙经理找了大头两次没找到他。小五有时太爱参合了,也太多插嘴了,不该这样,这样不好,两口子在公司,这回马姐可乐了,老头子有权了。她也可以施展一下权利了。老头子行了。张晓华来给她送信,有电视和录音带了,两千九百元一台电视,还有录音带四块钱一盒。马姐让孙经理定下来。这回可好了,人家的天下了,别人谁也没办法了。小五又到孟庆林家去牡丹烟和石林烟。因为他说他倒动的烟便宜,确实便宜。小五每样烟先拿了两条。拿回小卖店试一试。倪经理同颠哥又是一场争论,因为倪经理在这里有自己的难办的事儿,所以不能同颠哥吵,当面不吵,背后也得争吵,还不是因为往外借公司的钱的事儿。他们都胆大妄为的往外借钱。要不回来又找不到人了。
1988年12月22日
清帐。让小五去找凤云,小五去了。这个凤云是倪经理的的小姨子,段里总务室办事员凤兰的妹妹。小五想看你们能怎么样她吧?别看凤兰在段总务室是个办事员,她手里掌握着开公免票的大权,还与段长夫人张丽丽是一家子,关系好还不说总在一起玩耍。小五到凤云家把她找到。她问小五什么事儿,你还到我家找我来了。不就是孙猴子来了吗?他还能上天造反啊!如来佛一手掌就把他翻下去压在五台山下边去。她半开玩笑地同小五说着,边同小五来到公司。孙经理看见她来了,很客气的让她坐。她说坐啥?孙大哥回来了,我还没有拜访,先站一会儿吧。孙大经理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昨晚打麻将又输多少?我马姐没有骂你吧。那就好。孙经理被她说的一会脸白,一会儿脸红,咔吧着那双小眼睛,似乎很生气,又不敢得罪与她 。得啦别闲扯了。你同小五去综合厂去一趟把库里的麻刀和人毡子清点一下。凤云笑嘻嘻地说;好吧。走吧咱俩清点去。然后又说清点个屁,一把麻刀也没有半张毡子都没看见。说着同小五来到综合厂。真是按照她的话说的那样,库里很干净,麻刀也就有那么一小把,毡子有那么几张。凤云说这都是没人要的。小五说颠哥对孙经理说有多少麻刀大概得有两三吨,毡子几百张呢。别听他他妈的吹牛皮,吹牛皮都他妈的不眨巴眼睛的人。你看有吗,有他妈的逼吧。小五回家了,你回去告诉孙小鬼别他妈的没事儿折腾老娘,老娘没时间搭理他们,有那时间还打麻将赢两个钱,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呢。他们来了能干什么呢?还不是捞一把走人,别在老娘面前装犊子。装急眼了老娘拽着他们闹领子上大街让他们丢人。说完她扭搭扭搭地走了。也不管小五了。小五觉得这个女人惹不起的。小五又不能按照她的话说。小五怎么办,说什么也没有,他肯定不相信,说有在那儿呢?小五想了一会儿,心里一笑有办法了。小五回到公司孙经理见这么快就回来了,便问,清点完了。我说没有,凤云没用带钥匙。他瞪着不大的眼珠子看来小五半天咧咧嘴儿,想要说什么。没有说。
下午小五正在写工会通讯。孙经理又对小五说纸片子的东西不好办。现在主要是清帐。小靳子还坐在那儿写。小五又去库房拉毡子,毡子冻在地上,小五和老邹永镐刨一会儿也没有刨下来。又拿来撬棍撬了半天才撬下来四包。倪经理也来了,他也用撬棍往下撬,好不容易撬下了三包。小五又同家属队的妇女们装车,最后拉走了七包毡子。已经到了下班点了。老邹说咱俩喝酒去。小五又同老邹喝酒。老邹说小五没问题的好好干就行了。一个大集体工人能把你整那儿去。顶多回家还能怎么样。不管他们谁来了都是瞎折腾一通。小五也想好好干。可是马姐对小五的印象不好,她总说小五有时说话不实在,撒谎。小五有点不安稳了。不撒谎说实话给你又用吗。也有人提议让小靳子当工会主席。说是孙经理不同意,他说小靳子没有小五稳当。也许真的是这样的。孙经理也再到处打探消息,到处探风,听一听别人怎么说的。他还要重新组阁,也许会留用小五的,因为他当宣传助理时,小五在他手下写过很多通讯报道的。但是现在不同以前了,他当官了,手中有权了。同过去不一样了,官升脾气长了。翻脸也不认人的。
1988年12月23日
小五去查麻刀,又帮助家属队拉货。这些家属也很有意思。她们又说活儿干了。因为她们的男人都在段里上班,她们是谁也不怕的。又说到凤云那天大骂孙经理。她们就咯咯大笑,还说凤云是个什么东西她那是泼妇,骚娘们谁她不敢骂,谁她不敢睡,你说孙经理惹乎她干什么。她骂人是轻的们动手打你就不错了。一个老娘们打你几下子你能咋的她,还丢不起那人呢。又说凤云不如她姐姐凤兰那么温柔,那么稳重,她真是个泼妇,骚娘们,见到好看的男人迈不动步。又说不干她一下子就刺痒,干了舒服等等。虽然天气冷。小五还是在外面工作着。这样对自己也是交代,也是完成一项任务。也能使自己独立工作了。应该抓钱,没钱办事是什么事儿也办不成的。也不可能办好的。所以必须要抓钱的。纸片子只是没用的废纸一张而已。孙经理对小五说着。小五洗耳恭听。他说了很多抓钱的事儿,应该怎么样抓钱。小五听着没用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抓钱的事宜。小五想到了,我的家就是这样互相之间的争吵。他大嫂去他二哥家了。他二嫂同她又说了别的话,她不高兴了。小民也去了,回来之后就向小五要钱。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小五的小姨子这人怎么办的事儿,她办的事儿欠妥,总是想着自己,太不痛快。下午小五又同家属队这三位家属去拉麻刀。小五在那儿帮助装车。孙经理下午来的很早,他先到装麻刀的库里看了一眼。然后又找小五回办公室。小五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儿。他同小五谈了关于公司的事。都有什么反应。小五说现在还没有。小五知道他听到点风声。这时倪经理进来了。小五还在说关于队伍拉回来,如何的去干的问题,还要有自己的商业网点,这样公司自己可以做买卖了。现在虽然这样将来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倪经理也帮着小五说公司的集体职工队伍的事情。他也主张把队伍拉回来,公司派人管理,自己干这样才能让集体职工得到效益。小五想你早干什么了?现在孙经理来了你才想起来。那就是让孙经理来拉队伍呗。其实,这里面有着他们之间奥秘。后来小五才知道,孙经理整不了倪经理,又不能在他们之间互相争斗,这样太明显了段长和分局公司也不会同意的。因为倪经理的大舅哥,小舅子都在铁路和地方有点实权。段长不给倪经理面子,也得给他大舅哥和小舅子面子。倪经理又与孙经理开始谋划一番。小五又写工会积极分子的事迹材料。写完了之后让孙经理看了看。他说行,就这样吧。再说你写的没问题。小五说坐三点钟客车送到分局公司去。他说行你去吧。小五 坐车回到伊图里河来到分局公司。这些人都没事儿。坐在办公室里聊天,闲扯着。东家长李家短,抱怨物价上涨,个体户发财了。卖个邮票还卖上千万元钱。有的还说入党有什么用?共产党不能入,宁可加入国民党和民主党派也行啊。为什么这样呢?因为共产党的干部太黑了。他们七言八语地谈论着。小五把材料交给工会毕主席。又坐了一会儿边走了。月亮升起来了,那柔和的光线洒在大地山川一片银白,茫茫林海也沉静在夜色之中。这就是冬天黑天早的原因。小五回到家还是看商店。
1988年12月24日
上班了。虽然是天气很冷。但小五还是坐上了通勤车上了。车上的旅客有的在聊天,有的打瞌睡。车进入图里河站。小五下车走进办公室。孙经理去车站接站了。小五在这里忙乎着写工作总结和安排。又去财务室去送调拨单。让财务转账。小卢做报表。小五又回到段里公司办公室。潘经理来了,同段长上楼商量了好一会儿才下楼。倪经理与小靳子去段党委汇报去了。小五在这儿张文学在这儿大谈特谈他如何的支持集体经济,如何的能耐,原来为什么不给办,主要是同倪经理不对付,看到她们和大头瞎干来气。现在孙经理来了,他就得大力支持。孙经理和马姐两口子一个劲儿地奉承他,越奉承他,他越来劲儿。也很牛的说没问题只要孙经理说话咱就一个字“办”。不一会儿分局公司的两位科长下楼来,让孙经理上楼。她们又商量半天,好像是人选的问题。因为潘经理说召开职工代表大会才能动人。那意思是把小五选下去。因为这样他们可以有理由了。孙经理让小五制定职工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和办法。小五下午便开始准备了。但小五心里明白,这里面还有文章。下午清党办的又找小五谈话。谈什么呢?现在的党员干部都合格。小五说谁想说实话呀。她们都很好。小五说人都不错的。没有不合格的。小五才不说那些乱事儿呢,传出去了好像小五咋的了似的。她们让小五一个人一个人的说。先说马姐吧,这个人很好讲政治,坚持正义。又说到倪经理和小靳子都是很正直的人,是合格党员。小五回到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想到刚才小五说的话没有错误,也没有坏别人。小五也不像说多余的话,那是没有用的。小五又坐车回家了。妻子说良友烟是假的。小五说怎么会是假的呢。妻子说有的人说是假的,有的人说是真的,说法不一,咱们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小五心里很难受也许这些事儿会发生的。孙经理找他们谈话了解情况了。但到底怎么办。这确实难办的事儿,小五又想到职代会,又会什么样呢?凭天由命吧。
1988年12月24日
起来的不早,也可以说很晚。但小五还是起来了。小荣又要去二大姨姐家了。小五他妻子去伊东上货。这么早天气又这么冷,她还得去,太辛苦了。但还是去了。小五起来一看,在柜台外面坐着一个胖女人。她说是好里堡的,要去加格达奇。她饿了买了面包和饼干,喝点开水吃。她坐在啤酒箱子上喝着开水吃着面包和饼干。小五说行,出门在外不易。她又说小五媳妇这个人善良,看见她可怜加上天气又冷,就让她在这里吃了,又给她倒开水,她感激不尽。小五说没什么都是互相照应。小五他们出门也是这样的。来了一个买良友烟的,他拿过去看了看说;这良友烟是假的。小五说不可能。他笑了笑说真的假的我也不买了。他买了一盒牡丹烟走了。临走时还说要是抽着好还来买两条。但是他还是没有来,也许怕是假烟。也许六元五角钱一盒占了便宜不来买了。小五又去老孙家取货。根河送来的货到了,是果酒,又是高级的,中等的都有。不管怎么样还是卖出去了。又来一个小伙子买了一瓶酒和罐头坐在啤酒箱子上面喝上酒了。喝完他才走了。那个胖女人也走她临走时还感谢小五他们两口子一番。小五说不用客气。这一天是买货的讨价还价,好烟也是如此,有的说贵,有小五说便宜。自己说便宜,但是也不一定是便宜。还是往外推着买吧。小五是想好了,有些事儿就是不好办,就得豁出去脸皮同铁民讨价还价。多卖钱也是自己的。小五同他大哥商讨公司的事儿。小五心里害怕。段长对小五的印象不好,他总想把小五干掉。因为他对人的印象是不能改变的。
1988年12月26日
上班了。小五是大气儿不敢喘。现在来看不知什么时候风云突变,小五就会像秋天的蚂蚱,没有几天蹦哒的,让这冰冷的天冻死了。小五感觉出来了。因为办公室的气味变了。天气很冷,办公室里也不暖和。小五他们这个屋子的人几乎都是无事可做。马姐等待着交接。孙经理准备向段长汇报。财务正在接受审计。倪经理去财务室了,也许他要看一下审计,因为他失去大头觉得很刺手,有些事儿老邹不会作假的,所以他上午匆匆忙忙的去财务室,又到别处探风。孙经理也是到处打探倾听风声,也许当官的都这样,到处探风,倾听风声吧。小五在这里整理召开职代会的材料。小五心里明白了,这是让小五自己整治他自己,召开职代会就得选举,选举就得把小五选下去,名正言顺的。小五心里总不安,似乎像这天气似的已经冰冷了。中午小五去二大姨姐家。他们都在家里忙乎着。二姐夫也回来了他又往外捧猪肉,挪东西,又倒动冰柜里冻的食品和肉。因为小五已经吃完饭了,就没有在二大姨姐家吃。当小五要走的时,二大姨姐还挽留他,小五说上班晚了不行。新经理上任了,还不得烧三把火,别把咱烧下来。二大姨姐说还能把你烧下来。小五心里咯噔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五明白了。她这是讽刺也有点嘲笑的味道。人在人眼下难得不低头。小五不想往下说什么了。也许人家对他有想法,这都是工作上的事儿,传出去之后,他们添油加醋的说我怎么不好了。小五心里为这些人给他造舆论的人难过,小五被人看不起。小五想入非非,写作成功了,上电视了,向他们讲述我的经历,因为有人对我又看法,说我不诚实,有时说小五说谎话,说坏人,说完告状,把公司的贪污人揭发了云云。小五真的不服气,小五做了那么多好事没人说,小五的毛病到处有人说三道四的,抓住不放了。小五的演讲得到了很多人的掌声。小五终于站立起来了。小五看着台下的人们对他呼叫着。他们说小五是好样的,你是他们心中的偶像,我们要向你学习,你敢于同那些不负责任的腐败分子作斗争,为集体职工说话办事是对的,你是作家你别害怕,我们支持你,拥护你。小五的梦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小五走进办公室。马姐整理档案,她随时在听消息,观察动静。孙经理坐一会儿同小五唠几句磕儿,也就是东一句西一句的,小五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们两口子坐在一个办公室里面。别好像说什么了。这样缓和一下气氛。才与小五东拉西扯的扯几句。他也坐不住了,来了快一个月了还和他老婆坐在一办公室办公,这也是不成体统的事儿,也没有怎么办的。他上楼去找段长汇报工作,其实汇报为名,说好听的是去汇报,实际是请求段长尽快地把马姐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段长也是心知肚明的,你们两口子现在一块搅合一阵子吧。我得先把我的人安置好了,至于马姐是留在科室还是去分段,他还没有想好,这是其一,其二谁来接马姐这个活儿,虽说管集体职工人事,油水不多,但是也得选一个合适的人。家里的弟妹等着他开口调进房产段劳动服务公司呢。这个位置得给她留着。所以孙经理是干着急没办法疏通段长。每次汇报完了他都说这件事儿。段长呵呵地一笑两口子在一起有事儿好商量,省着回家干架,你看我和张丽丽不就在一个单位吗?没事儿孙大哥和马大姐多年没在一起了,这不是给你们一个机会吗。段长说完又呵呵地笑了。这就是敷衍了。孙经理也没办法了,他不能左一次右一次的去找分局公司的领导吧。小靳子在这儿坐着,他似乎等待着什么,这 我开始不太清楚,但我也知道看来是没希望了。人事马姐不走,他是接不上。小五的位置还得等半年吧。那你就等吧。小五也看出来这个劳服公司谁来了都是这样的。没个好了。这是真话。
1988年12月27日
今天又开始点库了。开开库之后小五才明白原来这里都是商品。有的都坏了,有的已经变质了,有的发霉了。这些败家子。把集体的血汗钱就这样的糟蹋了,还口口声声的说没钱,还不如给集体职工分了,让集体职工也得到点福利待遇。这可是宁可烂了扔了也不给集体职工。小五搬箱子,往外挑。小靳子确不动手,就是在那儿看着,也许他也看到这些东西心疼,还是看热闹。倪经理来了,他才伸手干上了。小五这才明白了。这个人真会来事儿。领导来了他就开始干活儿,还干得很欢实。领导走了他就不干了,还呼号的吵骂着。那些紫菜,花椒面,还有罐头都已经发霉了。糖块也化成糖稀了。瓜子也让耗子吃了,这是些损失谁来补偿,又有谁心疼呢?都是嘴上说,心里却没有人管。审计在这里审计颠哥说没有听他的,不该这样审计。倪经理报销什么电子琴了,什么东西都能报销。倪经理又让孙经理签字,孙经理说你们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我也不能签字。段财务室给结算了工程款元,也都花了,结果段财务室不给结算了。就这样你拖着,他往外推,公司又一次遭到洗劫了。这样干也真够呛,会不会出现问题的呢?谁也不知道的。看来这个乱摊子谁也不好收拾的,要钱没钱,还有一大笔外欠账要不回来,又积压这么多商品,有的小商品够公司的人用半辈子都用不完,又没人要,因为变质的变质,发霉的发霉,谁要啊。外欠账谁去清理也清理不回来,人家说没钱。往外借钱都是那么大方,而且有人脑袋削个尖往外借。往回要钱就没人吱声了,都像缩头乌龟似的缩回去了。这都是主人翁的结果,这些败家子。小五同她们开玩笑的说颠哥他们开的经销部就是这儿,吃住不花钱操逼也不花钱,打麻将也不用钱,经销部给支付。他们也说那真的很好。接着又把凤云按倒换班摸她的奶子。小五也去摸了她的奶子很有弹性,模的很舒服,凤云被摸的有点说不了来气儿了。那个女的说凤云下面流淌粘液了,不信谁去摸摸。有的人伸手去摸了说真的黏黏的。凤云又说不能总摸我的,吴静你们也得摸摸,这些人又把吴静按倒上下左右一顿的摸。凤云说我家小宋没少摸,但是就是没有摸出孩子来,是不是他有病,又怪她婆婆没有照顾好。曲靖说那不是摸的事儿,那得怎么的才行。她嘻嘻笑着,这么的你说说。不行小五在这儿呢,说不出口来。操都操咋还说不出口来呢?要你让小五操一下子我们看看。于是这些又一次把吴静的裤子扒了,让小五去操她。小五说你们干什么呀?这些女人不依不饶的说你不操白不操,留给谁操呀。快点的要不我们这些人让都操一下,累死你,你是操风云还是操吴静。小五真的没办法了,最后小五说她俩我都操,你们干嘛。干。来吧。吴静已经露出她那黑乎乎的地方。她们把小五弄上去,小五真的动作了,吴静哼哼唧唧地亲吻着他嘴唇。完事拉她们说该风云的了。小五看见风云也脱下裤子袒露出逼了。不得不操了。这些女人又是一顿大笑,说明天该谁了,轮班让小五玩一玩。小五说滚蛋吧!你们想累死我呀?小五说明天不来了。不来也把你从公司弄出来。我们就对孙经理说你干的活儿好。闹剧终于过去了。小五觉得很疲劳,也很累。不想同这些女人们玩这样的闹剧。她们还说在工地的事儿,他们抓住一个男的就这样的玩,因为工地施工常年在外,自己的老头子见不到,都馋猫似的,好不容易得到一次,那个舒服劲儿,就别提了。小五真的害怕这些女人,她们真的很骚。细一想也是都才三十来岁,正在性头上,离开自己的男人也够难受的了。
1988年12月28日
开会研究饭店工资的事儿。颠哥扯着脖子喊上了。这事儿怪我吗?!有人看眼红了!我也没听说公司订有货款啊!这是我的事儿吗!然后又吵吵嚷嚷地说着,我是不给工人开资吗?你们是怎么测算的?他又说到老关的女儿不在饭店了,你们才有了这样的想法,老关的女儿在时,你们咋不说工资不给开呢?咋不说进的货多呢?言外之意就是老关的女儿在饭店时谁也不管不问,老关的女儿走了。你们都来事儿了。孙经理卡巴卡巴小眼睛说;别扯那么远,咱们就说眼前的事儿。以前的事儿我也不知道。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又争执好一会儿,才把这件事儿算过去了,也没有整出来一个理表来。颠哥又计算了工资。他又掏出那个小计算机来,开始算上了。他总说兜里揣着那个小计算器,算计着每个人的工资。越算越糊涂,脸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算了。最后孙经理说话了。如果没有漏提管理费就行了,该报销的也就报销了,该报废的就报废了,积压的商品能处理的就处理不能处理的就扔了。但是必须把借出去的钱要回来,把损失的部分补回来。就这样了,小五看再呛呛也是这样了。他看一眼马姐。马姐手里一直在玩着那支铅笔,脸上有着一丝冷笑。小五他们又去仓库清点交接。都认真了。看来他也是当面不好深说,他也明白这里面的文章,所以孙经理也来个就坡下驴了。当着面不能以教训的口气说他们。背后他是很生气的,但有说不出道理来。现在这些人都是这样,对谁都有个面子的问题。下午小卢来了说;李师傅欠的钱不给,因为都是白条子,又不能入账。她要转到段里去。孙经理说我在那儿他怎么没有说?现在又来了。小卢说;他们不敢说呗。又说到卸木头的事儿。说到卸木头,小靳子一下子站起来说;那年我当副队长卸木头,我上车了。老孔也跟我上车结果把老孔的脚碰坏了。他又开始自吹自擂上了。好像他比谁都强似的,也比任何人都能似的。孙经理说这次段里卸木头给每个人点钱,能去的尽量去。小五说我不想去,力气小,也干不动,别像小靳子说的那样再碰着。孙经理说就差你是通勤的,不通勤也得去。其实也是,但小五不该说我不去。小五没有像小靳子那样挣着抢着要去。小五又没有小靳子那么主动。这是好事儿小五也不想往上抢,挣钱就你们去挣呗。小五是想好了,好事儿我也不想往上抢,坏事儿也别找我。因为到底谁怎么样,谁心里不明白。看来小靳子很自在,他是使上劲儿的人了。准备接替我,但我也不像那么办,也不想给他们送礼请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段长也对我印象不好,我也不想当他的走狗,让他没皮没脸的训斥。凭天由命吧。新的一年小五正冒着风雪走来,似乎没有听见惊心动魄的春雷声,也没有欢歌笑语,更没有活泼可爱的笑脸了。
1988年12月29日
今天通勤车又晚点了。小五来晚了。昨天晚上他们卸木材卸到半夜才卸完。今天都没有来。大头来了。他说公司亏损很多,得五六万块钱。这还不说。他还上当了。本来倪经理同意签字,但写证言他不知道,可把人坑苦了。他现在才明白了,这些事情都不怪他。有的不怪他,但没有办法呀?他只好是委曲求全了,不这样他能玩吗。倪经理把他出卖了。他同张丽丽说着,张丽丽听了之后笑了笑说;你们关系那么好,好的成一个人似的,穿一条裤子都闲肥,现在又这样了呢。小五走了去综合厂仓库去了。又丢东西了。小五有什么办法,只好把仓库门窗都钉死,找来锤子钉子和木板及锯。才钉了一少半就没有板子了。先糊弄上吧,不这样也不行啊。造纸厂来一个买耐火砖的人。马姐笑了笑说;去找颠哥吧,他哪里有。又告诉那个人具体位置,那个人才走了。那个人走后马姐说;有耐火砖吗?小五说好像是有吧。有个屁!都是破砖头子。马姐又说那好东西送给人多了,现在又怎么说。一年多来什么也没干能不亏损吗?这还有个好,什么事儿也不干,只是吹牛。这回不吹牛了吧?还说孙经理接他是盈利的,其实是盈利吗?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嘴上说的是盈利吧。中午小五去南头碰见二大姨姐了。小五去维修铺,修理那台破打字机。二大姨姐让小五去她家吃饭。小五不想去。她又说大舅大哥和大舅大嫂都回来了。你不去看看也不好。小五说行。小五去了。大舅大哥大舅大嫂在吃饭。小五也坐在这儿吃饭。大舅大哥说对不起小三了。小五没吱声也没问。现在知道回来了。早干什么了呢?在哪里混不下去了才回来了。小五着急上班了。下午没什么事儿。小五又去帮着卸木材。天渐渐的黯淡了,夜幕扯开了。黑夜降临了。美丽的野望到来了。
1988年12月30日
投标开会。开了一天的回。研究商品列销,结果还是不少的商品需要列销,因为不是变质就是过期了。不报废是不行发霉,变质,过期的商品卖给谁呀?谁要啊?只好报废了有的是罐头,饼干还有白酒和糖块以及一些小食品到已经变质发霉了。这就是管理不善造成的损失,没有人张罗着往外出售结果造成了损失。谁又有办法呢?没办法只好列销了。又开始研究承包的事儿了。小靳子也来劲儿了,他说承包的高处,又说杨桂英得同张静他们换,杨桂英到张静和栾琴那儿去,这样承包才能合理,要就把杨桂英她们承包的饭店增加40块钱,要不就把张静和栾琴承包的商店减少20块钱。孙经理咔吧着小眼睛正在拿主意,一时也拿不出主意了,因为这里面的关系复杂了。杨桂英的弟弟在检察院,与孙经理也是熟人而且还在一起工作过,再说了检察院的,也是用得着的人。栾琴的丈夫又是列车段的组织助理还与他一块儿上学了,在怎么说也是同学。想了半天这两边那个也得罪不起。怎么办?只好向后延期了,不能现在就去办。孙经理也没办法了。难道不考虑关系吗?不考虑关系工作也不好干的。因此这件事儿先往下放一放。但这话他不能说。他只好说;以前你们都这样办了。到我这儿变了好像是不好吧?倪经理你说呢?倪经理眼睛不大不小很有神采地笑了笑说;我看现在,这样也行,不过……小靳子说的也对不行的话涨点管理费也是正常的。他抬头看了看在座大家伙儿。没人吱声,谁也不想多说话,说了也没有用,明摆着孙经理要踢皮球了。踢给谁呢?还不是你倪经理吗?那你们就踢吧。反正场内没有人叫停的。这件事只好放下去了,没人再提起了,又是清理外欠款,处理变质的商品等事宜。
1988年12月31日
马姐说孙经理,孙经理生气了。责怪她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同他吵,还顶撞他。这样好吗?马姐说你知道个屁!我跟你说多少回了这里的关系复杂,你就不听咋样?还没等咋样就传出来闲言碎语了吧。有说话不注意场合地点,得罪了不少人。马姐说了一些奉劝孙经理,又顶撞了孙经理。孙经理不满意了。倪经理也不高兴,意思是孙经理在整治他。这得罪了不少人。马姐说这可没办法了。说不听。今天他们都在财务室结账。最后又吵又骂的,拿东西的也没交款。小宋说没交钱,栾琴说交钱了。交钱也没收据,拿的酒也说交钱了。小宋不干了,说你说交款了拿出证据来。小栾没有话说了,因为她没有收据。这一下子全露出来了。少了的东西也少了。麻刀少了23吨,但实际没有那么多,是虚报的数字。是谁让虚报的?是颠哥。颠哥眨巴眨巴眼睛笑了笑说那时……孙经理说那时怎么了?你们就是说谎话,做假账的。还说什么呀!有的东西账上有,可实际呢?有吗?孙经理问他们。他们都不吱声了。小五坐在这儿马姐也不高兴了。她说你孙哥这一查账又得得罪了很多人。倪经理不满意了。大头也不乐意。颠哥也发牢骚了。小五想也许在这样的。他有很多想法的,但是怎么实现呢?小五也看不透。工会的事儿他也不提不问了,在些事儿小五心里明白,他在盯着钱。最后都弄明白了该弄到小五的头上了。小五今天写合同,写了两遍,让孙经理修改,最后通过了。孙经理又让小五去找杨桂英。小五去她家找她,看到杨桂英想到公司也够呛,两个寡妇,都是离婚的,她们的日子很难过的。小五找到她们,她们看了看合同说;你起草的我们相信你。她们俩笑嘻嘻地签了字。小五也算完成了一项任务了。中午小五去大舅哥家吃饭。看来大舅嫂子还很骄傲的。她似乎觉得她这样做是对的,她同大舅大哥走了,把弟弟妹妹扔下是应该的。没说一句别的话,也没有说小五他们照顾弟弟妹妹辛苦了等话。谁也不说这些事儿。小五也不想提没意思。她还让二大姨姐找车班,往回带东西,又说那地方的人不好东北人坏,小五只是说找车班也得搭人情的,还不如在这儿买几只鸡算了。二大姨姐又给大舅哥家送来了米面豆油。看来还是姐姐好。小五想好了。躲远点吧。元旦不放假也不让早回家,只好在这里了呆着了。大头弄账,把颠哥那些账项全部收回去了,他又开始做假账了。这回完了,孙经理不干了。他急眼了说大头知错不悔改还继续这样做,真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蔡昌旭,海拉尔人,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会员。曾在文学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和散文300余篇,多次获奖。摄影作品,先后荣呼伦贝尔市、满洲里市、获秦皇岛市摄影大赛优秀奖。现住河北省秦皇岛市山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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