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家乡的贴饽饽熬小鱼 文/王英

古洼文学社

最爱家乡的贴饽饽熬小鱼
文/王英(霸州)

　　在我的儿时，家乡曾经河流密布，到处是野藤般乱缠的沟渠河塘，想吃鱼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贴饽饽熬小鱼是当时人们经常吃的一道饭食。三伏盛夏，忙里偷闲，大晌午的，大人们提了铁锹、笊篱钻进水沟河汊，一阵忙活，两三斤鱼秧子捞上来。到家里，老婆孩子一阵喜，几桶新汲的水洗个透，再一把剪子将鱼肚子剪个口儿，挤出五脏六腑，再一阵洗，干净了，就下锅。锅是大锅，鱼下去，锅开上来，味儿也溢出来，就贴一圈饼子。盖上锅，猛烧火，时候不大，一锅贴饼子熬小鱼就成了。
　　由于物质贫乏，那个年月根本就不是先用油把小鱼煎一下，而是把加工好的小鱼放到开水锅里，撒上点盐、醋与酱油、生姜和大蒜，待到锅热了的时候，将和好的玉米面团成团，贴在柴锅周围，锅里的小鱼熬熟了的时候，玉米饼也熟了。成熟之后的贴饼子，饼子已不是往日的饼子，金黄如酥，香味儿馋人；吃着饼子，小鱼成了无尚的美味儿，咸是香，腥也是香，一口饼子一条鱼，头也罢，尾也罢，肉也罢，刺也罢 ，都合了饼子一口咽下，咸香之中，什么劳累辛苦就全没了。三五个饼子，几十条小鱼，就肚腹胀满，腰身一伸，感觉日子竟这么美。
　　家乡流传着一句俗语：“贴饽饽熬小鱼一锅收（熟）”，就是巧借了该风味小吃之名。贴饽饽熬小鱼里的小鱼最鲜美旳是家乡的小河鱼，（民间亦称小麦穗）或是小豪根放在锅底熬上，小鱼熬煮得软烂鲜香，异常美味。
　　日子很快，转眼40年过去了，不知从何时起，这贴饼子熬小鱼又悄然时兴起来，成了美味，成了佳肴，成了少见的稀罕物。大饭店打出招牌：传统美食，贴饼子熬小鱼；大宾馆贴出广告：回归自然美食。而且要大锅贴大锅熬，要农家的火农家的灶。大鱼大肉早腻了，人们对这种农家饭非常感兴趣，吃的人越来越多。
　　?而我，每到双休日，我常常到菜场上转转，看有没有我要的小杂鱼，幸运的话也能买到，不计贵贱，我总会买上一斤，拿回家里做一锅贴饽饽熬小鱼。做这道美食最好是活的小豪根和小麦穗，或小鲫鱼，棒子面是当年的新鲜粮食。大锅烧热后，锅底熬鱼，锅帮四周转着贴满饽饽配了葱、姜、醋、料酒，再放上宽宽的粉条，大铁铲翻两下，那股子鲜美与浓香直往人鼻孔里撞，似乎有只无形的大手牵着我，围着灶台团团转，垂涎欲滴是必然的了。
　　和老伴一起吃贴饽饽熬小鱼的时候，我感觉我们品的不仅仅是小鱼的鲜美和饼子芳香，我们品味的，更多的是童年的味道，和乡愁的味道啊！
　　作者，王英，男
　　住址：河北省霸州市翠竹道开发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