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古洼女人 ||文/王大舵(文安)

古洼文学社

我眼中的古洼女人
文/王大舵(文安)

　　我总觉得用花来形容女人是不恰当的。花虽然妖娆漂亮，但花朵的本性是脆弱的。我不知道用什么来比喻古洼女人，在我眼中，古洼女人就像脚下的这片黄土地，是极为耐读的。古洼女人大多长得丰满、壮实、淳朴、大气，很少有像林黛玉那样弱不禁风的，她们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具有北方女人的典型特征。可能是由于平原地区四季分明的缘故，古洼女人的皮肤并不娇嫩，多是红扑扑的，当然并不是清一色的，有的白里透红，有的红里透黑，多姿多彩。虽说古洼女人的皮肤不是很白，但是却很有弹性，显得水灵，看上更接近大自然的本色。大自然并不是纯而又纯的颜色，大自然是多种颜色的混合体。所以说，古洼女人的皮肤具有天然的魅力。这种肤色总是给人一种和谐、自然、大方之感，最为重要的是，皮肤上透出一种坦荡之气，展示着生命的活力。古洼女人说起话来绝不矫揉造作，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直来直去，给人一种开朗、明快之感。
　　十里八方，不同的村，不同的乡，语音都有鲜明的特色，展示着浓厚的乡土气息。由此可以区分她们谁是哪个村的哪个乡的，倒也准确。
　　古洼是上帝之手捶下的一个凹坑，水曾经是这片原土的主宰。雨量充沛，草木繁盛，古洼女人就像这片田园上的草木一样，平平凡凡，本本分分。她们体格好，勤快、肯干、能吃苦。在广大农村，她们不但是治家能手，还是最优秀的种田人，她们手上都长满厚厚的老茧，这是她们创造财富的见证。改革开放后，为了增加收入，很多家庭的男人走南闯北出外打工，于是，古洼女人在家庭中便担负起农耕、管家、教育子女、社交、赡养老人等多项事务。但她们却能表现出少有的从容不迫，她们个个是劳动好手，对土地有着对孩子般的珍爱。她们习惯于在自家的承包地上播种希望，整天埋头在田里，播种、除草、间苗、打药、收割、打场，挥汗如雨，虽然辛苦却充满了诗意。她们拥有阳光，也拥有冷风和雨雪，那阳光穿透了她们的脸颊，那风雨直接进入了她们的肌肤。她们在不知不觉中拥有了一个能忍耐寒冷和酷暑、能挑战贫困和疾病的健康的身体。她们也希望拥有一个苗条的身材，但是承受着负荷的肩膀和腰际日渐变得又粗又壮，手脚有力而粗大。她们像辘轳一样转个不停，成为家庭中比黄金还贵重的宝贝，男人在家，她们在忙碌中快活着，男人不在家，也没有能难倒她们的事，她们是实用型的，一点也不夸张。她们的美是最自然、最质朴、最和谐的美，表里一致。
　　在古洼，庄稼活干得最好的，在我看来不是男人，而是这群朴素的女人。她们不仅有很好的体力和意志，更为重要的是有极强的耐心，这正是那些男人所缺少的东西。女人心细又肯干，又有什么干不好呢？人们有一种说法叫“男主外，女主内”，可在古洼，这种说法或许就不能成立了。因为古洼女人内外兼顾，是多面手。她们以最顽强的精神和艰辛的付出，赢得了应有的地位，让男子汉们敬畏三分。我有一位本族的二嫂，四十多岁时死了丈夫，这些年来，早起晚睡，将田地管理得干干净净，犄角旮旯种得严严实实，养鸡饲鹅，终日不闲，让我将一些笔墨暂存起来，日后专门为这位让我敬重的“女人”撰文吧！在古洼女人中间有扯不断的关系，有说不尽的故事，有了空闲，大家常聚在一起，仨一群，俩一伙，亲同姐妹，嘻嘻哈哈，东拉西扯。三个女人一面锣，七八个女人开了锅，十分热闹，乡情在这里像陈年老酒，又浓又香又醇。有时抬吵，但绝不记仇，古洼的女人是大度的，她们明白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一个土疙瘩上住着，有什么纠结不能释怀呢！
　　有人说，女人成家才是真正的女人。古洼女人有着鲜明的个性，成了家的女人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自己的丈夫。古洼女人表达感情较为直白，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决不吞吞吐吐，藏藏掖掖。她们有时也会说些粗话，但说归说，做归做，说粗话是为了打趣，没有当真的，在生活中，她们是认真的、负责的。她们习惯称自己的男人为“当家的”，一方面表示对男人的尊重，另一方面也督促着男人真正挑起这个家庭的大梁。她们爱丈夫不是相敬如宾型的，而是刚中带柔，粗中有细。有时看上去争争吵吵，骂不绝声，却爱之弥深，忠心耿耿，决不掺假。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古洼女人质朴无华、厚道善良，正像过去这片洼地凝聚的水一样，正像这片坦荡平原的田野一样，给人一种慷慨大气之感。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常有一些外地人来村里讨饭，母亲总是很热情地招待他们，她经常对我们说，看那人怪可怜的，帮帮他自己也穷不到哪里去。这种慈善是货真价实的，发自内心的，是一种源自古洼女人善良本性的自觉行动。她们有时会对自己儿女发脾气，呵斥打骂，但对这些落难的外乡人，却绝不会恶语相加，充满了一副菩萨心肠，施与关爱和怜悯。
　　热心肠是古洼女人的本色，邻里之间非常友好，平时你帮我，我帮你，亲如一家。间或有时吵得天昏地暗，不依不饶，但你千万别当真，因为她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很快会雨过天晴，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耿耿于怀。如果她同你交上朋友，她会记你一辈子，十年二十年后再见到你，也不会忘记你，有朋自远方来，她们会把家中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你，让你体会什么是真心实意，什么是亲人，什么是朋友，什么是人间温情，什么是人生离不开的东西。因此，我要用我的笔墨来盛赞这片土地上的女人，古洼女人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
　　作者：王大舵，男
　　住址：河北省廊坊市文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