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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古洼文学社 于 2019-11-24 19:37 编辑
我的红薯情结
文/王英(霸州)
“烤山药,热乎的,好吃倍甜…”,最近霸州一位老人卖“烤山药”的吆喝声上了抖音,而且火遍全国,引来许多人争相模仿。老人嘴里的山药,其实就是人们常说的地瓜,也叫红薯。望着视频里老人手里的烤红薯,一下子勾起了我对童年往事的记忆。
小时候我刚会走路的时候,对吃的很挑剔,几乎没有能勾起馋虫的饭食,唯独对红薯情有独钟。譬如说我在院子里玩儿的时候,大人喊几声听不见(听见了也不理),只要喊一嗓子:“锅里的馏山药熟了,谁吃呀?”我便立马回声:“我吃!”然后冲进屋里,爬上土炕坐在饭桌前,伸手拿起盘子里的红薯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了这一个又想吃下一个,总是妈妈或者父亲说,行了!下顿再吃吧,这才肚子饱了眼不饱地放下。
而我最喜欢吃的是埋在灶膛里的烤红薯,冬天的晚上,母亲在灶台前做好饭,灶膛里柴禾的余烬还旺着,经常会拣几个个头小的红薯埋进去煨好,大约一个小时候,从灰烬里扒出红薯,剥开乌黑的焦皮,露出黄澄澄的瓤儿,顿时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我放嘴里咬一口,软酥酥、甜丝丝的,甭提多好吃了。当然剥过红薯的手上也会沾满黑糊糊的炭灰,稍不注意,就会弄到脸上、鼻子上。每每这时,母亲总是扭过头笑着,然后快速捏一下我的小鼻子,半斥半嗔地道一句:“小馋猫!”在那个物质并不丰裕的年代,可以说灶膛里的烤红薯,就像今天的肯德基、麦丹劳,是当时我们这些孩子们最喜欢吃的食物。
我记得那年月红薯只有两种,一种白心的,一种黄心的。白心的熟了之后很面,适合老人吃,黄心的很甜,是孩子们的最爱。我们吃的红薯都是自己家里种的,村里的人家都有一块自留地,虽然地不多,也就一亩左右的样子,几乎家家都会留出几分地栽红薯,一来是家家有孩子,可以让他们解馋,另外家家有老人,老人吃那东西牙齿不费劲。
红薯其实很好“活”,栽的时候浇上水,然后等水渗好后,再用土掩埋,露出茎叶就能活了。如果赶上了一场雨,雨后的红薯秧子水灵灵的,碧绿碧绿的叶子真如“小家碧玉”般的姑娘一样,惹人喜爱。红薯到了夏季就开始猛长,拉蔓,四处扩张,它的茎叶通常向四面八方延伸,和它周围的同伴们连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仿佛给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绿地毯。
红薯花不是那一种大红大紫惹眼的花,它的花通常是粉粉的,散放着淡淡清香的小花,形状好似喇叭花。红薯叶子呈卵圆形,碧绿碧绿的,那些粉粉的小花映衬在碧绿碧绿的叶海里就像夜幕上夜空缀着的小星星。
秋天是红薯成熟的季节,那些绿叶葳蕤的红薯叶子经过了秋霜的袭击,个个变得蔫头蔫脑、没精打采的,先前的绿叶也变成了经霜的红叶,真似“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情景。红薯和花生一样是埋在地下的,在刨红薯的时候,我们这些孩子给大人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到挖过的红薯田里捡一捡,看有没有大人们遗漏的红薯或者还埋在土里的红薯。如果发现一块丢下的红薯,就像见到宝贝一样,急忙用小手挖出来。
现在,红薯在超市里能看到,农贸市场里随时都有,偶尔还有卖烤红薯的,只要看到烤红薯,我总要走上前去问一问,买上一个饱饱口福,即使不买,闻一闻那久违的香气,也能感觉到一股浓香,一阵温暖。但是在城里闻到的烤红薯味道,总感觉缺乏乡间红薯那份淳朴纯正天然的香气。
我的内心深处红薯是一种不很张扬的农作物,它始终都保持平平淡淡的风格,就像我在小学课本学的课文《落花生》里的花生,属于不张扬,默默做事情的农作物。红薯的风格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应该实在平和,朴实无华,淡定无奢,对人们只有付出而不求回报。
作者,王英,男
住址:河北省霸州市翠竹道开发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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