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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片喧嚣的互联网世界,出现了一个广受关注的事件。
江苏知名作家沈乔生的几篇重量级纯文学议论文,在网络、微信圈里引爆合力刷屏。他刚刚上线的纯文学自媒体平台,也出人意料地引起了各界的关注和热捧。
《青春》(1984年) 何多苓 原四川成都知青
今年1月初 ,沈乔生在微信公众号上上传了一个6千字的时评文章——《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没料到,在没有任何推广的情况下,仅靠微信朋友圈里传播,竟收获了巨大的反响,不到三天阅读量就上升到了4万多,并出现了二百多条的读者留言。
有人写道:“很少见到如此深刻、透彻地分析和平和战争的文章了!”也有人说:“我是流着眼泪看完的……”国内外许多作家、学者都为这篇文章点赞,社会各界人士也广泛赞同并主动推送。有个作家留言说:“这篇文章的启蒙作用超过十部长篇小说。”
时隔一个月,2月5日,沈乔生上传了他的第三篇时评《一个知青的声音》。此文针对的是一台冠以“2017年知青晚会”的演出。沈乔生认为,这台晚会并没有真实地反映当年的知青生活和他们今天的思想、情绪,而是文革和红卫兵的幽灵再现。他提出,如果要纪念知青运动,首先要把红卫兵和知青区分开来,其次要把文化大革命和改革开放区分开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文一经上传,立刻引起巨大的反响,仅一天时间,点击阅读的人就达到十万+。一时间,海内外的无数个微信群里同时出现了这篇文章。至今后台显示,已有63万人点击阅读,1200多条留言。绝大部分都表示热烈地支持和赞同。他们在留言中纷纷说:“此文表达了我们广大知青的心声,非常感谢作者。作为当年的知青,这台晚会只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感到恶心、厌烦。我们不能捂着伤口赞歌。”“这是我见过的对知青运动分析得最准确、最到位的一篇文章。学识、勇气、精神、责任具备,令人敬佩!”
在信息为王的今天,说“纯文学”已经成为被束之高阁的阳春白雪并不为过,人们每天在电脑前,手机上流连,也经常目睹刷屏,但看到疯传的大多是猎奇、速朽、夺人眼球的东西。一篇有学养、有情怀、有深度的时评论文,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形成爆炸性传播,却是极为难得的新鲜事。可以说在这方面,作家沈乔生做了成功的尝试,找到了严肃文学和流行文化一个巧妙的平衡点,让一视篇视野广阔、逻辑严谨、有理有据的评论文章,成为网络媒体中与流行文化并蒂的一朵奇葩。
笔者曾看到沈乔生昔日大学同学形容他的话:“万里归来,仍是弱冠少年;虽心有所安,仍是赤子之心。”
《红色记忆》(2008年)刘广海 原黑龙江兵团四师36团齐齐哈尔知青
沈乔生是改革开放以来第一批大学毕业生,也是最早的引起文坛关注的作家之一。他有经历,懂写作,擅书法,真性情,加上视野开阔,满腔热血,多才多艺,丝毫没有一些文人的世故、迂腐。
在《一个知青的声音》中,他简单地回顾了自己知青生涯,平淡枯燥却又不乏亮点。在北大荒度过十个年头之后,高考恢复,他考入了华东师大中文系,恰好赶上伟大的思想解放运动。锐利的思想冲破了牢笼,各种讲座和讨论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在校内出现。沈乔生积极地投入其中,参加了各种活动,他和同学一起成立了文学社,在壁报上贴小说、诗歌、散文等文学作品。在校学生会任职期间,沈乔生主办了希望诗会,一批优秀的学生诗人由此崭露头角。
学生期间,他发表了中篇小说《月亮圆了》,发表于《小说界》1981年第二期。当时的在校生中,很少有发表中篇小说的。这篇小说充满了浪漫的情绪,虽然和当时的伤痕文学的主题契合,但在艺术表现上却有很大的区别。小说发表后,在青年学生中,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反响,这是新文学时期描写人性的发韧之作,我们现在找出来读,还怦然心动,依然能感受到它优美的文体和勃勃的生命力。
大学毕业后,沈乔生发表了第二部小说《苦涩的收获》,发表于《小说界》1983年第4期。次年获得《小说界》首届优秀作品奖,中篇小说奖就设两个,由日后写出《白鹿原》的陈忠实和沈乔生获得。陈公大他大十岁,领奖期间,两人共游黄浦江,交流心得,由此成了朋友,后来还互赠书法作品。
其实,这个奖得来还颇为曲折。当时的候选作品并没有这部小说,评委们读后,不尽满意。作为评委之一的复旦大学教授吴中杰先生提出,他的女儿、同是复旦大学的学生看了一部小说,十分喜爱,而她的同学们也都喜欢这部小说。这小说就是《苦涩的收获》。评委们当即调这小说来看,得了大部分人的首肯。
和《月亮圆了》相比,《苦涩的收获》虽然依旧有着浪漫主义的情愫,却要写实得多。如今我们回头看沈乔生的这部小说,必须承认,他为思想解放运动时期的大学生塑造了一组艺术群像。
《岁月难忘》(2001年)潘衡生 原黑龙江七星泡农场上海知青
在学校短暂逗留之后,沈乔生调入江苏省作家协会,在钟山杂志社当编辑。一边看稿,一边自己写作。他从不讳言,虽然看重名家的稿子,但是他更愿意发现还没有出名的作者的稿子,因为只有年轻一代介入,文学才能长盛。他发表了不少作家的处女作,对格非、叶兆言等年轻作家的崛起起了作用。在同道和他的努力之下,短短几年,钟山从一个普通的省级刊物,成长为一个全国负有盛名的、倡导新锐的大型刊物。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几年,成为沈乔生小说创作的黄金时期。仅1991年一年,他就在花城、中国作家、小说家、芙蓉、上海文学、作家、太湖,青春发表了五部中篇小说和三篇短篇小说。许多全国著名的文学批评家对他小说创作写出评论文章,前后有五十多篇,执笔的有李洁非、王晓明、陈晓明、陈思和、丁帆、陈辽、孟繁华、朱国华、毛时安、蒋原论、洪治纲、王干、杨扬、周宪、吴炫、吴俊、汪政、晓华、黄毓璜、徐兆淮、王韬、葛红兵、魏希夷等。
1993年,他以短篇小说《小月迢迢》获得人民文学奖。描写的是一个右派诗人,一朵重放的鲜花,他孤身带着年幼的儿子生活。正当他展开诗的翅膀时,残酷的事情发生了,忽然才华离他而去,投稿退回来了,而成长中的儿子却是一个吃货。经过一段时间的苦闷、彷徨,他清醒了,领着儿子在路上走,儿子说走大了要当邮递员,什么人的信都送,什么样的路都走。夜空中小月迢迢。
值得一提的是,沈乔生2002年在江苏文艺出版的长篇小说《狗在1966年咬谁》。小说获得江苏省紫金山文学奖。小说的卷首语是,人摆脱恐怖的方法是什么,是把别人也拖入恐怖中去吗?这是沈乔生对人性致命弱点的领悟,也是他对文革余毒尚存的隐约的担心。时至今日,文革幽灵竟然再一次在中华大地闪现,这是一种暗合呢?还是他的一种前瞻性的思考?
学者王晓明评论这部小说说:“我们每个人都有不愿意翻检的往事。个人也可以完全拒绝回顾历史,但是一个社会却不能这样做,因此,我们的社会一定会挑选一些特别的人,以各种方式逼迫他们不断地翻检记忆。”
批评家洪治纲说:“沈乔生的这部小说,以一种强劲的力度,将生命中最富诗意的成长过程,演绎成一种人性中最为惨痛的裂变,使生命的启蒙变成了一场悲剧性的祭奠。”
《青春之歌》(2007年) 王国斌
我们看得很清楚,当年是文革受害者的15岁的沈乔生,在进入二十一世纪时,满怀深情写出这部小说,以示他的忏悔之心。而那些文革的迫害者和那些帮闲者们就不心怀一丝忏悔之意吗?更遑论一些顽固分子又汹汹地喊出,再来一次文革!
小说原来不叫这个名字,是作家毕飞宇给他起了这个书名。大家都说好。
我们翻检沈乔生的年史,发现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忽然放弃了文学,这里的原因说不清,道不明。或许他一时困惑,觉得文学无用,或许有更有趣的事吸引了他。然而,沈乔生向我们坦诚,那时候被社会上的各种光怪陆离所诱惑,三心二意了,实际是一种退缩。
这期间,他根据亲身体会,写了三部股市的长篇小说,被称为股市三部曲。被批评家称之为“真正文学意义上的股市小说”。
沈乔生的书法造诣十分深厚,他八岁就临池摹颜真卿,后来的长期生活中,一直没有放弃毛笔,即使在北大荒,他还找了许多报纸在炕上写。当作家之后,他又广泛巡游书法长河,临摹多家,形成自己的面貌。2014年,沈乔生在南京和上海举办了个人书法展。主题是用毛笔抄新诗,取得了成功。然而,在短暂的兴奋过后,我们并没有感觉他有多久的喜欢,反而有一种忧虑和不安。我们并不知道此时他胸中郁结的是什么。
直到他在2016年写出中篇小说《图们江一边》《血书》《生死门》,短篇小说《无檐软帽》《不为绿卡》《上大学》《复活》之后,我们才找到答案。沈乔生的文学情结复活了!他心中藏着的、没有泯灭的东西满血复活了。他要重返文学了。他对我们说:“那时在农场,趴在炕上写小说,不能发表,也没有稿费,照样写得热气腾腾。现在怎么反而不上心了?”
他不止一次向我们表示,文学是神圣的东西,它形式的丰富复杂,它对世界的深邃表现,对内心的救赎,都令人敬畏。没有一样东东,能和文学比的了!
《我们这一代》(1984年)陈宜明 原黑龙江兵团三师19团上海知青
虽然他不说,我们却觉得他有一个不小的计划。然而,重返并不容易,他的中篇小说《图们江一边》问世了,写的是中国作家没有写过的故事。一个美籍华人,单身老男人回到国内来相亲,却因观念不对,四处碰壁,焦头烂额,他就去找他的初恋、在北大荒时相识的朝鲜族女友,未果,却和一个脱北的女孩子邂逅。于是两人合演了一段跌宕起伏的人生苦旅。相疑、自残、蛇头、追捕、家园保卫战、入狱、诀别于人生悬崖。故事惊心动魄、激越人心。人物性格鲜明,个性迥异,具有相当的心理深度。
海外学者、评论家陈瑞琳是第一个读者,她看了说,这是一篇突破性的作品,预示着沈乔生的创作将在一个新高度上开始。
投了国内一家重要刊物,评价挺高,却告诉他,因为涉及敏感话题,我们无法发表。沈乔生不愿意再给其他刊物添麻烦了,只得在北美的《世界日报》连载。登了近三个月。此外,他另外一些小说也陆续在国内发表了。然而,他心有不甘,世界日报只在海外发行,如果国内的读者都无法读到《图们江一边》,总是令人失望。
上海作家沈嘉禄听说了,提议说,你可以在微信上发。沈乔生心头一亮,这不失一个好方法。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于是,他找来年轻的朋友,在他们的帮助下,建立了一个微信公众号。很快,《图们江一边》被分成十一个大段,上传了。结果出乎意料地好,故事的新颖、别致、惊心动魄,一下吸引了许多读者,不仅在南京,还在上海、北京、天津的微信群中传开了。不少人追着看,还通过各种方式问沈乔生,什么时候发下一期,我们等不及了。就做了改变,原来是隔天上传,后来就天天上传了。
小说发过了,读者群建立起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沈乔生想收手了,但做技术维护的青年人却认为可惜了。怎么办,做还是不做?他犹豫不决,就此时,社会上各种思想十分活跃。他觉得有话想说。
于是,沈乔生伏案疾书,一发而不可收,接连写出重磅三篇时评,就有了本文开头所描述的现象。
也许,在新的传播形式下,沈乔生会探索出一条文学创新发展之路,他的文学生命也会焕发出新的勃勃生机。毕竟,一个时代再浮躁再喧嚣,人们还是需要思想,需要观点,需要有穿透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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