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甘岭（二十一）

徐勇

       深夜的23点45分，王连长认为可以开始了。  
他对洞里在洞壁下的箜弹药箱上放有几盏马灯，那黄明明的光亮下，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战士们说：“同志们，开始行动！”  
马上，战士们在自己的王连长、黄排长的带领下，又振奋又带着坚决把高地攻下来，就如把自己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抢回来般的决心，一个个跟着自己连长、一排长黄永强步伐积极有力地走出洞去。  
哎，真是太好了！我们又要打仗了。这次，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把九号高地攻下来。嗯，不管用什么样的代价，牺牲多少人也要把这个重要的高地获得。志愿军战士赵德有边跟自己魏班长走边想道。他心情跟自己战友们一样非常激动  
同时，他又想道：这次攻打美军，一定又有人牺牲，说不定，自己这次上了高地和美军打了仗后，自己就牺牲了，再回来不了了。哎，管他的，自己被打死了，也就是自己一个志愿军战士的神圣责任。他走着，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缺憾，自己是志愿军战士，可他总是不由自主地这样想，于是他就不想，和战士们跟着连长他们往黑微微或黑亮亮的洞走出去。  
一出洞外，赵德有看到前面的战士们一下转身，往洞边的看不清往上黑乎乎坡顶匆匆走上去。他看不清前后的战士，在洞里还有马灯，这到了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就仿佛他们整个连队的人隐没在深沉的黑夜里去了。  
两分钟后，走上坡顶还有一小段，赵德有只听到前后战士们的脚步声和近前的呼吸声，他感觉到：每一个战士对于即将打高地上的美军，心里是紧张而不平静的，他觉得自己也是。  
几分钟后，他们就达到坡顶上。此时，处于高地的、在带有黑乎乎的深夜气氛里，不时有清冷冷的夜风从坡顶上微微吹来，让人觉得因兴奋紧张而发热的脸凉凉的。仗就会要不了多久就打起来，美帝国鬼子今天上午用火攻使得我们失去了阵地，现在是该我们拿回来的时候。在魏班长后的赵德有又在心里想，心就跳的快些了，他打仗已经不心慌了，但是，不知为什么，此时他心跳的快，他不管了，就紧紧盯着往前面走的班长，好像这样，他心跳不至于跳的更快似的。  
不久他们上到高地边上，王连长就停下。高地上的敌人此时是已经睡了，可是，他们不知美军的战壕内的情况。王连长想道：对，需要让人去看看。作战经验丰富的王连长就回身来，对在黄排长身边的魏志刚班长小声说，“一班长，你带上两个战士去看看。”  
“是，连长！”  
魏志刚班长明白，连长是让他侦察进人战壕口的敌人的布置情况，他已经在关于对敌人的阵地侦察方面做了多次了，也富有经验，此时，再做一一次侦察任务，魏班长已经习以为常了。  
然后，魏班长回身，对身后自己的多个战士压低声音说：“赵德有！何宝才（一个老志愿军战士，28岁。）！”  
“跟我走。”  
“是，班长。”  
两个新老战士回答，跟着自己的魏班长往前去了。  
刚往前面走了几步，赵德有就听前面的魏班长说;：“卧倒，往前面匍匐前进。”  
他们三个卧倒在地上，往前面有一百多米黑越越的战壕口爬去。  
此时的在较远处，在黑乎乎的前面的阵地口，什么都看不清楚，没有任何的声响，幽静，整过战壕幽静安眠了，深夜的夜色迷茫寂静，仿佛那里没有军人。  
赵德有没有想到魏班长会让自己去，还喊了一个老兵，他知道老志愿军战士何宝才，和自己班长执行过五六次侦察任务，一个人能对付几个敌人，而自己呢？  
他还是对自己被加进来，感到光荣!只是他心里发紧，他也不知道怎么做，该怎样应对，他心里感到压力大，总觉得自己的心坎上压了一块石头。过了一会，他想道：哎，赵德有，别想这些，到时有班长，还有何大哥，会安排自己该做什么的。  
想这里，赵德有还是担心自己作为一个生手，而担心自己在紧张中，可能干的不好。  
魏班长和老兵何宝才并肩往前爬，赵德有在他俩后面跟着他俩往前面较远一段战壕口爬去。  
赵德有还是紧张，越怕，他的身子就瑟瑟发抖，好像很冷似的，他紧张，边跟非常有战场经验的魏班长往前爬。此时，在静静的夜色里，从北方向略清冷的风吹在自己的脸上，一会，赵德有  
的紧张有些缓解，他在自己班长身后跟着爬着，他通过黑清清的夜的视线，看到自己魏班长和何大哥身手如青蛙似的，一曲一伸的，又非常沉稳又机智！  
志愿军魏志刚班长戴着的非常英气的军帽和他身强力强的身子都显得非常稳重，还有老兵何宝才，一个非常矮壮、沉着而富有经验的志愿军老战士。  
我一个新手，赵德有想道，哎，还是不要紧张，要控制自己，第一次被自己班长喊去侦察，再紧张，也不能出错。想到这里，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想舒缓自己非常紧张的心跳。  
又过了四五分中，赵德有看到自己班长，老兵何宝才停下来，然后，赵德有借助并不是太黑的深夜视线，看到在自己前面离自己很近的班长侧回脸对他说，此时，赵德有略微看清点，自己魏班长机智的黑糊糊脸影和他眨闪了一下，发出的极微弱的两点亮光，，他听到自己班长明显是极力压低桑音的话：  
“小赵，前面要到战壕口了。这里极有可能有美军站岗。”  
魏班长判明了美军动向，当然有美军放哨，一般情况下，就只有两个美军。老兵何宝才也小声说：“小赵，不要慌，有我和你班长。”  
“好跟我爬近。”魏班长似乎不想这样认为，因为这是战场，敌人是多变和狡猾的。  
“是，班长。”  
然后，魏班长才回过脸往前，过了一会，赵德有听到他的声音依然很小，可是在这样的声音中，赵德有感到自己班长知道在这样情形下，一定有如何应付敌人的方法。然后，赵德有跟着老兵何宝才、班长依旧往前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