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冈（八）日本花冈中山寮

徐勇

      然后，他告示了耿波，说：“铜矿必须要开挖。”就走了。
作为劳工大队长的耿波，在鹿岛技术员走了后，才认真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铜矿。
他头上方是被挖得齿形般的被洞外照进来映在凹凸洞壁上变弱的白光，铜洞两边宽十米多，往里是越来越黑的湿漉漉的地面，远处看这个铜矿就像一个黑圆圈。洞里潮湿阴凉，空气不好。
想了一下，耿波大队长开始做出工作安排。
“张中队长！李大队副！”
两个被喊来的人一个是张金亭，国军排长25岁，略高而鼻翼润泽；李克金，28岁，是副大队长。瘦高、目光机敏。两人走了过来。
“张中队长，带上你的二中队马上挖矿，要注意，把土渣运出洞外倒了。”
“行啊！”
“你马上去安排。”
“嗯。”
然后，张中队长就走了。耿波又对李副大队长说：
“李副大队长，你带上人负责挖暗道。”
“行。”
“开始吧。”耿波说。
后，300个劳工都到只有一个挂在黑暗洞壁上的一百多瓦的黄灯下，在隐隐有些闷、空气里含有一种不好闻的气味的状况下，分批干活了。
有劳工拿起铁锹在黄灯光照耀下的，被自己挡了些的光亮而显得分杂的有些照在碎石块上的光点和被自己挡住的发黑的铜矿岩壁下挖着。
有些把挖下的岩石土块就装进箩筐里，两人抬出去。
还有东侧的过去的暗黄洞壁下，有很多的劳工在挖一条通往洞外面的暗道。一下，洞里就忙碌起来。

……
   从今天开始，根据日方的规定作为大队长的耿波不用干活，负责管理。
做出了安排后，耿波也没有马上走出洞里，随后，帮自己的同胞干活。
李副大队长还是带着一百人在黑阴阴的空气污浊的洞那边，开始抡起铁锹挖沟。一时间，劳工们就挥舞着铁锹往坚硬的岩土层里挖,能清楚听到铁锹挖在石块上的溅起土渣的声音。
……
“李副大队长，这地下很硬！”在李克金后面的李铁锤说。
“硬有啥办法呢，你还是要挖。”
“那就挖吧。”李铁锤只好说。
然后，就挖起来。
李克金对身边的劳工说：“记住，要挖两米。”
在显暗黄的洞里，这时，分两批人一百多个，有些人用电钻，要把含在坚硬岩石里的铜土钻松;剩下的人用箩筐抬出洞到洞外，把岩石打烂，从里面选出铜来，然后，又把选过后的岩石渣弄到土坎上倒了。
从洞里到洞外，有中国劳工干活的地方都有日本监工，一个个长得肥头大耳，肚皮肥厚，握着皮鞭的右手关节肉鼓鼓的；还有，端着又尖又长的、肚皮上紧系着宽皮带挨近在做工的华人身边的日本鬼子。
就这样，处于日本监工、鬼子的凶毒监视下的中国劳工开始了劳累、而沉重不堪的劳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