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甘岭（二十三）

徐勇

      他睁大眼睛，看着黑糊糊的前方，连脸都不转，伸出右手拍了拍趴在冷凉凉的地上的何宝才，而正在观察前面的情况的何宝才感觉到自己班长的手忽地轻轻碰了他左胳臂。他明白，自己的班长有话对自己讲。  
“有效果了。有两个美军过来了。”魏班长依旧压低声音说。  
“嗯。”  
在黑黑的有五六十米较远的战壕口，一个黑黑的身影走来，一小会，又一个黑影也较快跟上来，往山顶边看看，是对那块石头反应而做出的行动。魏班长知道，美军来了，就马上。对身旁的老兵何宝才说：“过来了两个美军。”  
“我看到了。”  
“我俩一个对付一个，小赵，就什么都不做。”魏班长做交代般说，也是对趴在他俩身后的新志愿军战士赵德有说的。  
“是，班长。”  
心底热诚的何宝才回答，马上把注意力盯着两个要不了多一会走近的美军。  
趴在自己班长身后的小赵听到了班长的话，明白班长是让他感受侦察的气氛，第一次这样做的他，由于紧张，是没有丰富经验和胆量对付美军的，而可能把事弄糟糕不好收拾，魏班长应该是这样的看法。  
  
  
  
他在黑越越的凌晨夜色里，尽管是黑夜，也略看清近处的情景。他非常清楚地听到，有两个美军走来的脚步声，显得脚步放缓，好像是在非常疑惑什么，或者是处于谨慎往战壕口外走来，显然，要确定什么。  
敌人来了，魏班长在心里想道，看来还有一会，嗯大概有一分钟，两个敌人好对付。可是，在前面的战壕口，还有人比如：他们的军官是真的睡了，还是没有，如果，两个美军没有回去，会是怎样情况？魏班长非常小心地想道。来自不很清楚的阵地口的情况，他不想因为自己没有察觉到、或疏忽而影响到此时的侦察效果。  
美军往前面走来，迷茫的脸，显然对此时山坡边的情况做试探性的检查。  
两个美军，把眼睛盯着黑越越的眼前和地上，好像在极力看清眼下的情况。  
“尼尔斯，这没有看见什么？”  
“没有看见，就没有什么。”  
“不，还是要到西边山边看一看有什么，就可以向丹尼尔上尉交代。”科尔特说。  
“好吧。”  
魏班长已经看到：两人的在接近他们三个趴在黑乎乎的冷凉地上的志愿军的淡黑色的身影，魏班长认为马上该行动了。就侧脸，极力把声音压低，对身边的老兵何宝才说：“来了，准备动手！”  
“嗯。”然后，老兵何宝才把右手往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腰后的匕首摸出来，准备解决掉美军。  
他一点不紧张，他已经多次跟魏班长干过这类事，所以，魏班长喊他来，魏班长非常清楚这事对何宝才是小事，而对新兵赵德有就是难事。同时，魏班长也把他右手往他紧系着宽皮带腰间下的匕首摸出来，忽然，他看到两个美军已经近了，可能还有三四步，他没有急近。对，等两个美军近了，来一个意想不到的袭击，这样更利于刺杀敌人。魏班长和老兵何宝才如两只虎稳重地盯着即将把脚步迈近他俩眼前的美军。此时，何宝才感到两个中的一个美军，已经走近他，仿佛感到这个美军就要一脚踏在他趴在地上的手，或踏在他的头、背上过去。魏班长已经把紧系在他腰间宽皮带下的匕首拿出来，打算行动了或即刻发起对已经走近的两美军的攻击时，突然他看到身边的老志愿军战士何宝才令人意想不到地跳起；看见眼前一个黑身影在自己面前（就近）跳起来扑向自己，对于美军科尔特，几乎没有反应，这种突然出现的攻击，令人反应不来，科尔特眼珠睁得大大的；何宝才一刺刀，刺进他胸部，科尔特感到：一把铁冷的匕首嵌进他火热的胸膛里，一阵暴痛，美军科尔特没有什么举止下，就倒下。魏班长看到老兵何宝才已经进攻了，同样向近前美军尼尔斯进行攻击。尼尔斯还在注意地看着前面，就被眼前出现的意外情况，吓得一个身子被什么抽空似的，只感到一个脑袋是空的和发晕。他也没有反应，在惊楞时，魏班长的匕首也插进他的胸部里。嗯，美军尼尔斯一声闷哼，人抽搐起来，发出点小声响就倒下地去。  
“班长，成了。我们去报告连长。”何宝才说。  
“老魏还是你得行。”  
魏班长听到老兵何宝才夸自己，要是在平时，会高兴的，可是现在虽然把美军岗哨打掉，还没有完全搞清战壕口的情况。看来，任务还没有完成。魏班长决定，继续往前面，接近战壕口，搞清情况，坚决完成王连长交跟的侦察工作。就把他脸转回来说：“何宝才，小赵，我们现在往战壕口去。”  
“班长，美军的岗哨兵不是打死了吗。”赵德有非常不解地问。  
“他俩是走到这里来被打死的，可是，战壕口里的情况我们还不确定。”  
“明白了，班长。”  
“跟我来。”魏班长说。口气非常坚决又干脆。就带着两个自己战士往战壕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