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张爱林

理发
张爱林

在甘肃打工时，正好在兰州附近，甚至遇上某一天，如果带班的班长心情正好，还可以直接开着车，横穿人潮如流的兰州市。

虽说离市区很近，但等到头发长长了，心里却十分纠结，不理发不爽，去理发更不爽，价格太贵，动则几十块，少说也得十几块，但更尴尬的还不在此，贵是贵了点，但每天打工挣钱，这点消费还是能承受得起的。

最关键的不是钱，而是听不懂行话，标准的叫法应该叫术语。

我们的工作是在高铁上搞隧道维修，能不能上道，得看铁路局给不给点儿。那天，正巧赶上工地没活儿，我们几个工友相跟着到市区找地方理发去。

兰州，又名金城，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重镇，几千年的文化积淀让这个城市显得历史厚重，文脉悠长；加上又是甘肃的省会城市，各种城市设施当然都显得高端上档次。理发店自然也和小城市里的不一样，要气派得多了，而且女性居多，按正规的称谓应该叫发廊女吧！因为在市区的缘故，发廊女的穿着打扮自然也高端时尚，大都浓妆艳抹，红唇红甲，彰显容荣华贵，让我这个瞧惯了皮糙肉厚的农村女人的打工仔不敢直视。

硬着头皮进去，美女热情地让坐，招呼，还没正式开始，早己拘谨得出了一身的臭汗，一出汗便更加难受，更加忐忑不安了，生怕一身的体臭让美女闻着不爽。

于是答非所问。

美女：长点？短点儿？

我：你看着办！

美女：什么发型？

我：短些就成！

美女笑笑，从桌上拿起推剪，打开电门开关，推剪的声音象一曲动感的音乐。手法轻盈娴熟，不一会儿，大功告成！

交钱

走人……

来到大街上，顿时有种刑满释放的感觉。

有洒水车走过，浇过水的街道上，一种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

兰州城是美丽的，花坪里花团锦簇，草坪中绿草如茵，各种文化墙集古今文化精粹，尽显时代主题……

但从那次后，却不敢再有上街理发的念想了。

回到宿舍，我首先提出建议，打伙买个电推，头发长了，就互相理一下，既便宜又自在。

年前，由于推剪频繁地劳作，反复地运转，终于光荣退休了。于是就地取材，让工友用剪刀，梳子，随便剪了一下，开始的确难看了一点儿，但头没三日光，等头发再长长点儿也就看不出什么毛病了。

原打算等回了老家，过年后再找个象样的理发店儿，正而八经地理个发，谁成想，又遇上新冠肺炎在武汉向全国漫延，顿时，往年那种浓浓的新年气氛，变成了另外一种情形，疫情肆虐，如兵临城下，中央一声令下，封城，封村。全民大行动，宅家抗疫情。

有人说，宅在家里那也不能去，都快憋疯了。

有人说，等疫情结束，整个人就该神经了。

……

我却在心里想，其实，每个人了眼中的世界都一样，只是着眼的角度不同。

在这几天，我曾为李文亮

医生的死感到无比痛心过！

为外国友人无私的捐赠善举真诚的感动过！

为那些战斗在疫情第一线的医生护士热泪奔涌过！

为那些在疫情肆虐的当下，还在偷吃野味的人渣义愤填膺过！

……

一天，心血来潮，想染个发时尚一下，一照镜子，大吃一惊：这还是我么？头发长长的，显得一张脸又小又瘦又憔悴，多亏衣服还是新的，否则都赶上丐帮帮主啦！

没办法，鼓励老婆，大胆尝试，在我头上学一下理发技术，等到老了，闲了，打不了工了，头发长长了，就再不用到理发店花钱了，岂不是又省一笔开销？

妻子也赞成我的想法，随既拿一把剪刀，再拿一把梳子，小心翼翼地在我的头上开始了掌握理发技术的第一站。

听着她的轻轻的喘息，温暖的气流在我的脖子上缓缓游走，真的好享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诗一般的意境让人觉得，在疫情带给社会伤痛的同时，也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很近！

河北省涉县索堡镇弹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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