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峪•池塘边

燕山九哥

黄雀峪•池塘边
                                   王贵玖

节气已近小暑，天气渐为闷热。下午正愁何处消暑时，忽见手机微信朋友圈抚宁诗词学会蔡志民会长发出邀请，同去黄雀峪一游。于是数人响应，欣然前往。
车子停下。山谷口是个不大的池塘，池水清澈，蓝天白云青山绿树倒映其间。蔡会长提议先去山间走走，然后再池塘边停留。大家随行。
行走的路上，见一小溪，溪流注入池塘。
“源头是个什么所在？”有人发出疑问。
“要不咱也学学武陵人探究桃花源，寻觅一下溪流源头？”有人突发奇想，大家叫好。
于是众人顺流而上。溪流夹岸尽是水草，以茅草、芦苇居多，杂以少量蓼花。也就一箭之地，水流渐细，尽头是一小水洼。
“这么多菖蒲！”同行的孙静平女士惊呼。光是知道在端午节许多地方有插菖蒲的习俗，到底菖蒲长啥样子，我还真不敢较真。
静平女士指给大家。果然，水边几处的绿色草本植物，叶片形状似兰草、也像韭菜，葳蕤挺立，簇簇盛开。古人谓菖蒲“不假日色，不资寸土”，“耐苦寒，安淡泊”，果如是焉！这种植物在野外生机盎然，富有而滋润；着厅堂则亭亭玉立，飘逸而俊秀——不禁对菖蒲肃然起敬。
“王维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们是‘行到水穷处，探看菖蒲溪’呀！”众人皆笑。
继续前行，沿途见到各种菖蒲。静平女士一一介绍，大家都开了眼界。
沿途杂草甚茂，人行至此，不出数步，则掩没其间，间或露出头肩。紫荆花密布，开得正盛，阵阵花香袭来，沁人心脾。王女士则忙着采摘艾草——也是端午节常见的香草，有好多益人的功效。小时候常见、现在已不常见的山竹花，在这里远近可见，有的还集中连片，惹得两位女士忙着变换姿势与花合影。
趟过茂密草径，前面是个开阔地，有大栗树七八颗，树茎皆一人环抱，空地杂草甚少。目测，可安扎十数个小帐篷——露营一晚，定是十分惬意。
“黄花菜！”不知谁又发现了“新大陆”。可不是么，一株株的花朵，在浓郁的绿草丛中或盛开或含苞，金黄夺目，在风中摇曳，似在向寻山之人点头致意。
路旁闪出一大簇浓密的叶片，墨绿色，略呈心形，油亮喜人。拨开叶片，哇，是一串串的野葡萄！葡萄果呈宝石绿色，裹着白霜外袍。一想到秋后果子成熟变成深紫，浆果甜美多汁，我不禁咽了几下口水。
前行，又是较为开阔的地势，又有几株硕大的栗树挺立。其中一颗枝桠横探，同行人中有的攀援而坐，悠来荡去，颇为自得。还有一棵栗树下有巨石一座，石面较为平坦，一端有凸起如枕状。石面可容十数人，在上面野餐，那是再美不过了。
在此远眺，兔耳山清晰可见。近在眼前的庙山山顶，有明显的人工砌成的石墙。也不知始建于哪朝哪代。是官军驻守，还是强人据险，则有待考证了。
在巨石上休憩了片刻，回返。路过一农舍，门前有一高树矗立，其花金黄细密，呈小伞状。树上的花星星点点，树下的落花已然铺成薄毯。伫立树下，有种不可名状的异香扑来。大家都说不出树的名称。在手机上一搜，方知是栾树。真是——清风拂面过，吹落黄金雨；闭目倚树下，异香沁入脾。
回到池塘边，见有工人忙碌着建筑事宜。原来是蔡志民、孙静平夫妇在此修建一个山庄，餐厅、宿舍、茶室……已具雏形。屋前菜园，是成垄成行的黄瓜、辣椒、茄子、大葱等蔬菜。中间是一个小池，粉红的荷花在绿色荷叶的衬托下竞相绽放。不远处的碾石磨盘，似乎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塘边缺柳树，应该栽些。”
“为嘛呢？”
“没听说‘烟锁池塘柳’么？”
“好意境！不光意境好，金木水火土五行还俱全了呢！”大家鼓掌，一致主张在池塘边栽柳。
众人在房前的砖地上大家驻足。透过树间空隙，可见池塘水面有人撑着小竹筏在撒网，塘岸边有一对白鹅戏水。在池塘边上，或下棋，或打牌，或吹箫抚琴，岂不快哉！
大家说笑着。静平女士深感快乐的氛围，口占诗一首，给今天下午的小野趣画上了完整的句号：
多彩池塘绿映蓝，
蝉声犹唱晚风前。
清心暑热消磨处，
正有双鹅夕照间。

2020-7-5作，7-10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