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水浒传》再说潘金莲

朱海明

                                    回眸《水浒传》再说潘金莲
                                                       ——2002年于清韵居
      前些年，花巨资拍摄的电视连续剧《水浒传》播出后，除了“该出手时就出手”那句歌词常被人提起外，唯一能在社会上产生影响的就是那位台湾艺员扮演的潘金莲了。
      潘金莲只不过是古典名著《水浒》中的一个小角色。可是由于他拒于张大户，嫁于武大郎，乱于西门庆，死于武都头的特殊经历，多少年来很为一些人津津乐道、评头品足，在戏剧舞台上也占有了一席之地，尽管她并不是一个正面角色。可是在筹拍《水浒传》时，争演这一角色的靓丽女星竟多达一百多位，并且被炒得热热闹闹、沸沸扬扬了许久许久，成为文艺界一种奇特而少见的怪现象。
      其实，《水浒》中并不乏鲜明、生动的女性形象。如仗义抗暴的顾大嫂，见义勇为的孙二娘，深明大义的扈三娘，还有贤惠贞烈的林娘子，一直是戏剧舞台上熠熠闪光的重要角色。那么，在潘金莲面前她们为什么暗淡失色了呢？原来，《水浒传》的编导要塑造一个时代新潮的潘金莲，所以那些女人都过时了。而争演潘金莲的角儿们却说，这个角色能演出性感来。哦！毋庸讳言，确实有一些演员由于绝妙地展示了自己的性感而一炮走红，名噪天下，甚至成为一部分人顶礼膜拜的青春偶像。那么，任你用尽现代意识去包装、去诠释八九百年前的潘金莲，能遮掩其自轻自贱、贼喊捉贼、私通恶棍、谋害亲夫直到最后仍有恃无恐、怙恶不悛的丑行吗？况且她在《水浒》中充其量只是个小小过场人物，对其浓墨重彩的刻意描画，不怕冲淡了《水浒传》的主题吗？
      实事求是地讲，《水浒》原著中对潘金莲并没有一句溢美之词。她只不过是那个特定时代的自甘堕落的一个极普通的悲剧人物。就是在后来的《金瓶梅 》中，对其进行了更为细微详尽的描述，她依然是一个“因奸而死”的小丑。我们在她身上并没有发现或反封建、或反礼教的任何闪光的东西，不是吗？
    《金瓶梅序》中说的好——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
      或曰：我们只不过为潘金莲这个角色增加了几场戏，仅此而已。是啊，在长达数十集的《水浒传》中，对其着墨确实不多，孰不料却已尽占风流矣！有的观众发现，剧中的潘金莲共洗澡六次……其社会效益亦为可观也。
      君不见，美丽性感又不甘寂寞如潘金莲者，在聚集着大批称之为人物的社会阶层里，何处不见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