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连长王直第二十九章121高地

徐勇

   

     十天后，王直连长带着战士们悄悄地进入121高地。
    他们静候在山脚下稍靠上的坑道里。只要志愿军的炮火在第一轮炮击美军的阵地。接下来。就是他们的行动了。
    他们隐蔽在坑道里，等多久了。时间仿佛一分钟，变成了几分钟，本来可以一下过去的时间，变得慢吞吞，就是不肯过去似的。
    坑道里静悄悄的，空气仿佛不再流动，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战士们精神亢奋，急切期盼。他们低语聊着，已经等待得不耐烦了。
    此刻，王直连长交代二排长赵家林另外任“赵排长，与121高地东边离这里5,6里地，有一处无名高地，那里也很重要，而且，两处可以相互呼应。这也是敌人一定要抓到手的要地。我肯定，那里可能有敌人了，记住，一定要拿下无名高地。”
    “是，连长，我明白了。”26岁的东北汉子赵家林，果断回答。他，眉目清秀，目光中带着刚毅温存。他纯朴，心眼实在，对战士们严格亲切，是好排长。王连长又加重叮“你们的任务是占领阵地，守住它。”
    “你放心吧，连长，我们二排一定完成任务！”赵家林目光如炬，心如钢铁般回答，
    “快走，”
    “是，连长”二排长赵家林向自己的连长敬了个军礼，带着二排的战士们下坑道沿山脚快步向无名高地跑去。王直连长看着已经离去的赵家
    林排长。老是心里有点紧张。系着皮带的非常健壮英武的腰身，心地热忱坦荡，原则性强的二排长赵家林在他的视线里和他的战士渐渐消失了。一会，前面的山脚还是像往日一样的寂静。除了山，就再也没有什么了。他们，将会开始战斗。是啊，一切都无从想象，所有的事只有以后才明白。至于在战场上的每个战士和指挥官也更是如此了。
    就在二排长赵家林离开不久，炮击开始。
    在黑色的夜空中，炮弹呼啸着从战士们的头顶高高上空飞过，落在121高地的山顶和山腰上。不断飞越的炮弹在陡峭的山坡上密集爆炸。同时次第起伏爆炸，频频闪着绯红耀眼的火光，在冲天的尘土中，在黑漆漆的山上不停进行。同时也能看见，火光里炸飞的岩石向四周剧烈飞撞。大约9只10分钟，炮击停止......。
    当王连长带着战士们冲到半山腰时，没有敌人的抵抗。敌人不可能没有布防，还是他们的布防点位无意间避开了呢？。王直连长边跑，开始怀疑，显然，敌人不可能忽视。他们正希望志愿军被消灭才痛快。看到战士们激昂的喊着，向山顶冲去，这种充满胜利的兆头，似乎就要到来似的。
    当前面是又高又悬空般的山岩时，突然，机枪的射击声骤起。
    王连长看见正在他前面往山顶上跑的战士一个个倒下，他突然意识道，前面有敌人的暗堡。必须让战士们尽快避开，或者卧倒。以免有更多的战士被暗堡里的枪弹无谓地打伤。
    王连长急得大喊：“快卧倒！”
    就在他喊声刚落，又有两个战士中弹倒地。
    战士们赶紧伏在夜色的斜斜的山坡上。对于他们受伤或者牺牲王连长都非常自责，也悲愤。责怪自己指挥不好，让战士们受伤，生命受威胁。
    看来敌人在非常陡的山岩上，利用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通过暗堡向进攻的志愿军造成大量的伤亡，企图打掉志愿军的进攻势头。造成对志愿军心里威慑。但是，王连长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敌人的暗堡。为部队前进，扫除威胁。他抬起头，留心地观察了前面陡峭暗黑的山岩上有两道发光的射击点。从较高的陡坡上发出。而且，战士们被子弹威胁着无法动身。于是，王连长对身边的二班长说““郑刚。”
    二十二岁的郑刚，听自己的连长叫自己，他就明白要做事了。
    他把身子挪近自己的连长，道“连长，你就吩咐吧！”
    王直连长看着同样机警，英俊的郑刚。他本想让他带几个战士炸暗堡。但他又改变了主意。决定他自己炸暗堡。毕竟，他们太年轻了。容易死于经历不足。毕竟，他曾经炸过暗堡等。王连长突然对郑刚说“郑刚，你掩护我。”
    “连长，你想炸暗堡！”郑刚感觉到连长的决定。他知道，连长是铁定要去。只有一个办法，让连长无法改变主意。于是，郑刚班长立刻喊道：“马崇武，赵平，跟我去炸暗堡。”说完。郑刚班长提起炸药包，起身，弓着腰，带着两个战士，疾步朝暗堡跑去。
    敌人的机枪在变动射击角度。企图打死更多的志愿军，而自己带着零死亡的企图，越打越起劲。
    战士赵平刚跑出6,7步，中弹倒地。但赵平还要完成班长，连长交代的任务。
    他忍着痛，坚韧地起身，又站起，两腿突然被覆盖般的枪弹击中。
    赵平再次倒在地上。已经无法去炸掉敌人的暗堡了。在焦急，绝望疼痛里的赵平，多么想炸掉敌人的暗堡。那怕死，他也要达成这件事。
    马崇武见自己战友倒下，心里难过。
    但是，他更焦急。毕竟敌人还很厉害，猖獗。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他弯下腰，拾起赵平手上的炸药包，有意识地避开敌人的机枪子弹。尽量接近在黑色山坡中拼命，歹毒射击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