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小事--艳舞女郎

周牛王

                                      世间小事
                                       艳舞女郎
      出于好奇，我和三个好友来到一家演艺城，观看艳舞女郎表演。女郎的大胆挑逗和性感惹得全场的人阵阵狂呼。在欣赏挑逗之余，我把目光集中到女郎浓艳的脸庞，不由的惊奇：“这不是我家以前的邻居小靓吗？”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仔细地看，确是小靓。
      小靓比我小六岁，我们一起长大，她一直都很甜的叫我牛王哥，七年前父亲工作调动，我家搬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小靓。
      顿时，我没有了兴奋的劲头，心里想着小靓怎么会堕落成这样。怀揣着不安和气愤，坐到了一处角落，等候小靓下场，问个明白。
      我给演艺城打了招呼，告诉小靓一个老朋友在等她，很想见她。小靓下场了，四处寻找我，我站起来向她挥手，她看见是我，有些尴尬，准备转身走开，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只好坐到了我的对面。我们有点激动，想说的话很多，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我们彼此注视着对方。小靓在舞台上的情景，在我脑子里晃过，我的眼神不由变得冷漠起来，“牛王哥，我是小靓啊，你怎么不说话呀？”小靓看出我的心思，仍然象从前那样很甜的叫我。看着眼前的小靓，那情景在脑子里不断闪出，我沉着脸问：“小靓，你怎么干这行呀，从前的你到那去了。”小靓没有回答，猛然拿起啤酒瓶，嘴巴对着瓶口，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喝着，直到喘不过气。
      她用手抹去嘴边的泡沫，坐直了腰说：“你尝过没有钱饿肚子的无奈吗？你尝过辍学的痛苦吗？你尝过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酸楚吗？” 小靓象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才好，“难到这七年里，小靓家发生了什么事吗？”心里自问起来。
      小靓抬起起头向我哭诉了这七年里发生的事情，“你搬家后，父亲骗母亲把楼房卖掉，和另外一个女人跑了，再也没有回来。母亲在伤痛中病逝，那年我刚考进艺术学院学表演，生活和学费没了来源，我干过钟点工、销售，可这微薄的收入，那够交昂贵的学费和实习费。一位好心的老师，把我介绍到这里，一晚上跳两场可以挣到二百元钱。”小靓一口气说下来，“就算是困难，你也不能干这行呀，这多不体面。”我还是不理解地说，“我是跳舞，又没有出卖我的肉体，我还有人格和自尊，再说当肚子都吃不饱时，什么是面子，什么是尊严。”小靓感慨的说，我无话可说，冥冥之中感到了生活的现实和压力。“不说了，该我上场了，为我鼓掌吧。”小靓说完就起身走了。
      强劲的舞曲又响起，台下跟着台上的舞动狂呼。是啊，生活是现实的，现实是残酷的，难道非要做小说里的孔乙己吗，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个更重要？
                                                2004年6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