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心

绿叶草根

我——一个1980年代的中学生，面临着波涛汹涌的改革海洋，是望洋兴叹，是岸边徘徊，是退居内地，还是驾船弄潮？我犹豫了。
星期六，我和别的同学一样，高高兴兴地收拾，准备回家。我的装束永远是最低级的，除了几套半旧的棉布衣服，质地稍好一点的衣服。虽然稍好一点，但都是是哥哥们穿旧穿破了经过缝补的。我常常不敢与别人“并驾”，也不愿让别人看清我，我总爱扣上一顶旧草帽，遮住半边脸。
回到家里，全家都很高兴，妈妈还特意办了一桌稍微丰盛的菜，为我夹了一大碗好菜。我望了一眼爸妈的饭碗，里面只放着一些干白菜，鼻子一酸，泪差点掉了下来，我强忍着，假装大口吃饭，可怎么也咽不下去。
星期天下午，我收拾好准备回校。临走时，妈给我一块五角钱，说：“岚儿，钱一定收好，别掉了啊。”我含泪点点头。妈妈呀，你可知道，这点钱实在太少，除去换餐票的钱，所剩已经不多了，我本还想买点别的东西。
我走到院坝，妈妈又叫住我：“钱一定收好啊。”
望着妈妈那愁苦的布满皱纹的脸，我使劲地点点头，转过身悄悄地抹去了泪水，不让妈妈看见。
当我走到屋角时，爸爸又叫住我，苦笑了一下，说：“岚儿，这里还有二角五分钱，拿去吧，多买一点菜吃，在学校不要与别人比吃穿，一定要好好学习。”
“爸爸！”我望着爸爸那摊着几枚硬币的手干燥开裂，望着爸爸那变得严峻的脸未老先衰，终于忍不住泪水，扑入爸爸的怀里，伤心地哭起来。
“别哭，啊，男孩子应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回校去吧，天黑下来，你一人走在路上，我们不放心。”爸爸抚摸着我的头劝我。我望了爸妈一眼，低着头，加快了回校的脚步。
回校后，我独自来到校外的草坪，躺在上面，望着家乡的方向。家乡的人们终日辛苦的劳动，为什么生活还如此清苦？我苦苦地想着，他们长年累月都忙碌在那些宝贝土地上，用相当多的时间在那些收成极少的土地上，挖边边，刨角角。我曾问过他们，他们说是这样好看些，也可多收几颗粮食。我的乡亲，你们有时间打扮土地，为何不发展些副业，使手头能有几个活钱呢？我觉得他们还缺少一点什么。
改革要担风险，但我主意已定，立志改革。我要让家乡的人们不仅有吃，有穿，有钱用，而且头脑中有科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