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连长王直第一百二十六章黄营长

徐勇

      在肖连长和他的战士们所在这个阵地往后不远，有两个高地。左边是44号高地。右边是45高高地。
由何向东师长派出的一团一营长高玉海带着一连长黄进，和二连连长叶贤俊，至于三连连长肖伟和他的战士已经阵亡，此事，高营长还不知道。而由21师师长李正光派出的
六团二营营长黄长江带着他的战士们，坚守右边高地。
现在，黄进连长和自己的营长高玉海，防守正面。二连连长叶贤俊，带着他的战士防守44高地的背面。
现在，他俩坐在山顶上，由于敌人的进攻路线多，而设置了多处阵地有：1,2,3,4,5， 6,7,8，9.10号阵地，每个阵地大约有一个班和部分战士防守。而且设在半山腰的阵地与阵地间相隔有些近。几分钟能赶到。因为，在昨天起，美军二部和南朝鲜第12师，分别对这两个高地进行多路进攻。还是被打退了。
今天的7月8号。

“营长，这肖连长攻上敌人的阵地很久了，应该拿下来吧？”黄连长走在一块石头上，右手拿着烟，吸了一口，说，
同样把烟放在嘴里，吸了两口的高玉海营长，也想着这事。不过，他们在另一座山。前面的山只能听见枪声，无从知晓当时发生的事。自己还是惦记。高营长虽然无奈。嘴唇噘了噘。
“别担心，过后，肖连长会派人报告的。”他想这样说，给他俩一丝安慰。
“营长，这个情形可能不好！”黄连长在想如果肖连长派来的人，遇到敌人攻山时，那么，他们就一时得不到肖连长和他的战士们的讯息。就更忧郁。
高营长看到黄连长忧郁的脸。他当然明白担忧自己战友的心情。而此时，又令他怎么说呢？高营长只得默默地抽起闷烟来了。
“营长！”黄连长又觉得现在应该把注意力转到现实中来。“你说，接下来敌人要这样进攻呢？”
“打了这么久，我想敌人会一次次更凶。又有不少战士，指挥官伤亡了吧？”高营长说。

“干部就有叶连长的林排长，吴副连长手受点伤。其余战士都是脚，肩等。当然，有不少战士牺牲了。”

“其他的呢？
“还没有报上来。”
高营长沉默了下。又叮嘱说：“一定要留意，阵地上的兵力情况，敌人为了消灭我们。也许还要分出兵力来进攻。现在阵地上人员又减少。这很重要，一定要及时保证和补充战士随时相互增援。不能留下空当。”
“营长，我明白你的意思，”
这时，在半山腰传来脸上被搞的有些灰的张长明排长大声喊道：“营长，连长，敌人开始上来了！”
“走！”高营长已经把抽来还剩一小节的烟，立即一扔。

黄连长立即盯着自己的营长：“你不能下去，这里必须留人不然就不能知道各个阵地的情况。”

“你留在这里。”高营长回了话，就要跑下半山腰的阵地。

“不行，我要打敌人。”黄连长在他的背后嚷道，站起来。跑下山去。
“别说了。”高营长喊道，他一听说有敌人出现，就浑身有一股力量，就像他手里抓住一把大刀，不用就要生锈一样。
只要缺人的阵地来人报告就行，这毕竟是小事。绝对不能耽误高玉海营长杀灭敌人的个性。
“营长，”这时伏在阵地上一边紧盯敌人，一边回头看看自己营长和连长马上将到的张排长，看到，高营长赛跑般的跑到身边，向自己的营长敬了一个军礼。
“你看，营长！”张排长和自己营长转过身，马上注视山下的离他们有50多米远的敌人。
这时，正前面有大量的敌人，而且，在右边2号阵地那边，也有敌人。必须让黄连长到那方去指挥，顺便观察接下来3,4，,5.号阵地的情况。想到这里。高营长立刻转过头，对跑下来的黄连长紧急说。“黄连长，你不要呆在这里，”他停了下，似乎遗漏什么，想了下说：“对了，二号，三号，四号阵地是那些人负责。”高营长右手伸向怀里的皮带里的驳壳枪而右手食指立即扣在枪栓上问。
“杨班长，于副排长负责2,3,4，号阵地。”
“你马上去五号阵地。”高营长觉得那里有些弱。黄连长去应该合适。立即对他说。
“是，营长。”然后，黄连长有力地向自己营长敬了个军礼，转身沿着至半腰深的战壕，弯腰，立刻跑过去。
当黄连长刚离开。高营长敏锐看到，下面左边的交通沟，近30米的距离有不少敌人在迅速接近。他感到这是一个有利的难得机会。
“你们五个，跟我来！”
张排长非常不解，瞪着自己的营长的脸。
这时，高营长，拔出怀里皮带里的驳壳枪，拔腿朝交通沟跑去。五个战士跟在他后面。
这时，枪声响起。是来自交通沟下面的敌人发出的子弹。
高营长立即射击。他打死了跑在前面的敌人。有一个美军，脸上中弹，血立刻飞出，并倒下。另一个敌人脖子被击中，还不肯倒下。
没有立刻伏倒在交通沟的高营长，右手食指继续扣动扳机不放，连续射击。又打死几个敌人。
这时，他身下的战士也在向敌人射击。
“营长，过趴下！”战士王虎喊道。正如他的名字，他看上去，机灵，来自湖南。身体结实。他见高营长不停打击敌人，而子弹开始射向他。就担心，害怕自己的营长被打死。高营长立刻闪身，避开子弹。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到朝鲜，高营长孤身面对敌人。闪展，敏锐避过。经历多。他一扑刚身子落地，又腾出右手，不失时机打死就要冲上来的敌人。
王虎的心几乎一阵子紧缩。看到营长回到战士们身边就放心了。
黄连长跑到接下来的阵地。这时，敌人正在往上冲。战士们已经开枪了。
冲到前面的敌人，瞬间中弹。有一个美军被一颗子弹从他的鼻梁和眼角间打进，血从他的左侧眼睛立即喷出，他视力受损，忙抬起右手捂住出血的左眼角，痛的哇哇大叫。到地接着滚下坡。
“打得好！”黄连长喊道。一个战士马上转回头，看见是自己连长。“连长！”他招呼道。

“是你打的吗？”黄连长非常振奋，问。
“不是我，是于副排长。”他回答。同时认为这多么荣光。这时在他旁边的26岁的脸上有些红扑扑的，眼光机警并释放出震慑的气焰，他的双肩宽阔，腰间皮带系的有些紧。厚实魁梧背。于副排长。没有立刻招呼黄连长。十分的专注。仿佛他的整个身子和急于杀敌人的心情化为一起，战士要叫他说连长就在他身边。黄连长对战士摇摇头。黄连长就在他俩过去一旁的阵地伏下。抽出腰间皮带里的手枪，对付敌人。
山坡上的敌人也在向上射击。一个美军摆好马步，双手抬起卡宾枪，立刻就射。他的眼睛慌乱，当这一批子弹发出时，这美军有向前跳了一步，仿佛他的脚下的土开时陷落似的，他再射，
这时，子弹向上飞来，带着凌厉的弹头，穿过尘土弥漫的空气，在幽幽呈蓝色的烟气里。打中了于副排长的肩膀和身边两个战士的胸部，他们身子一软，就倒在阵地上。右边有一个战士大惊。他跑过来，蹲下，伸出双手把一个战士翻过来，他的胸部正在流血，黄色的军衣被打烂，有一小块带血的一衣片附在他打烂的衣服上。还有胸部上，粘附的泥土。他身子在抽搐，怀里皮带往上的肚子开始加快地起伏。
“张福山，张福山！”抱住他的这战士喊他。声音哽咽。他感到自己的头脑一阵阵升起发晕的感觉。随后，眼泪立刻涌出。因为，怀里的战友会在一秒，两秒钟离去，就仿佛他的战友转身离去一样。他多么想伸出手拖住他，就仿佛自己的战友落下山崖，就仿佛自己的战友远行，从此不再回来，就仿佛自己的战友，掉进浓雾涌动的山谷。
他呆呆地抱住已经没有气息的战友，然后，他有腾出一只手，轻轻摸了一下另外一个战士的军衣，他看见有细长的血从系着皮带的这个战士的肚子下流出来，这个战士早已经没有气息了。
他慢慢地抬起手，他和这两个战死的战士，刚才还在并肩打击敌人，还在聊着，一定要把敌人打下去。现在，他们被敌人打死，现在无声的倒在他的身旁默默地留在他的身边
两个战士倒下了。已经站不起来了，永远都看不见了，就近在他的身旁。。。。。
这个战士突然起身，拿起冲锋枪，向阵地下20多米的敌人射击。然后，他浑然有力跳出至半腰深的战壕，踏上阵地，就像一颗挺立大树。
“快下来，危险！”于副排长着急大喊。
战士不听。于副排长赶忙起身，立刻伸出手拉他。战士奋力一甩，把于副排长立即甩倒在战壕里。
“你少管老子。”战士狂喊。边打，边叫喊。他几乎什么都不顾，他打了一两梭子弹，右脚突然向身下边的阵地跨出，像闪电般跑向敌人。立刻双手抬枪射击，就像他的脚下边有很多的毒蛇一样。此刻，一切成了近身战。

这个叫郑学文的24 岁的战士，在狠狠地射击。仿佛他要把面前的敌人捏粹似的。他发出的枪弹，带着喷火的力度，像刺刀一样，插向仅离他二米的敌人。这时，敌人还击，子弹击中郑学文的肚子和胸部，他在敌人的枪弹里，倒下。滚到了敌人的脚边，敌人惊慌地连连后退。这时，敌人认为他已经死了，继续向阵地上跑。
还有余气的郑学文痛的难熬，眼睛往敌人的身子一瞥：刚要走过的美军军裤皮带上挂着的手雷，这个英勇的硬汉深知，抓住机会，用敌人的武器灭掉他们。他突然跃起，伸出手，抓住美军的军裤上的皮带，左手拉燃敌人皮带上手雷。一拔手雷上的引线，爆炸立刻响起，传来敌人：“啊！一一”的大叫。

被郑学文甩倒在地的于成副排长，被这一情景震惊了。但是，他看见阵地下的敌人十分的多，觉得靠枪打，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他正在想该用什么办法打死更多的敌人呢？手榴弹，还要一个个投，而且很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同样，会引来敌人的报复，那么，该用什么呢？这时，于成副排长左手搭在腰间皮带上，右手在他的胡子上，轻轻抹了抹。他的眼光无意间向战壕里转，看到了在战士们的身后放在战壕壁的地上的两根爆破筒。他眼睛一转：对，用爆破筒，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可是，用一根还是用两根呢？如果用一根，那么一百个敌人就炸死五十个，但是，如果两根都用，行是行，万一在后来的战斗中，同样的情况出现呢？那不是太被动了吗？又不是敌人要全部被消灭了，毕竟，还有不少的敌人。对，就留下一根。想到这里。于成副排长转离阵地，立即一步跨到战壕，弯腰，拾起一根爆破筒。然后回转身，一步到战壕，跳上阵地，随手拉燃爆破筒，向阵地下跑了几步，奋力朝敌人堆里掷去，然后他立即扑倒在地，没料到，身子又向阵地下滚了两转。他马上止住。否则，会被自己扔的爆破筒炸死。这时，巨大的爆炸响起，于成副排长赶紧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在身下的地猛烈震动的一瞬间，于成副排长偶然瞥见，左边的一侧，郑学文的身子，已经炸断分开，系着皮带的腰身和肚子上，血迹一块，一小点染红他的皮带上下的肚子上，还有不少的颗粒般的泥土落在肚子上的军衣上，没有头，不知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