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恩师情22

绿叶草根

22、肖守新推荐我破格晋升职称，全面地肯定我的教育生涯

肖守新与我直接接触的机会很少很少。我当民师也好，转正后也好，肖守新都有意无意地从我的同事、学生及学生的家长那里了解到我的许多故事。他听说我教学有方，学生成绩常居本校第一二位甚至全县前茅，口碑不错。肖守新对我的老黄牛形象印象颇深，所以他很相信这些故事的真实性。
　　肖守新似云雀从石堤飞到县城，又从校长升任县教委干部，无论他在何处，一直都在关注着与他没有多少接触的我这个人。
　　一个真实的笑话使肖守新扼腕、痛心。笑话的主人公当然是被嘲笑的我。我确实也笨得可以，居然背上一袋学术交流奖证找到县教委人事股长，把那一大摞红本本给股长看，要股长给我考虑晋升职称的事。股长心里好笑，只是脸上充溢不屑，他告诉我：要学校推荐才行。
　　学校？不就是校长吗？我深知校长的厉害，他们就和当年生产队的队长、民兵排长和贫协组长一样，随时掌握着我的命运。我办农民夜校时申请入共青团，就是被“几个长”否定的。
2005年，我的中学高级教师职称申报表经过千难万险，终于到了市里，肖守新因是重庆市职称评定委员会委员，所以看到了我的申报表。明眼人一看就知，仅从材料上看，我属于两可之间。两可之间，充满尴尬之味，这滋味我闻不到，肖守新却为我难受。肖守新距石堤中学千山万水，却与石堤中学副校长杨胜国和全体干部一样，决定拉我一把，要把我拉出尴尬的困境，还我一个教育人生的最后辉煌。凭什么？凭良心，凭相知，真正的相知，根深蒂固的相知。肖守新与石堤中学副校长杨胜国和全体干部，简直构成了南北呼应、上下配合的黄金格局。
　　肖守新与石堤中学副校长杨胜国和全体干部，都是我真正的相知。只有与酒肉金钱没有一丝一毫瓜葛的相知，才是真正的相知。
　　在职评小组会上，大家讨论我的申报表时，都想听听肖守新的意见：“你们是老乡，了解底细。”
　　老乡认老乡，心里亮堂堂。肖守新慷慨陈词，竟是诗一般的语言：“要让这位老同志过关。他后年就要退休了，我们有理由认可他教育人生和教学业绩的辉煌。他办过农民夜校，有奉献精神；当过民办教师，从不误人子弟；转正后一直在教改的路上探索，材料上的大部分内容就是证据。他在讲台上默默耕耘几十年，是一头老黄牛，扎根山区几十年，几十年如一日。他教学有方，教绩常居我县前茅，学生及家长均口碑甚佳……”
　　掌声一片，为肖守新的据实以告、仗义执言喝彩，也是为我数十年如一日呕心洒血的执教精神喝彩。
　　“大彩”还在后头，我成功晋升副高职称，接着又赶上了“工改”，未班车坐得稳稳当当，辛勤的教育人生画上了圆圆的句号。
为此，我高兴地写了一副对联以抒发情怀：

天生我材必有用，好比船靠码头客挤货压；
人得机遇堪顺心，犹如车到山前柳暗花明。

　　后来，肖守新在不经意间把他自己仗义执言的故事透露给了一位朋友喜鹊。喜鹊“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因此，我才得知自己晋升“副高”的原委。
　　喜鹊不光报喜，还给我揭谜底，指迷津：“肖守新是市里职评委员会的委员，你知道吗？”
“不知道。”
“他帮了你的大忙，你知道吗？”
“不知道。”
“好你个丁凡，躲在蜗壳里，世事皆不知。（把肖守新仗义执言的故事讲述了一遍）这下该知道了吧？”
“知道了。他不光现在帮我，以前也帮过我；他不但帮我，还帮了别人。”
“你呀，笨蛋，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肖守新一生助人为乐，他帮助了人总是不动声色，许多时候，受惠人都不知惠从何来呢？”
“我就是一个。”
“你还算有良心。你知道吗？你转公办老师之前的一扒拉信息，都是他托人转告你的；你不敢申报中学高级教师，也是他托人来做你的工作的。不过我还要告诉你，此人从来不要别人报答。”
我不顾喜鹊的忠告，准备买两条“玉溪”、一瓶“茅台”，去看看肖守新，谁知才向店主开言呢，就被神出鬼没的肖守新挡了驾：“用不着这些……”
“一点小意思。”
“不必了，你我相知多年，只是交往少点而已。朋友嘛，不要搞复杂了……”
我最终只能讲几句感谢的话。我对肖守新此时才完全相知：肖守新的仗义执言，那是他品德的高洁。任何物质的感谢都属多余，都可能是对肖守新高尚品德的玷辱。
　　肖守新与我都先后退休了，常有见面之缘。但是，两人都各有各的“老有所为、老有所乐”，所以仍然交往不多。不过我们之间的神交，那是铁板上钉钉，铆钉加电焊，不可动摇，也不可改变了。
肖守新，珍贵的相知；肖守新，珍贵的神交！